《朱门风流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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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风流2- 第1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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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悼弟可在家中?”
    那年轻门房是之前张信从开封张家老宅派过来的世仆之一,因此想当然地觉着张辅此来必是寻哪位少爷交待事情,此时听到这一句,顿时愣住了。好在他还机灵,赶紧连连点头道:“三老爷自然在家,只是他病情才稍好转一些,这会儿大约正在三少爷的书房自省斋。”
    张辅点点头,摆手示意不用引路,自顾自地绕过前头的大影壁,径直顺着青石菌道往里走。穿过几处穿堂夹道,他就进了院子,见一个小厮正在书房廊下打盹,他也不出声,上了台阶便打起了门前的竹帘子,随即轻轻咳嗽了一声。
    张悼正背对着门口,站在书架前呆,听到这咳嗽立刻转过身来。一看到是张辅,他顿时大吃一惊。连忙快步走上前“辅大哥,您怎么来了?”
    “高泉不在,这家里那些下人倒是奸猾,我说不用通报,他们就真的一声不吭,要是别个进来,撞破你这所谓重病的隐情岂不糟糕?”张辅见张悼苦笑一声,又请自己坐。他便叹了一口气,“你的苦处我知道。虽说婶娘临终前做了那么多安排,就是希望你们三兄弟不要分家,但世上无不散的筵席,你也不好大刺刺地事事指手画脚。”
    张悼并不想提这个话题,此时连忙枰岔道:“辅大哥今天来有什么要紧事?越儿还不知道哪时能回来。赳哥儿他们这几天也都在外头。晚上未必能回来。”
    “今天我不找你的儿子侄儿。只寻你说话。”看到张绰一幅意料之外的模样,张辅不禁笑道,“怎么,我找你说话很奇怪么?外头的人看到的都是你儿子,你这个当爹爹的与他同时中进士,反而籍籍无名,也就只有你方才没事人似的。
    越哥儿固然聪敏能干,但要不是有你这样的父亲撑着,他也不会这样顺当。当父亲的当到你这个份上,还真是稀罕。”
    经历过一事无成被人瞧不起的日子,张悼的心态向来很平和,此时便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他自己知道争气上进,我还有这么不满意的,自然只有尽全力替他解决了所有后顾之忧。再说,凭我自己的能耐,哪能这么快在丁忧之前就升了正五品?”
    “好好,你这个父亲甘之如据就好!之前为了隐秘,我只能用你重病的借口,要说我这心里也过意不去。”张辅哑然失笑,这才正色说出了皇帝驾崩的实情,见张悼竟是有些呆了,他又把自己的那些顾虑想法一一抖露了出来,最后叹了一口气,“太子归京,越哥儿必定功不可没,太子登基之后也会更信赖他。我打算到时候自请解兵柄,但在此之前若是汉王谋逆,我想请兵前去讨伐。”
    “万万不可!”
    从来对张辅言听计从毫不违逆的张悼此时却下意识地开口阻止,见张辅盯着自己瞧,他不由得垂下头去,好半晌才诚恳地解释道:“辅大哥,汉王终究是诸勋贵的昔日袍泽,这率兵讨伐于私便不妥。于公而言,朝中文官对于带兵将官必会存有疑忌,临阵换将抑或是临阵疑将决计不可避免,到了那时候岂不是处境更尴尬?恕我说一句,太子登基,里外少不得有小人怀二心,不亲征不足以震慑内外,您不如请皇上亲
    这些天来,这个。念头始终困扰着张辅,今天还是因为柳升提出,他方才第一次说出来。然而,细细品味着张绰说的这番话,他不禁自失地摇了摇头:“看来果真是我错了。到头来还是难脱武将习气,总喜欢用这种厮杀的方式证明自个儿”今天安远侯柳升还问大家是否有说客登门,我真想如实回答他一个都没有。今时今日,我这个英国公已经是太师兼中府都弃,纵有人来游说我。还能拿出什么更有力的东西?我不是为自己,只是觉得不甘心!看着越哥儿一步步上进,我实在是不想天赐将来当一个富贵闲知”
    就在这对堂兄弟对坐无言的时候,一个人影忽然撞开了竹帘冲了进来,竟是之前在廊下打盹的那个小厮。看到张辅在这儿,他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旋即连忙禀报说:“老爷。英国公,外头大街上都嚷嚷着,锦衣卫护着太子殿下进京城了!”
    :以不到二十票的微弱优势赢了上个月的角逐,很激动,很惭愧”本来今天想加更的,问题是从今天开始,漫长的会议周期又要开始了,所以很可能力不从心!不过,俺会以高亢的情绪把这段戏写好,毕竟,这是某些人的谢幕了!最后。顺便求一下月初的月,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州,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六百九十一章 亲恩如海
    之间满城缟素,先头议论纷纷的街头巷尾一下子清胖未。人们担心恐慌的往往是未知的情况,当事情一下子真相大白的时候,人的反应反而简单了。相比要往思善门哭,不得在家宿夜,又要遵守诸多禁令的王公贵戚文武百官,军民百姓只需要把去年穿过一回的素色衣裳再找来穿一回,捱上二十七日就算完。
    尽管大行皇帝遗言丧制一律从简而事实上,陵墓也确实没造好又下令不禁嫁娶。但各家宅邸还是不约而同地摘下了门前鲜红的对联,取下了红灯笼等等。更约束子弟下人等等不许往外头乱跑。朱高炽毕竟当了二十多年的皇太子,上上下下的官员对他的为人秉性都还算熟悉,好容易等到了这么一个脾气尚可的天子,谁能料想就这么说去就去了?
    张越只比朱瞻基晚了一天赶到京城。由于他如今还是应天府昼,打的又是探望父亲的名头。例行哭灵之后便没有其他事宜,又不用于本衙门歇宿,自然是仍住在家里。然而。他还没从这一路上的紧张中回过神。这天中午,一位意外之客便降临了家中。
    瞧见袁方一如自己一般的素纱袍黑角带,张越倒是闹不清如今究竟是什么情形,因此见面揖礼之后,把人请进家中正堂奉茶,他便似真似假地问道:“袁大人这是官复原职了?”
    “好马不吃回头草,好容易才退下来,何必再恋找权位不去,妨碍了别人的前程?”因张越屏退了下人,袁方说话便随意的多,“太子尚未登基,如今文武百官正在再三恳请,自然还没到论功行赏的时候。不过我已经向太子陈情,希望能在京城五军都督府谋一个差事,多半能够如愿。不管我在什么位子上,上头若有差遣,我自然应命,是否重掌锦衣卫也没什么差别。”他说着就讲了在运河上遇险的事,旋即问道,“太子听说你在路上遇到王斌阻路,让我问你。他都说了些什么?”
    当着袁方的面,张越知道他到时候报上去自会斟酌取舍,于是便将那时候的情形一五一十如实道来,随即脸色就沉了下来:“看那时候王斌有恃无恐的样子,恐怕不止是德州,连天津静海乃至于其他各地,也不知道有多少军官呼应。而且就算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要一个个拿下也绝不容易。”
    “所以,我也知道你那一招杀手锢还不到时候。况且,做得太刻意,那位唐教主固然能全身而退,你家妻妹的那个师傅就不那么容易脱罪了。这个世上,每个人都少不了医者,但每个人也最怕医者,尤其是夺命的大夫。”
    两人会心一笑,全都不再提这个话题,索性捧着茶盏悠闲自得地聊起了天。说着说着。袁方突然把话题岔到了另一件事:“对了,你可知道陈留郡主如今在哪?”
    张越正在心里寻思父亲张值得知袁方上家里来,这会儿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乍然听到这话,不明其意的他顿时心中一紧。朱宁自从去岁替父亲前来祭拜朱林之后。就没有回开封,此前更是常常居中给他传递消息,如今皇帝驾崩;他只知道这位金枝玉叶人在宫里,其余的消息就再也打听不到。
    “听说郡主被皇后召入宫陪伴了?”
    “是召入宫,却不是什么陪伴。”袁方看到张越那张脸一下子绷紧了。沉吟片刻就放下了茶盏,“此事我也是辗转听说。皇上重病。政务大事都是皇后决断,后宫事务难免撂开了手,所以就让郡主代为处置。若是平常,这也不打紧,但宫里有消息称,皇上殉葬的嫔妃已经定下来了,除了几位不曾生育过子女的嫔妃之外,极可能还有起初册封的郭贵妃和王淑妃。宫中的消息传得虽快,恐怕如今那个郡主面对几个铁定要死的人,也是棘手得很。”
    册立皇后时一同册封的只有三位皇妃郭贵妃王淑妃赵惠妃,如今一下子便要其中两人殉葬,个中隐情一看便知。
    想到此前朱林死后亦是生殉了众多人,张越只觉得毛骨悚然,心想自汉唐宋以来数百年不见人殉,如今这大明号称礼仪之朝。这种蛮行竟然一再延续。再想想朱宁还是未嫁之身,便要在宫中经历这种风波,他更是觉得心头恼怒。
    “要不是为了周王千岁,陈留郡主也不会接下这件事。皇后的心思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郡主冰雪聪明自然不会不知,只是代王府解未来危难。这份心志不可小觑。这个世道,男人立身处世固然艰难,但女人却更艰难。”
    坐了这么好一会儿。袁方少不得起身告辞,张越便亲自把人送出门去。到了第二道仪门的时候,袁方脚下却忽然停了一停:“太子还让我捎带一句话给你。他即位之后,便会重开海禁。如今王景弘率船队的出海,他到时候便声称是通使日本,名正言顺,大臣们也无话可说。另外,若是你想知道我对你讲的那个,故事的后续,不妨去问问你爹爹。”
    在大明朝厮混了这么多年,张越知道,倘若这会儿朱瞻基借袁方之口撂下什么必不负你或是升官晋爵之类的承诺,那么他便着实该失望了。如今听到朱瞻基竟是承诺重开海禁,他不禁心情大好。暗想待到这回乾坤大定,他总算是能腾出手来干些事情。然而,袁方的最后一句话却让他有些猝不及防。等把人送出大门,他就径直去了父亲和母亲的居处。
    除了丁忧的张掉,张家小一辈如今都有各自的差事,三个小抽姓脾气性子各不相同,白天有的处置家务,有的闭门看书,有的往外头串门,偌大的大宅门白天往往是静悄悄的。孙氏和几个侄儿媳妇也不过是寻常的情分,大多数时候就只是在屋子里带着女儿看着孙女,高高兴兴地享着天伦之乐。这会儿她一面逗孙女三三,一面和女儿张普说话,好半晌才现丈夫在旁边坐立不安,额头上仿佛还有些汗迹。不由得奇怪了起来。
    “老爷,你这心里头有事?”
    “没事。”张掉一想到袁方就在外头,心里总觉得有些七上八下,却不好对妻子解说这些。此时顺势就拍了拍张普的脑袋;“如今国丧期间,学是不用去上了。课业却不许马虎!先头那位愕出了写信来说年底就到京城。到时候别问三不知丢了咱愕州
    “爹爹尽小看人!”张青没好气地皱了皱鼻子,昂头挺胸地说。“我和恬妹妹读书认字又多又好,先生们全都夸奖过!如今三三还等她大了些,我还接教她认字呢!”
    “看来咱们家的出一个才女了?”
    说话间,张越打起了帘子进来,见张普眼睛一亮,一溜烟地跑了过来,他便连忙抢在前头说:“你都问好几遍了,我前头就和你说过,你嫂嫂还得留在南京。一时半会难能回来。”说完他也不理会满脸失望的家伙,上前见过了父亲母亲,见三三含着手指头看着自己呆,他不禁有些愧疚。上前轻轻按了按那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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