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风流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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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风流2- 第20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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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悼自忖才具不在官场上,便不打算碍了儿子的仕途。于是在之前因儿子的功劳一举跃升二品之后,他就绝了仕途之念,此次也走向吏部告病,道是畏寒之症。这才名正言顺下了气候炎热的广州休养。虽说这谎言被御史戳破了也不是小事,但即便是网正如顾佐,也很觉得张绰不以子为贵图高官乃是人品高洁,底下的人自然更不会掺和这种没意思的事。
    于是,在张越起行之后不久,他就把女儿张普留在了英国公府陪伴张辅嫡女张恬,嘱咐张辅夫妇不要向张越漏了口风,于是沿途游山玩水,足足用了三个多月才进入广东。入境之后,他也不忙着往广州赶。而是四处转悠,直到之前了大水才找了安全地方歇了一眸子,直至如今水退了才继续赶路。只这些时日少不愕风吹日晒雨淋,他却是黑了一大圈。
    “你也是的,既然早就打算一起到广州,先头也不和越儿打个招呼。若是明儿个一家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他可不得吓一大跳?”
    “若是早说了必然是一道走,咱们哪里能一路遍览名山大川?你之前这一路上也不是高兴的很,在岳阳楼上兴奋得和小孩子似的!儿子常常是天南地北的当官。少有和你我一起团聚的机会。如今这一来广州至少又是两三年,你我既然想他,不如索性就一块来了!”
    “那也得带上青儿。偏你把她丢在了英国公那儿,惹得小丫头大哭了好久。这也就罢了。不带她偏带着赴哥儿。”孙氏一想到隔壁屋子里就是红鸾和张赴。心里就很不自在,“箐儿一个女孩子,学好女红也就罢了,学问文章有什么要紧。”
    张绰哪里不知道妻子的小性,此时便索性从后头将她揽在怀里,困笑道:“这是越儿的岳父当年结下的善缘,那位梁公子乃走了不得的名师,让等丫头受教门下没什么坏处。咱们不指望她成才女。但这点经历对她将来有的是好处。你不是一直觉得咱们的媳妇温文懂事么?将来等丫头要是也能如此。在婆家可不也站得稳?至于红鸾和赴儿”如今孩子渐渐长大,我不想让他因冷落而有什么偏激心思。越儿的哥子脾气你还不知道。赳哥儿多娇惯的人,如今还不是人人称赞?就是哥儿起哥儿,也都还听他这个弟弟的话。赴儿让他调教调教总是好的,不指望成器,可也不能拖家里后腿。”
    “哼,你就是什么都推在儿子身上!”
    孙氏没好气地甩开了张悼的手,见他一味含笑瞧着自己,那小意火气倒是不出来,只能狠狠用目光剜了他一眼。而张悼很知道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少不得又是一阵温存哄着,直到外头传来了贴身长随的声音,他这才松开了妻子。又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我先去外头对他们安排一下。咱们这次不走过来当老封翁老封君的,我虽说年前就在准备,可毕竟是初来乍到,以后恐怕也得忙上一眸子。别的地方帮不上儿子的忙,这能够出力的地方,总不能袖手不理。”
    “我还不知道你么?赶紧去,要是回来得太晚别怪我落锁,你就到隔壁歇着吧!”
    看到孙氏娇嗔薄怒的表情,张悼不禁笑着去了。掀起竹帘到了外头,他便觉得身上有些燥热,一抹额头方才现是满头大汗。见那贴身长随站在阶下,他便询问了几句,得知驿承仍在一旁的驿厅办事,他就带着那长随慢悠悠地踱了过去。
    尽管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但张卑这辈子别的本事稀松寻常,在待人接物上却是很有一套。以前做官时也因为这个特质,于同僚之间是最融洽的。和那驿承不过是拉扯了一小会家常,对方便信了他是身体不好来广州休养的高
    “虽说同属岭南,如今的湖广已经是渐渐达了起来,咱们广东却只是广州府最繁华,其余地方都寻常得很。不说别的,我从衙门听说。比起洪武二十六年的户籍黄册,咱们广东的人口不增反减,这其中缘由我实在是不好说。还有,这一次的水灾比起历年已经是不算什么。可不是我说丧气话,布政司和各州县恐怕是拿不出手多少赈济来。咱们这地方实在是天时不好,一到盛夏就是飓风暴雨,唉!”
    一路上很是打探了一番广东的情形。但人口那一点张绰还是头一回听说,此时不禁留了心。只不过,儿子才是广东布政使,他不过是一介闲人,也不打算问得太多,当下少不得又问起了农商。等一番谈话结束,回到自己居处的时候已经是时候不早,他先去红鸾房中瞧了瞧次子张赴,这才回到了妻子房里。
    广州府永丰仓余米四千石。
    半远县广济仓余米三千石。
    增城县际留仓余米一千八百石。
    各地州县粮仓报上来的损失数字和余粮数字无疑是让人大为头疼。连日以来,赈济再加上损失,广州府肇庆府各州县的粮仓已经离见底不远。即便广东通省的夏税数额只是麦五千三百二十石,但夏税能应付过去,明年的秋粮呢?
    这一天,先后去了一趟都司和集司的张越坐车网一回衙门,一个差役就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报道:“大人,今儿个您刚刚出去不多久,尊大人就到了。”
    一声尊大人让张越愣了神,还是旁边的彭十三反应得快,忙问道:
    “少爷,莫非是三老爷来了?”
    “是两位尊大人都来了,还有一位姨奶奶和一位儿。”
    父母都来了,而且还外加红鸾和张赴?大感意外的张越也不及多问。立刻三步并两步进了衙门。在前衙言简意核地交代了事情,他立刻疾步赶往后衙,一进正屋就瞧见主位上正坐着父母双亲,杜绾正侍立一旁陪着说话。见着他进来,孙氏立玄露出了欢喜的表情。
    “爹,娘。真是你们来了!”
    看到张越又惊又喜地上前行礼。孙氏也不管张绰,立刻一把将他拽了起来。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一会儿。她就关切地说:“先头在京城过年好容易才养好了,如今又瘦了一圈。瞧瞧这脸也黑了。虽说政务上头是要紧的,可你总不能不顾自己的身体,我还等着多抱上几个孙子孙女,,
    对于孙氏一见儿子这招牌式的唠叨,张绰也觉得无可奈何,连忙出言岔开道:“不是之前不告诉你,只是我想着这辈子也就只在开封京城南京这几个地方呆过,所以趁着这机会带着她四下里逛逛。再加上她又想你,咱们就索性到广州和你团聚,横竖我是闲知…”
    “什么我想他,难道你不想儿子?不想孙子孙,女?”
    看到孙氏瞪着张悼,而张悼又满脸无可奈何的模样,张越不禁觉得异常好笑,但更多的却是心满意足的暖意,外头那些事情带来的沉重压力此时反而不算什么。如今已近中午,他自然是让人去吩咐李嫂多准备几样菜蔬点心。然而。只陪着父母说了一会儿话,他就瞧出张掉仿佛另外有事对自己说,忙找了个借口和父亲单独出了门。
    到了外间,张掉便直截了当地说:“我和你娘离京之前,皇太后曾经召见了你娘一回。对她很是和气善意。只你娘是不善于在这上头上心的人,究竟有什么暗示她也说不上来。
    倒是有一回皇上突然微服驾临英国公府,我恰好在那儿,因缘巧合见了一面。有辅大哥在旁边,我倒也还应付得来,皇上一时起意还打算委我一个职官,好在我以才疏学浅推辞了。”
    能够有张掉这样一心维护的父亲。张越自然觉得高兴。可此时听到这一说,他不禁讷讷说道:“爹爹这又是何必,哪怕不是什么实权要职。也可以先接下来,毕竟您也是正儿八经考中的进士,之前也做过县令这样的正印官。”
    “我志本不在此,当初不过是想争一口气,但既然有你。我何必非得占着那几个有数的位子?二品三品的位子统共才有多少,难不成我也放一个布政使?好了好了,你是我儿子,应该知道我那点想头。这次我到广州之前,早派了两个精干管事来这里打理产业生意,你若是用钱,不拘多少尽管去取。其实我来这里也是你袁伯伯的意思,京师虽好,我也不能一直窝在家里养病,还不如到这里来,好歹是上阵父子兵。不必在远方看着你忙活。”
    广东乃是极南之地,纵使皇帝亦是鞭长莫及,因此张越上任以来一直是小心翼翼,可谓是走在那一根不偏不倚的独木桥上。本地锦衣卫指望不上,而袁方的眼线几乎都在北京南京之间的那一片中原之地,张辅的名头在这里也不好用,他这个布政使调动不了一兵一卒。所以此前他做事再不像从前那般激进,那般毫无顾忌。正因为如此,他更觉得父亲来得及时。
    “爹爹既然这么说,可就别怪我这个做儿子的随便差遣您。如今广东夏税已完,市面上粮食却很有些不足。此事我已经有些计较,只当初连生连虎留在京师照料族学和庄子,老彭虽说外粗内细,可和有些人打交道却还是不适合,得劳动您派人和一些商行联系。眼下已经到了用饭的时候,晚饭后您到我书房详谈如何?对了,还有一件事忘了对您说,刘师傅他们的船正好停在广州港。此前还帮了老大的忙。”
    “哦,老刘也在?”张绰闻言顿时笑着点了点头,“好,既有他回来了,我也有个帮手。长夜漫漫。晚上咱们父子促膝长谈,我倒要听听你的好章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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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百二十章 雪上加霜和雪中送炭
    前广东布政司衙门的大帮属官坏担心张越卜任会知拳曰的权柄,影响自己的利益。事到如今,抽们却都欣喜来了一个官品最高圣眷最好足以扛责任的。眼下都是事无巨细全都拿来呈报。一连几天,眼看各县夏税征收已经是初具眉目,众人齐齐松了一口大气。可就在这当口,来自大藤峡的一封军文却沉甸甸的搁在了大堂案头。
    “又要征调军粮四万石?镇远侯究竟知不知道。咱们这儿的大水才刚刚退下弃,不少地方的稻田直到如今还浸在水里头!”
    夏税不过八月。秋粮不过二月,这是朝廷历来税赋的规矩。广东是南方,习惯上自然是以稻米为主食,面食为辅,于是在耕种土地上头也是稻远远多于麦。由于此前的飓风暴雨影响的并不是全境,五千余石的夏税麦子在紧急核查之后,最终还是成功凑齐,但明年秋粮的百万石米却是大受影响。因为广州府肇庆府不少州县的稻田都泡在了水里。
    偏生在这种节个眼上,粮行的米价却是越走越高,官府粮仓由于所存不多,竟是没法平抑粮价。倘若再征调军粮,也就意味着广州府和举庆府两地的粮仓不但全得掏空,而且邻近各州府全得把家底拿出来。
    狠狠瞪了那个忿忿不平拍桌子的参议一眼,左参政徐涛便转头看着张越,字斟句酌的说:“大人,此事可否与镇远侯通融一二?”
    见一大帮属官金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张越不禁又好气又好笑。这帮家伙当初各管一摊子,恨不得柚什么都不沾手。如今却是只请示晚报告,全都换了一副嘴脸。如今这一句问得更是绝妙不就是因为头一代镇远侯顾成乃是靖难功臣,顾兴祖乃是顾成的孙儿,想让他借着自个家一公一伯之威,想去压人家一压么?
    这帮人也不想想,顾家从洪武年间就开始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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