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风流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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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风流2- 第27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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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张越相处久了。陆丰自然知道对方心思机敏远胜于己,突然听到这么一句,他不禁咬牙切齿,当即恶狠狠地问道:“你说说,究竟是有人冒着咱家的名让他上京城?还是有人挑唆他到京城来寻咱家,一路惹麻烦让咱家难以收场?抑或是
    “是有人挑唆你侄儿说,你在京里是东厂督公,比那些阁老部堂还说得上话,让他到京城来寻你,也好讨个实权的官做做。
    至于一路上惹是生非,却是因为令侄在家里就是被人惯坏的性子,又被受了人好处的小厮挑唆了一番。自然是肆无忌惮。只不过,就因为我教了他两句,他就敢往锦衣卫那里虚报假案,想让锦衣卫背黑锅。令侄这心思到是狠辣得紧!”
    安然而坐的张越瞧见陆丰的脸色由懊恼转为了震惊,又从震惊转为了暴怒,就知道这番话对方已经信了。既然话已经点透,他也就懒得再管,加重了语气说道:“虽说因皇长子降生,之前的风波稍稍压下去一些,但不少人应该仍然盯着你们这些人。平日你和他相隔遥远管不上也就算了,但这次他打着你的旗号上京,什么事情可是都算在了你的头上。”
    “好,好,真是终日打雁却被雁啄。竟然真有人算计到咱家头上来了!”
    陆丰气得昏,脸色铁青一片,当即站起身来对张越拱了拱手:“大恩不言谢,多承小张大人你替咱家管教了蒋儿!横竖本家也不止这么一个侄儿,咱家回头就让人打断他的腿给你出气,咱家还要谢你找出了这么一重大害。事已至此,还请小张大人告诉一声,究竟那个狗东西是谁?”
    “当时我连夜让府衙和锦衣卫把人拿了,后来就有人供了出来是一个叫做姜拍的小厮鼓动了你侄儿陆艺去让锦衣卫帮忙。我让马百户抓人的时候,没抽两鞭子,那人就招认拿了人好处。这家伙原是当地的泼皮。是自己投到你堂兄家里的。此外,马百户既然知道了,你不妨拿他使用,毕竟如今他不知道开罪的是哪方神圣,有你的庇护才能安然无恙。”
    口里这么说着,张越心里却明白,这何方神圣应该不至于是那些文官一如今的文官虽说也是各怀心思。但不至于像中明后明那些人那么龌龊,多半就是宫里的倾轧。看来,于谦一石激起千层浪,当其冲的太监们已经在想尽办法抱团了。要击倒所有不容易,但缩小打击面加强打击力度,他却是还能办到。
家门变 第七百九十二章 天子难恣意
    心了小一张府卜马车。陆丰的嘴里仍是忍不住念着那个名哗,心止露出了深深的戾色。倘若说,他原本还想让本家多得些富贵,也好让自己的后人在族谱上写下光辉的一笔。这会儿他就完全没这心思了。今次是正巧被张越用雷霆手段压了下去,那下一次呢?
    宫中那几个来自交阻的太监全都没去花心思找什么家人,不过是从民间找的义子,他偶尔见过几次,觉人都很是精乖灵巧。他没有什么嫡亲兄弟,老家的那些也就是本家堂兄弟,而且从前他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不得不进宫谋生的时候,也没人照拂过他家里,现在更是为人所趁,差点成为了别人攻击他的靶子。早知如此,他还不如索性学一学王谨郑和他们。
    寻个由头请皇帝改赐他姓!
    而且,张越刚刚说的倒是不错,如今形势不明,他是不能想当然地再随便往这里走了,毕竟他和皇帝远不如范弘金英王谨等人亲近。在别人看幕,张越是落了他天大的面子。他这上门是兴师问罪,谁知道到头来竟是这么一个结局。不过他也正好趁机装一回可怜。回头就抢先到皇帝面前请罪,把自个先摘干净。然后再寻出那个摆他一道的家伙好好料理!
    应付走了这一茬人,张越这才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此时京城也已经是大热天,自从南阳府出了事之后,他一路急赶,眼下身上又是汗又是土,粘糊糊地异常难受。
    等到沐浴之后换了一身衣服。他才在黄竹躺椅上小憩了片刻,外头就报说宫中的中官到了,竟是王谨亲自前来,却说不是传旨,而只是顺道来看看。沉吟片玄,想到王谨既然这么说,他便不在正堂待客,而是让高泉把人引到后院来。
    王谨虽不是头一回进这儿的门。但后院却从未踏足,一路走来见竹柳成荫花丛处处,这小路弯弯曲曲掩映在绿荫芳草之中,不禁心想张家父子果然会过日子,这相较阳武伯府至少小了一半的宅子,竟硬是营造出了庭院深深的气象来。及至到了内书房前头,见张越从台阶下来相迎,他就笑着拱了拱手。
    虽说不是传旨,张越也不会像从前那样看待这位如今最是炙手可热的御用监太监。笑容可掬地厮见之后,他就把人引到了里间,笑说道:“王公公这顺路可是来得巧,我一到家门就给陆公公堵在了家里头兴师问罪,刚刚收拾干净,您就又上了门来。”
    “我出了东华门的时候就正好撞见陆公公,果然是掌管东厂,消息也比咱家灵通!”
    王谨自知深受皇帝信赖,便是范金二人也有所不及,所以压根没想着和别人别苗头,微微一笑就把这话题带过去了。先提了明日皇帝便会在乾清宫召见,又扯了几句闲话。他就笑吟吟地说:“张大人可知道么。三天之前,兵部左侍郎罗潜因言事忤旨,刚刚黜落为湖广布政司左参政。”
    如今的藩司虽不如开国时那般贵重。但仍然是说话算话的封疆大吏。因此,张越此番回朝时,早知道自己应该能在六部侍郎中占一个位子。当然,若不是年轻,他就是设法谋一个尚书也不无可能。至于入阁。别说老岳父的身体至少能继续干二十年,就是不能,前头的三杨要逾越过去也不容易,反倒是六部的赛夏都已经是五朝老臣,部务渐渐放。
    因此,闻听此言,他已是领会了意思。毕竟,以他的年纪,乍成堂官仍会引来非议,但若是他一直熟悉的兵部,别人就难以有什么话说。更何况那个,到霉的兵部侍郎正好倒了台。况且,兵部尚书张本已经七十有二,在朝中也已经算是老臣中的老臣了。只不过,他家原本就是掌兵的,再入兵部那些文官会同意?
    但既然是闻弦歌知雅意,他便笑着谢了王谨。
    “张大人,咱家打从皇上还是皇太孙的时候就在身边伺候,至今已经有十几年了,别的想头不多,只想着能够有人真正为皇上分忧解乏。如今内阁里头的都已经得算是三朝老臣,而部堂之中更走动辄历事五朝。就算皇上从科举提拔年轻才俊,在资格上也是无法和老臣们相提并论。唯有张大人虽说是永乐十六年方才科举及第,但却是资格功劳样样不缺,在朝言事的时候,方才能更体谅皇上一些。”
    这是推心置腹的话,张越不禁听的悚然动容。果然,王谨掰着手指头历数了这两年大臣的劝谏,从谏狩猎到谏游幸,从谏玩乐到谏子嗣。总而言之无所不包,他这个外人听着也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更不用说朱胳基这个皇帝。待到最后,王谨更是深深叹了一口气。“皇上登基不过三年不满,鬓角却已经添了白,平日里多有不顺心的地方,年前边关来报,阿鲁台又有和兀良哈勾结犯边,皇上只一提巡边二字,就引来了朝中的一片反对,”如今皇长子降生,这立嗣两个,字也是闹得沸沸扬扬,再加上那个冒冒失失把火烧到了咱们这些宦官头上的御史,说是皇上焦头烂额也不为过。之所以今天不见你而是明天见,”
    说到这里,王谨顿了一顿,声音一下子变得极其低沉:“皇上自觉精神不好,不愿意让你瞧见。说来也是无奈,若不是三大殿不得重建。皇上也不再日日不分寒暑御门上朝。连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就在前些日子,还有人说金陵宝地远胜幽燕,建议迁都回去。”
    身在外地,张越纵使已经算是消息极其灵通,但终究不比在京感受得深宏。听到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他的脸上渐渐凝重了起来。左手情不自禁地渐渐抓紧了一旁的扶手。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不是王谨顺路不顺路的问题,没有朱瞻基肯,这些话怕是绝不敢说的。
    絮絮叨叨说了一大通,把皇帝交待的那点意思全都说明白说透彻了。王谨又东拉西扯了些别的不要紧的事,这才站起身来告辞。这一次,张越自然是一路把人送了出去。
    到了二门的时候,一路走一路说话的王谨突然仿若无心地露了一句。
    “皇长子刚刚降生,孙贵妃因为身子亏虚不一直都在永宁宫休养,太后和皇上便使了宁郡主照料皇长说牛郡丰平素瞧着温文可亲,前几天却突然作幽”儿上上下下的人换了一半。事情惊动了太后,便让宁郡主亲自去从冉书堂新选了两个伴当。宫女宦官多半是从仁寿宫直接挑了过去
    耳中听着心里记着,张越却一直没言声,一直到送了王谨出大门上马。他折返回来时,方才长长吁了一口气。自从听说周王去世,他和杜绾也多次提到朱宁的将来一父亲不在便是长兄如父长嫂如母,没想到张太后直接越过了嗣任周王的朱有懒。把朱宁接到了京里。而一如永乐年间深得信赖一样,朱宁依旧是在宫中游刃有余,却不知她这孝期转瞬即满,到时候有什么打算。大唐多公主出家为女冠,大宋多公主落为尼,大明朝却没有这个规矩。
    而且,太后和皇帝究竟是什么意思?
    既然皇帝是明日召见,张越少不的要去亲友那儿走一遭。只大伯父张信不在家,听说走出门拜客了。张赳人在翰林院还没回来,因此冯氏只留他喝了茶,也没多说什么。阳武伯府则是更甚。东方氏竟然是一副在家居士的打扮,佛珠数珠一样不少,开口闭口必谈佛经,张起又不在,他盘桓片刻就赶紧告辞走人。唯有在英国公府,他才算是轻松了
    来
    “哥哥大坏蛋!”
    两年不见,张晋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一丁点大的小丫头,眉眼长开了,竟是酷似孙氏年轻的模样,此时,她见过礼后就气鼓鼓地瞪着张越。撅着嘴说:“爹娘,还有你和嫂嫂,把我一扔在这儿就是两年,都不管我!还有,你回来了,可爹娘嫂嫂呢?”
    见小丫头鼻子一酸泣然欲涕的样子,张越不禁头大,赶紧手忙脚乱地安慰了她一通。结果,大概是因为没有哄孩子的天分,他越说张普抽搭得越厉害,到最后竟扑在王夫人膝盖上哭了起来。闹了好一阵。王夫人见天赐和张恬小大人似的拉了她出去,这才无可奈何地笑了。
    “青丫头素来是灵巧聪敏,只在背后哭过好几回。你这个哥哥也就罢了,她那爹娘才是狠心。把好端端一个孩子扔我这儿这么久!幸好我这儿如今也是有儿有女,也给她解了些寂宾,否则小孩子家免不了要生出怨来。对了,听安远侯夫人说的笑话,你在交阻还拿着你大堂伯的名头唬过人?”
    见王夫人又好气又好笑,张越忙笑道:“只是灵机一动而已。谁让大堂伯虎威好用?”
    “什么虎威,如今他也就是养老了。三公之,勋贵之,百官之。勋级等等都到了头。除了知经筵总修实录,他也干不了其他,如今天天在翰林院里泡着,这会儿也没回来。”
    尽管从前张辅或走出征或是镇守或是练兵,长年在外,甚至连她生天赐的时候都不在身边,王夫人确实曾经无数次盼望丈夫能留在身边。可看着张辅无所事事的光景,看着张辅只朝朔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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