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路米的HP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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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路米的HP生活- 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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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纳西莎·布莱克,高傲美丽的纯血贵族,我在阳台上向她优雅行礼,看着她与年龄不相符的透彻眼神,不禁微笑,恍然看到自己的一生在她美丽的蓝眸中转瞬而过。
  ——卢修斯·马尔福,从生到死,我其实只是个纯血贵族,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个关键词,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在我死后家族的徽章是否仍然高不可攀,或者坠入尘埃。
  继承人的责任从来容不下太多自我。
  然后就是仪式般的霍格沃茨学习,在我入学就能施展五年级法术的情况下,霍格沃茨更多的只是个试练场所,锤炼着手腕和交际——很大程度上,和格兰分多的千年战争算是斯莱特林们进入成人社会前的练手。
  从出生起我就注定出色,所以斯莱特林首席,嗯,并不是太困难的任务。
  然后我得到父亲的允许接触那个人,在那个人带着淡淡红光的凝视中,我第一次感觉到来自未知的战栗。
  他的力量,他的魄力,他隐藏在优雅外表下的冷酷和野心……他的存在太鲜明,相比之下斯莱特林继承人的身份不过是无足轻重的砝码。他轻轻念着我的名字,无聊大过于在意,然而在我眼中邓布利多所塑造的儿童乐园般的世界迅速褪色,所有的一切在战栗中变得真实,这个世界上终于有些没在出生前就注定的东西值得我去把握。
  那年我十四岁,我渴望追随那个人,走进黑暗,走进未知,不在乎结局是毁灭还是恐怖。
  ……
  也许是种宿命,同一年在摩金夫人服装店里我遇到了另两个黑发黑眼的人。当时我并不知道他们对于我的生活会有多大的影响,我只是本能地对这对怪异的搭档好奇,当然,还有隐隐地对危险的直觉。
  ——年轻的我对危险有着不恰当的兴趣。
  伊路米,哦,伊路米,我不得不承认他精致的衣着和花钱的魄力首先得到了我的认可;而斯内普,呵,他扫过我的第一眼我就知道这家伙是个斯莱特林,磨碎了砸扁了再粘起来也只能进蛇院。
  他试图观察我的反应,而我看着他明显的烦躁暗暗好笑。他的目光很犀利,被他盯着像匕首抵着脖子,如果他拥有能配上这种魄力的能力,他注定会走地很远很远。
  当斯内普怒气冲天地跳下板凳,我开始期待起新的学期,可以预见如此舌头恶毒、不擅掩饰的孩子会在霍格沃茨度过何等血腥的第一年——如果他熬过了,我会帮助他。
  ……
  他的第一年比我想像的还血腥,但我有点失落地发现,这个混血出身的贫困生并不需要马尔福姓氏的庇护。在新生们还对和平报以幻想时,他已经和格兰分多蹦出了激烈的火花,呃,事实上那是开学第二天的魔药课,一个小学弟惊慌地告诉我“那个目光阴沉的新生”被恶作剧后把银刀甩过大半个教室扎进波特的指尖前一寸——没至刀把。
  在我的沉默下,斯莱特林们袖手旁观他和波特、布莱克飞速升级的战火。我希望找到这个奇怪新生的底线,而斯内普不断地挑战着我的神经,当然,更多的是邓布利多的。
  终于,到了那次宿命的家长见面。很多年后想起来,我仍然怀疑有多少人的命运在那一刻脱轨,然后被扭曲成最终那无法想象的诡异形状。
  之后的霍格沃茨生活是不断飙升的荒诞剧,随着他那位监护人的手指渐渐搅乱魔法界,斯内普在斯莱特林的地位也不断提升、最终匹配上他夺目的才华。然后有一天醒来,我惊讶地发现这个混血贫民已经有了成为我亲密朋友的资格;而更令人惊讶的,他竟然已经成为了我绝无仅有的好友。
  斯内普,哦,斯内普……
  他总是有着很多很多的问题,紧锁着眉头在学校里飞快行走像是在追逐命运。所有人只能看着他的背影猜测那飞旋的袍子下隐藏着怎样的诡异秘密,而我翻过一期又一期蔷薇圣殿内刊,看着种种诡异扭曲的粉红幻想不禁微笑。
  他讨厌麻烦、讨厌意外、讨厌格兰分多也讨厌绒毛动物;他私自做着兼职,试验黑魔法,挑战违禁魔药,每一个小罪恶都足以把他开除一百次;他对潮流全无感觉,鄙视几乎所有为生活更舒适而做出的努力,而他那些“充满了禁欲诱惑的严密黑袍”更多的是对于他全身上下无数违禁物品不得已的防护而不是审美考虑。
  ……
  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而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为此感到自豪。
  但可悲的,在我能够剥下斯内普黑色羽衣前,他那位让人绝望的监护人终于染指了霍格沃茨神圣的领域。我并不为某本该死的特刊抱怨,但这个事实确实让我恐慌,即使是黑魔王亲临的喜讯也无法掩盖。
  开学的餐桌上,我和斯内普对视一眼,看着彼此眼中的惶然不觉心有戚戚,距离立刻拉近了不少。
  ……
  ……
  不过是一年,多少人的生活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子,再看到马尔福庄园华丽的景致,我只觉得恍如隔世。
  我五年级,斯内普三年级,新生宴会刚刚结束,亚尼哭着求我调换房间。他宣称即使他愿意控制对吸血鬼的恐惧,也实在承受不了斯内普诡秘莫测的下药手段,最为家族继承人,他要对自己的智商负责。
  我表示同意,爽快地牺牲了自己。我好心地对斯内普省略了他外宿行为几乎人尽皆知的事实,此人难得的烦恼表情很能取悦我被无数秘密压榨的精神。
  斯内普有秘密,作为马尔福家的继承人,我自然也有秘密。他为他那个怪异的老师持续烦恼着,而我要为黑魔王的赏识竭尽全力。
  那个暑假,在陪伴黑魔王远走埃及之后,我终于正式接触家族事务、为黑魔王效劳,所有的事情都要做到最好。作为黑魔王的正式追随者,我随时随地都在和两倍于我年龄的巫师勾心斗角、竞争那个人的关注,吃饭一样使用着普通巫师一生也不会触碰的咒语,竭力思考着十倍于我年龄的人也不一定会关注的问题,然后为那个人一个微笑得到无上权势,为那个人稍稍不满而在钻心剜骨下反复尖叫。
  ——为那个人服务,就像一场歇斯底里的绮梦,一个又一个匪夷所思的挑战横在面前。没有选择也没有后退键,即使精疲力尽也只能在那个人一个眼神下继续榨干骨髓、榨干灵魂,最后达到一个自己也想象不到的高度,在惶恐与敬畏中拜倒在那个人的脚边。
  那种感觉让人战栗让人恐惧,但也让人兴奋让人上瘾。
  ……
  一夜一夜地私自外出和课余任务导致我的睡眠时间平均不到五个小时,附带的还有无数烦恼压榨下难以维持的优良风度和偶尔钻心剜骨带来的后遗症,这种情况下我其实比斯内普更需要一个能保守秘密的室友。
  多少个夜晚,我疲惫归来,和衣倒在床铺上,在漆黑无人的宿舍里瞬间入睡,甚至没精力嫉妒斯内普的悠闲生活。
  然后有一天,我再次精疲力尽地回到宿舍,惊讶地看到自己枕边放着个精致的玻璃瓶,便签上斯内普特有的犀利字迹写着“无梦安眠魔药,一次三滴”。我毫不犹豫地照办,随即迎来多少天第一次安稳香甜的睡眠。
  当然,第二天早晨我看到了便签背面的账单……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斯内普开始和我抱怨伊路米的种种过分行为,而我也开始告诉他我遇到的各种问题,然后我们在小小的寝室里为这些说出去会把格兰分多们吓死的话题一起哈哈大笑。
  太多事情我不能和别人说起,纳西莎很可靠,但她会被我做过的事情吓死;斯莱特林的学生很出众,但再狡猾老练他们仍然只是孩子,看不到也不理解我挣扎其中的黑暗面。事实上,在同龄人里斯内普是我唯一的倾诉对象,而他经历的种种“磨练”,呃,让我些微地改善了心理平衡……
  我们在各自的黑暗里挣扎着,毫不犹豫,义无反顾。
  我知道斯内普在凝视着什么。我不赞成,但由于我对黑魔王的执念,我也没有资格说什么。斯内普这种性格注定会为梦想头破血流,区别只在于为了什么,或者说那个人是谁。
  一个人就是全世界?
  我不知道被斯内普这种人全身心凝视着是什么感觉,但我会羡慕,以及无来由的遗憾。我的人生被黑暗主人和伊路米拉扯变形,但我仍然是个马尔福,继承的不仅是姓氏还包括婚姻——纳西莎会是个出色的女主人,而马尔福的家规里包括对配偶的忠贞。
  渐渐地,我发现自己开始注意斯内普微笑的样子,当他真心快乐时整个线条都变得柔和,黑色的眼睛也不再咄咄逼人,反而带上一丝温柔。只有他笑起来的时候,我才会恍然发现他也不过是个孩子,即使经历着怎样复杂扭曲的生活,所渴望的也不过是很少、很廉价的幸福快乐。
  斯内普其实很简单,虽然是同样要命的生活,但他所面对的黑暗比我的单纯得多,这纵容着他的真实。
  ——如果他的老师不是伊路米,我想我会嫉妒他,但既然是,我选择同情……
  终于有一天我毕业了,来不及为离开霍格沃茨若有所失就陷入了一个又一个让人发狂的任务中,继续为马尔福家竭尽忠诚、为黑魔王奉献生命,和纳西莎的婚事也随着我声望节节上升提上了日程。
  ——再没有廉价的药剂瓶等在枕边,我书柜里随时备着一打精装安神魔药,价格公道,效果却没有斯内普提供的那么好。
  某个夜晚,父亲端着一杯红酒突然说:
  “如果不是纳西莎表现出色,西弗勒斯·斯内普也会是你合适的配偶。”
  呃?男巫可以有后代,但西弗勒斯?那个贫民窟出来的混血巫师?
  “他不是吸血鬼。”我莫名其妙,下意识地否决这个荒谬的话题。
  “但他和古血族的关系很好,受到黑魔王的赞赏,同时他老师的势力也不小,”父亲看着我,目光中带着某种我不了解的洞悉,“而且普林斯家族历史悠久。”
  但你已经订婚。
  我困难地咽下父亲没说出口的话,原来他已如此出色,原来他已够资格做马尔福家家主的配偶……
  ——我从来,从来没到想过。
  我爱他吗?不知道,但我能感觉到某种东西从我指尖滑过,在我意识到它存在之前。
  我突然想起我第一次杀人的夜晚,我满身狼狈,在宿舍里不停颤抖,不知道自己恐慌着什么。那个黑发少年无声拉开床帘,把一杯热巧克力塞进我手里,目光仿佛洞悉一切,但他只是平静地说:喝了它。
  ……
  我不记得自己都歇斯底里地说了什么,早上醒来,他静静地坐在我身旁,而手还被我紧紧握着,苍白的皮肤下血液的流动清晰鲜活。
  我尴尬于自己的失态,而他只是给了我份账单,什么都没再说。
  从今以后,握着我的手、陪我度过所有恐惧迷惘的人,不再会是他。
  斯内普出席了我的婚礼,即使是最好朋友的婚礼上他仍然是一付生人勿近的冰冷表情,只有在那双稍稍柔和的眼睛里能看到些许祝福,让我确定他不会在下一刻拿出魔杖大杀四方——天知道小天狼星·布莱克怎么会想到参加我的婚礼。
  “西弗勒斯,愿意做我继承人的教父吗?”
  我问道,而他冷哼了一声,高傲地挑挑眉:
  “当然。”
  我大笑了起来,在他不解的鄙视目光中笑得几乎抽搐,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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