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学生们共舞——当然，也没人敢邀请他——邓布利多自然更不能从阵地上退让，不管再怎么吐血，他们也只能带着一层又一层的面具继续他们即乏味又刺激、富有文学性的试探之旅。
当宴会终于结束，他们脸上的笑容难得的真诚。
邓布利多以最快速度安排好了次日的零碎工作。他一边向自己的套房走去，一边疲惫地揉着额头，和那个野心勃勃的黑巫师对话总是让他疲倦。不仅仅是对心智的耗竭，更多的，呃，也许是因为年纪，邓布利多总想起些不那么美好的回忆……
想起那个曾经笑容无比灿烂的金发少年
……
邓布利多深吸口气，经历了这么多年他知道该在什么时候阻止回忆泛滥，既然伏地魔不可能在今晚突然暴毙，他现在需要的是安眠魔药而不是迷惘或缅怀。
老巫师突然停下脚步，微微惊讶地看着不该出现在自己门口的人影，他到底等待了多久？
伊路米从阴影里悄然踱出，冷静地望着邓布利多：
“可以教我怎么使用冥想盆吗？”
……
冥想盆？
老巫师诧异地看着黑发青年精致的脸庞，光看外表，伊路米完全就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家少爷，习惯于别人的欣赏和事事顺心，但是……
邓布利多的眼神微微柔和了，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一切超越极限的力量背后所隐藏的代价。
“当然可以，喝茶似乎晚了点，来点牛奶吗？。”
邓布利多温和地打开门，看着伊路米的目光带上几份慈祥。
不知道是不是伊路米在这方面特别有天赋，他非常顺利地掌握了使用方法，顺便也学会了封存记忆的咒语。他向邓布利多真诚道谢然后离开。
而老巫师把玩着伊路米友情赠送的九折优惠卡目光悠远。
——自己第一次求助于冥想盆是什么时候呢？
呃，和盖勒特决斗前天么……
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它变成了一个常规工具，然后自己开始习惯于在每个失眠的夜晚向它寻求帮助，再然后……
老巫师疲惫地叹息，他轻轻点击冥想盆，银色的液体形成了个小小的漩涡。他没告诉伊路米，即使及时抽回记忆，在短期内还是很够看到残留影像的。
邓布利多默默凝视了冥想盆半晌，终于还是叹息一声沉了进去。
……
……
他同意分院帽的话了，伊路米还是不错的。
学期顺利地进入了复活节，然后是圣诞节。斯内普发现了几个神秘出现的装着银色液体的小瓶和价值不菲的冥想盆，但他什么都没问，既然伊路米回到了这里，既然自己仍然无能为力，那么他宁愿专注于提高自己的实力——等他有了可以帮助伊路米的力量，呃，相信某人是绝对不会遗忘他的。
也许是因为黑魔王和邓布利多的角力场所转向魔法部部长位置，斯内普在霍格沃茨的第三年非常平静，嗯，至少在圣诞节早晨醒来、看到床头一小堆礼物时他是这么想的。
美好的心情延续到拆开卢修斯的礼物，斯内普面无表情地将它收进衣柜，决心等这位铂金贵族回来，一定要让他穿上这件绣花粉红内衣绕校慢跑一周；
波特和大布莱克也送了礼物，黑发斯莱特林直接一挥魔杖把它烧成了灰烬，连包装都没拆；
……
最后是伊路米的，小小的绿色盒子，绑着鲜艳的红丝带——首饰盒。
看着那熟悉的大小斯内普突然觉得心跳加速，他尽量小心谨慎地打开，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黑丝绒缎面上躺着一枚首尾相接的蛇戒，秘银的蛇身上被精美的绿宝石镶嵌成环形的纹路，两枚稍大的宝石眼珠寒光四射。
——极品。
即使斯内普对首饰毫无了解也能一眼看出这戒指价值连城。他试着把它套上手指，呃，哪根？没等他犹豫太久，那枚戒指仿佛有自我意识一样滑落到他小指根部，无声地收紧了，直到恰好合适
……
黑发斯莱特林的表情无比微妙，然后他看到一张小小的便签从包装里飘出：
＇西弗勒斯：
这是我在金字塔里得到的东西之一，据说能禁锢佩戴者的灵魂，给予财富和权势，然后将他引向无梦的死亡，很有用的东西。古灵阁估价XXXXXXX。
圣诞快乐。
伊路米＇
“……”
黑发斯莱特林看看自己手指上寒光四射的戒指，突然很想撞死在墙上。
斯内普试图立刻冲到马尔福庄园请求帮助，但伊路米及时拉住了他，真诚地建议等得到了财富或者权势再把这东西砸掉。
黑发斯莱特林无力地看着他：
“如果到时候弄不下来呢？这东西简直像长在我骨头里了！”
伊路米眨眨眼：
“至少我们可以砍掉你的手指。”
“……”
“麻瓜可以移植个新的，或者直接用假肢，他们的最新可以可以给你安个脑电波驱动的指头，钛合金结构，比原本的还好用，我们还可以安个螺丝刀什么的。”
“……”
斯内普坚决要求保有自己的原始状态，即使要砍掉整只手，也绝对不要什么螺丝刀。
然后在晚上，在兴致盎然的伊路米和萎靡烦恼的斯内普享受了霍格沃茨的传统大餐、心满意足地——伊路米终于被弟子无声的哀怨挑动了同情心，答应第二天想办法——回到地窖后，他们发现那里有个不请自来的客人。
看到长期欠债不还、销声匿迹逃避契约的某吸血鬼，伊路米微微挑起了眉毛，现在他真有把这个废物吸血鬼切片出售挽回损失的冲动了。
——或者卖给老妖精做上门女婿。
黑发斯莱特林无声地关上房门，开始心算这家伙的债务已经利滚利到了多少
……
他怎么还敢回来？难道又挖到金矿了？！
第八十章 吸血鬼的筹码
伊路米在阿兰费舍对面坐下，有点好奇地打量着洋洋得意的吸血鬼：
“你筹足资金了？”
听起来不太可能。
“我有一个消息，这个消息足以抵消我的债务，也可以给你带来大笔的收益。”
看到伊路米空洞的眼睛里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吸血鬼得意地露出了个微笑，继续说：
“权利带来财富，而魔法界拥有最高权利的就是魔王，你该知道一个震慑魔法界的无冕之王会拥有多大的势力。”
伊路米眨眨眼：
“就我所知，伏地魔私人财产相当有限，基本都靠各个家族的政治捐款。如果传闻无误，他在各处的欠债可不是个小数字，只不过他理财手段可观、擅长周转……事实上我很想看看他每个月的收支表。”
“呃，”吸血鬼尴尬地咳了声，暗暗诅咒这个竟然混出外债来的清贫魔王，“他是个特例，绝对的特例……总的来说，魔王这个职业还是非常利于敛财、相当富有的。而即使他们的最终结果是失败，但他们的收藏却大多成了传说……”
没等他说完，已经为自己摇摇欲坠的生命耗尽了最后一丝耐心的斯内普鄙视地瞥了他一眼：
“怎么，要挖你老情人的坟吗？”
“……”
吸血鬼哀怨地给了伊路米一个谴责的眼神：你怎么教孩子的？
伊路米无辜地回望：天生的，和我无关……
吸血鬼挫败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深吸了口气，认真地看着伊路米：
“我找到了他被关押的地方，也大概弄懂了囚禁他的咒语。盖勒特出身德国的豪门世家，本身就相当有钱，只要你能救他出来，我想他的答谢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即使他付不出，我也可以把你切片卖了，我联系了几大黑巫师协会，他们对古血族给出的价格比我想像的还高。”
伊路米无动于衷地说，成功得到了吸血鬼哀怨的眼神，
“不过我对这个消息没兴趣。你指望我帮你分散邓布利多的压力很正常，但释放格林德沃这种事邓布利多是绝对不会容忍的，我也完全没必要为了一点钱和他翻脸。”
伊路米凝视着吸血鬼，黑色的眼睛清冷淡漠：
“如果你做了，我会第一时间把你交给邓布利多处置。”
不知什么时候，斯内普已经悄无声息地退到了角落里，正好和伊路米把吸血鬼夹在了中间，顺便挡住了门的位置，而龙骨魔杖也无声地滑到了他手中。少年微微低头，掩去目光中的冷冽。
看着伊路米空洞的脸，阿兰费舍的表情渐渐变得冷酷，蔚蓝的眼睛荡漾出点点金色：
“你要背叛我吗？”
他的声音轻柔如低语。
伊路米目光微动。
“轰！”
吸血鬼被瞬间击飞，重重撞上墙壁。而斯内普手疾眼快地把龙骨魔杖直接插进吸血鬼的身体，把它在能做任何反应前死死地钉在墙上——正中心脏。
吸血鬼发出声凄厉的哀号，他无力地握着魔杖柄却只来得及拔出那么一点点。只要心脏还在身体里，他并不会死，但他能感觉到魔力迅速地流逝，几乎转眼间，吸血鬼阿兰费舍不比一个婴儿更强壮。
斯内普微微皱眉，他的手臂被吸血鬼的本能反击划开个很深的口子，幸好它并没完全进入战斗状态，爪子上没有毒素。斯内普试着动了动，嗯，差一点但没伤到骨头，虽然只能用两成力但活动没问题。
——没啥事。
斯内普翻出随身携带的疗伤魔药，一口灌下，眼睛仍然紧盯着吸血鬼每个最细微的动作。空了的玻璃瓶他随手扔掉，当然，挑的是最不影响任何可能战斗的角落。
“做的好。”
伊路米赞许地拍了拍斯内普的肩膀，自家弟子终于有了点样子，他很欣慰。
经过几年的训练，斯内普的体能本来也已经达到了一定程度，而金字塔之旅弥补了他战斗意识上的欠缺。这个学期斯内普花了很多心思琢磨、推敲战斗技巧，现在看出成果了，事实上他琢磨出的几套结合魔药和无声咒的攻击手段还真有点看头。
——小孩子果然需要激励，时不时见见血。
所有所思地看了自家弟子一眼，伊路米转向漏气玩偶一样挂在墙上的吸血鬼：
“现在给我个不把你立刻切片卖掉的理由。”
“放开我……”吸血鬼低吼。
伊路米转向黑发斯莱特林：
“写信给美国黑巫师协会。”
斯内普立刻转身找纸笔，完全不在乎伤口还在愈合中，他讨厌这只花哨蝙蝠可不是一天两天，更何况他现在非常希望有人能和他分享生命倒计时的感觉。
“……”吸血鬼翻了个白眼，勉强提起一口气，“听我说，盖勒特的研究项目中有一项是时空魔法，你一直在找的就是这个对不对！”
斯内普停下了笔，警觉地望向面无表情的黑发杀手，这就是他冒险进入哈代夫金字塔的原因？！
时空扭曲……
历史上对这个神秘领域的种种揣测瞬间在黑发斯莱特林的大脑中划过，模糊的预感让他感到恐慌，斯内普拼命思考，但他抓不住思维末端轻盈游动的结论。
——伊路米·揍敌客希望的是什么？
相较于他的方寸大乱，伊路米只是简单地一点头：
“然后？”
“盖勒特是少有的魔法大师，更是罕见的涉猎空间魔法的大师，如果他不能帮你，一百年内没有任何人能帮到你！”吸血鬼笃定地说，而他说的也确实是事实，“不管为了钱还是为了什么，你都该帮我！”
伊路米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