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面妻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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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面妻主-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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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旨明日会下。”
  沈默看了她一眼,双手捧着茶碗,“我那天晚上有谢过你救了我吗?”
  “有。”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那张…”他顿了顿,因为沈念安在场,他没有说清楚是那张传位给风承佑的圣旨,“筹码会在你手里?”
  “不能。”
  真干脆,沈默叹了口气,他真的是很怀疑,他以后该怎么和她相处?。

24执念 

  风承远似乎就是为了来告诉他一句话,说完便要转身,沈默探过身子拉住了她后背的衣服,她回头皱起了眉,他手一松,慢慢缩了回去,抬眼看着她,她坐了下来,眼神在沈念安身上扫过,沈默这时才发现,沈念安的脸色都已经发白了。
  说起来,其实今日风承远还算正常,既没有面露杀气也没满手沾血,就算看上去有点吓小孩,沈念安的表情也似乎过激了,沈默微微侧了身,“念安,今日难得天晴,前两天睡得有些潮,你回府去把屋里的被褥摊开来晒一晒。”
  沈念安没说什么,转身就走,沈默看着他的背影,“你认得他?”
  “不认识。”
  “那就奇怪了。”沈默低头喝了口碗里添了牛乳的热茶,也没叫跑堂伙计给她上茶,“宫里有什么事吗?”
  风承远扫了他一眼,他抬眼正对上她的视线,看不出情绪,那双一贯阴沉的凤眼依旧带着难消的冷冽,只是一个瞬间,似乎闪过一丝探究,不及他看清,她已经偏过了眼,“今科状元猝死宫中,榜眼提上。”
  他叹了口气,“这事我比谁都清楚,不是吗?”
  “帝后怀上凤种。”
  沈默端着碗的手顿了顿,风承远视线下放落在他没有血色的指甲瓣上,“骠骑营在训练仪仗队。”
  沈默猛地抬起眼,开什么玩笑,骠骑营不练兵,训练什么仪仗队。“因为什么?”
  
  “这两个月接连使臣来朝贺新帝登基,正月初祭祖大典,三个月后风承志开始选秀。”她一口气不曾换过,沈默还是捧着茶碗,“那仪仗队,是幌子吗?”
  风承远还是那样不冷不热地看了他一眼,却站起了身,“你还想知道什么?”
  
  沈默被她突然间带讽的语气吓了一跳,微微眯眼抬起头,“你不是从来对这些事不闻不问的吗?为什么这次又能告诉我这么多?”
  沈默确定他在风承远脸上看见了一闪而过的恼怒,她转身就走,沈默掏了几文钱留在桌上,也走了出来,雪后的日光照在白茫茫未曾化开的地面上,银晃晃亮得人眼花,他走在她身后,“我没有想要利用你的意思,我承认当初救你确实怀着别的心思,不过之后也没想到要以此来要挟你的人情。”
  
  她脚步并不快,他走在她身后半步,“我只是,”他摇了摇头,那种无家可归,没有亲人,浮萍飘零的空虚和孤独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他的骨血,自从那晚后,他好像下意识地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依靠。
  他真的不想再一个人去面对,可心里却还是紧紧守着自己那些秘密,不愿意告诉任何人,明明想有一个可以陪着自己的人,却又害怕那种倾吐后把自己剖析在人前的感觉,就这样在左右为难间矛盾着徘徊,他实在不敢再全心去相信一个人。
  “你到了。”
  沈默抬起眼,不知不觉,他跟在她身后,已经回了沈府的大门,“风承运。”他右手紧了紧,“我真的,从来,一点都不明白你。”
  “一样。”她转了身,沈默站在门前看着她的背影慢慢消失在一片皑皑白色间,可她带他离开皇宫的那晚上,却是他自从出事后第一次有那么片刻放松下了一直紧绷的心绪,在这种时候,知道有一个人会无条件地记挂着他的生死,会说出保他一命的话,哪怕只是因为他曾经的一个人情,也让他难得的心安。
  沈默转身进了门,头微微低着,没注意身前迎面走来的人,直到被人叫住,“你就是我那四弟?”
  “沈郁?”
  “你知道我的名字?”
  “那天我发现我对这里的一切一无所知,于是特地找七公公全都问了一遍。”
  
  对面的男子微微勾起了唇角,看着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激赏,“爹本来,就不想让你知道。”
  
  “我知道。”沈默迈开了步子,“我在这里,只是个局外人,永远不会和你们成为家人。我有这些自知之明。”
  沈郁跟了上来,“你别误会,我没打算要孤立你或是什么,我只是在小弟那里见到了一首打油诗,我想,那不会是他写的吧?”
  沈默回过身来,眼角不自觉地泄下一丝笑意,沈郁看着他,那一身白绒白衣在雪地里被衬得素然出尘,再从脚看上脸,视线停留在那道伤疤上,他眼里交替着泛过讶异和惋惜,摇了摇头,“我能不能上你养性阁坐会?”
  沈念安正在院里拍着铺在竹塌上晒太阳的被褥,看到沈默和沈郁一前一后进来,连忙迎出来,“公子,三公子。”
  沈默看了眼院里正好的日光,在廊下搬了案几和矮凳出来,“喝茶吗?”
  
  沈郁摇了摇头,站在门外,闻到屋里淡淡飘出来的熏香味,“龙脑冰片?”
  
  “还有紫檀。”
  “看起来几位公公很是照顾你。”
  沈默低敛着眉没有说话,沈约对他这个挂名的儿子还算是慷慨,月钱首饰都不少,为了自己在这里的日子,他自然不会亏待了那几个公公。
  两人在案几两边坐下,沈念安不见了踪影,沈郁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原本,我没道理找你说这些的。”
  “可你来了。”
  沈郁干笑了一声,“你有没有听说三个月后帝上会开始选秀?”。
  “刚听说。”
  “爹不许我前去。”
  “他心疼你。”
  “可是我需要去。”
  沈默心下泛过一阵奇怪,这沈三公子,说的是需要,而不是他想去?“为什么?”
  
  沈郁自嘲地哼笑了一声,“我听娘说你都是住在南陵,近日才回皇城,大概没有听说过皇城四公子。”
  沈默没有支声,沈郁也没在意,只当他确实不知道,“当然,这是本来,在龙陈墨被钦定为当时的太女正君之前。”
  “怎么了?”
  沈郁没发现沈默的音调有些许走调,自顾自接下去,“我十四岁那年,和龙陈墨一样,也都在皇城四公子之列,他当年我估计也是十三四岁吧。据说,在被定为未来的紫风帝后那近十年间,他足不出户,教他的夫子都是朝中文识最渊博的朝臣,反正,皇城内的传言,都把他夸得天上有,地上无,你说可笑吗?压根就没几个人见过他,后来,皇城四公子变成了三公子,只因为人都觉得我们三人无法和龙陈墨相提并论。”
  沈默这次是真的沉默没有开口,这个能写下旋扑珠帘过粉墙,轻于柳絮重如霜这样句子的清雅男子,却执拗着这些虚名,要把自己送进那尔虞我诈里面。
  “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我要你帮我。”
  “帮你?”
  “我要让爹松口,我需要你帮我。”沈郁站起了身,沈默仰起脑袋看着他,“那你进了宫,又怎样?”
  他勾起唇瓣,“我会证明给所有人看,我没有任何地方比不上龙陈墨。”他眼里闪着光芒,沈默眉眼微动,“你是想…他已是帝后了。”
  “这些你不用管,我只是需要你帮我,好让爹同意让我入宫选秀。”
  沈默也站起了身,点了下头,看着沈郁满意的神情,他偏过了脸,屋内紫檀的香气还能闻得到慢慢飘散出来,帮他,其实也只是为了自己。宁炽,看起来,你遇上对手了。

25暗涌乍现 

  乾风殿殿外的玉石阶上三三两两走着下朝的朝臣,御辇朝着帝后所居朝凤殿的方向而去,却在半路被人拦了下来,没多久,那御辇换了个方向,朝着凤雏宫而去。
  “帝上,这次的消息,是真的确凿无误。”
  风承志坐在凤案前敲着手指,“你觉得风承佑那边,会无动于衷吗?”
  “整个西荒的兵力都在她手里,更不用说那十四名将,其实她若真的决定要反,举兵倾巢而出,未必不能抗衡。”
  “所以这一次,绝不可失。”
  “臣可以前去。”
  “不,司南,你留着。”
  “帝上?”
  “朕有更好的人选。”
  清早的日光洒下来,院里的积雪慢慢开始融化,风依旧冷得刺骨,沈默抱着暖炉从养性阁走出来,一晚上都不见了沈念安,也许他该找七公公去问一下他这小侍的来历。
  融化的雪水把还未融的蓬松雪花压实成了融冰,踩在脚下发出唧唧的声响,他走得很慢,隔着清冷的湖面远远看见那主君带着好些个人从前厅回来,袖子甩得前后晃动,似乎在生着气。
  
  “七公公。”他没走多远就找到了人,那年长的男人回过身来,“四公子,找老奴有事?”
  
  “你可还记得当初我挑的那个小侍?”
  “记得,怎么了?是不是服侍的不好?”
  “那倒不是,我只是对他有些好奇,他会的东西挺多,是不是家里落魄了或是别的什么,才会来做了小侍?”
  “这我不清楚,他确实是不久前才被买进府的,我印象中那一批小侍应该都是从外城的暮集买回来的,本来都是用来干粗活的,这一个似乎是在厨房表现很不错才被调过来做细侍。”
  
  “暮集?那你知不知道他之前是因为犯了什么事?”
  那男子摇头,沈默谢了转身抱着暖炉在怀慢吞吞地走在湖边,皇城外城有三个可以买卖奴籍的市场,身价分了三六九等,晨集的身家清白干净,落魄无奈才被逼为奴,而暮集的男子则是犯过事的,进过牢狱,或是在以前的雇主家手脚不干净被撵了出来。拶刑,沈念安手上的,那可是拶刑呐。
  
  “四公子。”他正走着,听到喊声抬眼看过去,“蓝公公。”
  “大人要你上书房去。”
  “知道了,我这就去。”
  他回养性阁换下了身上随意的衣服,放下了暖炉,束好发,这才上了沈约的书房。
  
  沈约倒背着手站在窗前,听到门上的轻叩,“没关上。”
  沈默推门进去,“大人。”
  沈约回过身来,“今天下朝后,帝上留了我下来。”
  沈默抬起眼,她走到书桌前,他跟在身后走近,低眼看到正躺在桌上的亮黄色绸缎,御笔亲题,“礼部沈尚书沈约第四子沈默,德容兼备,谦忍得体,特赐婚于远亲王。”他的视线下移,那大婚之日,竟然定在了五月,几乎是半年之后。
  三月后才过先帝的丧期,但是半年,似乎也超过了常理,这样子甚至已经是在选秀之后。
  
  不过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低敛着眉眼,沈约看了他一眼,“其实你应该也清楚,我只是告诉你一声,这半年,你还是我沈府的公子,也是远王的未婚王君。”
  “我知道,多谢大人。”
  他从沈约的书房出来,四下看了眼,这边是主院,他整了整衣服,没有离开,而是反转身朝着那正君之前走的方向过去。
  扯破脸皮做一次尖酸刻薄的恶人,应该不会很难吧。
  镜湖在白日里总是比较安静,湖面上潋滟的波光在日光下有些耀眼,桥面上还留着残雪,画舫的舱顶也还有大半没有融化的积雪,沈念安倒在甲板上,抖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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