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面妻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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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面妻主- 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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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别想了。”
  “你不觉得,这更像是一个陷阱吗?”
  风承远伸出一只手执起了缰绳,像是要拉转马头的样子,“回头?”
  “不。”他脱口而出,才发现她压根没有要转身的动作,反而脚下马镫踢了踢马肚子,原本正在荒芜的衰草地上悠悠慢行的血影加快了速度,在他身侧擦过时,他分明看到她扯了扯嘴角。
  “你笑什么?”
  “没有。”
  “你有。”
  “你看错了。”她的音调一如既往的冷沉,沈默却笑了,夹紧马镫追了上去。
  风承远自然是不会骑乌雷的,所以这匹飞霞骠现在已经变成了他的坐骑,这两匹飞霞骠一向不对头,说是并骑总更像是在较劲,蹄下如飞,日行千里不止。
  马蹄扬起的沙土夹杂在风中扑面而来,放眼望去触目所及,已只剩下绵延不绝山的轮廓。
                         积怨   
    “怎么回事?”沈默拉起缰绳勒住了马,风承远在马背上轻轻一按跃下了地,伸手摸过地上死尸僵硬的四肢,站起身来,“死了起码有三天以上。”
  事实上,阴山脚下的尸首并不只这一具,沈默也下了马,走到风承远身边,不解道,“那山洞并不容易找,更何况没有麒麟,她们压根就进不去山洞,为什么还会厮杀起来?”
  他回头去看沙地上的马蹄印,有来的也有回去的。看来已经有人发现进洞无望踏上了归途,但来路的马蹄印仍旧远远多于回程,阴山上应该还有不少人。
  “你还记得去山洞的路?”
  “记得。”沈默点头,“不用去找赵屏让她带麒麟过来吗?”
  “也许,她就在山上。”
  沈默不明所以,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山道狭窄马匹上不得,零零散散都被留在山脚,而其实有十数匹马不同于其他的杂乱,清一色的黑毛高头大马,紧跟在一匹枣红赤风驹身后,连那姿态,也看得出来都是军马。
  十四将的坐骑,全都是枣红色的赤风驹,不出意外,那匹马,就是赵屏的。
  “怎么会这样子?”他低头扫过那几具尸首,尸体胸口既非刀伤亦非剑伤,心口凹陷,衣物腐烂,他颤了颤身子,缓缓蹲下身去,稍稍撕开那尸体胸口的衣服。
  “默儿。”
  沈默摇头,一点点扯开,果然,这尸体的心口就像是被挖了一个洞,或者是,腐蚀了一个洞,周围的肌肤变得狰狞粗粝,那么的熟悉。
  硫磺硝水,那留给他面上伤疤的硝水,而杀了这些女人的,只怕是更加浓烈的硝水。
  他回头看向风承远,“我想,我知道是谁了。”
  她看着他,没有说话,沈默站起身来,唇色有些发白,“我和他之间,也该有个了断了。”
  ***
  影侍中深谙此道的并不只宁炽一人,与沈默恩怨纠葛不休的却只他而已。
  沈默也并未料错,那日在新罗大军帐下,宁炽失手被擒,人也被押往了季火宫当人质,只是后来火浔火沛全军覆没,火渊带兵越过麒麟湖攻下季火宫,自然将他救了出来。
  柳大将军看得分明,知道有沈默在,宁炽会不会一心的,所以不愿留他,怕他坏事,一再交待要将他送回风承志身边去,她们和风承志之间脸皮早就撕破了,此时他要倒戈也罢,对她们已无害处,若他还忠心,那也多个助力。
  可火渊没这点心眼,宁炽倒是个七窍玲珑的,冲她好一顿劝说,火渊也觉得细究下来一时找不到名目将他送回去,只怕反倒要穿帮,他又不愿上佑王府,嘴里说些有他没我的话,火渊知晓他不愿见沈默,两人遇上对大家都没甚好处,就让他留在雁门关赵屏帐下,自己率军回程。
  之后又是事务烦扰,柳溪当时一心想着如何留下风承佑来,早没功夫念及到他,赵屏更是压根不知道他和沈默的纠葛,只当是自己人,麒麟和山洞的事也没有避忌他,他全都一清二楚,自然,也包括风承佑离开的消息。
  他又不晓得内中乾坤,一向只当风承远与风承佑是两人,是对双生姐妹。那日黄昏将近,听得赵屏立于帐前叹息,“殿下,她竟就,就这么走了。”
  一句话,让他如五雷轰顶,只觉得浑身凉透,“你,你说什么?”
  赵屏看了他一眼,自己也不好受,不愿多说,摇了摇头便走开,他哪肯罢休,赵屏不愿说就去寻那送信来的士兵。
  可柳大将军交待了下去,这事万不得外传,除了十四将和各个亲信,对外一概三缄其口。
  正是两军对战的当口,哪有传出主上归天的道理,便是让人将风承远当成殿下,她也认了。
  宁炽问不出所以然来,只得继续盯着赵屏,屏副将终于被他盯得受不了,“殿下走了。”
  “什么叫走了?去哪里了?”
  “走了就是,就是回不来了的那种走了,你明白吗?”
  “你是说,主子她,她死了。”他不敢置信地连连摇头,赵屏挠着头,这事说来实在话长也一时和他说不清楚,“你就这么理解吧。”
  “她怎么可以死,怎么可以…是谁,是谁害的?”
  “你别烦我了行不行,死九渊,给我留了个什么麻烦。”
  “你说啊,到底是谁害死了主子?”
  “我跟你说不清楚,哎,就是远王和殿下,这个,她们两那什么,就为了主君…”她摊了摊手,不知道从何说起。
  “主君?他,关他什么事,他不是你们的主君吗?为什么会和远王扯上关系?”
  赵屏还没来得及再说话,他却突然倒退了几步,一脸惨淡,“我明白了,他红杏出墙和风承远好上了,于是他害死了自己的妻主,是她们害死了主子。”
  “喂。”
  他已经转身跑了出去,赵屏连叫了他两声他也没听,“喂,不是你想的那样,哎,算了,你要怎么想就怎么想,随便吧,男人就是麻烦,这么能乱想。”
  毫无疑问,宁炽想要报仇,他也知道自己势单力薄无从下手,直到那一日,他在阴山脚下,远远见到了沈默的背影。
  他不明白沈默为什么会来这里,之后有人从山上抬了火沛的尸体下来,他计上心来,敛下眉眼勾唇冷笑,“是啊,你怎么会坐视不理呢,那我就借几把快刀利刃,让你和你那奸妇有命来,没命回。”

                 瓮中之鳖   
     深秋的阴山已经很冷,山道上原本人际荒芜,如今倒是多了很多新鲜的脚印,风承远和沈默还没近那山洞口,倒是先听到了有人像是见了救星一样的唤声,“主君。”
  “叫什么叫。”
  “远,远王。”
  风承远哼了一声,赵屏朝沈默一揖作到了底,“主君,我有错在身,还望你帮我一帮。”
  “错什么?”
  “我把那六尊麒麟给弄丢了。”
  沈默扬了扬眉梢,她又作了一揖,“是我错是我错,没好好看守住,那次从火沛手里夺回来后老八说十三千叮咛万嘱咐地万不可再弄丢,可我,还是给搞丢了。”她缓了口气不等沈默开口又接着道,“不过我其实是找着了,可我弄不回来。”
  她回身指了指还有一小段山路的洞口,“我在营地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能找到,后来我就想肯定是被人给偷了,而且那贼既然偷到,肯定是知道这些麒麟的用处,于是我带人上山来一查看,果然…”
  “那你干什么不取回来?”
  “里面很多人,我,打不过。”她眼神朝风承远斜了斜,“主君,能不能让远王…”
  “你为什么不自己问?”
  “我问?那是远王,又不是殿下,我问她…主君,你帮我一次,不然回头十三那柳叶刀,会削掉我两层肉的。”
  “她过去了。”
  赵屏一愣,扭头看去,才发现风承远已经走上了山路,再一扭头,沈默也跟了上去,她连忙追过去,“主君,那里面人不少,我不懂江湖功夫,但有好几个也应该都算得上是高手。”
  “你怎么知道?”
  “她们前几天打过一场。”
  “你前几天就来了?”
  “对,我每天都来,我虽然取不回来,但总得看着麒麟啊。”
  沈默无奈地扭头看了她一眼,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你,就算她们再厉害,难道这么多大军都对付不了?”
  “不行,我不能把大军都调开,这里突然多了这么多来路不明的人,万一边关突然出事怎么办,雁西七城的兵都在我这,我不能出问题。”
  “要调多少啊?”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她伸手指了指风承远的背影,“风承志那两个骠骑营都没法对付得了,这里有这么些人,我得调多少人马过来才行?”
  “十四。”前方传来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音色熟悉,音调却陌生,冷冷沉沉,“等麒麟找回来,你去樊城,把老八调过来。”
  沈默点了点头,“其实我也觉得,你一个人守在这里,不太安全。”
  赵屏带来的几个士兵都守在洞外,麒麟每一只都镶嵌在那道石门之上,风承远进洞推开了石门,原本昏暗的山洞里突然多了刺眼的剑光,沈默一抬眼,就看到了角落里那个唯一熟悉的人影。
  屏副将没有跟上来,她没听见沈默后来说的话,因为风承远开口之后她就一直在发愣,“她,她叫我十四,还叫老八,可,可那明明是风承远呐。”
  ***
  “主子。”宁炽第一眼见到的,是风承远,他双眸一亮随即又连连摇头,“你不是主子,主子已经走了,你是风承远?”
  “哼。”
  “你果然是风承远。”他扭头看向洞内那些盯着墙上刻字不放的女人,“你们不是想知道这些文字的含义吗?杀了这个女人,我就全都告诉你们,至于她旁边那个男人,留给我就行了。”
  那些女人回过头来,有几个迟疑地看了风承远几眼,“你是,天煞的主子?”
  江湖中人都喜欢将天罡地煞合称为天煞,谁都知道天煞的杀手厉害,那主子更是厉害,虽然不常能见到她,也从天煞杀手的口中知道过,一时没人敢上前,宁炽看着她们,“难道你们这么多人都对付不了一个人吗?人多势众怕她做什么。你们不想知道,墙上的心法,到底都是什么意思吗?”
  他说完转身就朝外走,“好啊,既然你们对这绝世神功全都一点兴趣都没有,那我也枉做好人,我走了。”
  他朝着石门口走过去,离沈默越来越近,那些女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一来人多,二来终究抵不过诱惑,刀剑齐出,朝风承远招呼过去,在山洞中央打斗起来。
  ***
  “公子,好久不见了。”
  “我真的没想到,你会在这里,这个地方,摆个瓮让我自己钻进来。”
  “是啊,我那么了解公子你,你就算知道这是个圈套,你也会进来。”
  “山下的那些人,是你杀的。”
  宁炽走到了他跟前,看着他笑了一声,“敢强迫我翻译墙上的刻字,死有余辜。要是都客客气气的,像这样子帮我杀人,那我自然就乐意来译这些字了。”
  “你根本就不懂新罗语。”
  “她们以为我懂就行了。”
  “宁炽。”
  “别叫我,你不配,我今天杀你不是因为我与你的私怨,是因为主子,是你负了主子在先,我是在替主子报仇。”
  “主子?你是说承佑?”
  “你不配提主子的名字。”他一挥手就想扇沈默的耳光,沈默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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