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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怒了,瞪他:“我记得,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而且我们不算很友好,就算你是皇子,也不代表我要招待你。”
萧显煜:“今天你父亲顾总捕头跟踪我。”
昭昭停下脚步,看他,不太明白他想表达什么。
“窥视皇子行踪,是否有不轨意图,实不好说。”萧显煜整了整衣襟,“我要去仔细盘问她一番。”言罢,指她:“你带路。”
顾昭昭:这是什么鬼!她盯着九皇子,问:“有什么话,你直说好了。我不怎么想带你去我家。”
萧显煜站在那里,不动也不言语,只看着昭昭。
“离京十来年的九皇子突然悄无声息的回京,而恰在此时,京中的宋贵妃却身中剧毒。怎么看,都不太像是巧合。长白山到京城,快马加鞭也需要半个多月,您自然不会是因为知道宋贵妃中毒才回京。在京郊甫一遇到我,您老人家就知道我是顾昭昭,更是在桌上用水写字约我。九皇子,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有什么,你尽管说好了。”昭昭与萧显煜两人站在小巷的两边,仿佛谈判一般。
“你觉得,这里是谈事情的好地方?”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昭昭以为,九皇子不会说话的时候,他倒是开口了。
昭昭:“那也不需要去我家,一个皇子去我家,你知道的,压力很大!”
“既然知道我是皇子,你这样的态度,倒是有点过于不敬。还是说,你觉得我私自回京,其实是存了什么不好的心思,以为可以用此拿捏我?”九皇子嗓音清冷,如若不是这般与昭昭说话,她想,她会喜欢这个家伙的声音。
昭昭笑了起来:“我哪里敢!您是九皇子,您是什么身份,我是小捕快,我是什么身份。我能进宫查案,都是天大的造化,可不敢拿捏您什么。只是您也得为我考虑一下,不管怎么样,我总归是个女的,贸贸然的带一个男人回家。我家中老小也是会怀疑的。您还得用我办差不是?被我爹打死的话,可就不能办差了!”
萧显煜冷笑:“你倒是门清儿,既然知道我需要你办差,那就走!”
昭昭:“真的要去我家?”
萧显煜语出惊人:“我难道就不能去见见我的救命恩人?”
昭昭:啥!
顾昭昭除了有一个前六扇门总捕头的爹,还有一个虚弱的要死,每天混吃等死又装病的哥哥。这个哥哥除了混吃等死装病,还有个奇怪的爱好,就是与人说,自己是九皇子的救命恩人。对于这一点,昭昭是妥妥的不信,可是现在看来,这个“不信”其实也可以画一个小问号的!
“您该不会真的被顾阳阳救过吧?”看样子,要坏菜!天知道,她曾经豪气冲天的说,顾阳阳,如果你真的救过那样的大人物,我给脑袋拧下来给你当凳子坐。而现在……昭昭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觉得她的脑袋岌岌可危!
萧显煜这时终于露出了两人见面以来的第一个笑面儿,他语调微微上扬:“是呀!难道你不知道么?你哥哥小时候救了我。而且……你记性其实不怎么好,我们又哪里是第一次见面呢?小!胖!墩!”
昭昭:喵!怎么会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 章
在顾昭昭的记忆里,是有这样一个人的,那是个美丽的小姐姐,她梳着长长的辫子,穿着桃红色的小裙子,好看的像是天上的仙女儿。小昭昭抹抹鼻涕,冲了上去:“小姐姐,我们一起玩儿好不好?”
可是……好看的小姐姐没有好的脾气,她说:滚开,小胖墩!
真是一箭穿心!小!胖!墩!
她明明很可爱的好伐!
昭昭默默的看着九皇子,觉得自己的人生收到了极大的冲击,可虽然她不怎么会来事儿,也断不会问九皇子,你是不是当年穿裙子那个女孩子,要了亲命了!如果敢问,那绝对是嫌弃自己死的不够快。
再一细想当年,可不她哥哥是救过这个好看的小姐姐的,阿弥陀佛!这日子没法过了!谁能想到,小时候的九皇子是打扮成小闺女的。
昭昭陷入往事的回忆里不能自拔,九皇子看昭昭迷茫的表情,有些恼火起来,言道:“你走还是不走!”
“走走!小姐姐!”呃……昭昭一不小心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称呼。
现场的气压顿时低了几分,九皇子萧显煜抽搐嘴角看昭昭,似乎不怎么开心,“你说什么!”这四个字,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昭昭道一声不好,陪着笑:“我说这边请,呵呵,这边请!”
萧显煜狠狠瞪她一眼,不再言语。
昭昭吁了一口气,好在他没较真。其实仔细想想,当年的事儿也不是无迹可寻,只可惜那个时候她还太小,没有养成如今这般事事怀疑的性子。昭昭的父亲顾总捕头与当朝文渊阁大学士宋大人关系极好,而宋大人便是宋贵妃的亲侄子,也是眼前这位九皇子的表哥。
至于说宋夫人,她便是那一年的女状元靳家小姐,也是昭昭的启蒙老师。遇见小时候穿花裙子的九皇子,正是在宋家。这样想来,可不没什么意外?可是,谁能告诉她,好好的一个男孩子,为什么要穿裙子?而且那个时候,他似乎正在绣花!喵!这是闹哪样!
两人气氛颇为诡异的来到了顾家,昭昭十分“体贴”的绕到了后门,“我想,你未见得会愿意让别人知道你悄然回京。”
这样得体的举动没有得到九皇子的感激,他指着门,十分嫌弃的言道:“开门。”还真是一副皇子做派,昭昭觉得,这人真是不讨喜。不过,人家的身份也不需要讨她的喜欢就是了!
“您请您请!”
顾家院落不大,除却顾老爷子和顾大哥,便是只有一个丫鬟小春,而此时,小春正在院中晾衣,听见后门响动,警惕的来看,正待开门,就看门被推开,她“啊!”了一声,冲了上去,一把抱住昭昭:“小姐,您回来啦!”
昭昭:“恩恩,小春,你要勒死我啦!”
小春是个力大如牛的“弱女子”。
大抵是小春的声音太大,顾老爷子也冲了出来,见萧显煜站在门面,有些意外,随即堆着笑脸儿:“这位是……?”
昭昭果断:“进屋说!”说悄悄话,总是要藏着掖着的。
听闻这位就是九皇子萧显煜,顾老爷子和顾大哥简直眼珠子就要掉下来了,顾老爷子连忙参拜,萧显煜语气平淡:“起吧。”言罢,睨昭昭,昭昭从他的表情里读出了以下意思——“你没有参拜我,十分不合礼数”。
昭昭“呵呵”两声,将此事揭过。
“真的是九皇子呀?”顾大哥搓着手,虽然一直念叨自己救过九皇子,可他从没想过,能再见到此人,活生生会喘气儿的皇子呀。
倒是萧显煜露出一个笑容,颇为和气:“那时,多谢你仗义相救。”
这么一说,顾大哥更紧张,一不小心说了真话,“我以为自己英雄救美,能得到美人以身相许的!谁知道是个男的!”
“咣当!”昭昭刚捧起来的饭碗直接落地——摔碎了。
顾大哥连忙冲了上去,心疼斥责:“你这败家的死丫头。”
萧显煜嘴角更抽搐,看样子,这家人不怎么正常,他不禁有点怀疑,自己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不过又一想,已经走到这一步,总是不能前功尽弃。
顾老爷子碎碎念:“在那茶寮,我便是见到你腰间这块真龙玉佩,当时就揣测你或许是远在长白山的九皇子,没想到竟是真的。”其实他也不是没有怀疑的,能用这样的东西,必是皇族无疑,而京中皇族,他又哪里有不认识的。若说这般年纪的少年郎,能揣测的,也只那么一位了。
萧显煜微笑:“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不知……二位能否和我谈一谈呢?”
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而且,他们也没什么权利说拒绝!小门小户的,哪里敢和人家叫嚣。
“那书房请。”顾老爷子很果断,昭昭跟上。
顾大哥看三人进了书房,问小春:“为啥没人和我说?”
小春不抬头,“你不是那块料!”
又说三人进了书房,昭昭看萧显煜,问道:“九皇子现在可以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吧?”
萧显煜挑眉看昭昭,冷冰冰的言道:“你倒是不客气。信不信我治你个不敬之罪?”
昭昭露出笑容,客客气气:“那请问威武的王爷大人,您有什么需要小的效劳呢?”
萧显煜手指轻轻点着桌面,看她,语气有几分指控:“你还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第一人。难不成,你不知道我为什么找你?”
昭昭笑眯眯摇头,“不知道!”回答的十分诚恳。
萧显煜用手指划着桌面,嘴角微挑,也不言语,就是笑。这样似笑非笑的,比冷冰冰还让人觉得毛骨悚然,昭昭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终于投降:“你这样看人,很不好!”
“自你与我见面,说了很多个很不好!”萧显煜认真,“我该是治你个罪的。”
昭昭肯定:“你舍不得的!”
顾老爷子听了这话,八卦之火熊熊燃烧起来。他闺女和九皇子……发生了什么不可说么?竟然用了“舍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 章
昭昭的话成功的让九皇子又抽搐了,他看昭昭,终于率先开口:“我自然舍不得。除了你顾昭昭,旁的人,帮不上我。那现在我要知道,母妃,是真是假!”
此言一出,顾老爷子立刻严肃起来,他蹙眉看两人。
昭昭盯着九皇子的眼睛,问道:“那中毒这件事儿,又与你有没有关系。”她起身站在窗边,略一思考言道:“出宫的时候我就在想,为什么会遇见你,为什么会这么容易就找到凶手。九皇子,我想你应该能告诉我答案。”
只那么一瞬间,刚才还十分和谐的气氛变得剑拔弩张起来,昭昭盯着九皇子,丝毫不让步。
九皇子看她这样表情,突然就笑了出来:“你这样的表现,看来我的揣测是真的了。”
昭昭也笑了出来:“九皇子这样算计我去见贵妃,难道只为了求这样一个肯定?”
顾老爷子见二人如此,也站了起来,他并未言道其他,只是出门将门反手关上,站在了门口。
“半年前,我收到母亲身边阿福的消息,说是母妃表现有些反常,她怀疑,母妃被人掉包。我安排她继续观察,并且指使陆太医不断的刺探,经过三个月观察,有八成把握认定是她是假的。但是我不敢贸然的行动,因为我不知道,宫中还有什么其他的问题。因此我经过筹谋兵行险招,命他们下毒。阿福故意用香料引起母妃不适,陆太医看诊下毒。而你,是用来检查母妃是否是伪装的。”萧显煜平静言道,之后观察顾昭昭。
昭昭询问:“陆太医完全可以自己检查!何须用得到我。再说,你又怎么知道,会是我进宫断案。我查出了他们,又会有怎样的结果。”
“陆太医虽然医术超群,但是他对江湖上那些易容之术却并不了解,如果是高手,陆太医不能分辨。而且男女终究有别,他不可能那么详细的检查。所以我需要一个更加合适的人。而这个人,就是你顾昭昭。母妃中毒,如果查不到凶手,父皇一定会想到你,一年前,你顺利查出了后宫的下毒案。这让父皇印象深刻。除却这一点,你是女子,方便进入后宫。所以,我故意在茶寮给你传递了信号。我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