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白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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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白录- 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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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之意十分明显。何况除了他,丹华老道和那君山的代表还站在一边没表态,显然也是不赞成随便搜查季府的。
  那密罗教徒一下子被顶得没话说,不免脸色难看,场面也变成了僵持。可就在易寒刚想松一口气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哨声,令那教徒两眼一亮,顿时笑得有恃无恐:“这下好了,教主回来了,庄主想要辩,就尽管辩吧。”
  易寒心中立刻咯噔一声。在盘天宫里她已充分领教了燕陆离的厉害,并且邢艳艳的身份和自己与叶子的行踪确实属实,她当即担忧起燕陆离究竟会怎样揭穿这些,可事实却比她所有的想象都要意外。
  一片银针——细小、尖锐、无声无息,就在易寒窥见这片银光从府院外飞入的时候,大脑尚未反应过来,耳边就立刻响起了一片惨叫之声。
  “怎么会!”季敛之脸色剧变,命令易寒留在墙后,自己却飞速绕过院墙赶到季图山身边。而这个时候,前院已被银光暴雨般扫过一遍,季府人因站在屋檐之下幸免于难,立于院中之人却除了赵慈等几个反应迅速的,大部分都在完全意想不到的情况下便身中暗器。起先,有些人还有哀呼之声,可是几乎顷刻之后,这些声音就逐步消失了。
  与此同时,季府大门应声而开,果然是燕陆离领着一帮人进来。可按理说他是与正道一同行动的,此时身后却除了密罗教徒,并无一个正道之人。
  “燕陆离!你想干什么?”此情此景,其实已压根不用问对方是什么意思了,赵慈看着对面来意不善的人和被他扫落在地的泛黑的银针,声音中饱含了愠怒。
  “假意与我们合作,却趁人不备偷袭,能图谋什么好事?”接过赵慈问题的却是季图山,他本就对这次行动持疑,又暗知易寒的底细,如今猜了个大差不差,“恐怕就是想借正道的刀杀上盘天宫,帮你夺那里的日月心经。如今与你一到上山的青城、地蹚、花家、洪家等几派不见人影,想来也是被你在哪被偷袭了吧。”
  “燕陆离!……”赵慈听到这里,不禁双眉紧皱,怒不可遏。或许是因他最先派人查探密罗教,才惊动了燕陆离主动现身,所以自觉得对眼前事态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可燕陆离并不理他,只是看着季图山道:“既然阁主猜得这么准,那我就直说了,有两个孩子带着日月心经从盘天宫逃到了你的府上,希望你能把那两人给我……别说你府里没人,反正我不是名门正派,你在我面前也不用顾忌什么正邪之分。”
  “燕教主说笑了。”季图山倒也承认得干脆,可却话锋一转,“别说那两个孩子是拙荆的亲眷,就是不相干的两条人命,我也不能就这么简单地就交到燕教主手上。”
  “季阁主是真侠义,对你这样的人,我也不想弄这么复杂……”燕陆离叹了口气,但并不像是多么失望。他说到这顿了一下,身边教徒立刻心领神会地吹了一声特定旋律的口哨。诸人知这必定又有什么玄机,本能地警戒起来,却不见燕陆离有任何举动,只有一阵轻微的动静从季家后院传来。
  “燕陆离!”季图山最先反应过来,府中弟子都因为前院的骚乱集中于此,后院必是无人防备。可就在他扬声怒喝之时,易寒就见一个黑影从季府后院直冲正堂屋顶,飘落于燕陆离身边。随之另有一团黑影从半空中掉了下来,在前院滚了几圈后狼狈地爬了起来,却是一身血污的叶子。
  “燕陆离?季大侠?你们……”叶子本是追着潜入季府后院的贼人而来,他负伤不敌被打落在地,这才赫然发现前院也是一片惨象,不禁一愣。而正道几人的注意力则已集中在先前那黑影身上,因为他手里提的居然是季图山次子季瑞之!
  按说就算是邪教,他一教之主抓个手无寸铁的孩子来威胁也是很下作的行为,可燕陆离对在场之人的怒斥却充耳不闻,直视着季图山淡然道:“季阁主,我的意思想必你也很明白,你让人交出日月心经,我交出令郎,就是这么简单。”
  的确足够简单、足够卑鄙、也足够让人无法可想。
  被他直接点名的季图山没有发话,可他周身气息已能让人感到他被深深地触怒了。沉默了一会,他才语气森然地问道:“燕陆离,你如此不择手段要得到日月心经,那么之前伤我长子,假冒盘天宫的也是你的人了?”
  燕陆离面无表情,仍只是看着季图山,但这番行为无疑就是默认了,现场气氛顿时变得极为凝重。而这时一直极力忍耐的季瑞之,望着近在眼前的家人,终于忍不住抽泣了起来,结果他这一哭,就像点燃了火药,季敛之第一个就想冲上去,却被几名季家弟子拉住。
  隐于墙后的易寒自然也是万分紧张。她此时没有一丝沉冤昭雪的欣慰,不仅因为季瑞之也是她弟弟,更因为夹在燕陆离和季家之间,她真不知道自己会被如何处理。
  这时唯有退至正道一侧的叶子还有心为易寒担忧,尽管他也不愿眼看着季瑞之遇害,却还是为难地看向季图山,“季大侠,求您……”
  “我们交出日月心经!”谁知叶子一句请求还没说完,却是邢艳艳站了出来,她狠狠盯着燕陆离,咬牙切齿道:“我给你日月心经,你也要遵守诺言,若是我儿子少了一根寒毛,我定让你知道昔日的屠姬不是白叫的!”
  她如此说完,看了看季图山,又面对叶子明显不赞同的目光道:“叶子,日月心经只是个死物,我不能为了它把季家拖下水,日后你在盘天宫面前,尽管说一切都是我做的,想要惩罚的话,我邢艳艳一个人承担。”
  “没想到居然是季夫人最干脆。”燕陆离终于得到了满意的答复,抚掌笑道:“夫人放心,我也不喜欢无益杀生,只要取到心经,令郎自然完璧归赵。”
  “你最好记住自己的话!”邢艳艳一脸怒容瞪了燕陆离一眼,转身往后院走去。她本是想去后院说服易寒,可才走出几步,就见易寒从院墙后自己走了出来。
  “……娘……”易寒虽没听见邢艳艳是怎么跟叶子解释的,但她却几乎跟邢艳艳想到了一起。日月心经虽是盘天宫秘宝,但她爹和她都是早就熟记了内容的,心经不会从此失传,只不过变得不再是盘天宫独享罢了。与这损失相比,当然是季瑞之的命更重要。
  邢艳艳从女儿脸上看出了她的心思,不禁感动,头一次发自内心地觉得,女儿想要做正道是一件好事。只是她素来的个性说不出什么煽情的话语,只得一手抚在易寒头上,缓缓道:“……小寒……娘欠你一份人情……”
  即从易寒处得了日月心经,剩下的事也就在正派万般无奈的情况下进行了。邢艳艳不顾季图山的劝阻,亲自上前换人,而燕陆离也独自一人抱着季瑞之,向正道这边走来。
  两人相对,距离越来越近,邢艳艳也一分分地绷紧神经。作为江湖老手,她尽量不让自己的情绪受到季瑞之的干扰,全副身心戒备着燕陆离,可就在咫尺之隔的时候,她的眼神忽然往燕陆离身后一闪,一脸大出意料的样子。
  这细微变化只在一瞬间,但混合着邢艳艳本能和后天的意识。她确实看到了燕陆离身后的异动,而几乎在下意识间便故意做出惊讶的表情想分散燕陆离的注意力。而燕陆离在第一时间怀疑邢艳艳是故弄玄虚后,下一刻却真实感到自己身后有敌意逼近。他不禁用余光一扫,就见一人身影如极光闪电般冲他而来,手中利刃发出迫人寒光。
  这突然而至的变故不得不让他腾出一手防备身后,而邢艳艳就趁此之际一掌攻向燕陆离胸前,同时抱着被他反击而中的觉悟,一把将季瑞之抢到了自己怀里。
  场面至此发生翻天覆地的逆转,而对那飞身而入的身影最为熟悉的叶子和易寒已经发出了惊喜的叫声。
  “义父!”
  “叶叔!”
  

  ☆、破局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争取……周更吧= =
  易寒知道叶歌很厉害,虽然他这人总有种深入骨髓的不正经感,但还是必须承认这家伙很厉害。别的不说,只看他能把一个流浪儿起步的叶子教的人模狗样,就不会是泛泛之辈。
  但易寒从没仔细想过叶歌的厉害究竟是个什么概念,直到她看见叶歌如潮鸣电挚般欺入燕陆离身前,眼花缭乱的刀光竟一时将燕陆离罩在网中时,已江湖经验大涨的易寒,才意识到这个人平时给自己喂招时是多么和风细雨小打小闹。
  可燕陆离也不是省油的灯,他虽被叶歌抢了先手着实被逼得只能防备,但急智中仍是攻出一掌,却不是对叶歌,而是向着尚未脱出战圈的邢艳艳。邢艳艳武功本不如他二人,又搂着季瑞之行动不便,叶歌见此情形,果然刀势一缓抢上去替她挡了一招,于是燕陆离便借着这围魏救赵的一招跳出一丈开外,与叶歌拉开了距离。
  “是你……”待看清了叶歌,燕陆离不禁就皱起了眉头。他自然没忘了是这人坏了自己的好事,没让他杀死易暮崖,而且更令他感到不妥的是,他原本安排了一批教中好手去追捕逃脱而出的这两人,可眼前的叶歌完全一副完好无损的模样。
  “自然是我。”叶歌收了刀式退后几步,看着燕陆离的眼神倒颇为轻佻,“你害得我这半个月来风餐露宿的,我怎么可能不找你算账。”
  “义父!”眼看自己的主心骨到场,叶子立刻跑到叶歌身边,连易寒也凑了过来,赶着问道:“叶叔,我爹呢?”
  当初燕陆离说易暮崖武功已废时,她是不太相信的,这时见同行的叶歌完好无损,自然更觉得燕陆离是在夸大其词。谁知讲到这个,叶歌却一脸发苦,“暮崖嘛……目前不太方便,他被燕陆离重伤,现在还无法行动。”
  “什么?难道他真被废了武功!”易寒大吃一惊,要知道她爹不靠谱归不靠谱,但也不至于这么不禁折腾吧。
  对此叶歌唯有摇头叹气。原来燕陆离说他有克制易暮崖的绝招也不是假话,他当时激易暮崖与自己单打独斗,就是为了制造机会与其以内力相搏,而他便可趁机以独特内劲扰乱易暮崖体内阴阳气脉,使他真气逆噬自身而亡。可日月心经终究是深奥之物,易暮崖虽然中了招,万幸的是不知为何没被反噬,可因体内真气难以调和,等于是无用武之地。
  “终究是我小瞧了对方,没想到是密罗教主亲临。”讲到这里,叶歌总结了己方失策的最根本原因,这才转向身后正道诸人道:“在下叶歌,算是盘天宫的人。不过我想几位现在都该清楚了,盘天宫并非你们的敌人,这几个月来江湖上连串的风波和针对盘天宫的攻击都只是为了夺的日月心经的幌子罢了……”
  接下来他简单地将易寒还来不及澄清的事情始末向季图山诸人解释了一番,从韩嘉之死,到杨意和杨夫人被人追杀,再到季敛之遭袭引起的正道对盘天宫的围剿,直至他在潜回九嶷山途中所见的,燕陆离对合作的正道门派的陷害。种种迹象,都把元凶指向了密罗教。
  正道之中除邢艳艳外,其他人还是第一次见到叶歌,但既然燕陆离已经阴谋暴露,一切与他作对的人——哪怕盘天宫的人,似乎都可信了几分。
  “如此说来,这密罗教贼人心机也真是歹毒!”丹华子老道作为被借的刀之一,此时自是义愤填膺,望向叶歌道:“然他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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