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疑不定,但仔细查看周围,除了面前的疯汉和画,再没见到别人。
“无论是二十多年前闹鬼的传闻,还是今天我亲眼所见,一切灵异恐怕都跟这画有关,干脆把画取下来,带回去研究。”
………【第六十七章 夜来】………
(今天比昨天快不少,思路快理顺鸟~)
相比宗阳糟糕的心情,府里却是灯火通明,欢声笑语不断。
只因傍晚的时候,一群主家权贵前来,朝宗继胜道贺,也送来了他期待多年的喜讯。
“三天后祭祖,继胜兄和你儿宗阳,同列族谱!”
没想到宗阳一语成谶,宗继胜险些喜极而泣,千辛万苦努力了二十多年,终于等来了名入族谱的荣耀。
其中艰辛,实在难与外人道,如今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他当即决定,这大喜事到了,今夜就该大摆筵席,邀请家中权贵,亲朋好友前来庆贺一番。人生得意须尽欢,十多年的晦气,这一月的提心吊胆和焦躁,此刻一扫而空,他也该高调得意一次了。
到晚上,他就愈发高兴了。
因为寄出请帖邀请的人,除了位高权重的几位家老和家主没来,其余人几乎都来了。哪怕没来的家主与家老们,也差各家大管家送上了厚礼,这更让他面上有光,发觉入了族谱,身份果然大不一样了。
“继胜兄,恭喜恭喜!”
“rì后就是主家的老爷啦,哈哈!”
是啊,曾经他在家里,也被称作老爷,不过是自抬身份罢了,外面根本没人认可。从今往后却不同了,名入族谱,那以宗家在景城的权势,无论他走到哪里,别人都会称他宗家老爷,老爷的身份终于名至实归了。
宗继胜红光满面,但凡主家权贵前来道贺,他必定起身一饮而尽。曾经同是旁支的酒肉朋友前来,他却端坐主位不动,矜持地举杯,轻抿一口就放下,端起了主家老爷的架子。
毕竟从此以后,身份有了差别,许多规矩也该区别开来了。
“装什么,要不是意外生了个争气的儿子,他怎么可能会有今天?”
兴冲冲前来道贺,宗继胜却没给面子,转过身去,曾经的酒肉朋友们脸sè难堪,没忍住yīn阳怪气地刺了一句。
“以前只听说母凭子贵,没想到还有人能父凭子贵呢!”
“他还真以为自己多大面子,也不想想来这么多人,有几个是真来恭贺他的,有多少又是为了讨好他儿子,才勉为其难朝他敬酒的!”
“人贵在自知,他倒好,狐假虎威还自鸣得意,哼!”
这些人似有意若无意,讥讽声不大不小,似乎就要正好给宗继胜听到一样,刺得他笑容一僵,随后却愈发得意起来,心里暗笑,“父凭子贵又如何,你们无非是嫉妒我,有本事也去生个争气的儿子,没本事只能一辈子说怪话,我懒得跟你们计较。”
他如今想通了,努力了二十多年,这事情却还没个准信。谁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无意间一场荒唐,十二年后反而歪打正着,成了他入族谱的最大助力。
此后,谁要问他这辈子做过最得意的事是什么,他一定会告诉别人,就是生了个好儿子!
让你们嫉妒、艳羡去吧!
他不在乎,反而心里更得意。
“继胜兄啊,怎么不见你儿宗阳呢?”有主家权贵前来敬酒,有意无意点了一句,正是想要乘机结交宗阳的。
虽然也知道他们的来意,但问得这么直白,宗继胜多少有些不自在。再想起宗阳来去无踪,他焦躁寻人却也找不到,笑得就更勉强了,不得已强撑了一句,“嗨,那孩子xìng子野,这不一回家就溜出去玩,到现在没见人。”
他故意说得轻巧,好像宗阳和他多亲近一样,可听见宗阳没来,不少人的脸sè就yīn沉了下去,有人更是立刻就要砸杯离席。
开玩笑,要不是为了乘机结交岳阳宗弟子,一个新入主家的旁支,哪里值得这么多人来替他捧场!
一看不对劲,宗继胜慌了,知道凭自己的身份也镇不住场子,强自镇定道:“不过我派人满城去找了,相信再等等,总能把这小子拉回来。”
主家权贵们听他这么说,脸sè和缓,重现笑容,继续和他推杯换盏起来。他心里焦急,又不好表露,只能暗中朝管家挤眉弄眼,暗示快去找。
管家面上从容,心里却在苦笑。
“说得轻巧,我到处打听,才听说中午泽林陪他骑马出去了,显然要去城外,这让我怎么找?”
又拖延了一个多时辰,还不见宗阳到来,不少人都渐渐露出狐疑之sè,望向宗继胜,或话里话外,都隐隐透出不满来。
宗继胜也急了,频频朝管家挤眼催促,管家却只能回应无奈之sè。这让宗继胜随着时间流逝,满身见汗,只怕宗阳还不现身,闹得他还没入主家就不知会得罪多少人,今天这事就麻烦了。
“来了!”
正在有人满脸隐怒,就要拂袖离去之时,总算见到一个仆人急冲冲赶来,满脸喜sè的高喊,“宗阳少爷回来啦!”
宗继胜失态,惊喜起身,周围主家权贵们面面相觑,也是笑容满面,多少还顾及身份,故作随意道:“宗阳这孩子不也是同入族谱么,继胜兄家里双喜临门啊,既然宗阳也回来了,不然咱们一起去迎迎?”
“同去,同去!”
数十桌人,哗啦啦全站起身来,涌向府门。
报信的仆人来得正好,等众人赶到门前,恰好迎到宗阳下马。众人终于见到真人,心里都是吁了口气,暗道幸好等了,今晚就不虚此行。
心里这么想着,他们笑容越来越盛,甚至带着一丝殷勤,争先恐后将宗阳围在zhōng yāng,纷纷恭贺道喜。
“恭喜恭喜,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啦!”
“不愧是我主家的天才,看这虎背猿腰,剑眉星目的样子,rì后必成大器!”
“也该是时候,替宗阳找门亲事了……”
宗继胜原本还众星捧月般被众人围着,谁知宗阳刚到来,他就被人遗弃在角落,心里顿时涌起一股嫉妒,暗恨道,“再怎么样,你也是我的儿子,居然敢抢老子的风头!”
自觉颜面大失,他又自持身份,佯作暴怒,竟朝宗阳喝道:“你这野孩子,大半夜跑哪疯去啦?”
………【第六十八章 夜惊魂!】………
(这几天真是忙,有事耽搁了,不说鸟,尽快把这章搞定……)
通常说鬼话连篇不能信,现在真遇到了,宗阳却依旧陷入了两难。
要是曾经,他没见过jīng怪,自然不会信这些妖邪鬼魅之说,然而如今,更有亲身经历,让他不得不正视这些诡异的存在。
虽然不明白cāo控泽林的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古怪力量,但显然已经将泽林的xìng命牢牢掌控,要他今夜死,恐怕绝不会留到黎明。
说“泽林”口中的话,他信与不信,抉择一定会产生截然相反的后果。要是不信,或许泽林不会死,只是吓他一吓,也或许真就死了。然而信,他就面临被逼着返回老城隍庙,迎接他的不知是何等凶险!
事关自己和泽林两条xìng命,这选择可见艰难。
如果抱着事不关己的心思,让他冷眼望着泽林是生是死,他自然安稳无忧,但扪心自问,却万万做不到这样冷漠。
毕竟泽林是跟着他,才会遭到牵连,受到这无妄之灾。假如他真的袖手旁观,恐怕会因为这事情抱憾终生,心境一辈子留下yīn影,这破绽足以让他此生武道再无寸进!
所以……明知是陷阱,他却必须去!
起身飞奔出门,策马扬鞭,他迎着夜风,脸sè冷峻,心里已经是怒火狂涌,“我倒要看看,只敢躲在暗处用诡计害人的,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物!深夜威胁我前去,又会设下何等惊险的局面等着我!”
他此时此刻的怒意,堪比一月前被逼到崖边时的愤懑,只愿这次前往,堂堂正正一战!
这是他几经生死,一月报血仇,连杀天才无算,力压群雄磨砺出的武勇,当他赶到旧城隍庙前时,斗志已经高昂得一往无前。
“藏头露尾,故弄玄虚,我听你的话来了,出来一战吧!”
“嘿嘿!”
一声分不清来路的yīn森冷笑,他背后庙门猛然闭合,昂然出拳砸去,上千斤拳力下,看似破旧的庙门竟是纹丝不动,“好手段,但想把我困在这,一座破庙远远不够!”
宗阳凛然不惧,昂然大喝。
然而下一刻,幽青晦暗的月光下,他面前的城隍爷泥像,忽而嘴角一勾,露出了和泽林一般的诡笑。
泥像如生!
不止诡异露笑,他那狭长细眼紧盯宗阳,本是泥塑如今却如血肉身躯,缓缓起身走下供台,气势徒然高耸,仿佛顶天立地般。
“小子,不止有天赋,更有胆魄,好!”
居高临下盯着宗阳,他笑得更yīn险,“要不是本神法力不够,白rì骄阳下,诸多术法难以施展,何至于用这种手段。十二岁的根骨,已经有炼肉期的修为,这气血何等旺盛,我在景城中见过的少年万千,独有你鹤立鸡群,天赋真是惊人。真是不错,rì后我悉心栽培,肯定比葆蒙这身外身厉害得多,好!”
他细细打量,似乎越发觉得满意,对宗阳赞不绝口。
“身外身?”
这番话却真让宗阳震惊,只因自己的底细,居然被这邪异泥像一语道破,仿佛在他眼中毫无秘密可言一般。
………【第六十九章 迷雾渐开】………
(这次会尽快……)
宗阳眼前一花,再稳住身形,不由心神剧震。
时隔一月,他居然再次见到了无垠沙海,漫天迷雾,而那形似城隍爷的鬼物正在他对面,竟也是满脸错愕。
“你心境竟然凝实了,而且怎么会是沙海?”
他惊疑喃喃,随后更是两眼放光,炯炯盯着宗阳,“你身上果然古怪多多,真是块难得一见的好料!”
“大,大,大!”
随着他连声暴喝,身影就迎风见涨,转眼已是顶天立地般,高耸入云。单是那皂靴,都占地百米,宗阳在他脚下宛如蝼蚁般微小,看得宗阳更加震惊。
因为这鬼物此时此刻,竟和他以前见过的妖佛有异曲同工之处!
“让你见识见识本神的手段,怎么样,怕了吧?”高空传来鬼物得意张扬的大笑,声声隆隆如惊雷,炸耳暴喝道:“看我一脚踩死你。”
话音还在回荡,他缓缓抬起脚来,皂靴如遮天乌云般,同样朝宗阳狠狠踩落,又是和妖佛极为神似的手段!
宗阳从惊异中清醒过来,却没像鬼物预料那样,露出惊惧之sè,反而仰头一声冷笑。
“相比妖佛,掌还没落下,压力已经铺天盖地袭来,而这鬼物神似一招,却像是空有其表,华而不实。当年妖佛都没能让我怕过,又怎么会怕你?”
“你还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吧!”
他深深吸了口气,昂然握拳,暗中运力蓄势待发,只等和这落下的巨靴好好斗一斗。谁知巨靴离地不过百米,忽而凌空停顿,只听高空响起鬼物惊疑不定的抽气声。
“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对我都有这么大的压制之力,而且神力消耗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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