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这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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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贵妃这职位- 第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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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奴婢不敢!”腊月扑腾一声跪在阿曛面前。没想到,这位娘娘平日里看起来面善得很,脸冷起来,却也是个不好应付的。
  “你当然是不敢的。若本妃的人,谁都能动,本妃还呆在这里做甚?”阿曛看了一眼垂着头的腊月,也不想为难于她,“你起来吧,这事就算这么翻过去了,本妃也不再追究那四人是不是真如你所说,是宫里两位娘娘和贺兰侧妃安插在我身边的人。本妃只问你一句,你知道多少答多少。”
  “是。”
  “竹醉、时雨、乐见和胧月是替换我那四个陪嫁丫鬟的人,便都是王爷派过来的人,我且问你,梅见和月樱,是不是也是王爷一早安插在我身边的人?”
  她要真是还以为琳琅能在人市上买到梅见和月樱这般聪明伶俐的丫鬟,她就真是傻子了。
  很明显的,初空、清和、梅见、月樱、浴兰、蝉羽、凉月、月见、竹醉、时雨、乐见和胧月,正是一年之中十二个月里,每个月的花名。
  梅见和月樱早早的被他安置在她的身边,如同当年的香薷和香橼,那两个丫头临死时,她才知道是他送过来保护她安全的,这梅见月樱的作用不也跟香薷香橼一样么,如今更好,将十二月同时送了到她身边来,他就这般担心她的安全么?
  还是她真的是处于漩涡之中?
  这一层层的关系,密密如网,她理不太清。
  也懒得理,但她发现心中郁闷时,到杏林苑里练骑射,真是个好方法,将那稻草人当了心中怨恨的人,用她的箭,将想象中的人射成个刺猬,心情就会好很多。
  不过显而易见的是,竹醉、时雨、乐见和胧月比之前四个陪嫁小丫鬟要好用很多,尤其是可以陪着她在杏林苑里练球练骑射。
  香薷香橼有功夫,梅见等这十二个人的功夫也很不错,她便每日里让十二人分别在她面前练了功夫给她瞧,她想着自己也学上一些,总是能防身的,要知道弓箭只能远射,不能近攻,跟人面对面交锋时,最是吃亏,当日她在黑林里,险些被人割掉了头,便是因为自己不懂近身搏击之术。
  十二人各有所长。她挑了剑。
  这几夜,她夜夜做那个奇怪的梦,梦里她次次都被玉娿将一张脸用鞭子抽的鲜血淋漓,九转笼里的苦痛夜夜都能感受到,但那一袭红衣,剖了半颗心将她放出九转笼的人,她始终没有看清过,每次梦断在那人抱着她从牢笼中出来,一缕阳光照来,在那人的身上,她去瞧时,瞧见的始终是一片空茫,然后梦就断了。
  她选择练剑,源于那人也是持剑的。那人利索的拿剑刺入自己胸口时的样子,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
  自生辰宴之后,她几乎每天尽可能将时间耗在杏林苑里,不想理府中的事,反正腊月和素月两个将府中一切打理得紧紧有条,有不似以前凤泫身边的宁氏和宋氏那般嚣张,对府中的事物,她是不操心的,这一点,凤漓很是尊重她,除了那夜他因为木槿中毒,一夜更换了府中几乎一半以上的下人之外,其余的事,凤漓不允许腊月和素月越过她这个正妃去。
  自生辰宴之后,府中病了两人,木槿是中毒了,毒解了之后,伤及五腹六脏,根本就出不了门的。贺兰雪不知为何也病了,还听说一病不起,一直躺在床上。
  宫里的魏皇贵妃都差人来探过两人的病了,送了不少赏赐下来。
  阿曛觉得自己真是个坚强的人,不但没有受影响,还越活精神越好了,不但夜里睡得好,精神也是好了很多的。除了心里一直梗着一件事。
  这日子转眼就过到了九月十六。
  这日午后,秋雨潇潇落下,阿曛是不可能去杏林苑里了,只得留在玉澜堂里。
  无事可干,拿了针线篓子在窗下,拾起那绣了多年也未绣成的荷包,将最后几针绣完。
  待最后一针绣完,剪短绣线时,阿曛抬起头来,却见门口,那人一袭白衣,依门而立,默默望着她,那眸子深得望不到底。
  阿曛迟疑了片刻,起身向那人走去,及至凤漓面前时,稍稍有些迟疑,还是将手中的荷包托着递至那人面前,“在潞州时就开始绣了,我针线不行,不知能不能入了殿下的眼。”
  凤漓垂眸瞧那玉手托着的荷包,是玄色云锦面料,绣了一朵黄色的萱草。
  焉得谖草,言树之背。愿言思伯,使我心痗。
  诗经里的这一句,讲的是一思念夫君的女子,追问哪里可以寻得到忘忧之草,因她日日思念已至心病,求一萱草以解忧。若八岁赠她萱草时,她不懂这句话的意思,如今她再将这萱草荷包赠与他。
  这枚荷包是想告诉他,她还记得他赠她萱草一事?
  凤漓瞧着阿曛,等她接下来的话。
  却听阿曛道:“殿下当年三月三上巳节赠我忘忧,是想告诉我忘掉烦忧,要我快乐的活着么?”
  又听阿曛道:“我没有什么东西可拿得出手赠与殿下的,唯这荷包是自己一针一线所绣。”
  凤漓接过那荷包,端详了一阵,道:“既是潞州时所绣,也不至于针线差道到这步田地,你替我绣制的喜服可不是这般差劲的针线,难不成是你八岁时就开始绣了?”
  “被殿下猜到了,真是不好意思。”
  被凤漓一句话戳穿心思,阿曛脸顿时通红,埋低了头,往屋里走去。
  这算什么呀,难不成告诉他自己八岁开始就对他动了心思?

  ☆、80结发问君心

  心不动则已,既动,就管不住了。
  虽然自己当年急匆匆逃到潞州,怕的是再次遇见再次牵扯不清,但是到潞州之后呢,不是这缘分始终断不了么?
  又遇见,他又寻了来,她的心里其实已渐渐的被他所塞满。
  不想嫁给他,其实是不想再与凤泫有任何的关系,但心里的人不一直是他么?
  若不是前有贺兰雪,后有木槿,她想,她和凤漓夫妻二人,慢慢将这日子过到老,其实她也可以不说与他听,不急着捧了一颗心给他看的。
  如今,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多了这许多的人,她怕生多了枝节,连着自己这一份纯洁的心思也染了红尘,也玷污了。
  她怕日月撕磨,她怕面目全非,更怕最终失了自己的本心。
  若他不嫌弃,便收了她的心,若嫌弃,她也就死了她的心。
  无论他是否真如贺兰雪所言,亲自去南疆木王爷处求娶过木槿,无论他是否心里存了木槿,但这么多年,她要还是看不清他对她的真,她也确实是过分了一些。
  这一个月来,她日日躲在杏林苑里,她并非对他的行踪一无所知,她明明知道他白日里出府办事,夜里总会回到景春堂里,为木槿弹琴。
  她也知木槿五岁之前魂魄不全,是一个痴儿,五岁之后因一个癞头和尚的法术才开始变得正常,但仍旧魂魄不定,这种正常的维持需要靠凤漓的琴音才得以维系。
  凤漓也许并非她所想的那般爱着木槿,但凤漓这种人,绝对不会对木槿袖手旁观,只要有一份把握,估计他就会让木槿活下去,这关系的是凤漓的良心,而非男女之情。
  她心里对他充满着怨恨,对木槿充满着嫉妒,可这又怎么样呢?打翻了醋坛子,伤的是自己的心。
  她依旧无法让自己不去喜欢这个人,不去思慕这个人,无法让自己弃了他而去。
  滚滚红尘里,他是火,她却是那扑火的飞蛾。他是光,她却是那向阳而生的花。
  没有了火,没有了光,她只有枯萎而亡。
  这些日子,她算是认清了自己,天生就是一个为爱而生,为情而亡的傻瓜。
  他如果真的只爱木槿,就让他去爱木槿好了,只要他让她留在他的身边,远远望着他就好。
  可还是忍不住,将这份藏了多年的秘密,呈给他看。
  不是想赌他也如她爱他一般的爱她,只是想让自己此生余生,不留遗憾。
  无论如何,让他知道,这么些年来,她,简阿曛,爱着的人,是他凤漓。
  仅此而已。足够。
  阿曛垂了头,往窗口走去。
  在他的面前,她已低到尘埃里去了。
  凤漓怔怔望着眼前的人,面前人那娇羞的模样着实的让人心生怜惜,尤其是那低眉浅笑的模样,那含羞带怯的模样,早已乱了他的心。
  不由得又笑自己实在是好笑,明明这丫头,心里一直也是喜欢自己的吧,自己却一直试探她,一直怀疑她,不就是因为知道她一直有着前两世的记忆,怕她的心里依旧只有凤泫么?
  他拉了小丫头入怀,伸手抬了她的下巴,让自己能好好看向那一双大眼睛里,能看清她是真情还是假意。
  当他对上的是一双小鹿一般羞怯但真诚的眸子时,心里的某处花园似开满了牡丹花儿一般。
  “阿曛,”他俯下头来,手指轻点在她的心口处,“这里的人是我?”
  “是。”阿曛微微点头。已经全盘托上了,也无所谓再次被嘲弄了。
  “一直是我?”他有些迟疑。
  “是。”她再次点头。
  “在释山碧落潭边时,你为我所救时,就是我?”
  “……是。”
  “一颗心许了我,”他轻柔吻上她的唇,喃喃道:“丫头,记得,可不许再许了他人,可不许再因旁人动半分心思,可不许再逃跑退缩,你是我的。生生世世。”
  他说。唇辗转咬在她的唇上。
  呼吸着彼此的呼吸,她双手攀上他的颈,迎了上去,“好。”
  “阿曛。”他咬上她的唇,浓烈得比以往更甚。
  “在。”
  “阿曛。”
  “我在。”
  “阿曛……”
  缠绵悱恻,一吻天荒,直将一场午后小憩,生生拖到了黄昏。
  情到浓时,忘情忘我。
  她觉得自己身体里住了个小妖精,怎么吻不够,怎么要不够。他怎么爱她都不嫌点多。
  缠了上去,吻着他的唇,霸道而柔情,“阿漓,让我也看看你的心。”
  “可喜欢过谁?”
  “可爱过谁?”
  “是否也一直是我?”
  “是否心无旁骛……”
  云散雨歇之后,她趴在他的胸前,纤纤素手绕着他墨玉般的青丝,声音柔柔的却带着哀怨说道:“真是不公平,殿下刚刚问了我三个问题,我一一作答了,可我的问题,殿下一个都没回答。”
  凤漓拿手揉搓着怀中人的耳垂,笑道:“小丫头一下子问了那么多问题,让我先答哪一个?”
  “一个一个答,可不许耍赖。”嘴里说着话,手里可没有停下来,绕了他的发在手,只觉得手感太好,停不下来。
  “让我想想。”他故作深沉,“喜欢我的人太多,但我喜欢的人,这么多年来,还真的只有一个。”
  他想到了许多年前,那个午后,他在他的帝宫后院的温池里沐浴,那个时候的她,还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却也敢在他的浴池里下了浓烈的催情药。
  他明明洞悉一切,却任由她勾着他行了一番云雨之事。
  是不是那个时候就喜欢上了,他还真是没好好理一理。
  “谁啊,这么幸运,能得殿下真心。”她故意打翻了醋罐子,拿那珍珠般的糯米小牙,在他肩上重重咬了一口。
  “小娘子别打岔。”他揉了揉她的头,想了想又道:“若说爱,这么多年来,我也只爱她一人而已。”
  那日闻悉她上了斩妖台,从九天外心急火燎的赶到时,还是晚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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