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水东流不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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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水东流不复还- 第8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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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所以多与杨柳对举,指开有杏花的村庄为“杏花村”。宋代名词人周邦彦《满庭芳·忆钱唐》之“酒旗渔市,冷落杏花村”、王沂孙《一萼红》之“罗浮梦觉,步芳影、如宿杏花村”,显然均指杏花盛开的村庄。清代名家朱彝尊《虞美人·寒食太原道中》有“今年寒食又横汾,又听饧箫吹入杏花村”句,是汾河两岸多有“杏花村”也。这种写法常见于古人诗中。与“杏花村”用法相类者,是“黄叶村”。苏轼《李世南所画秋景》:“扁舟一棹归何处?家在江南黄叶村。”陆游《枕偶成》:“放臣不复望修门,身寄江头黄叶村。”又《夜行宿湖头寺》:“卧载篮舆黄叶村,疏钟杳杳隔溪闻。”清代敦诚《寄怀曹雪芹》:“残杯冷炙有德色,不如著黄叶村。”还有“绿杨村”,如李商隐《越燕二首》:“将泥红蓼岸,得草绿杨村。”雍陶《塞路初晴》:“新水乱侵青草路,残烟犹傍绿杨村。”诗人并不是说某村庄之名为“黄叶村”、“绿杨村”,而是以所见之景言之。这样的用法还很多,如顾况《听山鹧鸪》:“夜宿桃花村,踏歌接天晓。”李商隐《赠从兄阆之》:“荻花村里鱼标在,石藓庭中鹿迹微。”来鹄《宛陵送李明府罢任归江州》:“菊花村晚雁来天,共把离觞向水边。”翁洮《和方干题李频庄》:“海气暗蒸莲叶沼,山光晴逗苇花村。”方干《阳亭言事献漳州于使君》:“平明疏磬白云寺,遥夜孤砧红叶村。”此外还有“桃杏村”、“橘柚村”、“薜荔村”、“苎萝村”等等。更多见的是“夕阳村”,指夕阳下的村庄,而绝不是说那个村子叫“夕阳村”。诗人作诗的这种手法或曰习惯,至今亦然,如海南诗人周济夫,便曾以“楝花村”指其家所在的加道村。

    由述可知,杜牧若深秋时节重经作《清明》诗之地,并又有诗,则前曾沽酒的那个村庄,便不再是“杏花村”,而为“黄叶村”或“菊花村”了。明乎此,便知道杜牧所说的“杏花村”与地名并无关系。

    不论汾阳、贵池,还是其他什么地方的杏花村,作为文化开发或商业宣传,而借杜牧“杏花村”一用,如杏花村汾酒集团早已将牧童杏花作为汾酒商标,20多年前贵池县政府也提出“将杏花列为县花”、“把贵池变成杏花城”的构想,都无不可。但大可不必为一并非村名的“杏花村”而徒费笔墨、交争不已。

    据说全国有二十多个杏花村,杜牧所说的“杏花村”究竟是哪一个杏花村?为什么一定是指贵池的这一个,而不是汾阳的那一个呢?不仅是商界的热门话题,也令文坛感到困惑和迷茫,当今学者们更是争论不休。至令没有定论。

    杜牧诗中的“杏花村”究竟在何处?还是留待专家学者去考证、去讨论!

    未完待续

    附:古“杏花村”地名之争

    清明时节雨纷纷,

    路行人欲断魂。

    借问酒家何处有?

    牧童遥指杏花村。

    这首诗是晚唐诗人杜牧所作,是一首情景交融,意境优美,千百年来传诵不衰的诗。每当杏花初绽或盛开的时节,文人墨客总会油然想起这千古名句。然而正是这千古名句,引起了数百年来的一场公案——诗中的杏花村究竟在何处?诗以景明,景以诗传,按理说应该考察一下当年的杏花村到底在哪里。与杜牧诗中有联系的杏花村,全国各地共有20多个!比较集中的说法有以下几个:

    有一说在山西省汾阳市。市区北15公里处有一个杏花村,村里有一口古井,俗称神井,据碑文记载,井水“味如醴,甘馨清洌”。相传自南北朝以来汾阳便以产美酒著名,所产汾酒素有“甘泉佳酿”的美誉。在众多的杏花村里,惟此处有这样远近皆知的名酒。历代文人墨客的题诗碑刻甚多,而杜牧的这首《清明》诗,赫然列于碑群之首。

    然而仔细考证之后,却无法断定杜诗所写的杏花村在山西汾阳,因为杜牧写这首诗的时候正是他落魄江南之际,已是他的晚期,而此期间他并未到过汾阳。杜牧20余岁时曾到过汾阳,那时他壮志凌云,诗情豪迈,似不会写下如此凄苦悲哀的诗句来。

    一说在安徽省池州市贵池区,城西南有个杏花村,此处过去也有酒肆,也产名酒。杜牧于会昌四年44年9月由黄州刺史迁池州刺史,会昌六年9月再迁睦州刺史,在贵池呆了整两年。杜牧在贵池为官时,爱喝酒,也爱郊游,现在贵池古井犹存,当时以井水酿酒,名为“杏花大曲”,香醇可口。清人朗遂作《贵池县杏花村志》,将杜牧诗收入,其后,《江南通志》也把该诗收入,并申明杜诗所指杏花村在贵池。海辞出版社出版的《中国名胜辞典》便依此说。

    可是仍有疑问。有人推断杜牧作诗的时间,如果是在赴贵池的路,即会昌四年九月,而这时离清明节尚远;如果是在贵池做官时所作,即已到了第二年的清明,在这里为官半年有余,而又嗜酒如命的杜牧,想来不会还不知道产好酒的杏花村,况且,既是为官,吃酒等些许小事自有当差的服侍,恐怕不会亲自去讨买的。如此看来,杏花村似也不在贵池。

    还有一说在江苏丰县城东南15公里处。持此说者根据诗意,认为此诗应为对途中周围情况不了解时所写,于是查阅杜牧年谱,了解到杜牧一生中自外郡迁官赴京共4次,其中有3次都经过丰县:大和九年由扬州节度掌记迁监察御史,大中二年八月,由睦州刺史迁司勋员外郎,大中五年秋由湖州刺史迁考功郎中,皆取道运河,经扬州、宋州河南商丘、汴州河南开封入京。大中二年杜牧曾作宋州宁陵县记。丰县杏花村就在运河至宋州道。远古时,丰县曾属宋,并且丰县是刘邦的故乡,杜牧经此作诗与情理甚合。另外宋代大文豪苏东坡写的一首关于丰县朱陈村嫁娶图的诗:“我是朱陈旧使君,劝农曾入杏花村。而今风物那堪画,县吏催钱夜打门。”也与杜诗暗合。最早版本的《丰县志》也收有杜牧的这首诗。然而遗憾的是,如今丰县城东南15里一带并无杏花村,只有一个张杏行政村,虽说此村家家门前院里尚植杏树三五株,但该村向来不产酒。

    近年来,江苏宜兴也冒出一个杏花村。当地的人们讲杜牧47岁罢官后住到湖州,50岁时死于湖州,晚年落魄,常到邻县宜兴游览解闷,住在宜兴十里碑,并造水榭,人称“牧之水榭”。杜牧在此写下不少诗,后人游时也留下许多墨迹。距“牧之水榭”3里远的地方有一个杏里村,过去四周都是杏花树,唐代这里的酿酒是很有名的。由此,有人认为这就是杜牧笔下的杏花村。但这种说法的论据似乎也不充足。

    另有一种看法,认为杜牧诗中的杏花村乃泛指,并无确切地点,诗是表达情绪的,未必像数学那样丁是丁,卯是卯。但是从逻辑推理,杜牧当年应该是真的看到了一个杏花村,才写下的诗句,但是他是否马就写下这首诗呢?不敢确定,或许,是诗人晚年追忆年轻时境遇所写的作品也未可知。

    看来杜牧诗中的杏花村确有无疑,这位才学显赫的杜樊川杜牧晚年曾居住在樊川别业,世称杜樊川,写的究竟是哪个杏花村呢?这又为后人留下了一个历史之谜。

    唐代诗人杜牧的这首《清明》诗,竟在今世文坛和商界造成了极大的迷茫和争论。这就是许多人想要弄清楚而迄今并无结果的一个问题:杜牧诗中的“杏花村”究竟在何处?

    纵观各文之说,主要表现为两种观点:一为山西汾阳杏花村说,理由是该村酿酒始于北魏,已有1500多年历史,汾酒又为中华名酒;一为安徽贵池杏花村说,理由是那里也酿酒,而且杜牧曾在池州任过官。贵池说者驳汾阳说者:两《唐》本传和《杜牧年谱》均没有杜牧到过汾阳一带的记载。汾阳说者举杜牧《并州道中》一诗为证,贵池说者又说《并州道中》也并不可靠。如果再深入一步探究,《并州道中》尚见于杜牧《樊川别集》,而《清明》一诗,《樊川诗集》、《别集》和《全唐诗》却都没有收录,所以难免有人怀疑此诗是否真系杜牧所作。

    在没有更可靠资料的情况下,我们还是姑且将《清明》当做杜牧之作来读。但一定要用读诗的方法正确来读。

    首先应该指出的是,“杏花村”三字,杜牧诗外,还见于唐时其他诗人诗中。许浑《下第归蒲城墅居》有句云:“薄烟杨柳路,微雨杏花村。”薛能《春日北归舟中有怀》有句云:“雨干杨柳渡,山热杏花村。”温庭筠《与人别》有句云:“晚风杨叶社,寒食杏花村。”宋代大诗人苏轼《陈季常所蓄朱陈村嫁娶图》也有句云:“我是朱陈旧使君,劝耕曾入杏花村。”因为朱陈村在徐州,所以又有人欲以此来证明杜牧所说的“杏花村”在徐州。其实,杜牧诗中的“杏花村”,并不是村名,而是指杏花盛开的村庄。

    我们如果多读一些古典诗词,就可以发现,古代诗人们作诗,对于如村名山名之类地名,诗题和序中一般实用其名,而诗句中却少实用,往往是以景色或特点来代替其名。我们假设那个有酒肆的村庄叫“北辛村”,杜牧诗句如果作“牧童遥指北辛村”,便显呆板无味,而作“杏花村”,则景象明媚,意境顿出。此即古人常说的诗贵含蓄、忌直白,亦即今人所谓意象须佳。杜牧的《清明》诗,与许浑、温庭筠等人诗,因为均是春日之作,其时杏花正开,所以多与杨柳对举,指开有杏花的村庄为“杏花村”。宋代名词人周邦彦《满庭芳·忆钱唐》之“酒旗渔市,冷落杏花村”、王沂孙《一萼红》之“罗浮梦觉,步芳影、如宿杏花村”,显然均指杏花盛开的村庄。清代名家朱彝尊《虞美人·寒食太原道中》有“今年寒食又横汾,又听饧箫吹入杏花村”句,是汾河两岸多有“杏花村”也。这种写法常见于古人诗中。与“杏花村”用法相类者,是“黄叶村”。苏轼《李世南所画秋景》:“扁舟一棹归何处?家在江南黄叶村。”陆游《枕偶成》:“放臣不复望修门,身寄江头黄叶村。”又《夜行宿湖头寺》:“卧载篮舆黄叶村,疏钟杳杳隔溪闻。”清代敦诚《寄怀曹雪芹》:“残杯冷炙有德色,不如著黄叶村。”还有“绿杨村”,如李商隐《越燕二首》:“将泥红蓼岸,得草绿杨村。”雍陶《塞路初晴》:“新水乱侵青草路,残烟犹傍绿杨村。”诗人并不是说某村庄之名为“黄叶村”、“绿杨村”,而是以所见之景言之。这样的用法还很多,如顾况《听山鹧鸪》:“夜宿桃花村,踏歌接天晓。”李商隐《赠从兄阆之》:“荻花村里鱼标在,石藓庭中鹿迹微。”来鹄《宛陵送李明府罢任归江州》:“菊花村晚雁来天,共把离觞向水边。”翁洮《和方干题李频庄》:“海气暗蒸莲叶沼,山光晴逗苇花村。”方干《阳亭言事献漳州于使君》:“平明疏磬白云寺,遥夜孤砧红叶村。”此外还有“桃杏村”、“橘柚村”、“薜荔村”、“苎萝村”等等。更多见的是“夕阳村”,指夕阳下的村庄,而绝不是说那个村子叫“夕阳村”。诗人作诗的这种手法或曰习惯,至今亦然,如海南诗人周济夫,便曾以“楝花村”指其家所在的加道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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