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水东流不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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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水东流不复还- 第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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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农村像菊这么大的少女没有订亲的几乎没有。

    “想必这个女孩一定有她自己的故事!”萍心里一直有一个疑问,为什么这么大的女孩到现在还没有订亲?难道她也有“隐情”?

    就在这时,菊的舅母说话了:“你们都在这儿。我快人快语,直话直说,你们的事已经拖了这么久,该有个了结的时候!你们自己看怎么办?”

    听话听音。萍听得出,菊的舅母的这些话其实是针对菊,说给菊听的。

    菊突然失声大哭起来。

    哭得萍莫明其妙。

    “孩子,不要哭,”萍的母亲平时是个非常有主见的人,此时也没了主意,“有话好好说,孩子。”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啦,”菊继续哭诉道,“我早没了主意……”

    “有钱难买自主张,”菊的舅母抚摸菊的头发,温柔地开导外甥女,但语气之中仍不失长辈的口吻,“自己的事要自己拿主张,谁也不好代替你,替你做主,这是你一生的大事,要你自己去把握;你将来过得好不好,与旁人无关,也怨不到旁人!”

    萍越发相信自己的预感:菊的身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而且自己的母亲可能也知道!

    菊不只是没有主见这么简简单单。

    菊依然低声抽泣。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四章 二次赴约】………

    近日忙,好不容易才更新一章

    菊的舅母和萍的母亲好不容易才劝住菊。菊不再哭泣,但始终低着头沉默不语。菊的舅母可能觉得今晚谈不出头绪和名堂来,更不会有任何结果,便用眼神示意萍的母亲:“反正双方已经见过面,今天就到这儿,行不行?”

    萍的母亲非常失望,但一时也没有更好的主意。

    菊的舅母见萍的母亲没有吱声,接着说:“你们大老远跑来,要不然晚就不要走,住我家?”

    菊的舅母语气里明显有“送客”的意思。

    大家都是明白人。这在萍的母亲听来犹如“送客令”。萍的母亲连忙知趣地站起身,只能拜托菊的舅母“多多费心,多多关照”,然后坚决告辞。

    菊的舅母送到门口对菊说:“你送送人家。”

    三个人来到门外,月亮正慢慢地爬树梢,微风轻拂,有一丝凉意,清冷的月光下,远处的田野朦朦胧胧,看去很美。

    月白,风清,天晴朗。萍最喜欢这样的夜晚。

    分别的时候,萍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可是说什么呢?毕竟他们是第一次见面,而且萍从来就不是一个话多的人,更不喜欢没话找话说。他们到现在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萍还是想说点什么。毕竟他们俩的事已经拖了有大半年时间下来。现在应该是到了结的时候了,萍决定说几话。

    萍努力理清思路,冷静地说:“还是舅妈说的那句话,有钱难买自主张。不要优柔寡断。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然后,萍跨自行车,挥挥手,说了声“再见”,驭着母亲头也不回地走了。

    萍感到一阵轻松,心里说:“谢天谢地,总算终于结束了!好,这件事到此为止了。”

    留下菊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月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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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言道,好事多磨。萍和菊的关系,并没有如萍意料的那样,从此结束。

    两天后,菊的舅母又让人带信,叫萍尽快去她家。

    这期间,菊的舅母一定做了很多工作。“心脏病开刀”成为萍和菊亲事的最大障碍,菊的舅母出面第一件事,就是缩小萍“心脏病开刀”的负面影响。

    做媒决不是人人都能胜任的。

    做媒也有“学问”,或者说是一门“艺术”。

    说媒者大多能言善辩,巧舌如簧,但光会说还不行,还要察言观色,投其所好,善于引导。

    媒人要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该说的坚决不该。同时还要选择时机。

    “会做媒两头圆,不会做媒两头盘。”媒人是要有一张“八哥”一样的巧嘴,但不能乱说。有时候说得不恰当,说得不到位,或者说得不是时机,比不说还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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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萍的倔脾气又来了,偏偏不肯再去菊舅舅家。

    这可急坏了萍的母亲。自己养的儿子自己心里有数,晓得是个什么“德性”。如果自己劝儿子,只能是赌气、呕气、斗气,不会有任何结果。不过,这事难不倒萍充满智慧的母亲,她有的是对付儿子的锦囊妙计。

    萍的母亲叫来自己的姨侄——萍的表哥——萍姨妈家的大儿子树。

    树爽快答应,且对姨娘的意图心领神会。他的任务就是来充当说客的。树果然不辜负姨娘的希望,成功说服了萍。

    “现在的姑娘眼眶浅得很,我算是看透了,”树说,“老表你不要不信,更不要用这种眼光来看我!”

    “那我怎么看你?”萍又好气,又好笑,“仰望,像看伟大领袖**一样看你?”

    萍和这个比他大两岁,油腔滑调的表哥性格不一样,也说不到一起,平时几乎没有什么交往。

    “想当年,追求我的姑娘要排队,足足有一个班,可是后来呢,后来我被车子撞了,连鬼影子都看不到一个!”树接着说,“这些姑娘就这么势利,你不是不知道。”

    树这说的到是事实。

    树初中没毕业,后来跟人学修自行车,凭着自己的小聪明,几个月就离开师傅,单独开起门市。

    八十年代初,修自行车是一门好手艺,主要是会的人少,很来钱。树的自行车修理铺不仅生意好,而且一天到晚常有妙龄女郎光顾。

    树人聪明,手艺好,关键是能赚到钱,自然非常吃香,就像现在国人眼中的姚明。

    树把头昂得高高的,似乎一个都看不。做媒的快要把修理铺的门槛踩烂。

    可是,人有旦夕之祸福,两年前,一场偶发的意外,改变了这一切。

    一天傍晚,树骑自行车去与某个女孩约会,半路被一辆转弯的卡车尾部扫翻在地,当场昏迷过去。送到医院检查,生命没有危险,但大腿骨折了。经过半年住院治疗,树才能勉勉强强一瘸一拐地行走。更糟糕的是,曾经追求过树的姑娘们早已消声匿迹,媒人也作鸟兽散状,三棒打不到一个。

    没有出事前,树总是不断地“被访亲”;被卡车撞过后,树则不断送门去“访亲”。正像俗话说的,失时的凤凰不如一只鸡。树不再成为姑娘们心中追求的目标和偶像,不再成为媒人们的热门话题和眼中的“紧俏、畅销产品”。

    最后,萍的姨父,树的父亲为树花钱“找”了个外地女子。与其说是“找”,不如说是“买”。

    “这就是人眼的浅薄,人情的势利!”表哥最后感叹道。

    被卡车撞断腿,不仅改变了树的形象和命运,改变了树的求亲格局,也让树饱尝到人情的冷暖,世态的炎凉,同时打掉了树身的傲气。

    树的现身说“法”显然起到作用,让萍更深刻地理解母亲的良苦用心。虽然不完全是口服心服,但不服也不行。萍只得答应再去一次。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天,”树不仅要做合格的说客,而且主动提出来要陪萍一起去菊的舅舅家。

    树成功说服了萍,非常得意,大言不惭地说:“老表这个媒我做定了!”

    萍的母亲还不放心,又想到虹的嫂子,于是又请来虹的嫂子。

    当初,萍的母亲就多留了一人心眼。之前,虽然请了菊的舅母做媒人,但考虑到虹的嫂子可能将来还有用,并没有当面回绝她。——过去三媒六证,有的媒人是做的“现成媒”,是拉来凑数的。

    “过了午时,就不卖雄黄了,抓住机会,不要放过!”虹的嫂子一来就摆老资格。这个多嘴多舌的女人,永远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的。不过,她今天心情不错,好像很满足自己的身份。显然,萍的母亲给足了她面子。

    萍在这一男一女的“护送”下,第二次去了菊的舅舅家。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五章 冲动是魔鬼(一)】………

    《原创文学盛大起点独家首发严禁转载违者必究》

    ……

    当晚,曾经风光、风流的老表树和虹的嫂子“押”着萍,三个人分别骑着自行车来到菊的舅舅家——

    虽然没有看到菊的身影,但菊的舅母早已为他们准备好丰盛的晚宴。

    菊的舅舅客气地拉他们入席:“坐,坐,坐!先吃饭,吃过饭再说!”

    看得出,菊的舅舅是个实在人,吃饭的时候,没有太多的话,只是一个劲热情地劝酒。

    萍是能喝一点酒的,但萍喝酒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经不住人劝酒,一劝萍就容易喝多。

    菊的舅舅不仅一个劲地劝酒,而且自己也能喝。

    一个使劲地劝酒,又身体力行,带头喝。

    一个盛情难却,“黄不过面子”。

    一来二去,最后,两个人都喝多了。

    但是,菊自始至终没有来。本来约好的,菊的舅母也不知道什么原因。

    这时,虹的嫂子自告奋勇地提出,要领萍去菊家。她的娘家,也即虹的家和菊的家一前一后,中间只隔四五户人家。

    树也在一旁起哄要去。

    吃过晚饭,虹的嫂子带路,三个人直奔菊家。

    “到了,”虹的嫂子说。

    这是一座低矮的草屋,塑料薄膜蒙的窗户里透出煤油灯亮光,说明屋里面有人。

    虹的嫂子敲了几下窗户,里面有个声音在问:“谁?”

    “我,听出来没有?一个人躲在家里干什么?”虹的嫂子说,“看我把谁带来了,快开门!”

    很快里面开了门,站在门口的果然是菊。

    菊把他们三个人让到屋里。菊略显羞涩,还是那样的忧郁,那样的寡言少语。两天不见,昏暗的灯光下,脸色越发显得憔悴。

    虹的嫂子废话最多。问到东,问到西,毕竟她和菊,她们曾经是在一起长大的伙伴,有共同的经历和共同的语言。

    萍的表哥树也在没话找话说。

    只有萍沉默不语。

    萍到显得多余,于是他开始左右打量起屋子来。八十年代中期,在萍的家乡,农村像这样五十年代、六十年代的草屋已经不多。草屋矮得不能再矮,小得不能再小,四面的墙全部是土坯垒的。中堂下一个老式旧条柜,小方桌旁放了几张板凳。堂屋里除了这几样,再没有别的家具。显得非常寒酸。

    来的时候,萍对菊的家境是有思想准备的:“一对孤苦伶仃的姐妹,生活不会好到哪里。”但也没有想到她们的家会寒碜到这种地步!

    可能是第一次和菊见面后,萍的母亲感到儿子有所怀疑,于是主动告诉了萍一些菊家的情况。菊的父亲在她年幼的时期已经去世,母亲随后改嫁。之后,菊就和她姐姐俩人相依为命。如今,姐姐已经招亲结婚,自立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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