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骑咆哮- 第174节

这一刻，吕雄仿佛轮回了千千万万世。了结了千千万万次因果，看过了千千万万次红尘，沾染了千千万万次情孽，遍历了无奈，悲苦，寂寥，忧愁，怨恨，抑郁，绝望等生平七苦。也尝遍了欢喜，快乐，幸福，得意，韵笑等人世五怡！

无论世间万物，无论宇宙苍生，自无中来，皆然红尘，轮回因果，自回到虚！无虚虚无。便是这天和地的来和去，这便是人地生和死，这也是世间万物逃脱不了。摆脱不掉的宿命！

人生是苦的，要得极乐，便是要了结因果的；因果是循环的，是往复的，是不休不止的，人便是要循着因果无止境的轮回。无休止的为了所谓地极乐而历经世世代代的悲苦！

顺天命者悲。逆天命者惨！

既然顺逆都不过是悲惨。不过是红尘因果的玩物，那么便将这以万物为刍狗的天地红尘给灭杀掉！

于是玄天邪帝的这一刀一剑便让吕雄看到了抗争。看到了追溯，看到了斩断，看到了希望！

天地不仁，那便绞杀了这天地，红尘恼人，那便绞杀了这红尘，因果烦人，那便绞杀了这因果！

这一刀一剑，是不该存世的一刀一剑，这一刀一剑斩断的，不仅仅是茫茫红尘，循循因果，斩断的更是虚无缥缈的天道！

虚空中的这场战斗，与其说是战斗，还不如说是求道，一个顺应天道，为求天道而不惜设局，苦等五千年，一个欲逆杀天道，为求窥破天道地奥妙而身毁神封，蛰伏万年！

“顺和逆，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道？”

此时的战斗，眼睛，已经没有了用处，靠的便是沉入识海的神识，可越是如此，却越让吕雄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苦楚！

道在何方？

“天地人，天为尊，天道即是大道，人为末，人道尽是末道！玄天邪帝，虽然你历经万年苦修，可惜却不窥大道，不辨尊卑，所以你今天便注定要败亡的！”

虚空中，看不清冥霸天的脸色，只是那淡淡的，一如开始的声音，却透着一丝淡漠地气息。

“天地人，三才同列，无分尊卑，况且人定胜天，人为主宰，当位天之上！人道方为王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道终究是淡漠，是无情，非常道也！你本为人，却失去自我，妄图假借天威而求天道，殊不知却失却了本心，难成大道！”

玄天邪帝淡然一笑，手中的刀剑竟是缓缓虚化，最后隐入了他的左右双臂之中！

“不用争辩了天道人道，比过之后再说，看我地森罗万象最后一击——十方俱灭！”

十方俱灭，俱灭十方，这是残忍的，也是正常的！

从远古到现今，无数的文明崛起而又衰落，崛起是靠的自己，衰落却因为天地！

每一次的文明，一旦触及天地底线，那么等待地便是灭亡，比如灭世地洪水，灭世的陨石，比如灭世地病毒！

无论是人类，还是其他有智慧的生物，在天的眼里，终究只是玩物，是用来开心和利用的肉食，就好比猪圈里的猪于人类一般！

十方俱灭，灭的是十方，没有一丝生的气息，没有一丝饶恕的可能，一丝惩戒的意味，完全为的便是杀戮！

这便是天，这便是天道的真正面目，开天辟地为的不过是开辟一个养猪场，而人类便是这个猪场里的肥猪，当猪场里的猪想要反抗的时候，十方俱灭这个毁灭猪场的重型武器便要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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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十方俱灭背后的意义！

“天道果然如此！哼，便看我第三神技——苍苍茫茫碎乾坤！”

乾坤即为天地，天地不仁，欲灭尽苍生，尔后续开天地，重生因果红尘，如此循环往复，玩弄众生于股掌之内！

要逆天，要斩断因果，最根本的，便是将这污秽的天地都毁灭，都击碎，让这天，让这地都归于虚无，让这乾坤都归于混沌！

人不让人活，便让天都随人一同灭亡！

将黄泉和碧落双神兵化入双臂的玄天邪帝双手交错成了一个怪异而又恐怖异常的姿势，一道道虚无气劲便自他全身喷发出来，此时的他便像是一个来自异空的神灵，金色的光芒瞬间便挡住了自冥霸天手中射出的带有毁灭气息的道道紫黑色毁灭气劲！

这一战，自出手起，便不再是单纯的恩怨情仇厮杀，便也不是单纯的胜负之争，而是为了道的争夺，道法三千，何为大道，何为小道，何为上道，何为末道，这一战，争的便是这个！

一个潜修万载，一个潜修五千年，两个都是才华卓绝之辈，两个都是一代功力撼天之辈，只不过一个主张顺应天道，一个主张毁灭天道，两两相争，争的便是如此！

冥霸天是顺应它天道的代表，即使是五千年前设计布局，心中终究也是为了窥探天道，从而顿悟天道，达到道的彼岸，从而破碎虚空，肉身成圣，逃脱因果，摆脱红尘！

所以他的招式，他的修为都是以天道为中心，无论是九九归原，开天辟地，抑或是最后的十方俱灭都是以天道的角度，以天道的威名而成就的，因此，冥霸天的道是天道，是顺应于天的道，成的不过是妄图将己身化为圣体的天道！

和冥霸天恰恰相反的是邪帝，追求的是人道，讲求人定胜天，人是主宰，人掌控一切，无论天地，无论乾坤，都该被人所主宰，天地若要灭人，则人便要毁天灭地！

人道方为王道！

邪帝的双臂这一刻化作了千千万万柄刀和剑，刺破了苍穹，击碎了大地，绞碎了虚空中的一切！

既然天地不自持，既然天地欲毁灭，那么，便毁灭吧！

以毁灭对毁灭，以杀戮对杀戮，以有情对无情！

天地是无情的，是无趣的，便如高高在上的雕像，监视却难以融入，算计着一切，甚至包括自己，取舍间讲求的便是最大的利益！

而人是有情的，是有义的，人可以为了生存，为了道义，为了理想而奋斗，而不计得失的拼搏，哪怕是失去自己的生命！

所以人道对天道，在这一点上，却是有着难以言喻的沟壑和争锋的实力！

“这便是道的力量吗？枉我以为我的力量已经达到了一种极致，却没想到，原来在力量，速度之上的，便是道！原来，这便是道！”

吕雄闭着眼睛，双颊苍白，不知不觉的显出了夜叉真身，神识紧紧的盯着虚空中的一切，仿佛要看穿一般。

“这便是帝级和皇级的区别？这便是帝级所独有的道吗？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难怪我数百年来尺寸未进，却原来根本就没有明白帝级的含义！”

一旁的若柳也是一脸的茫然，喃喃自语的说道。

“道便是如此，道法有三千，大哥的道是人道，以人胜天，冥帝的道是天道，追求的是天地主宰，那么，我的道呢，我的道又在何方？”吕雄摇摇头，喃喃的自问道。

第四卷　笑傲　第九十章　邪帝终极技——大爱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