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Que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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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Queen- 第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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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被围绕在火焰之中,所到之地无不烈焰滔天。申图甚至有些看不出那喷溅而出的是火花还是血光。
  “艾热。”副官低声回答。
  “什么?”
  “人称‘杀人专家’、‘暴力门徒’。”副官盯着那人说,“魔导师团的顾问艾热。”
  “那是谁?”申图皱起眉头。“他很强。”
  “的确很强。而且很残暴。”副官点点头,也皱起了眉头,看上去比申图更加严肃。“没有比与他同在一个队伍中更可悲的了。”
  “为什么?”
  申图看着名叫艾热的男人几度在战场中来回出入,像是进出自己家的大门一般。
  除了人类士兵的惨叫声,还不时能听到奇怪的、恐怖的咯咯笑声。他试图忽视过去,但那声音却仿佛有了生命,在战场上时隐时现。
  “对于那个家伙来讲……杀人是不分敌我的。”副官回答。
  申图吃了一惊。转头盯着那人,看了半晌。
  “……居然让这样的家伙来这里吗?”他不知道米耶莱普兰德是怎么想的。
  副官也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了解上边的想法。
  “战局有利……这样下去,能赢!”他握了握拳,激动的对申图说。
  申图看着再次被点燃的弯月形城市。忽然发现黎明已经过去,那第一道晨光不知何时已经落在了众人的头顶上。
  ——还没结束。
  “传令下去。”申图高声说。“保护铁炮部队……继续前进!”
  §
  我抱膝在椅子上坐了已经将近三个小时,脑子里空白如也,什么都想不到。
  ——接下来该怎么办?
  明明已经打定了主意,却因为过于紧张反而什么话也组织不出来了。这样该怎么做一篇演讲稿?现在去找卡佳投降吗?
  不行——太丢脸了,做不出来。咬紧牙关也必须自己想出一个办法。
  但越是催促自己,精神似乎就越加紧张。到最后反而把最后一根弦都绷断了,不知不觉的靠在椅背上睡了过去。醒来时是塔莎在敲门。
  “陛下。”塔莎悄悄打开一条门缝,头伸了进来。“有一位您必须要见的人。”
  她说话怎么这么客气?我不明所以的将脚放下椅子,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因为长时间蜷缩在椅子上的原因,我腰酸背痛,肩膀的某块肌肉还抽搐了起来。
  但看到从门外走进来的人时,我却还是不由得立刻挺直身体。条件反射的把全部礼仪拿了出来。
  “莲……夫人?”
  明明是深夜凌晨时分,这位面貌严厉、神情严肃的女士却衣着整齐、妆容完美。像是随时都能出发去往宴会一样。她翻动眼珠上下扫过我全身,疾步向我走来。明明速度很快,身体却异常平稳,连头颈都没有丝毫不必要的摇晃。
  她越是接近,我就越是紧张,到最后身体僵硬的竟像是一条冻鱼。
  “陛下要做演讲,就少不了我的帮助。您怎么没第一个想到我,派人回天梯堡来叫我呢?”她冷冷的说。明明是问题,但听到耳朵里怎么听都像谴责。
  我马上致歉。“啊……抱歉。我什么都没想。”真的什么都没想。脑子里到现在都是空白的。
  “还好我一听说,就立刻做了准备。”莲夫人低垂下眼帘,面上一副恭敬的样子,语气却丝毫不客气。
  她转身打开房门,几名侍女立刻鱼贯而入。
  她们每人手里都托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是让人眼花缭乱的各种礼服裙。
  我头疼的有点站不住脚,险些坐倒在椅子上。
  “这是……”
  “您的礼服和王冠。”莲夫人理所当然的回答。
  “但是……”我无奈的摇头,“抱歉。莲夫人。我用不上这些。”
  穿着它们走路都要摔跤,好不容易撑过了加冕仪式,难道还要在人前出丑?
  “我就知道您会这么说。”莲夫人说,她的表情忽然变得柔软起来。我惊讶的盯着她看,觉得简直是看到了幻象。“我家里也出过一个像您这样的孩子,前后不管、轻重不顾,只是一味的向前冲。但越是这样的人,就越是需要身后的人更多的支持。”
  “莲夫人……”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以前莲夫人对我的表现,丝毫称不上亲切。她对私生活上的我并不关心,也丝毫不暴露自己的家庭情况,是一个雷厉风行的职业女性。但此刻她看着我的眼神,却好像看着一个需要照顾的孩子,充满母性。让我什么拒绝的话也说不出来。
  这就是成熟女性的威严吗?
  好让人羡慕。
  “您至少需要一身正装。”如幻觉一般的亲切面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威严的肃穆表情。“作为莫合特的女王,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连衣裙可不像样。”
  我立刻低下头打量了自己一番,发现经过连夜的奔波,衣服早已经灰扑扑、皱巴巴的不成样子了。
  “您要是我的女儿,我早就开口骂您了。但您是我的主人,所以我只能劝说您。您最好别逼我整夜劝说您。”
  ——整夜……劝说……
  “……我明白了。”我赶忙顺从的点点头。
  塔莎正从门边探进头来,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我以谴责的目光盯着她。
  如果她以侍卫队长的身份拒绝莲夫人入内的话,我也不用面对这种被当做活人衣服架的状况了。
  塔莎赶忙摇头。“别看我,我可说不过这个人。我在门口拦了一下。差点给吓死了。”
  她说着还拍了拍胸口。胸口部分波涛汹涌。
  这种身材才适合穿低胸礼服。以我的平板身材,穿什么裙子也好看不了。
  “话不要这么多,塔莎阁下。”莲夫人侧过头去,将炮口对准了塔莎。“您的责任不是在外面守着陛下吗?这里交给我,您可以出去了。”
  塔莎慌张的赶忙点头。“好的。”
  她边关上门,边用口型对我说‘保重’。然后咔嗒一声,将门锁死了。
  ——似乎被背叛了。
  “陛下。您熬夜之后气色变得很差,我们先来化妆吧。然后是衣服……排练……”
  莲夫人训练有素的将一套套服装铺展开来。
  我看着这无法抵挡的阵仗,只觉得肋骨间一阵阵酸疼。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预备……

  ☆、为了未来①

  在黎明时刻,卡佳来到了宫殿内。
  他住的地方与此处几乎是两个极端。他觉得这样很好,每一次来探查小鬼的时候,都会做好完全的心理准备,不会被气的喉咙冒烟。
  站在门口眼圈发黑的塔莎见到他,立刻立正站好。
  “小鬼怎么样?”
  她回答:“折腾了一晚上了。现在莲夫人在里面,您最好跟我一块儿在外面等会儿。否则要挨骂的。”
  ——挨骂?
  他想起了被自己点名为宫廷总管的女人的脸。忽然产生了一种与其说看到管家,不如说看到教官的怪异直觉。
  他当然不在乎什么‘挨骂’,但肢体动作还是很自然的靠到了一边,觉得稍等一会儿也不会少一块肉。
  ——绝对不是心有忌惮。
  靠在墙边的塔莎突然开口。
  “阁下。”她侧过头,直直的盯着他。“您是个能让人信赖的人。”
  卡佳皱起眉头。感到发自内心的不耐烦。
  “忽然说这干嘛?想涨工资?”
  “没被裁员就很开心了。”塔莎垂下头来,摇了摇头。“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两个人——陛下和申图都选择了信任您。”她又抬起头来继续盯着卡佳。“那我也当然会做出相应的选择。但是如果您利用这点,对他们做出任何不利的行为——我都会毫不犹豫的对您出手。我没什么好怕的。”
  她一只手放在了剑柄上。卡佳少见的感受到了一股凌厉的杀气。
  最后一次感受到这种杀气是在什么时候?已经很少有人胆敢在他面前这么做了。
  他已经被时光卷走了最后一丝血气,所以与其说是愤怒,倒不如说有点欣慰。
  “是吗?”
  ——那小鬼身边还真是有不少对她忠心耿耿的傻子。
  塔莎朝四周环视了一眼,将手从剑柄上挪开。她小声说:“您会对陛下作出解释吧?关于这一切……即使想要骗她也是没可能了。她不是那种被人蒙蔽着,还能傻乎乎、快快乐乐的生活的类型。”
  ——这一点他已经知道了。
  “现在看来似乎如此。”但他还不想认输。
  塔莎皱起眉头,问道:“我一直很奇怪,您到底……”
  嘎吱。嘎吱。
  他们面前的门被推开了。
  卡佳和塔莎都转过头,看着从里面走出来的人。
  在看清的一瞬间,卡佳的眼睛瞪得差点掉出来。
  ——开玩笑吧?
  这是他的第一个念头。
  §
  西里法在凌晨的时候出门了,没有说一句废话,只是说要去看看事情进行的如何。
  伊难卢卡很清楚她的去向,然而此刻的他,却活动不得。
  不是因为手脚瘫痪,而是因为思维只徘徊在一点上,让他这样直性子的人爬不起来。于是他就默默地坐在庭院里,盯着荒草和草药发呆。
  这样混乱的场景似乎格外的适合他,反而能让他平静下来。
  “伊难卢卡阁下。”
  有人在呼唤他,他隔了好一会儿才微微转过头来。
  他的战斗本能并没有消失,但他直觉这个人没有敌意和杀意,所以反而越加的不想理会。
  但是这个人——
  “你是……”他觉得她有些眼熟。
  塞蒂丝安抱着一只半个胳膊长的木匣,安静的立在一旁等他回应。
  或许是情绪平稳的缘故,她头上的蛇群安然的匍匐在她肩头。她披着一身旅途用的斗篷,显然刚刚到达不久。
  “您还记得我吧?那时多亏了您,我才没走上歧路。”塞蒂丝安脸上浮起一个笑容,她缓缓走到伊难卢卡身边。“我也得对陛下道声感谢,但现在却不是时候。”
  他想起了塞蒂丝安是谁。与此同时又注意到她怀里抱着的木匣。
  “这是……”
  “这件东西吗?”塞蒂丝安敲了敲木匣的盖子。“这是夫人托我带来的,为了恭贺陛下的加冕……只可惜来得晚了些。”
  她自然的将盒盖打开,从里面取出一株形状奇怪的花朵。
  花朵呈艳红色,花蕊是淡淡的浅黄。说它奇怪,是因为花瓣比起绿叶来讲似乎过于多了,且重重叠叠。像是在保护花蕊一般。
  伊难卢卡从未看到过这样奇怪形状的花。虽说他也没有细心欣赏过某种植物。
  “其实这东西您熟悉得很。”塞蒂丝安的手轻轻抚摸花瓣,“这叫香芥,是莫合特的花。”
  “香芥?”
  塞蒂丝安轻轻点头。“我在莫合特的北部出生,那里土地不怎么肥沃,长不出漂亮的花朵。后来去了南方一趟,发现这种在我家乡生长的不怎么样的花,在南部却还算艳丽。我当时就感慨,莫合特的国土那么大,明明是同一种花,却差点看不出模样。”
  她的视线投向远方,像是在回忆自己的过去。
  “但这东西强韧的要命。缩在花盆里几天几夜,等终于爬上了黎巴亚罕的土壤,忽然就繁荣起来。花朵变得又大,色彩又艳丽。和我记忆里的香芥完全不一样了。但说到底,它们还是同一种东西。”
  伊难卢卡似乎就要从她的话里抓住某个重点了,但他混乱的思维还是搅乱了他。
  “您的手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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