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仲夏没有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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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仲夏没有雪- 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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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黎,顾雪夏已经来过好几次了,能玩的地方已经玩得差不多了。
  厉景行准备出去谈合约的时候,担心她一个人出去不安全,保镖陪着又太张扬了,想着让她在别墅里等自己,合约一谈好他就回来接她。刚跟她说完,顾雪夏一下站了起来,
  “我跟你一起去。到时候我在附近找个咖啡馆等你。”眼里隐隐有一丝期待。
  不知道是飞机上的事,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两个人的僵局就这样打破了。虽然感觉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但是至少她会跟他说话了。
  考虑了一下,厉景行才点了头,“好,但是不可以乱跑,要去玩一定要给我打电话。”叮嘱道。
  “嗯,我知道了。”
  两个人一起出了门。厉景行看着她找到位置坐好才走进对面的酒店。
  顾雪夏坐在窗户旁边,视线跟着那个熟悉的身影,手轻轻地搭在小腹上。说好这次是一家人的旅行,所以要开心的度过。还要……让宝宝和爸爸呆在一起的时间长一点。
  差不多两个小时后,厉景行才从酒店出来。
  “饿了没?”这是见到她的第一句话。
  “没有。”顾雪夏笑着摇摇头。
  “合约谈好了?”
  “嗯。已经签了。”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珠宝展还没有结束,有力气过去逛逛吗?要不要吃点东西再去?”厉景行一直担心她的胃病,这次过来不只是想带她出来散散心,还因为他认识这边一个治胃病很好的医生,想带她去看看。
  “不用,早上吃得很饱,真的没饿。”
  “嗯,那走吧。”
  “好。”顾雪夏起身,自然而然地挽住他的胳膊。厉景行只是稍稍看了一眼搭在自己臂弯的手,不动声色。
  今天来看珠宝展的人很多,从一进场厉景行就将她护在怀里,尽量不被挤到。感受到腰间的踏实的温暖,顾雪夏突然想要是他们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鬼使神差地,顾雪夏轻轻拽住他的衣服。
  “厉景行……”
  “嗯,怎么了?”男人停下脚步。
  “你看那边那个孩子可爱吗?”视线落在几步之遥的一个非常可爱的小男孩身上。
  厉景行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微微皱眉道:“一点都不可爱。”除了他的孩子其他的孩子都不可爱。
  闻言,顾雪夏低下了头,“多可爱啊,怎么会不可爱呢?”语气里似乎还带着笑意,但是眼里却是掩藏不住的落寞。如果他回答可爱,她原本是想说那我们也要一个孩子吧。但是答案却不是她所想,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一下烟消云散,无影无踪。
  “走吧。”抬起头来时又是一派自然。
  厉景行也不疑有他,带着顾雪夏继续往前走。
  ……
  回别墅的路上,顾雪夏说巴黎她已经玩得差不多了,珠宝展也看过了。后天要不然去埃及看看吧。
  “埃及?”男人不由拧眉。
  “我想去看看金字塔。”不知道为什么,她从很小的时候就憧憬着有一天能去埃及看看金字塔,而现在,也莫名地想要和他,和还未出生的孩子一起去完成小时候的心愿。
  思量片刻,厉景行点头答应。本来就是带她出来散散心的,既然她这么想去,“好,那明天休息一天,安排一下行程,我们后天出发。”
  “嗯!”顾雪夏用力地点了一下头,眉眼都是笑。
  “唔~”像是被她感染了一般,男人突然倾身吻住了她,但只是浅浅吻住,并不深入。顾雪夏被突如其来的吻弄得大脑死机,一片空白,眼睛睁得大大的。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厉景行又放开了她。唇角微扬,
  “不要在我面前露出这么开心的表情。”不然,我会忍不住想要分享,想要你。
  “啊?”顾雪夏终于回过神,但是听他说话听得云里雾里的。
  “我说坐好。”
  “哦。”不由瘪瘪嘴。
  什么嘛,占人家便宜,还这么理直气壮。
  ……
  兴致勃勃地坐上观光车,顾雪夏像个孩子一样好奇地四处张望,完全没有注意到某人正在生闷气的男人。
  “厉景行,你看那个!”像是发现新大陆般,声音满是雀跃。
  “不看。”头一次孩子气地答道。
  顾雪夏先是一愣,然后像看见怪物一样狐疑地看着身旁的厉景行。盯了几秒,没有发现任何伪造的痕迹,似是不甘心般,顾雪夏一脸严肃地凑了过去,耐心仔细地寻找着他脸上有没有人皮面具。
  她才不相信厉景行会说这种话!
  “你干嘛?”厉景行让开一点,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眼里满是不解。
  “别动。”顾雪夏沉声道。
  “说,你是谁。”直视着他眼睛,眼眸微眯。
  “你发什么神经?”男人嫌弃地推了推了她。
  顾雪夏忽而笑出声来,顺势将下巴放在他的肩头。
  “呵呵呵,好了,不就是坐观光车嘛,至于这样嘛。”
  “明明自己有车,为什么还要来和别人一起挤。”从没坐过公交车的男人不满地抱怨。
  “自己开车就没有这种感觉了嘛。再说,怎么会挤呢?”看看只有十几个人的车厢,空荡荡的,到底是哪儿挤了啊?
  “嗯?”顾雪夏似是撒娇又像是哄,笑着挽住他的手臂,眼巴巴地看着他。
  男人还是不满意,完全无视她的“苦苦哀求”。
  虽然脸色好些了,但是还是一副受了气的样子。他们坐在最后一排,前面好几排都没有人,顾雪夏见也没有人往后看,飞快地轻啄一下他的脸颊。
  “这下心情好点没?”
  厉景行先是一怔,这下换他一脸不可思议了。反应过来后,竟然微微不好意思地把脸别到另一边。见此,顾雪夏忍不住笑了出,但也没有再说话,只是一只手挽着他,一只手半举着,靠在他身上眯着眼看透过指尖的阳光。
  “兹——”突然急刹车。
  “啊!”顾雪夏随着惯性差点撞到前排的椅背上,还好厉景行眼疾手快,将她揽进怀里。
  惊魂未定,厉景行皱着眉正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突然几个端着枪长得凶神恶煞的男人飞快地上了车。为首的男人大吼了一声,话音未落就冲着天空开了一枪。
  “嘭——”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走吧

  “啊!”车厢里一下混乱一片。
  顾雪夏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猛然被厉景行拉了一把,蹲下身去。
  正要开口问他时,厉景行看了她一眼,沉声道:“别动。”
  车厢里传来压抑的哭泣声,不知道是谁。顾雪夏也知道这不是闹着好玩的事,乖乖听话一动不动。
  突然有人走动的声音,可能是鞋子的原因,脚步声特别大。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了下来。又是一声枪响,然后车厢里死寂地可怕。
  她知道那个被吓哭的人已经不在了。似是对现在所有人都被制服的情况很是满意,几个歹徒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他们说的话顾雪夏也听不懂,只听见几句语气不善的话后,车又开始继续开了。
  从几个歹徒一上车,厉景行一直凝眉不展。看了一眼手腕上已经动过的手表,心想着布诺那边应该已经收到消息了。
  意大利,某个地下组织总部。
  一个二十出头的男人注意到面前巨大屏幕上异常闪动的红点,急忙起身,朝着旁边的独立工作间走去。
  “布诺,老大那边出事了。”
  原本还翘着二郎腿,双腿闲闲放在书桌上,看似吊儿郎当的男人闻言脚踩上桌沿一使劲,身下的椅子滑开一段距离。还没停住,名叫布诺的男人猛地站起身来。
  “在哪儿?”脸上一片沉色,疾步朝外面走去。
  “埃及。我把消息发给罗密欧了,他们现在应该快出发了。”年轻男子也跟上他。罗密欧是北非地区的负责人,地区总部就在埃及。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那巨大的屏幕前,看着那个红点,目光沉沉。
  “通知卢卡斯,我们十五分钟之后出发。”
  十五分钟之后,一架直升机飞离意大利。
  ……
  几分钟之后,观光车停了下来。顾雪夏小心抬眼看了一眼窗外,似乎是停在了一个广场。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干什么,又不敢问厉景行。注意到差不多200米的地方又有一辆公交车停了下来,不知为何,顾雪夏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看看厉景行,脸上是罕见地严肃。凝眉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手却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力道大得有些疼,但是却莫名地让她心安。
  那种很大声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而且似乎是朝着她们走了过来。“咚咚咚”一下一下踏在她的耳膜上,顾雪夏只觉得心跳越来越快,几欲跳出胸腔。
  突然手上一紧,大力拉着她粗暴地往上一拽。
  “啊!”下意识地轻呼出声。
  与此同时,另一只手也搭在她的手腕上,跟着她一起站了起来。
  “咔哒咔哒。”机枪移动发出轻微的声响,一时间所有的枪直直地对准了厉景行。
  顾雪夏猛然转头,看着那些黑漆漆的枪口,所有的声音在一刻齐齐地堵在喉间,发不出了来一个音。
  厉景行却镇定地慢慢松开她的手臂,双手半举。然后开口不知道跟那群人说什么,引来对面的人面面相觑,交换了眼神,一个歹徒也开了口。几句话过后那个抓住她的歹徒一把将她推开,顾雪夏一下摔倒在地上。
  身旁的歹徒端着机枪对准她身旁的厉景行。然后枪口往外动了动,示意他出来。
  厉景行正要迈步,衣角突然被抓住。顾雪夏现在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浑身颤抖不已地拽住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冲他摇了摇头。
  而厉景行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似是叫她放心。然后不顾阻拦,朝着那群歹徒走出去。
  手上猛地一空,全身的力气像是被他全部带走,颓废地坐在地上。看着他的背影,眼底有什么一闪而过。
  观光车的过道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了一个大木箱,厉景行被命令坐了上去。常年和军火打交道,还没走近,他就知道那里面装的全是火药。换句话说,这个大木箱就是个炸弹。
  刚一坐上去,一个歹徒就熟练地将各种各样的线绑在他身上。
  一群武装警察从广场四周围了过来,端着机枪,严阵以待。
  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帮上炸弹,她却什么也做不了。但是视线又无法从他身上移开半分。
  “哔”一声轻响,绑在他身上的定时器开始飞快地进入倒计时。
  远远地看到那鲜红的数字飞快地跳动,顾雪夏忽然觉得全世界都安静下来。心,仿佛已经不在自己的身体里了,像是在某个不知明的时空里孤独、剧烈地收缩着。
  如鼓的心跳中,周围的一切齐齐失了色彩,只剩那串数字依旧鲜红,红得像血。染红了她的视线。
  木然地看着那群人对着对面的大楼义愤填膺地喊着什么,视线里,他们激动又愤怒,但是她却听不到一点声音。安静到死寂,死寂得可怕。
  第一次,感觉到死亡这么近,近得紧紧地掐住了她的咽喉,呼吸困难。
  被母亲伤害的时候,她不知道死亡是什么。被楚莫白用枪指着的时候,她觉得自己会逃过去的。然而,现在,当死神收割生命的镰刀架在那个人身上的时候,她却开始害怕起来了。那种从心底泛起的恐惧几乎将她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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