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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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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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当时就想,这双眼比他见过的所有钻石都光彩夺目!
  第二次见她,是陆森的送行宴。
  她安静地坐在陆森旁边,不说话,略带忧伤,一口一个吃陆森剥的基围虾。
  后来陆森揽过他们俩人说“我的兄弟和妹子就拜托给你们了”,她就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哭的旁若无人。
  他当时想真是个不会掩藏情绪的女人,够真实。
  再后来呢?
  他开始是受陆森所托去照看她,渐渐地习惯于坐在小小的吧台里面看她安静地调茶,看她带着乡下女人特有的矜持同他说话,又觉得她真是个温柔的女人。
  她被临风妈无端指责,骂她狐狸精。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极力为老人家挽回面子,又促成了临风和小秋。他又觉得她是个善解人意的女人。
  跟着他就亲眼目睹了张和平的暴行,她默默地挨打,也不反抗,也不歇斯底里,连眼泪都没有,他又觉得她是个麻木的女人。
  他在办公室里轻薄了她,她像个受惊的小白兔,羞怯而又傻傻的,他又觉得她是个胆小的女人。
  她为了保护自己的父亲,疯了似的和那个黄总撕扯,甚至差点咬掉黄总的肉,又用没办法的办法逼得黄总最终低头。他又觉得她是个勇敢的女人。
  她撩拨了他,又果断地拒绝了他,他又觉得她是个可恶的女人。
  她因为张和平的出轨受到身体和心灵的创伤,却不敢冲破世俗,不敢跟母亲反抗,他又觉得她是个懦弱的女人。
  她终因受不了张和平的性,暴力,半夜逃出来,站在大雪地里等他来救她,他又觉得她是个可怜的女人。
  当她终于冲破世俗,把自己奉献给了他,他如获至宝,又觉得她是世上最珍贵的宝贝……
  这个女人,她是一个多么复杂的矛盾体。
  但是,爱情就是这么神奇,这样一个又笨又傻又可恨又可怜的女人,偏偏就牵动了他的心,让他深深陷入无法自拔,让他心甘情愿地为她做出更笨更傻的事却甘之如饴。
  可是要问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爱上了她,他还真就回答不上来。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其华,你想什么呢?”十六推了他一下。
  其华回过神,粲然一笑。
  “我在想我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
  “什么时候?”十六问道。
  “可能是……上辈子!”他笑着说,然后拥紧怀里的女人。
  男人的甜言蜜语总是能在让女人陶醉,十六甜甜地笑着,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其华照样是在十六的无数遍催促中才勉强去上班。
  其华一走,十六也穿起衣服出去了。
  她径直去了一家药店,买了一盒测试纸。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两天家里人生病了,就拖了两天没更,今天多更一章,虽然也不多,是个意思。

  ☆、不辞

  十六呆呆地坐在马桶上,盯着手中纸签上鲜红的两道,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时间安静的流逝,带走了她最初的震惊,只留满嘴苦涩。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缓缓起身,却因为坐的太久,一阵晕眩,手脚发麻跌坐在地上。
  呵,呵呵…她斜靠在马桶上,瘫软着身子将两条腿伸长,发出一阵不知道是欢喜还是绝望的笑。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都说造化弄人,可到底要捉弄我到什么时候?我只是想要一个温暖的依靠,难道这也算是奢望吗
  她伸手抚过平坦的腹部,这里不知不觉已经有生命入住了,可是宝儿啊怎么就这么会挑时候呢?你这样霸道的来了,让妈妈我该何去何从啊!
  地板冰凉的触感隔着薄薄的衣服传来,十六终于回过神,抹了一把泪,撑着马桶站起来。
  “走吧,走吧!”她拍了拍肚子喃喃道,“我带你找你亲爹去!”
  其华心神不宁地坐在办公室,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有什么念头闪过,却又抓不住。
  他拿起手机拨了十六的号,得到的是关机的提示音。
  难道现在还没起床?他想着,又打了陶天启的电话。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起了,里面传来陶天启气乎乎的声音,“臭小子,你还记得你爹啊!”
  其华在这边偷笑了一下。
  “爸,我今晚回家吃饭,咱俩好好聊聊。”
  “有什么好聊的……”陶天启吼了一句,立刻被身边的刘婶摆手制止了。
  “首长,好好说,他回来再训不迟!”刘婶悄声道。
  “行,那就这样吧!”陶天启松了口,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其华摇头苦笑。
  正要放下电话,信息来了,是十六的号。
  “其华,对不起,我走了!”
  其华如遭电击,噌的一下站起身来,撞的办公桌哗啦一声,文件乱七八糟掉了一地。他看都没看一眼,抓起钥匙甩门跑了出去。
  空荡荡的客房,有一种人去楼空的萧瑟,其华傻傻站在门口,心里钝钝的疼。
  他关门走进去,无意识地前后左右张望,撩开窗帘看看,又打开卫生间的门探头进去看看,再回到床前掀开被子……直到确定哪里都没有他要找的那个人,才颓然跌坐在床边。
  说的千好万好,最后还是走了吗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他茫然四顾,眼睛忽然停顿在床头柜的便笺纸上。
  “其华,我不敢求你的原谅,我是个言而无信的女人,没脸奢求你的宽恕,苍天为证,我是多么想要跟你在一起,可是其华,我怀孕了,我怀了他的孩子,我已经失去过一个孩子,不能再放弃这一个。
  我爱你,可我不能带着别人的孩子再腆着脸说爱你,所以我得走,我没有脸面跟你在一起,甚至没有脸面跟你道别,我是个没用的坏女人,你不要再想着我了,忘了我吧,全当我死了!”
  ……
  短短的几句话,纸上泪痕点点,其华颤抖着手,似乎承受不了这张薄纸片的重量。
  “十六,十六啊!叫我怎么说你呢?你这个浑蛋,浑蛋!”他喃喃自语道,“我怎么忘了你,怎么忘,怎么能当你死了,你就是死了,也在我心里呀,我就是想要和你在一起,怎么就这么难呢,怎么就这么难呢……”
  陶天启面对桌子上精致的菜肴,却一点胃口也没有,那个臭小子,他真是狠心,为了个臭女人,狠心吼他老爹,狠心把他老爹扔在家里……干脆气死我算了!
  “不吃了!”他摔下筷子站起身,门就在这时候开了,其华的身影闪进来。
  陶天启一愣,旋即偷笑了一下,臭小子,还是舍不得老爹我!
  “哎,你不是说回来吃晚饭吗,怎么午饭就回来了?”他板着脸迎上去。
  其华站在玄关那低着头换鞋,也不吭声。
  “说话呀!”陶天启径直走到他跟前去了。
  “爸!”其华喊了一声,抬起头,脸色苍白,忽然倾着身子扑进陶天启的怀里,呜呜哭起来。
  陶天启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就想把其华拉开问他怎么了,可其华两只手臂牢牢抱住他的腰,掰都掰不开。
  “爸!”其华又喊了一声,“不要动我,不要动我……”
  陶天启顿时被喊出了两眼泪花。
  “好好好,不动,爸不动,不动……”他反手搂住儿子,在他背上轻轻拍,“好了好了,没事了,有爸在,谁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其华哭了半晌,停住了,从陶天启怀里退出来。
  “爸,咱俩喝两杯吧?”他带着浓浓的鼻音说道。
  父子二人从中午一直喝到天黑,开始是在餐桌上,后来又转移到沙发上,再后来干脆依着沙发坐在地上。
  其华一边喝一边对父亲絮叨着自己的过往。
  说他在孤儿院里的生活,说他每到过年怎么难过,说他大学里的初恋,说他为什么失恋,为什么去的X市,说他怎样在一个三月桃花开的季节遇见了十六,说十六怎样怎样好,说他怎样爱上了她,说他们之间的纠缠,说十六怎样狠心抛下他……
  陶天启也不知道流了多少泪,为自己这个没娘的倔强的可怜的孩子。其华的话字字句句戳在他心上,他却一点办法也没有。过往种种,他无力去改变,眼前这情债,他也不能帮他去追,只能任由孩子在自己面前放肆地哭一回,发泄一回。
  也不知过了多久,刘婶贴在门上听了听,客厅里声音渐小,后来就归于平静,再后来,老陶的酣声响起,她才敢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见那对父子头靠着头歪倒在厚厚的地毯上,进入了梦乡。
  刘婶轻叹一声,也没叫醒他们,回房拿了条被子搭在两人身上,关了灯,偌大的房子完全黑了下来,沉睡在迷离的夜色中。
  ※※※※※※※※※※※※※※※※※※※※※※※※※※※※※※※※※※※※※※※
  张和平从面馆回到家,家里依旧是空荡荡的没一点活人气。他习惯性地往卧室里瞅了两眼,同样空无一人。他低声咒骂了一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掏出烟点燃。
  十六已经走了快一个月了,起初他除了愤怒就是羞耻,只要是个男人,甭管他是高官还是平民,是富翁还是乞丐,就不能忍受的就是头上一顶绿帽,张和平也不例外。
  他在最初的几天里几乎把家里的东西砸了个遍,如今家里除了床就剩下一张伤痕累累的沙发了。
  如果十六在眼前,我定要让她的结局和这些家什一样。他当时恨恨的想。
  过了几天,十六还没回来,他的怒气就消了一大半,但他还是不相信十六会跑,他觉得这事就像做梦一样,根本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那个被他打的服服贴贴的女人,借她个冬瓜当胆子,她也不可能跟人私奔。也许她一生气去了哪个姐妹家散心,比如小秋,燕子,但他不敢找她们询问,因为他觉得她们是一个鼻孔出气,不会告诉他真相。
  又过了几天,十六还是无影无踪,他才真正慌了神,手机一开始是关机,后来直接变成了空号。他又想着十六是不是回了娘家,但他更不敢给十六妈打电话,只好把情况告诉自己妈,让她装着串门去瞧瞧,结果还是没有。他本想把这事告诉十六妈,被自己妈一口否决了,就十六妈那样的,要是知道闺女不见了,甭管谁对谁错,她都能闹腾的鸡犬不宁。
  到了最后,他终于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十六真的跟人跑了。于是愤怒和耻辱又重新回到他心里,他开始变得更暴躁。他发誓,十六最好一辈子不要回来,否则他决不会轻饶了她,他一定要让她尝尝背叛的代价!
  一会功夫,地上就扔了满地的烟头,张和平骂骂咧咧地站起来,准备去睡觉,滴滴两声响,手机忽然来了信息。
  “我半小时后到火车站,你来接我,我有话要对你!”
  陌生的号码,虽然后面没有缀名字,但张和平却知道,这就是十六,那个臭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  

  ☆、待产

  张和平赶到火车站的时候,十六就等在出站口,两手空空,孑然一身,冲着他惨淡一笑,有一种生无可恋的凄怆。
  张和平捏紧了一对铁拳,三两步走上前去。
  贱货,今天非打改你不可!他暗暗发狠,牙齿咬得格格响。
  “别动手!”十六大声道,“我怀孕了!”
  嗯?
  张和平硬生生地收住脚,停在十六一臂长的距离。
  “你说什么?”他傻傻问道。
  “我怀孕了!”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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