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陪着朋友来看看的。爸,先不管那些,您还好吗?”胡小燕急着问道,对她而言,现在没有什么比父亲的身体更重要的事了。
“呵呵,有你在旁边,怎么会不好?不过是输了一把牌,你爹还撑得住。”胡玉虎不想让女儿担心,勉强咧嘴笑笑,不过笑容简直比哭都难看。
“爸,回家吧。”拉着胡玉虎的胳膊,胡小燕只想快点儿离开如意坊,回到家里,让父亲好好休息,不要伤了身体。
“好,好,咱们这就回家。”刚刚输了赌局,胡玉虎也是心灰意冷,或许,只有家庭的温暖才能让他平复心中的伤痕吧?
扶着父亲,胡小燕和胡玉虎两父女要离开如意坊回家。
“父女情深,真是好感动呀。”这本是一个非常温馨的画面,偏偏有一个非常煞风景的声音插了进来,不用问,此时此刻,会说出这种话的只能有一个人。
胡玉虎转过身,桌子对面的那个人一脸的讥讽嘲笑,那副相貌,说不出的可恶。
拱了拱手,胡玉虎知道这里还需要个交待,江湖上的规矩,输财不能输阵,自已在江湖上并非是无名之辈,不能输了赌局就一走了之,被世人耻笑。
“这位兄弟,胡某拿的起来放的下去,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既然这把牌你赢了,该你的都会给你。不过能不能留个字号下来,让胡某知道今天自已是栽在谁的手里?”
“呵呵呵,认赌服输,该是我的就是我的,你想反悔,除非你不想再要如意坊的这块招牌。至于我的字号,输的人没有资格,想要知道,还是请胡老爷子出面好了,只要把我赢了,想问什么都可以。”西装男得意地笑道。
他所说的胡老爷子不用问也知道是鹰眼胡全忠。
“你是故意来找如意坊的碴的?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胡玉虎眼神一寒,沉声问道——对方这句话显然表明其目的是冲着自已的父亲,而不仅仅是打败自已,给如意坊添点晦气。
“呵呵,把老爷子请出来,你自然就知道了。好了,不跟你们浪费时间了,胡老爷子如果打算出面,在道上发个话就行,我会知道的。”不屑地丢下一句,西装男伸手去收桌上的筹码。
目中无人,太嚣张了!
赌场的人气得是眼睛瞪圆,恨不得把这个男千刀万剐,奈何众目睽睽之下,这种事是绝不能做的。
真的就让这个人如此轻松的离开吗?
“且慢,这位先生,有没有兴趣和我玩上一把。”人群之中,一个清朗自信的声音响起。
………【第一百七十一章 出头】………
谁?是谁敢在这时候站出来?连胡玉虎都没斗过的人,谁有这个胆子去惹?莫非这个人脑子有毛病?又或者是东南西北四大赌王那种级数的人物?
众人都是一愣,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声音响起之处。
人群之中站着一位年轻人,看年纪大约在二十五六上下,身穿一件剪裁得体的银灰色西装,脚下一双棕色皮鞋,脸上看,五官端正,气宇轩昂,双目有神,端得是玉树临风,仪表不凡。
“谁?这个人是谁?”
“没见过,年纪轻轻,胆子倒是不小。”
“连胡爷都栽了,他还敢站出来,说不定有两下子吧?”
“别胡说,看他的年纪,搞不好人家成名的时候,他连路都不会走呢!”
各种各样的议论都有,在见识过西装男的表演之后,尽管不满其目空一切的嚣张态度,但也不能不承认这个人的赌技高超。
“江,江先生,您”,胡小燕惊声叫道,她万也想不到我会站出来挑战那个西装男。
我微微一笑,轻轻点了点头——这个西装男太过嚣张,做事不知留分寸,当然,这是他自已的事,是死是活,犯不着我去管,不过事有凑巧偏偏被我碰上,而且更重要的是,胡玉虎是胡小燕的父亲,所以怪只能怪你自已运气不好吧。
听到声音,胡玉虎心里也是一惊,父亲年事已高,近些年已经不管赌场的事情,呆在家里学棋画画,乐得自在逍遥,天这么晚,绝不会跑到如意坊来溜达,自已又没有派人回去报信儿,更不可能在此时出现,可除了他老人家,又有谁能此时站出来帮自已找场子呢?
待看清站出来的是一个年轻人,胡玉虎心里更加糊涂,他可以肯定自已以前并没见过这个人,记忆中似乎也没听说最近北平赌坛有什么年轻一辈的高手出现,难道说这个年轻人是哪家的富家公子,不知其中的深浅,只是一时的冲动便站出来凑热闹?
等到胡小燕这一叫出声来,胡玉虎更加诧异,莫非这个人还是女儿的朋友?
看看我,再看看女儿,胡玉虎用眼神问道。
“爸,这位是江先生,我来如意坊就是带他来看看的。”胡小燕连忙介绍道。
“噢,江先生,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原来真是女儿的朋友,胡玉虎答道,不过眼中的警惕并没有放松,我看得出,那是一位父亲对接近自已女儿者的警惕,这种警惕与其说是敌意,倒不如说是另样形式的关心。
“呵,世伯不要这样说,胜败乃兵家常事,不过是一时之事,何必放在心上。”我笑笑答道。胡玉虎的反应是当父亲的正常反应,我并不介意。
我和胡家父女在这边见礼,那边西服男感到自已被人们冷落,心中顿时不快。
“喂,小子,你是哪棵葱,站出来人五人六的,算干嘛的?”西服男不满地叫道。
叫我小子?呵呵,让你嚣张,等会就让你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
我转过头去,脸上还保持着笑容,“这位先生,没有人教过你什么叫礼貌吗?论年纪你也应该算是长辈,张口小子长,闭口小子短,不觉得有些为老不尊吗?”
西服男神色一怔,他没想到我会以这样的态度跟他说话。这个人性格孤僻乖张,虽赌技高超,却不善与人打交道,以硬对硬他不在乎,但这种绵里藏针的口舌暗战则只能是有心无力。
“我读书少,不懂你说的那些玩意儿。我只问你,你是谁?”斗不过嘴便不去斗嘴,西服男叫道。
“呵呵,你问我,我就一定要答吗?那样我岂不是很没面子吗?”我微微一笑,轻松答道。
赌前赌后,胡玉虎曾数次询问西服男的身份,而这个西服男置之不理,回答多有不屑之处,我现在也是在以彼之道,还失彼身。
有人在笑,西服男的嚣张在场很多人都看不惯,只是自已没有本事,不懂去趟这潭混水,但现在有人站出来替自已说出自已的心里话,那还有什么不敢笑的?
情绪是能够被感染的,在场众人多是看热闹的赌客,他们不在意谁是对的,谁是错的,关心的只是有没有热闹可看,所谓看出殡的不怕殡大,事情闹得越大越不可收拾才越有意思,刚开始还是几个人在笑,到后来是十几个人在笑。
“嗯,不知道有什么本事,是什么居心,不过这个年轻人够狂,也够胆量。”胡玉虎心里想到——刚刚见识过西服男的赌技还敢以这样的态度针锋相对,这要是不能称之为狂还能是什么?但不知是不是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光嘴上利害,实则只会吹牛。
西服男脸色一变,今晚的行动本来非常圆满,哪儿知道跳出这么一个家伙添乱,他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怎么能忍下这种气?
“野鸡没名,草鞋没号,不报出你的名号,我干嘛要跟你这个无名小辈去赌?”西服男冷冷哼道。
“呵呵,我没在意你报没报名号,你又何必那么在意呢?莫非你要告诉我你是谁?好呀,在下洗耳恭听。”我笑道。
斗嘴?多少牙尖嘴利,自以为凭三寸不烂之舌,辩才无敌的家伙都被我噎得快要吐血,你这点儿本事又算得了什么。
西服男怎么可能把自已的名字报出来,如果可以的话,刚才他又何必藏着揶着,自已心虚,又怎么去挑别人的毛病,故此被我这么将了一军,西服男张口结舌,却找不到应对的答复,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第一百七十二章 献丑了】………
“废话少说!你有什么本事要我和你赌?如果随便什么阿猫阿狗嚷嚷两句我都得去应付,那我还有时间干别的吗?另以为有两个臭钱就可以满世界走,告诉你,老子没功夫陪你这种二世祖逗着玩儿!”西服男哼道,斗嘴即然不是人家的对手,那还留在这里干嘛?反正今天要做的事已经完成,何必再节外生枝,伸手去拿筹码,西服男打算这就离开。
想跑?想的美!
“呵呵,可惜,可惜呀可惜。”我冷冷笑道,笑声中透出无尽的嘲讽和不屑。
“你笑什么?可惜什么?”西服男这种人疑心最重,牵着不走,打着倒退,而且心高气傲,最受不了别人的冷嘲热讽。
“我笑是笑你无胆,可惜是可惜你这身身手,也真难为你的老师,怎么教出你这样的徒弟。”我面带微笑,嘴里边却是一点不留情面,一句句话象刀子一样刺激着对方的心理底限。
西服男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江湖人视名誉比生命都重要,被人讥讽为胆小如鼠,他怎么能受得了。
“小子!给脸不要脸,胆敢污辱我的师门,你不想活了吗?好,我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能证明你有向我挑战资格,我就接受你的挑战!”西服男是真的动了真气,眼中喷出的怒火简直就要把我烧成灰烬。
可惜的是,眼中的怒火无论怎么样的强烈却也无法引燃一张片纸,所以我还是好好的,一点儿影响也没受到。
我依旧是淡然自若,可胡小燕却着急起来,西服男的怒火屋内每一个人都感觉得到,赌场无情,她生怕我因为一时的冲动造成无法挽回的恶果,“江先生,不要,不要和他赌。”
我转过头,“呵呵,放心,有赌未为输,真要担心的话,那就为我祈祷吧。”淡淡的笑容中透露出强大的自信,那瞬间的神采让胡小燕为之愕然。
“小兄弟,这个人很邪门,你要当心。”胡玉虎的江湖阅历比女儿高出何止几倍,从我的眼神中,他知道我来会是那种仗着有几个钱便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花花公子,虽然现在还不清楚我和他女儿的关系,但现在终究是在为如意坊出头。
“呵,谢谢,我知道。”点了点头,我重新面向那个西服男。
“看你摇骰时的手法很特别,大概是独门秘传的绝技吧?如果我的猜测没错,你和朱礼庆应该是同门吧?”我淡然问道。
声虽轻,却如平静湖面中投下的一块巨石,顿时击起了轩然大波。
“什么,这个人是福兴赌场的人?!”
“怪不得这么厉害,原来是朱礼庆的手下!”
“福兴赌场和如意坊这些年来井水不犯河水,他们为什么来踢场子?”
“朱礼庆这是要干嘛?想要抢地盘吗?”
城东赌王,鬼手朱礼庆,那是和鹰眼胡全忠齐名的赌技高手,北平地区好赌的人有哪个不知,谁个不晓,现在城东赌王的人跑到城南赌王的地盘上闹事儿,这可绝不是可以善了的小事。
胡玉虎眼中一凛,眼光里透出了杀机,他的手下们也下意识地把手伸向了腰间,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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