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都听到了?”
秦云彦挑了挑眉头,没什么耐心继续交谈。但想想陈欢庆那样的性子,平时跟他说话都懒得,居然跟这女人能长篇大论来这么一通,他觉得好些不舒服。
怎么就跟他没话说,跟个女人能说那么多?还是这样身份的一个女人!
陈欢庆跟王梅,必须要横眉冷对,深恶痛绝才合他心意!
想到这,他就没好气,冷冰冰看了王梅一眼,“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王梅咬碎了一口牙,满肚子满心满嘴巴都是酸涩的苦味,不只是苦味,更有一种毁天灭地的悲伤。她简直说不出话来了!可她又有些害怕,害怕自己这样高傲地不说话,秦云彦就会不耐烦地走开。
默了一会,她万念俱灰地说:“我叫王梅。”
秦云彦在听到回答的这个时刻突地生出一股蔑视来。他很少关注跟他关系不大的别人,但也很少会以先入为主的蔑视与不屑去看陌生的别人,只是无关,他都懒得提起点什么情绪来对人。可眼前这个用一脸的悲伤诉说自己名字的女人,让他看不起,十足地看不起。
他一点说话的兴致也没有了。
几乎在王梅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秦云彦走开了。她愣怔着看着那个曾经熟悉的背影越走越远,那一步一步跟踩在她心尖上似的,还不只是简单地踩,是碾。连着血肉,把她撕裂碾碎了。
他居然无情到这样的地步。
可即使如此,王梅那些最深最重的恨意也没有落到秦云彦身上。
她把自己的不幸与苦难,连本带利都计较在欢庆头上了。
秦云彦走开后的第一念头是回包厢看一眼欢庆在不在,临到门口,服务生很贴心地告诉他,秦夫人已经带着行李去了总统套房,顺便服务周到地给了他一张房卡。
陈欢庆没有睡在之前订的那双人间里这个事实愉悦了秦总裁。他一直很有自知之明,陈欢那女人一旦碰上了她朋友和爷爷,必然是把他排在最后面的。可今天那女人去了总统套房,这意味着他的地位在那个什么什么大学同学之上,真是可喜可贺。
走到套房门口,他又为自己这点“可喜可贺”而懊恼不已,堂堂一个秦总裁居然跑去跟那些阿三阿四的比谁重要,还为此窃喜,什么时候他的“开心”这么容易达成了!哦不,一点都不容易,他这会想起了陈欢庆那阴晴不定喜好不定的性子,觉得自己这点窃喜着实是来之不易的,于是他又不懊恼了。
站在门口,他单手酷酷地插在袋子里,另一只手摁门铃。
等一下欢庆来开门,是兴师问罪她为什么不跟他一同回房好呢,还是埋怨一下她穿得单薄跑出去让人找不到白费他一番苦心好呢?
最终,秦总裁都没得出结论,自然也没有付诸实施了。
因为欢庆根本就没来开门。
秦云彦黑着脸用房卡进了门,第一次觉得自己怎么这么没骨气。让他开心的点,好像变得越来越细小了,有时居然仅仅是因为欢庆一句话一个眼神。而他一个堂堂的总裁,一个大男人,竟然也会在微末的事情上同欢庆计较,竟然能为此生出不开心来!就比如,她没来给他开门,而他明明有着房卡,就是想让她来开门。
喔!这些傻逼心思简直没救了!
他这样在心里吐了自己一口口水,走进了房间。一眼就看到穿着睡衣的欢庆斜着身子靠在床头,手里松松地拿着一本书,翻开了页摊在那,她呼吸温柔地睡着了。
他又开心了!
原来是睡着了才没来开门的。
于是秦总裁心情愉快地洗了澡,顶着半湿的短发坐到了床上,十分闲适,他拿起欢庆手里那本书——《告别圆舞曲》。秦云彦微惊,第一次对欢庆的动画片审美和认知有了刷新,她居然也看这种书?
这么想来,恐怕家里书房里的许多书她兴许都看过了?
秦云彦虽然是个公子哥,平时没事总是一脸绣花枕头的草包样,但其实秦父对他从小的教育是相当严苛的。小时候有一段是被逼着没办法,不全面发展就不给钱花,只能学了;渐渐长大了,有些明白了父母的良苦用心,也就不需要什么条件的诱惑和力量的鞭笞了。
他很多时候并没有多少尊重他遇到的女人们,大部分时候他是漠然的,而交往接触一段后,他总是嗤之以鼻。也有一部分原因大概是,那些他碰到的女人,有拥有让人羡慕的能力与知识的,也有身材脸蛋十分出众的,但从根本来说,这些女人书读得不多。
读书归读书,是一码事。读书为了充实技能和增厚筹码,是另一码事。
他随手翻了翻,书里很后面的地方,有一些句子被划出来了,旁边写着娟秀的小字。很显然这是一本她以前看过的书。那些小字,有一些是比较生僻的词语,也有她随手写的感慨,都不长,小字挤在书页空白的地方,这样翻着看,莫名让人感觉这本书很生动。
秦云彦默默翻看了会,有种喜怒哀乐被抚平的感觉。床上,欢庆的身子暖暖的,睡在他身边,真实而柔软,他靠在床头坐了会,身上热起来了,她就朝他依偎过来。脑袋在他胳肢窝附近拱了拱,头发丝散落在他手臂上,痒痒的。
她依着他睡了会,不满地皱起眉哼唧了一声,又在他身侧拱了拱,换了个让她舒服的姿势又睡去了。他淡淡笑着看她,并不精致的眉眼,倒是皮肤挺好。别的女人眼睫毛都是卷翘的,她的是自然平直的,乍一看并不长,这样细细端详她,看着长度,觉得挺长。嘴角边有一颗红色的小痘痘,不很明显。
作为一个审美观不算独特的正常男人,他很难解释自己这会怦然心动的感觉的缘由。
行吧,就不追根究底了。
他把书放在一边,人滑进被子里,抱着欢庆,脑袋里想着今晚上要好好睡一觉,明天带她出去逛逛。
安稳了没两分钟,他就有点受不住。
怪就怪欢庆皮肤不错,身上又软软的,这简直了!
他长出了口气,把正人君子的形象在心里鲜明地竖立起来,就这样又安稳地过了几分钟。
好吧,他觉得还是有点受不住。
嘛,现在要怪只能怪欢庆睡觉居然会呼吸!软软热热的气息喷到他身上,让人发痒!
天人交战了一会,他觉得有必要跟欢庆抗议一下她带给他的困扰。于是挠了挠她,想把她叫醒,又不愿意发出很大的声响让她皱着眉头睁开眼睛,于是跟猫爪子似的,一下一下触着她的脸,轻柔柔的。惹得欢庆一阵不耐烦,闭着眼睛皱起眉来。
他看着她的眉头,凑过去嘴巴,轻轻在她眉头川字处亲了一口。
于是就这样一发不可收拾。
作者有话要说:
☆、摘酸葡萄
忍不住就吻到她眼睛,她的脸颊,她的嘴……温温软软的皮肤和唇,让秦云彦像被打了兴奋剂似的,全身的血液都热得要沸腾起来。他抱着她,想要的只有更多和更多,一双手极其不安分地从欢庆衣服里折腾到衣服外,没一会功夫,原本单薄的睡衣就七歪八斜,画面香艳得只能捂在被子里。
欢庆被他吵醒了。
“大半夜发什么情?”她相当不满地推了他一把,“不要闹我!”
“我不闹你。”他含含糊糊地应着,嘴还黏在欢庆脖子上,锁骨处,“就亲你一会,不闹你,一点不闹你。”
这句话的作用力相当于“我就想和你脱了衣服抱着睡一睡取取暖”一样,假得人神共愤,骗鬼都不信。
欢庆闭着眼睛不乐意搭理他,任由他亲来亲去的,挠到她痒了,就跟泥鳅似的滚两滚,表示她的不满和抗议。下场必然是蚍蜉撼大树,她一定是拗不过秦云彦的禽兽神力。
他虽然呼吸带喘的,但吻她还是很温柔,一双大手不安分地揉来揉去,激得她一心悸动,实在是……睡不下去了!
她万分不愿意地睁开眼,看到秦云彦睁着一双赤红的眼睛,充满占有欲地看着她。
这眼神让她一阵心跳加速,那不是简单的想要一个女人,那双眼睛太明显了,赤裸裸地诉求着“想要陈欢庆”。
“你……”
她没说完就被他堵住嘴了,两人的口水混在一起,带出了些声响,说不出的淫靡。越吻越出火,欢庆气喘吁吁的,在小腹处感受到什么很硬的东西抵着她。面前这个平日里看起来衣冠楚楚的某人,这会跟个愣头小子一样,摩挲着她,嘴里一遍遍重复着:“我要你……想要你……”
欢庆直觉想说不要,但一阵阵的悸动犹如浪潮,一浪高过一浪地把她打趴下了。
全身的血液都跟脱缰的野马似的奔腾起来,好像……她也想要他。
趁着她愣怔犹豫的时候,他不再呢喃那句想要她的话,双手撑在她身侧,跟野兽似的,朝她长驱直入地杀过来——
“好舒服……”他满足地长叹一声。
紧接而来的是欢庆一下一下被狠狠冲撞着。
酥酥麻麻的快感和密集的阵阵热流不断刺激着她脆弱的神经,已经完全无法思考,他们俩是什么时候开始在这件事情上神奇地和谐着。他的每一下占有都带着浓厚的欲望与满足,她想收拾出一点力气来损他两句,然而话音出口就成了破碎的吟唱,在夜里听来,显得特别“芙蓉帐暖”。
对秦云彦,无疑是另一种激励。
“宝贝儿,我喜欢听你这样叫。”他很恶意地坏笑着,一边动作不停,一边凑近她耳朵,话音刚落就看到她的耳朵呼一下红得火烧火燎的,他因此更愉悦了。
他足足折腾了她好两个小时,到凌晨才肯歇息,折腾得欢庆差点就要开口讨饶。在最后秦云彦异常满足地长出了一口气,凑在她耳朵边情意绵绵地喊了一声“老婆”。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喊她,喊出口竟然连自己也觉得脸红,忍不住就想起身逃开。
庆幸的是欢庆早累得迷迷糊糊,沉沉睡了。
这一觉,欢庆睡得很沉。
直接导致的是她原本定在第二天早八点的闹钟,效用为零。
直到十点,李帅的电话号码在她手机屏幕上跳跃时,她还睡得香甜,没有要醒来的意思。一旁神清气爽的秦云彦十分好心情地接起了电话,用一种胜利的口吻告诉李帅,他家老婆还在睡觉,要下午才能够起床。
李帅睁大了眼睛挂掉了电话,一边和王梅走向餐厅,一边惊奇:“没想到欢庆嫁了这么个老公啊,感情还真好,都睡到这会了还不起床。”
她没看到王梅这时冰冷的表情,还继续说着:“我看她老公那样子,一看就是个人物,不过好像也没什么架子,看他在欢庆身边还挺照顾人的。昨天啊,你和小庆都出去上厕所,有一会没回来,他就拿着衣服出门了。我猜啊,肯定给人送衣服去了,多贴心……”
“行了,贴心就贴心,嘚瑟个什么劲。”
被王梅一句话堵着了,李帅的脸色不大好看。但想想王梅这几年生活波折,心态不好也是可以理解的,她于是也不说什么了。没再说什么话,两个人走到了餐厅里,靠近角落的桌子上坐了几个大学同学,都是昨天玩得太晚了,没回去的。
李帅和王梅走过去打了声招呼坐下来,席上正在说韩雨露。
也无非是说人家嫁了个好人家,有钱有人脉,开个同学会也特别长脸云云。还没嫁出去的几个女人,凑在一起委婉地表达了一下羡慕嫉妒恨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