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鸣!”
她的嗓子哑了,泪水积聚眼眶。
“曦儿?!”
文一鸣大惊,赶紧要拿出打火机想要照明,被秦堂主劝住了:
“少主,谨慎为上!”
他只得将打火机收了,蹲下来抱起她,焦急的问:
“曦儿,你怎么在这里?”
闻言,秦堂主凑近来,小声将刚才在山口遇到她的情形说了一遍。
文一鸣听得浑身冷汗直冒,这么说来,她不过是误打误撞跟过来的!
老天保佑!
如果她要是跟踪了爸爸的人,被爸爸抓住
他实在不敢想象那可怕的后果,只将她紧紧抱住了。
“一鸣!”
她梗咽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曦儿”
他为难的皱眉,正想着该要怎么说,一旁的秦堂主却打断了他的话:
“少主,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呀!”
一语惊醒梦中人,文一鸣迅速冷静下来,“我们走!”
说着,他拉过她的手臂,大家快速的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她能感受到,一股紧张、危险的气氛浮动在这些人的身边。
虽然她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也没有再多问,而是尽量让自己跟上他的脚步。
终于,当她感觉自己实在是跑不动的时候,他们也停了下来。
而眼前,矗立了一道高高的围墙。
其中几个人快速的爬了上去,片刻便传来细小的声音:
“少主,我们在这边接应。”
文一鸣点头,转而对她道:
“曦儿,我背着你爬过去。你要紧紧抓住我!”
这么高的围墙,若摔下来,必定伤筋动骨!
说她不怕是不可能的,但她只能深吸一口气,把自己的一切都交在他手上。
背着一个人爬墙和背着一个人走路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因为地心引力的关系,原本不过九十来斤的她对他来说,就像是背负了一百多斤的沙袋一般。
饶他体力再好,动作再敏捷,速度也比平常慢了一倍。
但他不能慢啊!
这围墙本来是有电的,他们的内应虽然暂时将电网关闭,但这时间也不过十分钟而已!
围墙下,还有五六个兄弟等着呢!
“你们快一起爬啊!”
焦急中,他冲他们喊道。
他们却不动,唯恐少主或她如果摔下来,这边总算有个接应!
感受到他的焦急,她忍不住流泪:
“一鸣,你背着我了,我自己来。”
笑话,她怎么会爬墙呢?
就算能爬过去,也一定超过十分钟,那时电网重启
“你怕我不行吗?”
他逼自己笑出来,又道:
“曦儿,你亲亲我好不好?这样我就有力气了!”
“嗯!”
她重重点头,随着娇嫩红唇的吻落在脖子上的,还有她的泪。
“谢谢,曦儿!”
他狠狠咬牙,拼尽了全力往上爬着。
到后来下围墙的时候,他几乎是半滑半爬着滚落下。
还好外边有人接应,总算没有让牧筱曦受伤。
“那边的人快过来!”
时间只剩下三分钟,他赶紧叫道。
但是,任他们再快,三分钟之内也不能爬过这道高高的围墙呀!
最后十几秒钟,他们只能从高墙上跳了下来。
其中一人收脚慢了些许,鞋子上的橡胶蹭到了电网上,顿时发出嗞嗞的火花。
还好,还好,他躲避的动作更加迅速,只让鞋子被烧穿了一个洞。
文一鸣松了一口气,“快走吧!”
她虽然跟着他们继续走,整个人却被吓住了。
想到这惊险的十分钟,她除了害怕,更多的是疑问。
他的身份不是天虎山的少主吗?
为什么他表现出来的行为,却像是在逃命呢?
而且是有计划,有步骤的逃命!
除去电网有计划被关闭的这十分钟之外,当他们跑出几公里后,又有十多台车来接他们。
她注意到这十多辆车中,除了三台空车外,其余都坐满了人。
他们又是谁?
更奇怪的是,当车子开出天虎山的势力范围,来到高速路上,便有更多的车子加入了他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看着车窗外状似浩大的车队,忍不住问道。
文一鸣并不回答,而是看着她:
“曦儿,你怎么在天虎山?你没有去纽约吗?”
--纽约--
这两个字似当头棒喝,将她猛然敲醒。
刚才的惊险让她忘记了自己的目的,这时她才又清醒过来。
“你为什么让我去纽约?”
她反问。
文一鸣一愣,面色微微一变。
这些她都看在眼里,心里愈发的疑惑:
“一鸣,我爹地说天虎山在材料里偷运毒品,然后栽赃给牧氏,这是真的吗?”
闻言,他垂下目光。
这确实是真的,他无言以对。
但是,他的沉默并没有让她放弃,“一鸣,我不管你父亲做了什么,你只要告诉我”
她凝着他,渴求一个真相和一个真实的安慰:
“你有没有参与这件事?有没有?”
他心中一颤,唇边露出一丝苦笑:
“曦儿,你不是说过我是一个好人吗?”
闻言,她眸光一亮,使劲的点头:
“是啊,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所以爹地说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对不对?你一定是有什么苦衷的,对吗?”
苦衷!
他确实是有苦衷啊!
闻言,文一鸣浑身一震,似也才幡然回神。
他不但是有苦衷,他即将面临的,更是一场血雨腥风!
但眼前的这个傻丫头,只是为了找到他,就不顾一切的闯入天虎山。
如果她知道了他即将面临的事情,她会不会也要跟着去?
阵阵担忧涌上心头,他更加沉默。
“一鸣,你说话呀!”
她焦急的催促着。
却见他缓缓抬起头来,眼神陡然变得异常陌生。
“你别问了!”
他淡漠了语气,“我不想说!”
不想说?
不想说是什么意思?
她慌了。
她一心一意的相信着他,为什么他不跟她说实话呢?
如果他有什么苦衷,如果他需要什么帮助,她都可以出力的呀!
可是他为什么只给她“不想说”三个字呢?
“一鸣,你别这样好不好?”
她含泪恳求道:
“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呀!我帮不了你,我可以求爹地帮你,也可以求爷爷帮你,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他知道她是担心他,可是她越这样说,他越不能让她知道。
前路都是他无法掌控的危险,他怎能带着她去冒险?
本来他让她去纽约,就是想让她避开这些危险,等她回来之后,或许一切都已雨过天晴。
但现在,他只能再想办法,让她暂时离开他!
“我不需要帮忙!”
思索片刻,他心中打定了主意:
“你能帮我做的,都已经做完了!”
说着,他的唇边挑起一抹讥诮。
她愣住,怔怔的看着这一抹讥诮: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懂吗?”
唇边的讥诮更深,“如果没有你牧氏大小姐的名号,我的材料怎么那么容易就入库?那些工程师还不知道要反复检查多少遍呢!”
“你”
她艰涩的咽了咽口水,面色苍白的看着他:
“你到底在说什么?”
是啊,他在说什么?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只知道,只要不让她跟着他去涉险,他什么都可以做。
“牧筱曦,你是天真还是傻呢?”
他的目光愈发的冰冷:
“你爹地不都告诉你了吗?为什么你还要来找我?”
“是想要我亲自把你的美梦泼醒吗?”
她摇头,使劲的摇头,泪水在脸上肆意滚落。
“一鸣,你在说什么?”
她抓过他的手,泣声道:
“你是在骗我对不对?对不对?你”
话到最后,变成了祈求,只祈求他不要用那样的眼神看她,不要用那样的话来伤害她。
但他却狠狠的推开她:
“我没那个功夫来骗你。牧筱曦,现在你应该回牧家去,跟你那些相亲相爱的家人在一起,面对牧氏有史以来最大的危机!”
“因为,我们是不会让牧氏找到任何证据的!”
“停车,让她下车!”
“文一鸣,”
最后一个问题,“你是真的利用了牧家,利用了我吗?”
“是的!一切都如你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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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太过分了!”
牧思远一掌将报纸拍在餐桌上,震得杯盘直跳。
顾宝宝将报纸拿过来一看,脸色也不禁发白
不知道是谁把这件事捅给了媒体,几份报纸上都大肆报道了牧氏藏毒运毒的新闻。
可想而知,牧氏的股票会跌到什么样子!
章雪宁放下手中的牛奶,“爹地妈咪你们别急,我现在就去公司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
牧何欢站起来。
章雪宁面带谢意的点头,跟他一起走出了别墅。
谁也没有注意到正走到楼梯口的牧筱曦。
看到这一切后,她又缓缓的上楼去了。
妈咪说昨天是医院打电话来的,说她晕倒在路边,被警察送去了医院。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晕倒,就因为他那些冷漠的语言吗?
牧筱曦,你真是太没用了。
她淡淡一笑,打开电脑,浏览着铺天盖地的关于牧氏藏毒运毒的新闻。
然后,再看了看牧氏今天的股价,捏着鼠标的手忍不住颤抖。
但被她紧紧咬唇控制住了。
--跟你那些相亲相爱的家人,一起面对牧氏有史以来最大的危机吧!--
是,文一鸣,如你所想!
我会跟家人一起度过这个难关!
起身,她换上衣服,对着镜子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那句话是谁说的?
心里那个血淋淋的伤口有多大,你的笑容也要有多大,这就是人生。
“刚才警察来过了,拿走了一些公文。”
“很多材料供应商打电话来催要货款,也表示暂时缺货,可能供应不上材料。”
走进办公室,秘书便将刚刚发生的事情一一汇报。
暂时缺货?!
她冷笑:
“墙倒众人推,今天总算见识到了。”
秘书一愣。
不禁暗中仔细打量了一下上司。
这个真是牧筱曦吗?
她怎么觉得像是换了一个人?
这时,桌上的电话响起,牧筱曦接过来,是欢哥哥打来的。
“什么?绝对不行!”
只见她丢下这么一句话,便匆匆走出了办公室。
天啊!
秘书不由地怔怔发愣。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牧筱曦发脾气!
难道牧氏这一次真的很危险吗?
“二嫂,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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