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朱可可自己也想到了,可萧寒那种有恃无恐的样子,就知道他不会在任何人之下。
“不过,就算是国君,那也不过与逍帝平起平坐而已……”她还是有少许不明。
留国的态度太忍让,连她这个准王妃也差点拱手相让:试问,有哪个大国肯做如此牺牲?
“称号上是平起平坐啦。”青儿是真的喝高了,头晕目眩,身子晃了晃,在趴到桌上前,最后答了一句,“可我们每次和陈国打,都是我们输,前年刚赔了一座城池……”
说着说着,青儿已经彻底不省人事,房里浮起一阵细微的鼾声。
朱可可慢悠悠地端起面前的酒杯,饮了一口古代淡得出奇的米酒,自语道:“没想到这种没度数的酒也能把你灌醉。”说完,她又自斟自饮了三杯——不就是米酒吗?!她当年可是千杯不醉型。
但是,口感还是不错……长夜漫漫,又没有人聊天,还是继续喝一杯吧……
司马恪被三四个人扶着,踉踉跄跄地走到新房门前。新房是一间三出三进的内卧,前面有*****台阶,司马恪脚步虚浮,在第二级台阶的时候,头一沉,脚尖拌到了石头,顿时摔了一个狗啃泥。
本打算闹洞房的大臣公子们见状,知道王爷醉得不清,也散了闹洞房的心。吩咐着丫鬟们好生照顾十一王爷,然后各自散了。
丫鬟将司马恪搀扶进去,待推开门后,司马恪借着酒劲,把她们全部赶了出去。
然后,他转身,合上门。
在房门严丝合缝的那一刻,他浮夸的脚步突然稳了。
眼中如秋水波漾的醉意也消失得一干二净,清明一片。
就像至始至终都没有醉过。
他闲闲地站定,扫向房内,很快看见了自己的新娘,还有新娘的贴身丫鬟——朱可可的盖头早就掀在了地上,人四仰八叉地躺在椅子上,口微张,发髻斜乱,一只脚搭在椅子的扶手上,另一只腿干脆搁到了桌上,手垂了下来。没有一点春睡美人的媚态,只觉得——惨不忍睹!
对面那个叫做青儿的丫头倒还斯文一些,安安静静地趴在桌面上。
在她们中间,摆放着两瓶御赐的极品‘清风醉’。
饮如清风拂面,无甚知觉。醉如细雨润无声。无人能过三杯。
司马恪很快想通了关节,嘴角抽了抽,哂然一笑。
正文 (二十四)新婚(3)
(二十四)新婚(3)
朱可可依稀记得自己并没有喝多少,不过一壶而已,这样精致的酒壶,容量不过半斤。()()/
她从前喝五十六度的二锅头两斤三斤是没问题的,这种软绵绵的米酒,半斤对于她来说,绝对是毛毛雨。
可是,她却醉了。
猝不及防,不省人事。
她忘记了有一种力叫阴力,她忽略了绵里藏针的威力。
等她慢悠悠回神,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软绵绵的。
入手的被套是丝绸的,滑腻轻薄。
朱可可在将醒未醒的一段混沌期间,努力地回想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赐婚、萧寒、洞房、喝酒……
喝酒?!
她悚然一惊,忆起自己大概是醉了,头果然有点晕,她又将手抬起来,扶了扶前额,可是在这个过程中,她的手背滑过一片平滑的。
不是属于她的。
朱可可的手顿住,摸了摸,又按了按,再摸一摸,再按一按。
手感极好。
紧致的机理下是坚韧的肌肉,滑而不柔,韧而不硬,隐隐的,像会呼吸一样,涌着勃勃的生机。
——让人不由自主地想知道,它动起来的时候,流汗的时候,又是什么触感。
朱可可为自己不纯洁的想法感到脸红,手一时忘了缩回来,旁边突然有一个睡意浓浓的声音嘟哝道,“你想摸到什么时候?”
男人的声音,清越中带着嘶哑,很……。
朱可可却猛地坐了起来,吃惊地望向旁边。
至此,她才算彻底地醒了。
躺在旁边的人慵懒地翻了个身,侧对着她,眼睛半阖半张,似未睡醒。
然而偏偏这似醒未醒的感觉,如婴孩一样纯白无害,长睫轻颤,白皙的面容染着一丝丝浅淡的红晕,薄唇润得能滴出水来,魅惑得无以复加,朱可可本欲高声质疑什么,见到这幅景象,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好半天,她才沉着脸,问,“司马恪,你为什么没穿衣服?”
方才她的手放着的位置,正是司马恪*****的胸膛。
晨曦洒进来,映着他的胸口竟比脸上的肤色还要白上一分,但不觉孱弱,紧致的机理密密匝匝,触之温良,如玉。
只是,上身并没有着一丝一缕,丝绸薄被松松地滑了下来,搭在他紧窄的腰身上——至于下面有没有穿衣服,朱可可根本不敢去想。
……哪怕随便想一想,就有流鼻血、想抓狂的冲动。
“我习惯睡觉不穿衣服。”司马恪迷迷糊糊地回了一句,又翻了个身——光滑的被子也往下滑了一分。依旧白皙紧致,赤赤条条。
朱可可看得目瞪口呆:一大早就上演美男裸睡图?
只是……既然已经上演了,也没必要这样半遮半掩吧!
朱可可敛眸,唇角微微上扬,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另一边,假寐的司马恪也暗暗地得意了一把:再彪悍的女子,到底是未出阁的小姐,真的见到了真刀实枪的男人,大概也会吓得花容失色吧。
司马恪等着朱可可自己吓得哇啦啦叫,然后含羞带怯地滚落下床。他刚好可以独自留在房内处理一点事。
他正打着如意算盘呢,腰间忽而一凉。
司马恪下意识地睁大眼睛。
朱可可已经坐了起来,手里拿着刚刚掀开的被子,歪着头,眯着眼,玩味地打量着他——被子下的风景。
正文 (二十五)新婚(4)
(二十五)新婚(4)
“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司马恪在经过片刻怔忪后,蓦然坐起,将被子拉过来捂住。//又惊又囧。
“切,不是穿了裤子吗。”朱可可早已在那惊鸿一瞥中瞧见司马恪穿着的中裤,满心好奇全部摔得七零八落。
“不然呢,你想看到什么?”司马恪黑着脸,沉声问道。
朱可可兴致索然地耸耸肩,目光朝上一瞟,又望向了窗外,突然伸了个懒腰,高声欢呼道:“啊,阳光明媚的一天啊。”
只要阳光兀自明媚,那么日子总不会太差。
虽然——
她现在已经是有夫之妇了。
不等司马恪再做反应,朱可可已经自顾自地坐了起来,随手拿起挂在床架上的外衫,系上带子,将长发松松地挽了,用木簪别住。'然后,她甩甩胳膊,舒缓舒缓睡得酸痛的四肢,大喇喇地走了出去。
做这些的时候,她几乎没朝的司马恪看上一眼。
他被彻底无视了。
这本是他想要的结果,可是——这样被无视,司马恪还是觉得很不爽,不爽至极。
难道他对女人已经没有了吸引力吗?何况,还是这样的丑女,竟也不待见他?!
或者,是欲擒故纵的把戏?
司马恪暗自琢磨着,漂亮的眸慢慢地敛了起来。
另一边,朱可可把房门拉开,正要踢踏踢踏地出门,脚突然踹到了什么。
她低头一看,竟是大睡不醒的青儿。
她愣了愣,很快想起昨晚的关节——她们都醉了……
那么,又是谁为她换好衣服,抱她的呢?
朱可可心中微动,扭过头去,看了看那个还在郁闷的少年。
司马恪抱膝坐在,晨曦刚好蒙着他的脸庞,有种金灿灿的艳。艳得让人看不清楚,只觉得美轮美奂,不忍直视。
不过,虽然将她抱,可怎么能就这样把青儿扔在门口呢?!
朱可可一脸黑线地将青儿摇醒,然后拉起睡眼惺忪的青儿,回头狠狠地鄙视了司马恪一眼,这才踢踏踢踏地走开。
司马恪只觉全身一凛,待他望过去时,只看到主仆两摇摇晃晃的背影。渐行渐远。
这个娘子……还真是……真是不可理喻……
司马恪不知道自己昨天的赌到底是赢了还是输了,答应娶她,到底是此生最大的幸运,还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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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官上任三把火,新夫人上任自然也是不差。
朱可可深深地明白,她虽和司马恪成亲了,两人却是没有丝毫感情基础的,何况感情这东西虚无缥缈、太不可靠。还是握在手里的东西让人安心一些。
譬如说,财政大权。
司马恪乐善好施。交友无度,又喜欢为红颜一掷千金,这王府虽然豪华富贵,却不知是不是一个空架子。
朱可可还不想当一个表面光鲜、其实穷得叮当响的王妃。
所以,开门第一件事。
查账!
正文 (二十六)新婚(5)
(二十六)新婚(5)
青儿举起锣鼓,绕着场子哐当哐当地敲了一通。
家人们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懒洋洋地靠过来,一个个垮着肩、歪着嘴,乜斜着自家的新王妃。
对于这位王妃,他们心里实在没有多大敬意。
谁不知道王爷其实不乐意这门亲事,纯粹是逍帝为了给萧寒一个交代,随便乱点的鸳鸯谱?
再何况,朱老太傅名头虽大,却早已没了实权,朱可可可谓是后无娘家做靠山,前无夫君来撑腰,在这十一王府里,就是名副其实的孤家寡人一个。
其实,照常理来说,她最明智的行为,就应该是躲在哪个小角落里,默默地做她的十一王妃,再默默地一下王爷,默默地生个儿子,默默地养老,默默地熬成婆。'
那晓得这位传说中最贤良淑德的朱家大小姐,在新婚第二天,就敲锣打鼓,把全府上上下下的人全部召集起来,美其名曰:王府大会。
在司马恪的纵容下,平日里懒怠惯了的仆从家人们个个疲软着身体,等着看新夫人的好戏。
朱可可挽起了袖子,跳上一个临时搭建的台上,清清嗓子,准备干活了。
“首先,同志们好。”她很有威势地做了个手势。
台下鸦雀无声。
或者,有一点点声动……几个王府的老人家已经站在原地,呼噜噜地睡着了。
朱可可的眉毛挑了挑,先不发作,仍然和颜悦色地说到,“所谓男主外,女主内。十一王爷公务繁忙,这王府的大小事宜,以后便是本王妃说了算。但是本王妃初来乍到,很多事情不懂,还请各位多担待,多教导。”
台下依旧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呼噜声此起彼伏。
朱可可深吸了一口气,告诫自己,“忍,我要忍,使劲忍。”
兵法曰:先礼后兵……
“但如果大家欺负我新来乍到,在下面玩什么见不得人的把戏,存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也休怪本王妃铁面无情,不顾情分了。”朱可可说到这里,把方才那副小绵羊般的笑容猛地一收,脸也作势沉了下来。
然后,她往后一退,扬手招呼青儿道,“青儿,念家训!”
这家训可是她昨晚自斟自饮时草拟出来的,根据她从前看过听过的无数公司条例,存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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