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无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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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无目- 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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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要那么多,这些药中随便一瓶都比那人的xìng命金贵哩!”李悬壶刚一开口便觉得说漏了嘴,心道不好,刚刚答应下来便可到这么多名贵的药可以好好研究一番,现在这话一出口,曹不伤哪里还会给他那么些药。

    曹不伤心道:曾子昕对浅浅而言,比什么都重要,但在这大夫眼中却抵不过一瓶药。这药在这大夫眼中无比金贵,对我而言却什么都不是。还真是有趣得很。

    曹不伤见这大夫识得这些药,便道:“那你瞧瞧这些药哪些事这人用得上的,瞧得好,我便把这些瓶瓶罐罐的都给你,若是瞧不好,嘿嘿,也都给你。不过你得全部都喝完了再走。”李悬壶没办法,为了这许多名贵的药,也就来给曾子昕瞧病了。那店子里管事的正好拿了菜刀出来,见着大夫正在好好瞧病,也舒了一口气,总算免去了一场血光之灾。

    李悬壶身边没带什么瞧病的家什。但那些瓶瓶罐罐的东西倒又不少可以用的。因此也不太在意。

    那大夫观瞧之后,给那曾子昕用了药之后对曹不伤道:“这人的伤是可以好的,但是只怕会有不少后患。”曹不伤道:“大夫请讲。”

    李悬壶道:“那人瞎了一只眼睛,断了一只手臂。那是休想复原了,这我不说大家也知道。”曹不伤心道:这曾子昕还瞎了一只眼睛么,我刚刚只是看到他满脸是血,却没有发现。那李悬壶又道:“这人胸口的骨头都碎了,若是只是骨裂,到可以痊愈。不过这人的胸口一处的骨骼却是粉粉碎。不少碎骨扎进了肺中,便是治好了,以后也是呼吸不畅,常常吐血,怕是活不到四十岁头上便要去了。”

    曹不伤听李悬壶这么说着,偷眼去看浅浅,见浅浅只是一脸爱怜地瞧着曾子昕,全没听见他们说的什么。曹不伤心道,那浅浅岂不是之后常常要照顾曾子昕,那可不成。曹不伤道:“那有没有办法能将他完全治好的。”那李悬壶瞧了曹不伤一眼,低下头,不时又抬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终究一副仿佛有难言之隐的样子,始终没有开口。曹不伤最恨别人磨磨唧唧样子,瞧着就来气,但此刻有求于人,便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客气几分,不过听起来仍旧是冷冷的:“有什么法子不妨说来听听,我来想办法便是。”

    那李悬壶道:“你真要听,我说出来你可别后悔。”曹不伤道:“说来听听。”李悬壶左右瞧瞧,见没人注意到自己,只有松林儿目光不时看向这边。但站的远了,想来也听不见自己说些什么:“你可知道有个叫屠夫子墓的地方么。”

    曹不伤一听,脸上带了几分笑意:“啊,没听说过,你再细说几分。”那李悬壶道:“那里有个极厉害的大夫叫屠夫子,我看只有他能根治这些个毛病了。”曹不伤道:“哦,既然如此我便要会会他了。”李悬壶道:“你可得想清楚了,据说找他治病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曹不伤哈哈大笑,李悬壶却不知道曹不伤在笑些什么。

    曹不伤这一笑,忽而觉得头晕眼花起来。胸中又是一阵烦闷,心道:不好,毛病又犯了。李悬壶一见之下,才注意到那曹不伤满脸的病容,口中“咦”了一声,道:“我来给你把把脉,刚刚没注意,现在一瞧到发现你脸上难看得很。”曹不伤自然知道自己是些什么毛病,便道:“不必了。”那李悬壶坚持要给曹不伤把脉,大约是受了不少好处的缘故;人也变得热情起来。曹不伤心道:看看就看看吧,说不定这李悬壶能将自己身上的毒解了也说不定,但心中知道绝无可能,但又不免抱了几分不切实际的希望。但心中又想,自己身上的毒解了又怎样,自己活着也不会开心,说不定死了更好一些。

    李悬壶将手搭到了曹不伤的脉上,搭了一会眉头紧皱,似乎在做什么极艰难的决定似的。又过了一会,那大夫张大了嘴巴道,瞧着曹不伤的样子如同瞧见一个鬼魅一般:“你竟然这样也能活着,你可知道你的情况可比那边躺着那位糟糕多了。”曹不伤哈哈一笑,不再说什么。李悬壶道:“你这病天底下也只有一个人治得了,就是那屠夫子了。”

    曹不伤道:“不去不去,我才不要屠夫子瞧病呢。”李悬壶没想到曹不伤这么说,这天下垂死之人听说自己有救哪个不是如同捡了救命稻草一般,哪有向曹不伤这般漠不关心的。

    曹不伤道:“屠夫子么,我也是见过几次的,这人奇怪的很。和你一样不肯好好好看病,总有些稀奇古怪的要求。”李悬壶听闻曹不伤竟然见过屠夫子,表情顿时变了。整个人僵在哪里。曹不伤接着道:“不瞒你说,那些个要给你的瓶瓶罐罐都是从屠夫子墓中带出来的。”李悬壶的脸仿佛抽搐了几下,口中道:“你,,,你。”曹不伤和屠夫子处了一段时间,自然知道屠夫子的xìng子怎样,见有所耳闻的人怕成这样,也不觉得奇怪。那李悬壶脸上堆起僵硬的笑,道:“呵呵,原来是屠夫子先生的故人啊。”听那声音,明显口中变得干涩得很。说着,那李悬壶将那些药瓶全都放在了桌上,道:“刚刚小的狗眼看人低,还请这个小兄弟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一马。”曹不伤道:“我和那屠夫子到没什么交情,只是在屠夫子墓中待过一段时间。。”李悬壶一听吓得跪在地上:能从屠夫子墓中拿出这许多名贵的药,进了屠夫子墓还能活着出来的。想必是屠夫子的至交好友了。李悬壶哪里知道是因为曹不伤特殊的抗毒本领那屠夫子才对曹不伤青眼有加。更不知道曹不伤是自己从屠夫子墓中逃了出来。只当自己得罪了很不得了的人。

    曹不伤本来不怎么喜欢这李悬壶,一开始见着那李悬壶畏畏缩缩的样子觉得有趣,但这时见他这当子当真害怕得很,心中又开始过意不去。便想和那李悬壶解释解释,但曹不伤越解释那李悬壶越是害怕。只当眼前这人笑里藏刀,说不定事后要对自己下手,若是这曹不伤下手倒还好,自己若是落到了屠夫子手中那便比死还要难受千万倍了。

    曹不伤见怎么解释,那李悬壶都是不肯相信。李悬壶忽而扑通跪在地上,给曹不伤伤磕起头来。曹不伤不肯给别人下跪,自已也讨厌那些给别人下跪的人。皱起眉头来。旁边的那旅馆管事的人瞧得一愣一愣的:这两人怎么反了过来,刚刚那年轻的跪下求那年老的,现在换了那年老的给那年轻的下跪。当真有趣。

    曹不伤道:“你快起来吧。”李悬壶哪里肯。曹不伤道:“我写个条好了,若是他rì屠夫子寻到了你,你将这条交给他。他便不会为难你。”这当然是曹不伤信口说的。但想来也只有这样才能让那大夫放下心来。李悬壶一听,不住地叩头,道:“多谢,多谢!”曹不伤到那柜台取了笔墨纸砚,随手胡乱画了几个符号,自己也不知道是些什么。便交给了李悬壶,李悬壶偷眼看了一眼,并不知道那纸条上符号的含义,但不敢多问。一点一点地退出旅店,口中不住道谢。

    曹不伤见那李悬壶不敢收那些药材和银子,便又收好了。



………【第二十三章】………

    曹不伤这一通忙完了;来到松林儿和浅浅身边,瞧了瞧曾子昕。见他还昏迷着。不过脸sè已经好了很多,嘴角不再有血流出。只是有时轻轻咳两声。但哪怕只是轻轻咳嗽,从曾子昕的的神情看来也是经历了巨大的痛苦一般。一旁的浅浅见着曾子昕每咳嗽一声,脸上的表情便难看的很,眼睛要滴出水来。曹不伤瞧着浅浅的模样又是怜惜又是伤心,心道我却比你子昕哥状况还要糟糕呢,哎,也不见你为我哭一哭。看了一会不敢再看。对那管事的道:“今晚让你受惊了,开几间房吧。我们休息休息明天就上路了。”说着又拿出了一大锭银子扔给了那管事的。

    浅浅听到曹不伤这么说,便道:“刚刚那大夫说,还是尽量少移动子昕哥的好。我就在这里看着他好了。”说着显然是不肯动一动的样子。曹不伤下意识地点点头,正要说还是自己看着曾子昕好了,让浅浅休息会。但瞧着浅浅看曾子昕的眼神,便觉得即便说了浅浅也绝对不会和他换了。干脆也不开口了,对那管事的说:“你去抱几床被子下来给他们吧。”说着便拉着松林儿去客房了。

    曹不伤待在房间之中,和松林儿也不说话,松林儿依然习惯xìng地窝在曹不伤的身边躺着,他想着不知道若是浅浅瞧着这般景象会怎么想,不知道会不会有几分吃醋,但想来她一定是不放在心上的,心中就觉得老大无趣,又想着刚刚那李悬壶说道自己身体的情况比曾子昕更差,马上命不久矣了,却想这些干什么,这么想着便以为自己心中会空明几分。哪里知道虽然脑子空空如也,依旧觉得心中有什么压着一样,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忽而黑暗之中听见松林儿轻轻地道:“睡不着么。”

    曹不伤见着松林儿闭着眼睛在自己身边和衣而卧,以为她早就睡着了,却不曾想她竟也一直醒着,便道:“没呢,过一会就睡着了。”松林儿道:“若是睡不着便说会话吧,说不定一会就睡着了。”曹不伤“嗯”了一声,却之后仍旧一句话都没说,曹不伤听松林儿呼吸的声音,知道她也一直没睡着。但也说不出什么哄她睡着的话,便在黑暗之中瞧着那看不见的天花板,如此过了一夜。

    一有天光,曹不伤便起身来,从客房中出来,却见浅浅仍旧坐在那桌子旁边,显然一夜未眠。浅浅不懂什么医术,也从来没有照顾过别人。此刻乃是因为出于关爱,在一旁握着曾子昕的手,一直陪着他。

    曹不伤瞧着心中不免又生出嫉妒来,便假装没看见,径直出了旅店,上街雇了一辆马车,将车夫引到旅店前面。这一夜没有合眼,他脸sè差的很,但不愿意让浅浅瞧了出来,便将那原本散乱没有束起的头发拉得更低,连眼睛都几乎瞧不见了。

    引来了马车,曹不伤招呼松林儿和浅浅上车,自己去那屋子里将曾子昕抱了出来。浅浅道:“咱们不在这里养伤么,你帮我给点苍派的送个信。。。”浅浅忽而想起来曹不伤早已不是点苍派的人,又和自己的父亲翻了脸此刻,哪里还想见点苍派的人,浅浅自知一时失言,便住了嘴。但看曹不伤面无表情,仿佛全没听到一般。却听曹不伤道:“要彻底治好大师兄还得见一个人。”浅浅一听和曾子昕的病情有关,自然听曹不伤的话,不再多言。

    曹不伤将他们都招呼上车后,对车夫道:“车上有病人,劳驾您慢点,休要赶时间。到时我自然多付你钱。”说完又对浅浅道:“那李悬壶大夫说了,大师兄的命是保住了,所以慢些是不打紧的。”说罢进了车,和松林儿并排坐着。

    曹不伤透着被自己低垂的头发分割的视线偷偷去瞧浅浅,只见她将曾子昕放倒,让他枕在自己的腿上,瞧得曹不伤心中一阵酸楚,便侧过头,假装去看窗外的风景。

    马车缓缓前行着,此刻松林儿最是局促不安,自昨天开始他瞧着曹不伤不开心,但却不敢问,车中坐着一男一女他也不认识,偏生这时曹不伤又不理会自己,只是看着窗外。当着两个陌生人,松林儿觉得脸上阵阵发烧,也不太好意思主动和曹不伤说话。

    车行驶了几里地之后,浅浅终于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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