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占帝王心:弃妃不承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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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占帝王心:弃妃不承欢-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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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裳,下来,跟孤回西周吧。”摄政王再启唇,语气却是极温柔的,喊着皇后的闺名,以亲情的呼唤。

  皇后轻轻地笑了,笑中带着一种哀伤,更带着一种惆怅:

  “摄政王,从本宫远嫁南越的这一天,本宫就知道,不可能再回去。身为帝王之女,是本宫的幸,亦是不幸,但今天,本宫是心甘情愿地走,如此,倒是干净,且不负任何人,唯求摄政王,勿把本宫的死讯告知母妃。”

  “曲裳,你这是愚忠!”摄政王的声音里是深深的叹息。

  景王朗声紧接着道:

  “淑华公主,澜昭仪早在十五年前,就因忤逆先帝被赐死。”

  我惊愕地转望着景王,说出如此歹毒话语的他,依然面若天神般俊美,仿佛,刚才的话并不是他所说般,他一直安静地站在那边,用一种事不关己的从容神态。

  “母妃……”皇后凄凉的轻轻唤了一声,一切复归平静,摄政王对于景王的言语,也置若罔闻。

  随后,火折子,被她吹点起,燃烧的火舌瞬间,借着三月的风势吞噬周围的柴禾,我闻到,衣物的焦烟味,还有,火焰燎吞肌肤一种特殊的甜香。

  抬起眸子,我看到,在红色火光中的她,面厐渐渐不再清晰,惟有一句话清晰地飘了出来:

  “皇上,臣妾终于怀了您的皇嗣,可惜,臣妾不愿意让他知道,他有这样一个懦弱和残忍的父亲!”

  青阳慎远的脸刹那变得死灰一片,这份灰暗,同火光的红烈形成鲜明对比。

  但,至始至终,他的眉,都没皱过一下,泪,也没有掉过一滴。

  帝王之爱,原来,不过如此……

第二章 香魂殒(4)
记不得,自己是怎样离开郦台,也没有去看最后那瞬间,摄政王脸上的神态,纵然,我很想知道,他是否也想皇后死,但,他身上的肃穆比景王身上的酷冷更加让我不敢正视。

  景王将我仍旧安置在冼玉宫,并派了两个士兵在宫门处守着。

  夜深,不管入侵者有多急切地需要接管这座古老而腐朽的宫殿,总是要等到日间,才能更好的盘点,他们所获得的关于胜利的附属品。

  临行前,他将一枚雕刻精美的麒麟玉佩交予我,上面凸刻着一个景字,我明白,当我再遇到穷凶极恶的西周士兵时,我已有了庇护,虽然我并不明白为何景王愿意施舍这份庇护给我。

  或许他有他的目的,但,我不会等到他将目的实现的那刻。

  夜已深,我看着圆荷的尸体还在那没有被移开,今日,宫中添了这么多尸体,谁又会记着她呢?

  摄政王提起丽妃时,景王并未将我所说的转告于他,这点,是我一直忐忑不安的,莫非,他早识破我就是丽妃?

  圆荷后背的血早变成黑色,凝固在那边,是没有生气的死寂,微微颦眉间,计上心来。

  将殿门紧掩,吹灭蜡烛,黑暗中,面对一具尸体,是让人恐惧的事,但我要走,仅能有这一次机会。

  我知道,冼玉宫不同于别的宫,在主殿后设有偏门,偏门外,是直通宫外的太液池,既然宫门在夜间极有可能有重兵把守,那么水路倒是不错的选择。

  当然,在走之前,我还要处理掉这里的一切,以便能换个身份重新开始。

  至于父亲,上卿大人,我相信,他的政治嗅觉比任何人都灵敏,说不定此时,他早效忠新主,以他更加虔诚膜拜的表相去继续为人臣。

  而我,在赔上这两年的光阴,以及他对我的不闻不问之后,我清楚,一个庶出的女儿,在他眼里的利用价值早就该尽了,尤其在南越灭国的今日。

  换上黑色的裙衫,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那玉佩带在身上,并蹑手蹑脚将宫中珍藏多年的酒一路倒于地上,直到后殿门前。

  推开殿门,果然寂静无人。

  我不知道出宫后该去哪,我只知道,留在这,说不定,明天的夕阳都看不到。

  关上屋门的刹那,我掏出随身的火折子,和皇后一样,将它吹起,刹那,将地上的美酒点燃,不消一会,整座宫殿就将付之一炬,“丽妃”的尸体也会烧得无法辨认,当然,亦无人会知,那不过是丽妃身边的一名宫女。

第二章 香魂殒(5)
当火光在我身后燃起,瞬间照亮黑暗凄迷的南越后宫时,我已站在太液池边,池面如镜,澄静地,完全没有沾染丝毫的杀戮血腥之气,这就是我所要的归处,我微微地笑,借着冼玉宫那边人生鼎沸,尽量放轻身子与水接触时的声音。

  记得老宫人说过,太液池顺着玉带桥的方向,是一直通到护城河的活水,当年这般设计,据说是出于风水考虑,南越建都之地,为缺水之木,须引活水绕宫,方能保朝朝盛世繁华。

  可,风水作保,也不过成就五代帝王,今日,依然,国破城覆。

  现在,这方活水能为我所用,倒亦是托了当年风水之福。

  黑色的裙裾濡湿,只要将螓首扎进水底,我便可以如鱼般自由遨游了吧,心下念着,但却怎么都低不下螓首,领袖处骤然收起的束缚让我的玉颈有些憋闷,我怔滞间,男子若有若无的呼吸,从耳后袭来,他是何时靠近我的,我竟一点声音都未听到,包括此时,我的领袖被他所挟也在毫无知觉中。

  心,陡然生的凉意因男子的启唇,更凉于足下池水,一丝一丝的侵进四骸,直到我的指尖仿佛凝冰一般的锐冷。

  “本王说过,莫要逃。”

  他的声音犹如地狱的罗刹,不会让人觉到狰狞,但,入耳,即是死亡的讯息。

  他注意到我身子的颤抖,松开我的领袖,颈间的舒缓,仅让我更清晰地发现,这处活水,宛如传说中奈何桥下的忘川河一般,于暗处翻滚着腥甜的血浪,吞噬住我尚踩在河底的莲足,我甚至能感觉到,无数的冤鬼之手正撕拉着我的腿,将我一起拽向不可知的深处。

  身子,突然如飞羽凌空,我的莲足被一股巨大的力气拔离出水面,随即向岸上扑去。

第二章 香魂殒(6)
四肢疼痛,手底的触感让我明白此刻,我被他拎起,摔到了岸边。

  我撑着手,让自己慢慢站起,第一次,感觉到无比的狼狈。

  脱去戎装的景王站在我面前,一袭玄色的锦袍,伫立在月华如水下,在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玄色,便成为他给我唯一的印象,这是一种意味着死亡和绝望的颜色,当经历过一切之后,我才发现,这抹玄色刻进的,又何止是我一个人的心底。

  他紧抿着薄唇,眼底,深黝莫测,惟有唇边一抹哂笑让我知道,他在看着我的狼狈,讥笑我的不堪。

  我抬起螓首,直视他的讽笑,我不认为求得生存是种耻辱,也不认为这样地逃有失礼仪,冼玉宫冲天的火光映照在他的身后,将他眸底忽尔展现的另外一种神情衬得更加看不真切。

  他修长的手指捏住我的下颔,语音冷漠地道:

  “如果再逃,本王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奴婢不过是亡国宫里的一名宫女,王爷对奴婢未免太上心了吧。”

  随着这句话,我冷冷的将下颔挣离他的钳制,他没有料到我会如此违逆,被挣开的手微微一滞。

  被他捉到,是生是死,则不再是我所能求得的,不过都在眼前这个形如谪神,心似夜枭男子的一念间。

  既然如此,我为什么搏这最后一下呢。

  哀婉地求饶,或者,还不如公然的违背,更能让他因为一时的兴致冲淡杀戮的嗜血。

  他的手收回,眸光犀冷地从我脸上割过,唇边的哂笑化为另外一种我看不明白的笑容。

  然后,我的身子突然再次腾空,等回过神来,我被他侧身抱起,大踏步地往前走去。

  “您尊贵如王爷,请放奴婢下来。”我心中被他这一抱升起一种惧怕,因为,我清晰地感到,他作为一个男人的欲望,在此时,不合时宜地出现在他看似无波的眼底。

第三章 订盟约(1)
也是在那一晚,冼玉宫的火,不仅烧去了曾经的丽妃,也将我褪变成另外一个女子。

  当我后来站在西周后宫的最高处时,我常常在想,如果,彼时,我没有放那一场火,或者,我没有答应景王提出的条件,我接下来会走的路,是否因此而不同,但,凡事都没有如果,当景王把我带回他暂时下榻的云何宫,昔日姬太后的寝宫时,我便注定走上的,是无法再回头的路。

  他将我扔在铺着猩红刻金丝牡丹凤纹的毡毯上,这里,曾经,住着南越最尊贵,也是南越后宫史上最富传奇色彩的女子,但现在,她和她的儿子一起,沦为了西周的阶下囚。

  自古胜者王,败者寇,不过在覆灭,侵占中,完成帝王江山,千秋业。

  这些,都不是我所关心的,我只关心如何能活下去,而不是沦为亡国的祭品。

  “你想活下去吗?”景王仿佛洞悉我的心思,倨傲地问,我只看到,他玄色的袍角上,有一丝极淡的红色洇着,是男人的鲜血,还是女子的胭脂,当鲜血失去生命,胭脂失去色泽,这两者,竟也可以如此的类似。

  “您会让我活下去吗?”我抬起螓首,望着他。

  这个男子我看不透,他眼底如同深潭一样,漆黑若墨。

  “倘若你答应替本王做一件事,你,可以活,而且本王保证,你会活得比现在更好。”

  交换吗?但,此时的我,根本没有权利拒绝。哪怕条件再苛刻,或者不公平。

  “不知道卑微如奴婢;可以为您做什么事呢?”

  “你叫什么名字?”他突然问。

  名字?我滞了一下,我的名字,在我成为丽妃的那天就已经渐渐遗忘,因为,那不过是我做为庶女时的一种身份,恐怕除了娘亲外,早没有人记得我的名字。进宫前,他们更多的,称我为大小姐,但,尊敬的,只有大夫人所生的二小姐。

  我的娘亲,是妾,并且在生下我没多久,就死于一场意外。

  “墨瞳。”我看着他的眼睛,脱口而出这个名字。

第三章 订盟约(2)
“墨瞳……”我看到他薄唇边扬起一抹弧度,似乎在玩味这个名字,接着,他的声音再次响起时,依然,带着高高在上,让人无法企及的冰冷:“这件事,你现在还没有能力做,等到你有能力时,本王自会告诉你。从今晚起,你,墨瞳将不再是南越的子民,从此刻开始,会按着本王赐给你的身世重新为奴,记住了吗?”

  我疑惑地望着他,他话语背后有几许乾坤,是彼时的我无法参透的,但,他许诺我生的希望,我又何必自寻烦恼呢?

  我所能做的,仅是恭顺,然后,在他的示意下,换上,士兵的戎装,再次遮起女儿红妆。

  也是从那晚开始,直到抵达西周都城镐京,他都命我随侍一旁,包括夜晚,我也必须打地铺卧于同室。

  六日后,西周大军彻底接管南越的都城,并略加休整后,他奉摄政王之命,率十万将士先行回京复命。

  返回的途中,他并未驾马前行,而是身着便袍坐于车辇中,我是唯一可以随坐于车辇的士兵,比起日夜脚力兼程的那些兵士自然是好过不少。

  我身着士兵的装束,平时又将盔沿压低,故并未有多少人对我起疑,况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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