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豪门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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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豪门说不- 第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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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多少钱?”

“20万到30万吧。”

碧波倒吸了一口凉气。

如果是在他没有被扫地出门前,别说30万,就是300万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可如今他不名一文,30万对他来说不啻于一个天文数字。

他使劲地咬了咬牙,说:“钱的问题我会尽快想办法的。还请您多费心,尽快找到相合的骨髓捐献者,拜托您了。”他朝内科主任深深地鞠了一躬。

回到病房门口,他特意停顿了一会儿。此刻,他心中五味杂陈,有一种想哭的感觉。他做了个深呼吸,竭力地调整着自己的情绪。因为他知道,他必须以一种轻松的表情去面对兰晶。

到哪儿去弄这30万块钱呢?

兰晶本来是攒了点钱的,可前不久为母亲置换股骨头,花了十多万,家中的积蓄所剩无几。

“不必担心钱的问题,我会想办法的。”当他郑重地说出这句话,他看到的是兰晶信任和期待的目光。

这目光是那样的清澈、明净和悠远,像了无纤尘的晴空。

碧波的心被深深地震撼着,这目光值得他为之上刀山、下火海而义无返顾。

傍晚,当碧波一脸凝重地回到住处时,小苏北已经回来了。他正在煮方便面,一边煮一边哼着不成调的流行歌曲,显得很开心。

“嗨,大哥,你回来了。你那个地方还真是风水宝地呢!你猜猜我今天挣了多少钱?”

“多少?”他心不在焉地问。

“说出来吓你一跳,158块!怎么样?不简单吧?”

“嗯。”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

“没、没有。”

“满脸都是万恶的旧社会,还说没有,是不是信不过我呀?”

“不是,跟你说了也没用。”

“有用没用你倒是先说出来啊。”

“我的女朋友病了,需要钱治病。”

“你还有女朋友?你不是刚来上海打工的吗?”

“其实我家就在上海,因为跟家里闹矛盾被赶出了家门。”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家里一定很阔?”

“也算是吧。”

“那你回家认个错,然后要钱给你的女朋友看病不就得了。”

碧波苦笑着摇了摇头。

“那可怎么办呐?噢,对了。”小苏北起身从枕头里掏出个小布包,说:“这是我这些天擦鞋攒的钱,一共是850块,还没往家里寄呢,你先拿去给你女朋友看病吧。”

碧波心头涌起一股暖流,他一把将小苏北揽在怀里,动情地说:“谢谢你小苏北,你真是我的好兄弟!可这点钱是不够的,我女朋友得的是再生障碍性贫血,需要二、三十万呢。”

“天呐,那要擦多少双皮鞋呀?”小苏北带着哭腔说道。

“别担忧、好兄弟,办法总会有的。”

“除非是去抢银行,不然一时半会儿,到哪儿去弄这么一大笔钱?”

“哎呀,方便面糊了!”闻到焦糊味儿的小苏北惊呼一声,飞身扑了过去。

碧波不由得一笑,习惯性地看了看手表,七点十分。

当他的目光停留在手表上的时刻,他顿时眼前一亮。

“小苏北,你知道上海什么地方有典当公司?”

“嗯,不太清楚。你问这干嘛?”

“我想把这只手表当出去。”

小苏北走过来,抓住他的手腕,对着碧波的手表端详了一会儿。

“就这只手表呀,那能值多少钱啊?”

“哈哈,这你就不懂了,我的小兄弟。这可是特制的卡迪亚手表,买的时候是20万,戴了还不到一年,现在至少也能当它个十来万。有了这十来万,不够的再想别的办法。哈哈,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碧波喜形于色地说道。

“哇噻!到底是富家子弟,从身上随便拔根毫毛下来都这么金灿灿的。”小苏北双眼瞪得铃铛似的。

第二天,碧波早早起来,西装革履地出了门。

来到街头,他向一个出租车司机打听道:“师傅,请问您知道不知道哪儿有典当公司?”

“中山北路就有一家。你要去吗?上车吧,我送你过去。”出租车司机热情地说。

碧波迟疑了一下,做出了一个让自己后悔不及的决定。

他悄悄地计算了一下,如果坐出租车需要20元钱,而坐公交车却只需要2元钱。他实在舍不得多花18元钱,因为他知道,他必须替人擦18双皮鞋才能挣18元钱。

他在要乘坐的那路公交车车牌下等了不到5分钟,车就来了。

他随着人流上了车。车上的人挺多,好多人都站着。他的西装革履很是扎眼,颇有些鹤立鸡群的意思。

他轻轻扫视了一下,没有发现空座。于是,便用一只手抓住上方的扶手,站在车上拥挤的人群中。

好在没用多长时间便到站了。他轻松地下了车,很快便找到了那家名为“聚宝斋”的典当公司。

他来到柜台前,早有工作人员微笑着走过来道了声“欢迎光临”。

“我想当件东西。”

“请问先生要当什么宝货?”

“卡迪亚手表。”他一边说一边伸出右手去解左腕上的表带。

谁知道却扑了个空,他左手上的卡迪亚手表不翼而飞,而表带留下的浅浅的压痕还历历在目。

他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怎么会呢?他清楚地记得等公共汽车的时候自己还看过表的。

他恍然想起,在车上的时候,他的肩膀被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他转脸一看,看到的是一张充满歉意的笑脸。那人边笑边说:“对不起。”当时他还很谅解地说:“没关系,车上人太多了。”

对,一定是那个时候,他的手表被偷走了。那不轻不重的一撞以及之后的道歉,不过是小偷们故意转移他的注意力。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这是小偷的惯用的伎俩。只可惜,当时自己没有足够的警惕性,让小偷轻而易举地得了手。

碧波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聚宝斋”走出来的。满怀的希望化做了一场泡影。骤然的变化让他欲哭无泪。

此刻,他对小偷充满了切齿的痛恨,简直比杀人犯、强奸犯还要可恨。如果现在给他处置小偷的权力,他会将小偷剁手甚至碎尸万段!

真是后悔莫及啊,自己干嘛要省那18块钱呢?!如果直接坐出租车来,断不会给小偷以可乘之机,给兰晶治病的十几万块钱早就到手了。

这下可好,为了省下区区18块钱,白白丢了十几万,拣了芝麻却丢了西瓜。他悔得肠子都青了。

如今两手空空,他有何脸面去面对兰晶?

他当然知道悔恨和悲愁是不解决问题的,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苦苦地思索着弄到钱的办法,那一刻,他连抢银行的心都有。

一个又一个办法在他的脑海中产生,又一个接一个地被否定。

突然,他的脑海中冒出了一个奇特的想法,虽然这个做法够不上光明磊落,但为了救兰晶,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他知道十万元以上的款项需要老爸亲自签字才有效。但老爷子斗大的字不识一筐,所以他的签字简单得让人难以置信,不过是用毛笔蘸墨后往纸上一点。令碧波迷惑不解的是,多年来竟没有发生一起冒领钱款的事。

他决定仿照老爸的签字领取一笔钱,为兰晶治病。

想到就干,马上行动。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营销策划部部长辛明的手机。

“喂,是辛明吗?我是碧波。”

“总经理你好,我是辛明。”

“别这么叫我了,我现在已经不在其位了。”

“听你老爷子说你另有安排,你到底做什么去了?大伙都挺想你的。”

“哈哈,一言难尽,有时间再跟你详细地说。你能帮我带一份领款单出来吗?”

“没问题。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我给你送过去。”

碧波填好了领款单,上面填写的领款理由是广告宣传,数额是30万元。

然后,他学着老爸的样子用毛笔往签名处点了一下。

嘿,点得惟妙惟肖,真是棒极了!

他歪着头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得意地笑了。

他扬起手腕想看看时间,看到的自然是空空的手腕。手表没有了,可是他看时间的习惯还在。他自我解嘲似的笑了笑,拿出手机一看:11点零5分。他决定现在就去广厦公司领取这笔钱。

走进公司,不时有人跟他打招呼,他回以轻松的微笑和简略的“你好。”

来到财务科,他将领款单递给了出纳。尽管他的心奔鹿一样地跳个不停,但他却故做悠闲地轻轻吹着口哨。

“请稍等一下。”出纳朝他礼貌性地一笑,拿着领款单走进了里面的套间。

过了不到一分钟,出纳便走了回来,把领款单交给碧波,说:“对不起,这笔钱你不能提。”

“为什么?”碧波脱口问道,由于心里着急,他的声音高得连他自己都吃了一惊。

刚才出纳走进套间后的那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堪称他生命中最漫长、最难熬的时刻。他在心里不停地念着“阿弥陀佛,”求佛祖保佑自己顺利地取到这笔钱,以挽救他的兰晶的生命。

没想到等来的竟是这句礼貌的拒绝,这对他不啻于当头一棒,难怪他要大声问“问什么?”

“因为,这不是老董的亲笔签字。”随着话音,从套间里走出一个人。

碧波一看,原来是财务总监徐克。

徐克一见碧波,便笑着说:“噢,原来是总……”

他刚要说“原来是总经理,”突然想起碧波现在已经不是总经理了,于是急忙改口说道:“原来是二公子呀,好久不见,忙什么呢?”

碧波狠狠的盯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

徐克好象并没有在意他的冷眼,笑了笑说:“请二公子见谅,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在这财务总监的位置上,就得克尽职守。没有老董的亲笔签字,我是不敢擅自放款的。二公子一定是急着用钱做广告宣传,才没有去找老董签字的吧?”

“你怎么知道这不是老董的签字?”

财务总监很自信地笑了笑,说:“这个问题不好回答。要不你现在给老董打个电话,只要他同意,我这里绝对是一路绿灯。”

“不必了。还是我跑一趟吧。”碧波转身走出了财务科。

财务总监望着他的背影,默然不语。

“你怎么把他给得罪了,再怎么说,他也是慕容家的二公子呀。”出纳小声说道。

“我只对老董负责。”财务总监徐克一脸严肃地说。

原来,老董跟他有一个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约定。老董用来签字的那支毛笔是特制的,笔头儿内藏有一根钢丝。这样往纸上轻轻一点,便会在纸上扎出一个针眼儿似的小孔。因为有墨汁的掩盖,所以轻易看不出来。财务总监就是通过有没有那个小孔来鉴别真伪的。这个办法简单而有效。多年来从未出现过差错。俗语说张飞纫针,粗中有细,老董的精明和过人之处,由此可见一斑。

碧波走出广厦公司,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将手中的领款单撕了个粉碎,气急败坏地朝空中一撒,纸屑像下雪一样纷纷扬扬,一股悲凉的寒意笼罩在他心上。

“你怎么又回来了?”慕容碧泓对走进病房的周梦柔冷冷地说道。

“是的,我又回来了。”梦柔的语气沉静而执着。

“看来你是贼心不死,还在觊觎我们慕容家的财富。”

“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反正我是不会走了。无论你用多么恶毒的话,都休想再撵走我。”

梦柔一边说一边开始收拾房间,不大一会儿便收拾得清清爽爽、井然有序。

然后她拿起一条干净的毛巾,到洗手间用清水侵泡了一下,轻轻地拧干。

慕容碧泓坐在床上,默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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