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妃搏爱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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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妃搏爱记- 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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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冢宰呵呵笑了两声,啃着口地瓜出了正堂,并随口说道“鬼啊?那确实是有的,冤鬼可是最为阴魂不散的啊,所以,最好去月华山坟前磕几个头,不然,她会很不痛快的啊!”
  是的,她很不痛快,虽知这瘟神娶妻已与她无关,可仍是心下忿忿,凭什么这瘟神就能娶妻生子,快意人生,而她却要在这男人的道路上艰难跋涉,愈走愈远。
  再则,这瘟神借了程家之力定是更加兵强马壮,难以应付了……
  而冢宰这番并不经心的话,倒是让汉王也蹙了眉宇,那女人若知他要续娶别人,定该是很不痛快的吧。
  可不痛快又能如何?本王巴不得她真化了利鬼回来寻仇,至少有些话可以亲口讲一讲……
  汉王顿又觉心情躁烦,可如今父皇对他那般轻视薄待,这与程家的亲定是要结的。
  那满案的丰盛午膳也是无心下咽,便是进宫觐见父皇,想着将娶程家三女的事早些禀明落地,也免得再过多纠结……
  汉王来到皇帝的勤政殿外,那职守的宦者王公公进去禀报一趟后,却是以皇上午憩为由,让汉王就立在殿外阶下等候。
  汉王微不可见的蹙了下眉,因听见那殿中分明传出父皇声哑的大笑与韦贵妃的娇喘,“皇上好坏啊,莫伤了腹中皇儿……”
  汉王暗暗愤懑,父皇竟是在这处理政事之处,白日宣淫,传出去更是要将这荒淫之君的名号贴实坐实。
  可父皇既已发话令他立候,便也不能就此离开而给了父皇发怒的由头,只得遵了旨意就在那宫外的石阶下而立……
  ……
  时已入夏,午间的日头已是强烈,一身密实朝服的汉王不多时便是已被晒得大汗淋漓。汗水顺过脸畔脖颈直往颈口里钻,里衫外袍皆已被汗濡湿贴在后背,太阳一烤,便是蒸烫得很。
  而那勤政殿里的淫靡之声却是一浪高过一浪,听得汉王胸中的怒气也是一拨接一拨的涌……
  ……
  “唉呀,这么毒的日头,汉王可莫中了暑啊!”,忽闻身后一声关切叹息……
  汉王扭头,见那断袖摇着一把雪白的羽扇,仙姿风流的款款而来,身后还跟着那抱着文书的苏离……
  这般窝囊境遇被这断袖撞见,汉王真是觉着颜面尽失,强装了镇定,低声怒道“这里是勤政殿,不要在此喧哗!”
  冢宰一本正经的点头,可那殿里的动静,她自然也是听得真切,暗道好一个昏君啊。
  可这会来此也不过是因着今早看了刚送上来的文书,那昏君竟是突发奇想要地方上缴重金修那温泉行宫,以便在今年入冬时,能带着宠妃前去享受水中快意。
  可如今四处饥荒,民不聊生,哪里交得出那余钱,冢宰想到此便格外光火,对那当职的王公公道“去通传,本冢宰求见皇上!”
  王公公自是认得这正是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儿,便是掀着白眼儿,道“皇上正在午憩,有旨,求见的皆在阶下立候,不得挪步!”
  想着若能将这细皮嫩肉的独孤家四崽子晒个皮开肉绽,皇上定会龙颜大悦,重重有赏……
  汉王微蹙了下眉,自己这身强体壮的晒晒无妨,可这断袖身子本就孱弱,又伤势未愈,如何再受得这烈日曝晒…… 
作者有话要说:  

  ☆、四十九 赠扇

  汉王瞅见那殿前的几棵松柏下还颇为茂盛,便是拽了那断袖的细胳膊将她扯到那树荫下,并低声喝道“本王才不想与你同排而立,你滚远些,莫碍本王的眼!”
  冢宰微怔,虽这瘟神言辞粗鲁,可她哪能看不出他是有意让她到此避荫乘凉。
  真是没想到这瘟神还有如此体恤他人的一面,看来这瘟神是真的看上了她这断袖啊。可若是任他穷追不舍下去,一个不慎被他发现了真身,那就是杀生之祸啊。
  冢宰稍作思量,便是扬了手间羽扇给那瘟神连连扇风,还水眸潋滟的大声笑道“看汉王这满头大汗的,本冢宰看着都觉不忍,稍后回去,本冢宰让乳娘做些绿豆汤给汉王消暑啊……也真是多谢汉王今日送的那贴心的饮食!”
  那羽扇的轻风凉爽,的确让大汗浇灼的汉王顿感舒爽,可却是讶然这断袖为何忽然之间对他如此关切?莫不是这么快便被他的真情所动?
  不对,这断袖故意亮了嗓门说话,难道不是想让父皇听见而误认为他与这断袖已联成一线?父皇本就因他还没将这断袖除掉而愤怒,如此一来,定会让父皇对他的不满更甚。
  想到此,汉王便是将断袖那殷勤扇风的小手怒然拨开……
  可断袖倒并不生气,还反将那精美的羽扇塞到汉王怀中,并看似一脸诚挚的笑道“这把羽扇是鹤尾羽所制,清风醒神,就赠于汉王了,汉王乃是国之栋梁,切莫中了暑啊!”……
  不待汉王拒绝,便是向着那勤政殿前,又扯着嗓子高喊了一声,“既然皇上忙于陪伴贵妃,那修行宫之事便就明早朝议吧!”
  说毕,便是抖着袍袖飘然离去,却还大声摇头叹道“唉,四处饥荒,民不聊生,各地是交不出那修行宫的重金,要逼死多少地方官员跳了护城河么?”
  这两声之后,便是听勤政殿里传来床榻翻撵的闷响与那皇帝尤带气喘的重怒,“传他进来!”
  这等罢修行宫的事,若是明日朝议被群臣驳回,那他皇帝的老脸该往哪搁?可若自己主动搁置倒还能显出几分体恤爱民的气度……
  可那平日步履悠闲的冢宰,今日却是脚步迅速的拐进了那宫中曲折的回廊,眨眼便不见了踪影。那王公公只得怯怯入内禀报,赏没讨得,却是讨了好一顿板子。
  汉王这又顿悟,这断袖就是故意来给父皇讨不痛快的,却又让父皇寻不得她半点错漏,真是好一个奸臣啊。而且,自己好心关怀,却也被顺道算计。
  汉王本气得想将那塞在怀里的羽扇撕了扔掉,可那羽扇羽片触手轻柔,不觉想着刚刚那张水眸潋滟的笑脸,却是一时下不得手来。再思度自己战功累累,父皇该不会因那断袖几句话而故意为难才对……
  而被冢宰这么一闹,皇帝拥着爱妃玩闹的兴致也已被败了大半,也无法再以午憩的理由让那三儿子曝晒,只得传他入内。
  汉王抹了脸上的涔涔汗珠,步进勤政殿中,见皇帝只着了一身薄绸衫靠在那龙榻之上,枯槁的脸颊上是欲求未满的暗红。
  而那韦贵妃宛若无骨的倚在那皇帝胸前,正用檀口喂着皇帝樱桃,虽小腹已是高隆,但那容颜却越发红润,身形也已是越发饱满而诱人……
  皇帝品着爱妃檀口送上的樱桃,真是觉着身心俱爽,对那扫了兴致得三儿子便难免格外不耐烦的道“有何事啊?”
  汉王凤眸半垂,面无表情的将欲娶程家三女之事禀告。
  皇帝顿时被刚入口的樱桃卡了咽喉,韦贵妃伸纤指慌忙给他掏了半晌,才将那哽了龙喉的罪果取出来就地正法。
  皇帝拍着胸口喘了喘气,瞥着那立在殿中魁伟英武的三儿子更是胸闷得很,暗道这三儿子如同无角之蛟,他日少不得会成龙飞天。
  可从他围劫韦家之事可以看出这三儿子背有逆鳞,不好掌控。眼下与程家私下结亲,摆明是想借程家势力进一步坐大,并要挟他这父皇啊。
  皇帝虽心下并不畅快,可却是没有理由不应允这门婚事,只得道“好!稍后就下了赐婚的圣旨!”
  汉王谢过正要退去,韦贵妃却是叫住他,细指指着他怀中露出的那羽扇的雪白一角,娇声道“这可是那独孤家的四儿子刚在殿外送给你的?看来你们的情谊真是颇深啊!”
  皇帝经宠妃这样一提醒,也想起刚听见那独孤四崽子在殿外对这三儿子的关切之语。
  心下的沉怒正是无处可发呢,便是沉了龙颜,拍案怒斥道“你不是不知那独孤家背有反骨吧?可此前让你去天牢,给了你大好机会除掉那独孤家的四崽子,你却是无功而返!”
  皇帝这番借题发挥的怒斥,汉王倒也并不觉得冤枉。
  独孤家当然要除,可那独孤家的四儿子,他是打定主意要留下的,屈膝跪地道“父皇息怒!儿臣只是觉着,如今独孤家手握重兵,若此时杀了那独孤秋枫,独孤家必挑起兵乱。所以,儿臣觉着先留着他小命,再慢慢将独孤家羽翼翦除……”
  尚没说完,皇帝已是气得将一只砚台劈头朝他砸来,并怒喝道“无用的,还敢找借口!滚!”
  那砚台乃是青石所制,分外沉重,皇帝虽年老枯槁,但戎马出身,腕力仍是强劲。
  那样劈头重掷而来,汉王顿感有热流从额间而下,一片血红模糊了双眼,他暗暗强忍那当胸的悲怒,仍是恭敬的行礼退去。
  而转身之前,他瞥见那韦贵妃怨恨的眸光,他暗暗狠道,那腹中的崽子最好不要是个男孩,不然,便不要怪本王心狠手辣……
  可韦贵妃瞥着汉王那高大魁伟的身影离去,再看看身边这形容枯槁的老色鬼,更是暗暗一阵恼恨。
  当初若不是汉王拒绝了她的示爱,她也不会负气答应了父亲进宫,而被这老色鬼没日没夜的折腾。
  好啊,既然你汉王不领本宫的情,本宫也不会让你好过。韦贵妃忽想起前日韦坯的私下示意的一计,便是凑到皇帝耳边,耳语了几句。
  这番带着宠妃脂粉香气儿的耳语,听得皇帝耳畔酥麻之余,那浑黄老眼竟也是一亮。
  要驯服这不太听话的三儿子的确该再出把神兵,而那独孤小崽子的细颈上也是该再另加把邪剑,早日实现将独孤家抄家灭族的多年夙愿啊……
  ……
  汉王满脸血污的走到宫门时,守着车舆的姜桦刹时一惊,忙是扯了自己袍角要给王爷包扎伤口,并愤懑道“是皇上打的吧?怎么能……”
  “闭嘴!”
  汉王立时闷声喝止了他那要遭杀生之祸的仵逆之言,速速上了车舆,令打马回府……
  可汉王前脚刚到府中,那王公公便是接踵而至,宣下圣旨,以突厥又在扰边为由,令汉王即刻出发,镇守边城要寨。
  汉王随手抹了额上那仍在沁血的额伤,便是用那沾满血水的双手泰然的接下了圣旨。
  父皇因着那断袖的两句话便起了疑心,将他远逐。可见无论他如何努力,父皇终是不会信任他的,既然如此,那父皇的信任便也没有多大用处了……
  因旨意是即刻出发,平公公抹着老泪替王爷打点行装,心下悲怯,王爷此番离开,又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来了。
  老平捧着行李到书房,见王爷立在窗前,握着一把雪白的羽扇,暗暗一愣,王爷从不用这等风雅精贵之物,这显然是别人所送吧?
  而见王爷那般纷杂的神情,猜度只能是那断袖冢宰所赠了,莫不是那冢宰已接受了王爷一片心意?
  正想发问,却见王爷将那羽扇重重扔进了一旁收纳废物的竹筐中,并怒道“本王是有多蠢,才能被你再度算计!本王发誓,绝不再有下回!”……
  这话惊得老平不敢再多言语,只是思度,今早看那冢宰吃地瓜的模样,明明也是有爽朗和气的一面啊,莫非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傍晚时分,汉王便是领了姜桦、吴允礼一众打马从南门离开都城……
  百姓翘首围观,纷纷议论这不是开春才回了都城的汉王么?怎么又被赶出了都城?莫不是因着前日在绮想楼为头牌争风吃醋而让皇帝觉着丢了皇家颜面?
  这些言辞灌入汉王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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