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霸道女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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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霸道女杀手-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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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说什么)

☆、第七章

  夜空如洗。
  天幕半腰上挂着一轮满月,清辉月色映在都城城外青石板桥光洁可鉴的桥面上。
  毵毵身处浓雾之中,她茫然地挪动着双脚,踩得脚下的灌木丛发出死气沉沉的嘎吱声。
  她心神混沌,惶惶无措,又感觉仿佛有什么不可抗拒的力量驱使她往前走。
  她看着左右两旁似曾相识的情景,心跳愈来愈急促。
  “我是在梦里吗?我怎么像是回到了那天晚上!”
  她走得近了,只见眼前朦朦夜色中桥面上仿佛同样立着个人影,衣袂翻飞,风姿绰约。
  毵毵停下脚步,试探地开口:“叔叔?”
  她听到一声戏谑的轻笑在她耳边掠过,那人缓缓转过身来,他目若朗星,眼光灼灼地看着毵毵,却不发一言。
  “邹越!”毵毵失声惊叫道。
  “毵毵!”这时另一边传来呼喊声,毵毵转头看去,只见桥墩下竟跪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赫然就是常进。
  毵毵毛发悚然,她刚要张口,霎时间天光大亮,毵毵被日光刺得一下闭上了眼睛。
  待她再睁开眼睛,毵毵骇然发觉她竟然已经身处人海之中,而她整个人如同深扎在地里的木桩,完全动弹不得。
  她极力拉长脖颈去看常进,却看到四五个彪形大汉把常进的头强按在木墩上,其中一个从后背抽出红樱大刀,举止半空——
  “走,你快走啊!”常进发指眦裂,朝着毵毵的方向嘶喊道。
  毵毵脑中轰的一声,她头疼欲裂,无数混乱的画面在她眼前不停闪现。
  “时辰到了。”
  这句话带着轻佻的笑意,毵毵闻声看了过去。邹越坐在高台上,头束金冠,蟒袍玉带,眼神若有若无地朝毵毵飘了过来。他颀长的手指从面前的签筒里抽出一支竹签在手中摩挲把玩着,他眼尾一挑,扬手轻飘飘的一掷——
  “斩!”
  沸腾的人群里炸开无数的叫好声,毵毵的视线突然被汹涌的人潮层层遮住。她张嘴欲叫,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倒灌而入的冷风割得她喉腔里血肉模糊,寒气凝结成倒刺干脆利落地扎进骨里。她感觉仿佛还有金钉大锤砸向她的胸口,她虽仍然僵硬地扎在原地,但五内肺腑正在一寸寸碎裂开来,化为齑粉。
  她眼前出现了许多扭曲的重影,她看到身旁的民众突然变成了青面獠牙的妖鬼,他们面色木然双眼无神,如同提线人偶一般僵直地挥动着手臂。
  她仿佛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皮肉割离的声音,筋骨崩裂的声音,还有粘稠液体飞溅落到白练上的声音。
  她嗅到了那股腥膻腐臭的气味,她感受到周边的人群正渐渐散去,看着眼前的场景正一点点朝她展现出来。
  她用尽全身力气闭上眼睛,扭头想要逃开这一幕,她猛地一挣——
  眼前出现了二梨的脸。
  看到毵毵醒了过来,二梨伸手拉着她坐稳,挽着袖子揩着她不断涌出的虚汗,关切地问:“梦魇了?”
  毵毵不敢置信地环视了一圈,这里的确是越王府她自己的屋子,窗外日头高照,刚刚的一切都不过是一个太过真实的梦而已。
  她哆嗦了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我睡了这么久?”
  二梨拍着她的背帮她顺着气,说:“是啊,我起来的时候本想要叫你,可是看你睡得太沉我就自个去干活了。结果刚刚我做完饼回头来看你,却看到你一直打寒战,脸色难看极了!”
  毵毵惊疑未定地捂着胸口,秀眉深深地蹙了起来。
  二梨见状连忙笑咧咧地安慰道:“不就是噩梦嘛,我村里人都说,噩梦都是绝不会发生的事情,而且你过两天,自然就忘干净了!”
  她起身麻溜地打了盆水,说:“好毵毵,快起来吧,太阳已经晒你屁股了!”
  看着二梨收拾好这一切跑出屋子,毵毵突然直起身子张口欲叫住她,只是她刚伸手到一半又缓缓地放了下来。
  她静静地看着二梨的背影消失不见,伸手探向枕下摸出了那块令牌。毵毵凝神看了一瞬,又伸出另一只手摸出瓷瓶紧紧握在手心里。
  “还问什么?叔叔待我恩重如山,我岂能让那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在叔叔身上!”
  毵毵收拾齐整,踏出内室,看到长桌上整整齐齐放着好几个布包。
  “这就是你新配方的饼了?”
  二梨很得意地扬起头:“那是,独家配方,精心调制。”
  毵毵又低头瞟了一眼,意味深长地问:“地上这一筐是要抬去厨房的,那桌上这几包又是给谁的呢?”
  二梨捧着脸娇羞地笑了起来,她嘟着嘴小声开口:“毵毵你真是明知故问!我给阿苏、阿莫、阿许和对面街的三哥哥都特别做的,还有这一包,我给你的!”
  二梨看毵毵仍然拿眼神挪揄着她,她跺着脚把布包塞到毵毵手里,气嘟嘟地开口:“拿着你的饼,早上阿福还来过一趟,说等你起了请你去找小王爷。”
  毵毵的脸色立马就冷了下去,不过眨眼功夫后她又若无其事地笑了起来,淡淡地开口:“这样啊,那我一会就过去,看看小王爷又有什么吩咐。”
  所谓多思多扰,毵毵已经下定了决心这回必须要了结此事。她摒除杂念,足下步履如风,朝着书房走去。
  这回邹越是老老实实端端正正坐在房里在等她,他正耸嗒着脑袋盯着桌面上的东西发着呆,看到毵毵终于过来了一下子就跳了起来。
  “毵毵,你来了!你今天起得好晚……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要不要找人来帮你看看?”
  毵毵摇了摇头,由他拉着坐了下来。
  各种各样的念头一下子又打破了她好不容易建立起的障壁,毵毵手指纠在一起,垂着头躲开邹越的目光。这个人分明知道她身份可疑,甚至知道她对他怀有恶意……她又猛地抬起头有些愤懑地盯着他,他为什么一直迟迟不见行动,反倒一而再再而三给她机会?
  邹越被毵毵盯得脸上有些发热,他挠了挠头,有些羞赧地开口:“毵毵,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没什么!”毵毵猛地回过神,有些心虚地开口,“你究竟要给我看什么东西?”
  邹越推开案几上的其他东西,献宝似的拿出一个绿檀雕花木匣子,捧到毵毵面前说:“我终于哄得□□母把这个交给我了,你看看,好不好看!”
  毵毵垂眼看着打开的匣子,里面躺着一根造型古朴的碧玉瓒凤钗,晶莹剔透,光华流转。
  “好看。”
  毵毵伸出三根手指捏起这根簪子,灵巧地在手中把玩着,她尾指微微上翘,这是持暗器的手势。她斜睨向邹越,只见他满脸期待,不见丝毫异色,反而有隐隐的欣喜。
  她突然觉得索然无味,将簪子放回原处。
  “邹越,”毵毵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她死死盯着他面色的每一丝细微的变化,却沮丧地发现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想看到他什么反应,她心中一横,单刀直入地开口问道,“你听说过天衾府吗?”
  邹越有一瞬的愣神,紧接着他露出了一个极其古怪的表情来。他手臂压在桌面上,抬起身子探到毵毵面前。他眸色暗沉,笑意不明,在毵毵耳边慢慢呼着热气。
  “我是越王,自然知道。”
  毵毵垂睫看着他,他凑得这样近,近到根本不需要掏出药丸,近到她只要动动手指就可以割断他的喉管。
  “那你知道,天衾府要你的性命吗?”毵毵将手指背在身后,一点点将药丸攥在手心里。
  邹越嗤笑了一声,又坐了回去。
  “瞎说。”他并无半点不悦,眼角眉梢,“你是听谁胡咧咧这样骗你,我去撕烂他的嘴!”
  他又想起来什么,神色霎时凝重了起来,又抓着毵毵急道:“天衾府可是说不得的地方,是谁要害你,和你说这种鬼话?你没有再和别人说吧?”
  说着说着他又咧着头转了转眼珠子,释然地笑了起来:“不对啊,怕个鸟……毵毵,想说什么说什么,说要杀皇帝叔叔都行,有我呢!”
  看着毵毵愕然至极的脸,邹越咧嘴傻笑一声,低声开口:“我就知道你关心我嘛!”
  毵毵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她用力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推开邹越站起身来。
  “我……”她低着头踌躇了一阵,“我屋里没关火,我……我先回去了。”
  说罢她也不看邹越,径直绕过他朝着门一溜小跑,一直跑到书房外很远才停下来。
  毵毵扶着假山顺了口气,突然猛地一跺脚:“糟了!”
  她手忙脚乱在身上摸了一阵,懊恼地一拍脑门:“药丸丢了……”
  她努力回想了一下,大约就是在邹越刚刚拉扯的时候……肯定是掉在邹越的书房了。
  “算了。”毵毵稳下心神,思索了一刻,又提着裙子匆匆朝着王府大门跑去。
  书房内。
  邹越蹲在毵毵刚刚的位置上,伸手探到坐垫下,缓缓地捏出那颗药丸。
  他目光滞憧,面色有些黯淡。
  药丸被日光照得泛出了诡异的琥珀色,邹越举着它再眼前翻来覆去地看着。他犹豫了很久,把药丸递到鼻翼下闻了一下。
  他不敢置信地捏着药丸又仔细地闻了几道,紧接着舒了口长气一撩衣袍往外跑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

  酒肆二楼临街的窗户大敞着,常进靠在窗边,任凭熏人的暖风在他脸上打着卷儿。他眯着眼摇头晃脑地哼着小曲,手指在桌面上随着调子敲着拍子。屋内渐渐散开了一股醇厚的酒香,常进起身把他温好的酒斟了一杯出来,放在唇边仔细地品着。
  突然他的动作一顿,他侧耳听了一会,便迅速地放下酒杯,伸手把窗户推上。
  邹越倨傲地背着手立在门前,他转身把门关上,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常大人好生悠闲啊!”
  常进收起不悦的表情,恭谨地起身行礼:“不知小王爷前来有何指教?”
  “这里不是朝堂,常大人不必如此拘谨。”邹越自然地在常进对面坐下,嘴角盛满不怀好意的笑意,“常大人满面春风,难不成是佳人有约?”
  常进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警惕地看着邹越,嘴里说:“小王爷取笑老臣了。”
  邹越眼神闪烁了一下,低声说:“常大人真是无趣,那我便不与大人兜圈子了,今天我来是想给大人看样东西。”
  说罢他便从袖子里掏出那样东西,不轻不重地往桌面上一压。
  常进挑眉看着他的动作,倏尔笑了起来。
  “就是这个东西?”他面不改色地看着眼前琥珀色的药丸。
  “不错,就是这个东西。”邹越颌首。
  常进身体往前凑了凑,有模有样地把药丸仔仔细细里里外外打量了一通,他抬手比这大拇指,一本正经地看着邹越开口道:“好东西啊!”
  邹越对他的反应不甚在意,仍是说笑般开口:“常大人知道吗,有人要杀本王。”
  “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小王爷该去报备刑部,和下官说有什么用?”
  “常大人可是天衾府的管事,这种事情和常大人说将将好。”
  室内的气氛如同一根绷到极限的弦。
  这时两人几乎同时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常进还没来及作出反应,就看到他对面的邹越蹭地一下起身,再一眨眼他已经闪入内室,除了内室的门帘还在微微晃动外,厢房里仿佛真的只有常进一人。
  门外的人在门边迟疑了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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