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转生(绿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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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转生(绿痕)-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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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封诰在他欲转身就走前一掌按在他的肩上,「你可知道她是从事哪行的?」
  「哪行?」廉贞侧首看着他,为他脸上难得一见的严肃神情不禁感到有些好奇。
  封诰微笑地拍拍他的脑袋,「猎人头的。」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解决完手边聂向阳这件生意所带来的部分琐事后,知道自己已揽上麻烦的天都,还来不及去解决这件生意所带来另一部分的棘手处,在她方返回她位在迷陀域的别业时,她就发现,可为她解决困境的下一单生意,已主动找上门坐在她家的厅内。
  「我想请妳替我杀个人。」大剌剌闯进他人宅里的陌生男子,在天都一踏进厅里时,即坐在桌畔对她微笑。
  天都淡淡瞥了这个顶着一头乱发,浓眉大眼粗胡的男子一眼,默然想了一会后,她缓缓在他对面坐下。
  「人子或神子?」没有询问来者底细的她,眼下只对能让这男人找上门的目标感兴趣。
  「人子。」没想到她竟肯谈这笔生意,原有被拒准备的他忙再道出:「他叫廉贞。」
  她有些好奇,「为何要杀他?」没听过的人名,在她记忆里,这名字也跟地藏搭不上半点关系。
  「因他的生辰到了,这是我赠他的生辰贺礼。」
  「贺礼?」她不解地挑高黛眉。
  他笑咪咪地解释,「他是个很想死的人,但总死不了,所以我才找人成全他的心愿。」
  踏入这行以来,各种稀奇古怪的生意,各式各样的杀人原由她皆听过,但就是没听过像这款这么怪的,对于他这独特的杀人原因,天都不得不承认,她还是头一回领教到这么与众不同的友情。
  「听说妳生意做得不错,妳不会失手吧?」靠近地藏一带的迷陀域里,就属她这什么生意都接,连杀人这事也肯办的鬼伯国王女名声最是响亮,听人说,她接不接生意得看心情,心情若好,她可只取连塞牙缝都不够的小钱,心情若不好,她所开出的天价可以吓跑一堆子人,只是纵使她的性子难以捉摸,她却是迷陀域裹最好的一名猎人。
  「看情况。」天都想了想,一手撑着面颊问:「这个廉贞是何人?」她是不介意接些古怪的生意,但她很介意,方才他话里那很想死,但总死不了这几句话。
  他挑高朗眉,「妳有打听生意目标的习惯?」
  「我喜欢把事情弄清楚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才招惹完一个麻烦而已,要是又没想清楚,贸贸然地就接下生意,只怕她的日子会继续热闹下去。
  「这个廉贞嘛……」他挤眉皱脸地沉思了好一会,「近来在靠近地藏一带的迷陀域出没,年约三十,生得一头醒目的白发,功夫很不错。」
  她不满地问:「只这样?」啧,有说等于没说,这岂不是要她大费周章的先去把那个人挖出来,然后再去碰碰运气?
  他摊摊两掌,「我不能透露更多。」给她搞清楚了状况那还有什么好玩的?他就是要趁她还不知道时把她给拖下水,省得廉贞在那边磨磨蹭蹭不肯见她,而她则是迷迷糊糊地错过一回。
  端详了他脸上充满虚伪的笑意许久,打从一开始就不怎么想接这生意的天都,本是很想就此回拒他的,但当她思及他话里那个受托的目标生了一头白发时,她不禁回想起当年在九原国祭天献舞时,曾在夕阳下见过那个有着一头被霞色衬亮的银发,站在草原上仰望天际的年轻男子,她还记得,就在见过那名男子与另外一人后,她往后的人生就彻头彻尾地改变了……
  「这单生意妳接不接?」等得有些不耐烦,他出声提醒想得出神的她。
  深怕这只是她的误认,为求慎重起见,她再问得仔细些。
  「这个廉贞,他可曾去过九原国?」
  他点点头,「去过一回。」
  「何时去的?」
  他边搔发边回想,「大概在两三年前吧。」那么无聊的事谁还记得清楚?
  时间、地点与外貌皆吻合,那么,这个名叫廉贞的,真是她当年所见过的人了?心中已有七成笃定的天都,双目一转,将目光缓缓移至眼前这个可为她带来一笔不小财富的男人身上。
  「这生意,我接。」虽然说,她对探究当年的往事只有一丁点的兴趣,但就在她上回杀了聂向阳后,眼下的她,迫切需要一大笔款子,好让那些雇她杀人的雇主尽速搬离家园,她的手脚若是不快些,只怕那些居住在聂堡附近的佃农,一旦在聂堡堡主聂春秋查出爱儿死因后,就将会被那个刚死了儿子的聂春秋杀得一个也不剩。
  「这是订金,事成后,我再付另一半。」男子微笑地拎起搁放在地上的包袱,将它摊放在桌上后,一锭锭澄黄硕大的金元宝即自包袱里露了出来。
  「慢。」在他转身想告辞时,她不疾不徐地叫住这个出手阔绰的雇主。「你与这叫廉贞的人,是何关系?」
  他回答得毫不犹豫,「朋友。」
  「朋友?」天都一脸不置信地对他露出冷笑,「我怎从不知道阿尔泰有真正的朋友?」他不就一直是个双面人,骗过所有九原国国人十来年,演戏绝活更胜真正戏子的伪君子吗?他会交朋友?是天下红雨,还是他在去了中土一回后就变了个人?
  双脚成功被她拖住的阿尔泰,懒懒回首看着这个早就看穿他的易容术,并把他给认出来的女人。
  他嘉许地朝她拍拍两掌,「没想到妳还记得我。」他记得他们只见过一面,况且在这种情况下她还认得出来?这点是挺出乎他意料之外的。
  「当然,你是个让人很难忘的九原国王子。」尤其是他在九原国一遭孔雀所灭后,立即抛弃九原国遗民的作为,这教她就是想忘也忘不掉。
  「妳也同样令人很难忘。直至现在,我仍是很怀念妳在神前曼妙的舞姿。」他边说边撕下脸上所贴的浓眉与大胡,并顺手拿下头上自制的乱发,转眼间他又换回原本清清爽爽的模样。
  「下回撒谎前请先打个草稿。」她不以为然地摇首,「那回你连看都没看完。」那日不赏她面子的,除了那两个来历不明的男子外,还有这个中途就离席的九原国王子。
  他蒙混地搔着发笑笑,「是吗?」
  「告诉我,这单生意可有时限?」不想再与他叙旧的天都,换上一副正色的神情,公事公办地问。
  「妳有七日的时间。」算算日子,今日是廉贞老毛病发作的头一日,在这七日过完前,她有很充裕的时间可下手。
  「事成之后我会通知你,不送。」她收好一桌黄金,急着将他打发走,好赶着出门先去办办聂堡外的急事。
  「看在咱们以往曾见过面的份上,我给妳个忠告。」停下欲走的脚步,站在门边的阿尔泰,语带保留地对她叮咛,「妳若要彻底杀死廉贞,那么最好是有耐性点,等亲眼看他断了气后才离开,不然,妳可能将会白忙一场。」
  人死不就是死了吗?什么叫做彻底杀死?
  「什么意思?」她被他脸上神神秘秘的笑意给弄得一头雾水。
  「等妳杀过他之后,妳就知道了。」他也不想给答案,朝她挥挥手后便踱出门外,「我等妳的好消息。」
  杀过他之后?这话说得好像还可以再杀个第二、第三回似的,一个人的命只有一条,他以为那个叫廉贞的人能活几回?
  伴随着他的离开,一腹疑惑都遭他勾起的天都,百思不解地皱着眉心,怎么想也想不出他的话裹究竟是藏了些什么,半晌,她甩甩头,一手拿起那只沉重的包袱,决定把这些都抛在脑后,先去救救那一票害得她既做了赔本生意,还得接另外一单生意再来事后补贴他们,免得他们将会死于非命的雇主们。
  
  



  第二章
  划破清晨早风的长剑,在天都的掌心中翻出朵朵剑花。
  晨雾笼罩的清晨里,天都熟稔地握着长剑使出一套近来常用的剑法,并明显地察觉到,手中的长剑似乎比刚开始练剑时轻盈了许多,同时她亦发现,随着她离开地藏的时间愈久,她的剑技也就愈好。
  细微的足音止顿在近处的院内,没停下手边动作的天都,头也不回地问向一早就登门的访客。
  「六哥,你找我有事?」
  站在原地一径杵着下颔的段重楼,百思不解地看着练剑的她。
  「妳的功夫似乎比我上回来时又精进许多了。」怪了,他记得她自小可没学过这些来路不明的剑法,而她又没在迷陀域里拜师学艺,她是怎习会这种类似中土人士才用的剑法?
  「有吗?」她耸了耸香肩,顺手收起手中的长剑。
  「嗯。」是他家有武术天才的血统吗?
  「你怎会有空来找我?」他近来不是忙得焦头烂额吗?
  满腹辛酸无处泄的段重楼扁着嘴,「我是专程来避难的……」
  说起他这鬼伯国国王这辈子最后悔的事,那就是投错了胎。
  出生在那个女人远比男人多的女人国里,他从不觉得自己像个一国之君,他更不觉得自己有半点王上的威严与自尊,瞧瞧人家马秋堂,只是皱个眉头就可让黄泉国的人们吓出一身冷汗来,而他呢?身在鬼伯国这重女轻男的国家里,甭说多没地位就多没地位,堂堂一名王上,却成日被上头的五个王姊给吆喝来使唤去的,最令他痛苦的是,那票女人生来话又特多,一天到晚在他耳边吱吱喳喳的,吵得他简直片刻也不得安宁,他要是想让耳根子能清净些,最妥的法子就是借口公事开溜,躲来排行老幺的天都这避上一避。
  天都好笑地看着他那张苦瓜脸,边问边走进宅子里。
  「你还没找着女娲?」看样子,八成又是上头的那些姊姊把他给整惨了。
  「唉……」至今仍是找不到女娲的他,现下是一听到这两字就一个头两个大。
  打从那只谕鸟出现起,四处寻找女娲的他,也找了有好一段时日了,只是在这期间,他在地藏各处找着了一大堆想冒充女娲的假女神,就是找不到那个能让雨师与花咏点头认定的正主儿,眼看天宫都已有了天孙,而他却是翻遍了地藏还是找不着,被王姊们命令就算是跑断了两条腿也得找出女娲的他,只好继续像个傻子般在地藏里不断寻人,唯有还算有点良心的马秋堂颇为同情他不幸的遭遇,看不下去的马秋堂甚至叫他干脆放弃算了,要他甭再去找什么转世投胎的女娲。
  虽然说,屡屡受挫的他也很想照马秋堂所说的放弃,但,他仍旧不能抛开寻回女娲这回事,因他深深知道,这百年来,地藏的神子们是多么希望能够再见女娲重返地藏。
  「雨师呢?她也没找到女娲吗?」能够认出女娲的,除了她外,地藏也只剩雨神与曾侍奉过女娲的花咏这两人能认出,光是派他这个外行人去找有什么用?他怎可能分辨得出女娲是真是假?
  「甭提了。」段重楼趴在桌上哀怨地朝她摆摆手,「自上回她去海道被那个叫爱染的巫女用雷给打过,回到地藏后,她的火气就一直没间断过,哪还有什么心情去找女娲?」他是不知天打雷劈是何滋味啦,但他可怕了女人碎碎念的功力,偏偏雨师生性就爱记仇,也总爱把他当成是出气对象,不时向他抱怨那个爱染是如何对她恩将仇报,搞得他近来一见雨师就是抱头忙不迭地逃。
  「噢。」她意兴阑珊地应了声,其实并不怎么同情他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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