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羽.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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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羽.残殇-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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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记得苏然绝望的说着自己等了他十年,结果他人美眷已终成,就等回去娶亲。

    苏然的坚强,是使自己走到现在的源泉。他佩服也羡慕着苏然,很多次,他都把苏然看成另一个自己,可是,小时候的苏然能忍受别人的指指点点,长大后的他却不敢面对自己的感情,那么脆弱的他,就像连带摊开自己的软弱一样。他十分讨厌,他要过去那个不受外界影响的苏然,看着他假装的面具,他可以去戏弄,看着他开心,他可以陪着他一起欢心,唯独,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陪他哭泣。

    “苏然,这次,我成全你们。”

    南棋回来时,手上多了一碗淡盐水与一瓶药,他体贴的为鲜于淳漱完口,去掉血腥后,就帮他一点一点上好白药,并嘱咐他今晚断不能说话。

    鲜于淳没有任何意见,只是观察着南棋的一言一行。

    这个男人做事认真,贴心备护,铮儿嫁给他,一定会幸福的。

    鲜于淳垂下头,脸上还有男人温柔为他上药留下的热度,口中是冰凉的药性,他何时被人这般温柔的对待过呢。

    翌晨,鲜于淳唤来南府的小厮,把昨晚准备好的信封交给他,嘱托送到琴匠苏然的住处。

    考虑着自己在外住的时间比较长,担心苏然有事找寻不到自己,就写下了书信,一来,可以叫他宽心,二来,天淳阁有事,他也可以先帮忙打点。

    小厮一手取过鲜于淳特意赏赐的银两,一手取走信件藏在袖口,笑逐颜开的退开了。

    这时,送早点的丫鬟莲步缓来,鲜于淳吃惊的注视桌上的早点,为何没有他喜欢的糕点呢。

    “今天喝粥?”

    丫鬟恭敬回道:“少爷吩咐,水公子身体不适,不宜吃过激硬质食物,特别让伙夫另外准备了一些清粥和小菜。”

    他十分错愕,意识到男人的用心,心中一阵*,情之已动容。

    那个男人是在关心他吗,怕他吃过激硬质食物伤到舌头,又怕别人笑话自己的不小心,咬破了舌头,才说身体不适,这是他对自己的温柔体贴吗?

    脑中流窜过苏然的一句话,犹如在嘲笑般的不断回响

    你不爱,何以明白真正被爱的感受。

    玉露一相逢,莫问谁情动,造物愚弄人,心存千千结。



………【十八。秋事(1)】………

    苏然这边,想到鲜于淳的失踪,自己的身体也好了许多,就匆匆告别残念,着手开始寻找鲜于淳,打听了一天后,天陌的城民皆未见到自己形容的人,他颓废的回到自己的小屋,想着明日是否要见皇上,告诉这一切,就算皇上不看好鲜于淳,虎父无犬子,怎么说也是他的儿子。谁料,回到小屋,已有人在等候自己,原是南府送信的小厮,看完信后,他才放下紧绷的神经,对小厮说,他会找个时间登门拜访。

    送走小厮,苏然又接到宫内消息,十月初,大皇子,二皇子,四皇子即将从邻国学习归来,皇宫内张灯结彩,喜庆融融,前不久的刺客事件也因此事被逐渐淡忘。

    小绾伤势在乐坊修养后渐渐康复,因为案情多数疑点,她不再*行事,等着残念暗中调查的结果,可是,他们的线索在鲜于婷身上就中断了,能给他们答案的只有行踪飘渺的无尘和高位上的鲜于圣。无尘找不到,除非他自己回来,鲜于圣是唯一一个可以给他们线索的,可是苏然不想让鲜于圣知道当年的事,那个真相绝对会让鲜于圣崩溃,何况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等待一个人的滋味。既然等了十年,那就让他带着希望继续等下去,直到他愿意放弃。

    各种纠结后,残念暂时先放下鲜于圣,这会又碰上皇子即将回宫的事,大家都处于兴奋状态,不利于暗查,准备先缓一阵子再做打算。

    这事还不到一天,残念接到大师兄的飞鸽传信,据说江湖上冒出个邪教帮派,烧伤抢虐,无恶不作,行为及其凶残,师父号集天下英雄,正忙着与邪教对抗,顺便提醒残念多加留意自己身边的人,遇到类似邪教的绝不能姑息。小绾听说这事,放下个人恩怨,准备去帮忙,现在师父正是用人之时,自己也可尽一些微薄之力。残念也正有此意,要不是宫廷乐师之职,不得擅离,他早二话不说赶去除恶。

    苏然盘算着日子,初冬的十月已经不远,多事之秋却才正式开始。他忧郁得看着忙碌的残念,这个冬天,但愿自己能挺过去

    近些天,天陌城来了一批奇怪的人,有商人,也有江湖术士,不为游玩,只为收购一些年代颇长类似碗碟的盘子。

    南棋的古艺楼是天陌最大,器皿最全的古玩店,一天之内古艺楼被挤满了人,出手个个大方,南棋很是伤神,生意火爆固然是好,只是今日这生意,不同寻常,他这全部零零种种的古玩收集起来,也就五个盘子。价高者得,商人通常手段,没想到,不服气的硬汗开始拔刀准备抢夺,眼见情势不妙,倒被他们中一个不管年纪还是辈分都算是很高的人阻止,这才虚惊一场。也因此,南棋答应他们,从其他地方调用盘子,提供给他们,他们倒也爽快。

    此后几天,南棋开始忙于各地搜罗,很少再回南府。

    见不到南棋,鲜于淳心中撮合铮儿的计划一直不能实现,过一天慌一天,为了停止自己逐渐焦躁的情绪,他只想趁早结束这一切,自己也好功成身退。这天,他拉着同样想出来透气的铮儿找上南棋,说什么也要他百忙抽空,南棋拗不过鲜于淳,只好放下手中的活,答应鲜于淳,陪他们一天。

    自舌头被咬后,鲜于淳对清淡的食物已经无味,趁机出来,大包小包的在天陌城搜刮了一阵甜点,甚至连街边的糖葫芦也不放过,铮儿看了毫不留情的奚落了一顿,鲜于淳不甘示弱的戏弄铮儿,气的铮儿直跳脚。

    南棋走在他们后面掏完银子,半无奈半宠溺得看着他们就像玩乐的孩子一样打闹着。

    这是南棋有生以来从没感受过的一种满足的幸福,如果要用他一生来换取这种幸福,该多好,希望他们一直在自己的身边

    当鲜于淳与铮儿一路打打闹闹,路过绸段庄,鲜于淳才稳住脚步,想到男人给他穿的衣服,二话不说,拐进店内,决定自己做一套。

    铮儿见鲜于淳挑三拣四的半天选不出一匹满意的布料后,很有先见之明的去附近看泥娃娃了。

    路过巷口,她听到可疑的倒地声,好奇的弯进人烟稀少的巷子,只见一名黑衣男子浑身是伤的匍匐在地,背上插着一支羽箭。

    男子年轻的脸上染上殷红的血迹,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他想撑起遍体鳞伤的身体,却像失去所以的力气一般,又虚弱的倒在地上,最后,放弃的看向突然出现的少女,嘴里蠕动着:“救我。”

    铮儿吓了一跳,想掉头就走,可是男子的“救我”又让自己心软,她小心的靠近男子,“我只能尽量帮你。”

    铮儿帮男子处理完伤势后,回去再找南棋他们,他们已经在绸缎庄附近的茶铺等她了。她一边喝着茶,一边想着那个男子,幸好那人自己有药防身,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经过简单处理,都被她包扎好,背上的箭,她是闭着眼拔掉的,幸好没有毒,也算及时救了男子一命。但是就这样把他扔在那没有问题吗?

    鲜于淳暗暗的手肘撞了下南棋,南棋不解的看着他,鲜于淳以目光转向不语的铮儿,再回头投向对面的玉器行。南棋了然,起身离开了。

    鲜于淳继续捧起杯子,状似不在意的喝着茶。铮儿沉浸在男子伤势的状况中,倒也未注意到他们的举动,直到,南棋回来了,鲜于淳假借有事先离开,把独处的机会留给了南棋与铮儿。

    南棋欲言又止,看着鲜于淳离开的寂寞背影,说不出的心痛。

    鲜于淳心不在焉的看着街边陈列的各色物品,他取笑自己,只是无法目睹男人深情款款的把亲自挑选的饰品送给心爱的女人,他狼狈的选择了逃避。

    “鲜于淳,那晚,你不是自得其乐的耻笑苏然对残念的感情吗,甚至骂他,就是一个无药可救的笨蛋,而今的自己,是受到惩罚了吗,居然比他还要笨,还要失败。”这就是你选择的,得不到的情,不如成全他们四个,因为自己的出现,从来都是多余的,就如宫内,他是父王多余的儿子,无用的三皇子



………【秋事(2)】………

    当夜,鲜于淳满身酒味跌跌撞撞的回到南府,摸索着自己的房间,奇怪的发现屋内灯火通明,站在门口,他摇了摇头,自己还没醉到走错房间的地步。

    大力的推开门,深更半夜的,是谁在他房间?

    南棋与铮儿在街上等了很久,不见离开的鲜于淳回来,很是担心,眼看天色刷了一层淡墨,铮儿劝解,水于鲜又不是三岁孩子,玩乐也有分寸,这会可能早回南府了,放心不下的南棋随铮儿打道回府,失望的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一时间,他有种人儿不会再回来的预感,可笑的是,自己对他的身世,一知半解,想要寻找,无从下手。

    他的欢笑,戏弄的神态,紧紧得残留在心头,南棋默默的坐在他的房间,自欺欺人的提醒自己,他一定会回来的。

    夜浓沉寂,南府大门未锁,深怕人儿回不来。掌灯的丫鬟退下休息了,独独这间明亮着。南棋听到大力的推门声,欣喜得看着出现的人。他没有走,提心吊胆的心终于安了下来。只是人儿喝了许多的酒,身上飘忽着混乱的胭脂水粉味。

    南棋皱皱眉头,抑下怒气,警告自己不要动怒,以免吓坏了好不容易回来的人。

    “你去妓院了。”

    鲜于淳对于南棋出现在自己房内有些受宠若惊,他这是在等自己吗?

    一天郁结的心情明朗起来,他搭上南棋的肩膀,又恢复了邪媚,“听语气,南少爷经常去妓院呢。”

    南棋哑口,作为八面玲珑面面俱到的商人,少不了去那种烟花巷柳与人攀谈交情。

    “我是为了生意,不一样。”这一点,是一定要跟他讲明清楚的。

    “呵呵*不用这么紧张,男人有需求去那很正常。”

    是的,他有何生气的,眼前的人也是正常的男人。他苦笑:”灶房还有热水,我去帮你准备下。“

    不堪忍受不属于人儿的香味,他离开了。

    鲜于淳舒舒服服的洗去一身的俗味,仅着亵衣,喝了一碗南棋为他精心熬制的醒酒汤,不免多了一丝道不出的痛苦,想要独占男人所有的体贴,关心,想要男人心中留下自己。

    南棋抚上哀愁的小脸,轻轻的问:“是不是还有些头晕。”

    鲜于淳贪恋着男人的温度,覆上脸上的大手,心里暖暖的,“有一些。”就当去体验一下自己许久不成有过的撒娇,只需今夜,放纵自己,汲取着男人的温柔。

    温热的大手缓缓的移到额头,南棋吃惊的注意到被刘海覆盖的一点淡红胎印,不,不是胎印,类似针尖扎刺的印记。

    “这个印记是怎么来的。”

    知道男人再问眉心的红印,在宫中,他习惯以朱砂覆盖,后来身边多了苏然,被他无意中的一句话刺激到了。

    “三皇子容貌卓绝,眉心朱红,正是锦绣填花,当今天陌,真找不出胜过三皇子美貌的女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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