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定良缘错嫁废柴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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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定良缘错嫁废柴相公- 第1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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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自己的一时糊涂没有查清竟然害的一个世家大族惨遭灭门,更是害得自己有可能遗臭万年。
  众叛亲离,最为倾心相待的一姐一妹,一个被他斩首,一个被他逼上绝路自杀谢罪。
  最有才华的儿子早早地被他排除在了皇位之外,甚至从小不闻不问,似是仇人一般相待。
  呵呵……他这一生,何其荒唐!
  “反正现在都是强弩之末,儿臣感念父皇体谅之心,不忍父皇辛苦,这就送父皇上路!”看着老皇帝逐渐长大艰难呼吸的嘴,乐正华轻声开口,一双手朝着老皇帝胸口的金簪按去。
  老皇帝闭眼,千算万算,算不出自己最后竟然死在了自己最为宠爱的儿子手上,何其讽刺!
  “住手!”忽然传来一声大喝,紧接着一阵掌风袭来,乐正华侧首避过,再回头,老皇帝胸口的簪子已经不见,抬头一看,发现是在乐正瑜手中。
  乐正瑜依旧是一身锦衣,发丝丝毫不见混乱,衣冠整洁,依旧是翩翩贵公子的形象,相比之下,乐正华真是狼狈地可以。
  看着蹙眉而立的乐正瑜,乐正华忍不住仓皇笑出声。
  自始至终,他从来就比不过乐正瑜,无论哪一方面,从来都……比不过!
  本来以为必死无疑的老皇帝在乐正瑜出现的时候眸光都变得极为复杂,实在是想不到,会是这个自己最不待见的儿子会在关键时刻救自己一命。
  真是世事难料!
  想到了当年惠妃枉死,自己这么些年对乐正瑜冷落排斥的理由全都不成立,但是这个儿子却是最有才华最值得自己骄之傲之的一个,老皇帝看着乐正瑜的眼神充满了悔恨。
  “真是想不到,太子殿下居然会有着弑君杀父的举动!”乐正瑜声音微沉,看着面前进入癫狂状态的乐正华。
  “太子殿下?”乐正华大笑几声,“这太子殿下很快就会是你了吧……哦,应该说着天乾的皇位应该很快就是你的了!与我争斗了这么些日子,你现在一定极为痛快,是不是?”
  乐正瑜抿唇:“一开始我并无争夺皇位之心,但你处处容不得我,我安能任人宰割?加之母妃一族本就是冤案,若非如此,我何必这般与你争斗?倘若你一开始不对我出手,也不会有今日下场!”
  “说的好听!”乐正华仰着头斜睨着乐正瑜,似乎这样就可以显得自己不那么卑微了一般,“有本事你别登基!”
  “我登基与否是我自己的事情,反正你是见不到了。”乐正瑜和乐正华一直没有什么交情,要是说唯一的交流就是在自己回京之后这人不断给自己使绊子,随后两人的相斗,两人也都是两看两相厌,自然谈不上什么饶恕之类的话。
  “口是心非!”乐正华眯着眼,对着乐正瑜说出这么一句。
  乐正瑜没有说话。
  “瑜儿……”老皇帝忽然颤抖着声音,冲着乐正瑜唤了一声。
  乐正瑜没有看老皇帝,只是清淡开口:“父皇身体欠安,还是好生歇息便是,我会派人把守不让人惊扰父皇,父皇安心。”
  老皇帝闭眼,伸出的手无力地垂下,他真是没有任何脸面祈求这个儿子的原谅。
  也罢……
  孙皇后看着外边大势已去,御林军已经被训练有素的一种士兵带了下去,帝寝殿依旧被包围着,只不过不再是他们的人了。
  寝宫们再次打开,一个女子缓步走了进来,女子生的极为美艳,就连孙皇后年轻的时候也自愧不如。
  老皇帝看着来人,忍不住开口轻唤:“皇姐……”
  夕月凝眉,想到什么片刻舒展:“我不是皇上的皇姐,皇上的皇姐已经在十三年前就被皇上下令斩首,皇上忘记了不成?”
  “那……你是……”
  “我是姚家的余孽。”夕月走到皇帝的龙榻前边清浅开口,“皇上是不是要以姚家余孽的罪名,将我斩首?”
  听着这极富讽刺意味的话,老皇帝叹了口气,面上显现出一抹欣慰:“还有一人……皇姐有后……”
  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老皇帝现在的面容,确实不像是做戏,但是也无法弥补一族几百人带来的伤痛。
  夕月从老皇帝脸上转过头,看着孙皇后,轻笑一声开口:“不知皇后娘娘想到当年姚家一族几百人命之时,可是有惧怕过?”
  孙皇后打量着面前这个可以称之为小丫头的女子,想着就是她刚才屠尽了孙氏满门,这娇美的面容,玲珑的身躯,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本宫有什么好怕的?怪只怪你那个娘亲当年看到了不该看的!”
  夕月冷笑一声:“皇后娘娘不怪自己做了不该做的,反而将过错归于别人身上,这分气度,也当真是让我惊讶。”
  “孙氏一门给你姚家一族偿命,也够了吧?”乐正华忽然出声,颤颤地说道。
  夕月转过头看着乐正华,是她从未见过的狼狈之象,之前的乐正华一直都是一副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的高傲姿态,现在这般,真是不像他。
  “看我这样,是不是很可笑?”乐正华出声嗤笑道,隐隐有着一抹自嘲。
  夕月抿唇没有说话。
  “当年之事孰是孰非已经成了这般,我害你姚家一族,如今你也灭了我母族孙是一门,当可以购销了吧?”乐正华再次开口,声音有着凄然。
  之前他对于夕月那么大的恨意不甚理解,现在他终于有了切身体会,孙家不过是他的母族,但是姚家确实夕月正族,想必夕月心中苦楚,比他现在还要痛上外分,更何况,夕月那时不过还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
  看着乐正华这么衰败的样子,夕月握剑的手紧了紧,想到之前乐正华去香伶院的时候,待自己还是不错。无论是垂涎自己的美貌,亦或其它,但是从未做过一分伤害自己之事,夕月忽然觉得,本来坚定要杀他的心,动摇了。 
  事到如今,夕月也知道了就算是自己不下手,这两人恐怕也活不了了,尤其是他们清高自傲的秉性,不容玷污,想到这里,夕月“咣当”一声扔了手里的剑。
  “你们好自为之吧!”夕月看着乐正华说出这么一句,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乐正华看着夕月的背影,一向阴沉的面容破碎出一抹柔情,或许之前自己真的只是垂涎于她的美貌,但是在不知不觉地相处之中,他发现了这个女子的坚韧与孤傲,发现这个女子和寻常的大家闺秀没有半分相似。发现了这个女子满心故事的情况下依旧极为潇洒地肆意活着,也许不知不觉中,他的心早便遗失在了这个女子身上。
  不是没有想过,等到自己一成大业之后,便娶她为妻,只是现在发现,他们中间,隔着血海深仇,那么深,那么广,让他的一切努力浸淫进去,都化为虚无。
  也许,有些人,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没有可能。
  消失在帝寝殿的那罗裙的一角,带走了他最后的希冀。
  没有料到还能再见她一面,乐正华想着,自己应该是知足了。
  闭目,回想着从见到夕月开始,她的一颦一笑,都深深地印在了自己脑海里,乐正华不知道,自己在不经意间,已经用情至深。
  忽然看到了刚才夕月仍在地上的长剑,乐正华缓缓伸手拿了过来,剑身寒光映出了他颓废的面容。他在手里慢慢抚摸着剑身,就像是抚摸着那个女子的柔胰一般,缓缓开口:“成王败寇,用她的剑,和死在她手里无异,也是值了!”
  说罢,橫剑向颈,顷刻间鲜血浸湿了薄薄的软剑,血流如注。
  精神恍惚间,前方忽然出现了一个年少青涩但是隐隐有倾城之姿的女子,有些局促道:“奴家夕月,不知公子是要品茗还是听曲?”
  乐正华朝着那女子伸手,片刻无力垂下。
  其实他想说,品茗听曲,不过是风雅之趣,只要和她在一起,闲云野鹤,也是一生足矣。
  乐正瑜眼中闪过一抹动容,乐正华最后眼中看着夕月离去的方向眼中那抹眷恋他看的明白,但只是……
  想到这里,乐正瑜低叹了一声,看着一边闭着眼睛毫无表情的孙皇后,抬步走了出去。
  “瑜儿……”老皇帝忽然出声,急急地唤了乐正瑜一句。
  乐正瑜没有回答,只是声音寡淡:“父皇,有些事情,不是一句歉意就能弥补。父皇对不起的人实在太多,我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父皇有什么歉意,都可以用生育之恩相抵,父皇无须自责。”
  说罢,脚步极快地走了出去。
  老皇帝面色凄然地看着乐正瑜决然的背影,终于泪流满面。
  一个时辰后,帝寝殿火光大盛,乐正瑜并派人救火,只是阻止火势蔓延,五个时辰后,帝寝殿付之一炬。
  乾元二十七年,五月二十三日,孙后携太子发动宫变,不料失败,孙后太子引火自焚身亡,相关大臣全部下狱重申,贤王府被抄,百年世家顷刻间化为乌有,引来众人一片唏嘘。
  刑部天牢。
  最里面的一间牢房,端坐着一位中年男子,脸上是一副参透了生死了的了然表情,只是在听到外边有脚步声传来诗,脸上闪过一抹动容。
  “我以为你不会来见我。”贤王爷睁开眼,看着在昏暗的牢房中风华不减的青衣男子,开口说道。
  “贤王爷于我,生养之恩尚在,自然不是说磨灭就磨灭。”付景渊清淡开口,声音如深水微澜,激不起任何波浪一般。
  “成王败寇,从一开始择主之时,就注定了今日结局,不得不说,你的选择还真是极好的。”
  付景渊没有说话。
  “当年你母妃……是我对不起她……”贤王爷忽然沉声叹了口气,“当年你母妃心仪于我,我也确实钟情于她。但是我知道皇上对我贤王府有隔阂,所以不敢与你母亲交心,但是没有想到,你母亲最终会那般选择……”
  “她是一个极好的女子,温婉,美丽,对于我,当真是一腔衷情错付,是我对不起她……甚至是她死后,我不敢与见你,你自小便天资极高,惹外人称道。我本以为冷落你她便会让你过的好些,但是我终究看错。索性你有幸拜于祁门之下,保全自己,我也深感欣慰。要是我护你不周,真是九泉之下也没脸面见你娘亲……”
  见到贤王爷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的面容,付景渊忽然觉得一切说辞都是徒劳,就算是自己之前打算好想要来这里为自己为母妃讨个一个公道,但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意义。
  贤王爷现在还对自己的母妃有请,这便足矣,母妃九泉之下,也会有安慰。
  “我不会让你死。”付景渊开口,声音依旧没有什么波澜。
  贤王爷点点头,虽然他看不明白这个儿子,但是他也知道他的秉性,他不会让他死,但是也不会认他。
  这是付景渊的骄傲,来自于他,来自于他母妃,与生俱来的,高傲。
  “祁王……祁王……”在付景渊路过一间牢房的时候,里面传来了喊声,“之前的一切都是我的错,和萧儿没有关系,你饶他一命好不好?”
  付景渊止住脚步,转头看着贤王妃,像是一个寻常的妇人一般,没有了以往的半分雍容华贵之态,脸上满是惊恐,低声下气地为自己的儿子祈求着。
  无论之前这个女人对自己做过什么,不过是因为心中的嫉妒作祟罢了。于是付景渊点点头:“我不会杀他。”
  要是他自己找死,那就不是我的事情了。
  “多谢!多谢!”贤王妃连声道着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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