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定良缘错嫁废柴相公》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天定良缘错嫁废柴相公- 第42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柳阑意想要自嘲地笑笑,但是发现有些力不从心。
  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甚至可以感受到,生命一点点地在流逝。
  定定地看着那抹身影,好似要记住他永生永世一般。好想听他叫一声她的名字,从认识开始,他就克己守礼地一直唤她柳小姐,那份温润谦恭,真当得上是一个翩翩佳公子。
  “烧了吧。”声音依旧温润,却是如此薄情。
  细细想来,柳阑意忽然觉得自己这么千里追寻,到底是为了什么?抛下了生身父母,来到这里,看人脸色,最终落得死无全尸的下场,何等凄凉?
  那一群人拿下树上的灯笼,将里面的火烛然在柳阑意附近的树木上,慢慢的,火光冲天。
  柳阑意可以感受到周身越来越高的温度,但是却是动弹不得,只得眼睁睁地任由自己在这一场火里飞灰湮灭。
  真当是一只扑火的飞蛾。
  定定的看着付景萧的方向,渐渐地,他的面廓眉眼,逐渐变得清晰,眉目依旧,赫然便是那日,安州家宴时,那久仰的男子笑着对自己说“柳色烂漫散春寂,谁摘国色解阑意?”时的场景。
  尽管自己倾了心,但一腔衷情,终是错付!
  如果可以回到当时,她便听从母亲的话呆在后院里,不去前厅见那久仰大名的男子,便不会一见倾心,不会年少痴狂,不会将自己的性命压在这一开始就注定了输赢的赌局之上。
  好悔!
  柳阑意一眨不眨地看着付景萧,眼前水色氤氲,但那男子的轮廓却是越来越清晰,刻骨铭心。
  付景萧也看到了那抹充满柔情与悔恨的眸子,饶是她满身狼狈,但是一双眸子中炙热的情谊却是比火光更甚,甚至是有些灼伤他的眼。
  转身离去,付景萧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错了,这般的,害了一个女子。
  若不是他,也许她可以在安州,觅得一个好人家,相夫教子,和乐一生,而不是在这京城,举步维艰,受人指点。
  到底是他,将这本来无辜的女子卷入了他的纷争之中,一开始,他就该想到,他的母亲,绝对容不下她!
  叹了口气,付景萧听到了远处传来的钟声,想到了这便是命定。
  看着那抹决绝的背影,柳阑意凄楚一笑,闭上眼睛。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妾将拟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如何,不能羞?
  只是这个答案,柳阑意再也无法知晓。
  火光燃起的那一刻,怀卿便揽着季云舒飞离了那片林子,看着怀中的季云舒一言不发,怀卿问道:“可是为那柳阑意不值?”
  季云舒点头:“我和柳阑意没有交情,只不过是出于一个女子角度的可怜罢了,想不到那付景萧竟是一个如此薄情之人,他当真是好,真是蒙了世人的眼,空付了世人的评价,可怜柳阑意满腔真意空付,在佛家圣地做出这般事,就不怕午夜梦回柳阑意的冤魂前来索命?”
  她记得付景萧那一句“烧了吧”,这么干脆地交代了一个人得性命,当真是贤王世子,身份高贵,掌握别人的生杀大权!
  季云舒越想越觉得讽刺。
  “贤王世子的名声,不过是因为贤王府有个不成器的二公子衬托地罢了,二公子越不成器,依照世人对贤王府的崇敬,贤王世子的名声就会越大,不过物极必反,总有一天,世人会发现自己所言实在太过浮夸。至于冤魂索命之事,不过是人们对无力阻止之事的诅咒罢了,有无自在人心。”
  季云舒冷哼一声:“依我看,这付景萧说不定还不如那位贤王二公子,就算付二公子如何不成器,做人来的实在。不像是这付景萧披着一张虚伪的皮天天在百姓口中博得一个好名声,还真是令人做呕。”
  “你当真觉得付二公子比贤王世子好?”
  季云舒想到了之前在大殿上见到的那个男子,和将军之子发生了冲突,起码人家敢作敢当,不像这付景萧,非但不给柳阑意一个说法,还毁尸灭迹,这么想来,付二公子不知比付景萧好了多少。
  “自然好了不知凡几!”季云舒对两人都不是十分了解,这么说完全是出自自己的臆想与猜测,但是还是够身边这人欢喜的了。
  季云舒一直沉浸在自己对要嫁给这么一个人悲催命运的唏嘘中,自然没有注意到身边的男子一瞬间变得狂喜的眼神。
  “倘若,和你有婚约的是贤王二公子,你可愿嫁?”
  季云舒转头看着这人,要不是他眼底的脉脉深情骗不了她,她当真要怀疑这人到底对她有没有意思,一会说她嫁这个,一会说她嫁那个,她嫁哪个他就高兴了?
  看着季云舒越来越沉的水眸,怀卿叹口气说道:“你莫要气,我这么问总归是有原因的,但无论如何,你不许怀疑我对你的心意。日后,你总会明白我这么问你是为何。”
  季云舒无奈地翻个白眼,将一时失言还说的这么玄乎,估计只有这人能办到了!
  不过也罢,就不和他计较了,季云舒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度了?
  也许是因为,反正一纸婚约在那里,嫁谁都是嫁。
  “其实我觉得,也许是二公子还会好一点。二公子有人家的红颜知己,自然对我没有意思,到时候我脱身还好脱身一点。”季云舒回答道。这么说倒不是觉得那贤王世子会对她有意思,而是那人心高气傲,要是她提出和离他肯定不乐意,到时候又是麻烦。
  她又不想被休弃,倒不是在乎世人的言论什么,而是怕日后嫁身边这人,娶一个被休弃过的女子,让他的满身风华染上这么一个污点,她于心何忍?
  “我不是为世俗所累之人,只要有你我不在乎别的,什么都不在乎。”怀卿忽然停下,扳过季云舒的身子,弯下腰,好看的凤目对着季云舒清冷的水眸。
  要好好地让她看清自己眼底的情谊。
  “知道了。”季云舒心忽然狂跳起来,面上一窘,笑着答道,真是,这人怎么这么会说好听的?
  “我送你回西苑。”两人刚才出了林子,便在地上慢慢散步着,本来夜风有些微冷,但是有这人在身边,季云舒竟然感觉不到一丝冷意。
  果真是心境不一样。
  “你住哪里?”季云舒想着这人这么明目张胆地来庆光寺,不会大半夜地回城去住吧?
  “怎么,你想和我一起住?”怀卿忽然痞痞地笑着问道。
  “不说拉倒!”季云舒一副“本小姐不屑知道”的表情。
  真是醉了,好心好意问问他,他都想点什么东西?
  “不是我不告诉你,是我说了你也不知道,我会来找你,要是你想我的话,就去找净一大师,他会带你去找我的。”怀卿揉揉季云舒的发,温声说道。
  季云舒点头,要是他说出一个什么院子的名字,她还真找不到。
  两人一边交谈着一点有的没有,一边回到了西苑,怀卿站在门口看着屋内,眸光眯了眯:“我就不送你进去了。”
  季云舒点点头:“感谢你今晚叫我看到戏,很精彩。”起码又让她知道了付景萧丑恶的一面。
  怀卿笑了:“必然是好戏,否则也不敢劳烦你去看。”
  季云舒轻笑点头:“你回去吧。”
  怀卿颔首,转身缓步离去,清瘦的身形极为挺拔,一身青衣无风自动,多了几分翩然的味道,发间一只白玉簪,比白月光还要多上些许光华。
  季云舒外头歪着那抹背影,眸光中尽是融融暖意,不愧是她见过的最好看最有风度最倾风华的人。
  再次勾唇一笑,季云舒转身回到了屋子,见到屋中坐着的人时一愣:“回来了?可是查清楚了?”
  千媚正趴在桌子上把玩着不知哪里弄来的玉佩上面的璎珞,见到季云舒进来,睁大了一双迷迷蒙蒙的媚眼,将玉佩甩给了季云舒:“这便是。”
  季云舒接过,只见是一块通体皓白的上好羊脂玉配,虽不是玉之极品,但也是足够珍贵,尤其是上边,还以小楷刻了一个“贤”字。
  “贤王府之人?” 
  千媚懒洋洋地点点头:“这玉佩便是贤王府标示,贤王之人是墨玉,贤王妃之人是羊脂玉,贤王世子的人是碧玉,贤王二公子的人是和田玉,贤王郡主的人是青石玉,以此为证,为不同院子隶属不同主子的区分。而且今天那人,我去追了,确定无疑是贤王妃的人。”
  这可不可以理解为未来的婆婆来刺探未来的媳妇对自己宝贝儿子的心意?早就听说了贤王妃不好对付,如今看来,还真是一个心眼颇多之人。
  “我晓得了,你且去休息吧。”季云舒看着迷迷糊糊的千媚,想着什么事把她累成这样了?
  千媚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今天那人功夫还真是高,我和他纠缠许久才将他拿下,可怜我的心神……”
  能把千媚累成这样,这功夫绝非常人能比,看来这贤王妃,身边的能人也还是有的。
  “你可知婉容去了哪里?”
  千媚转过身:“锦绣居来了信,婉容回了祁城,由于走的匆忙,没有告诉小姐。”
  季云舒想着难道是什么很紧急的事情这么急?于是在千媚走了之后给婉容写了信让文兰送了出去。
  怀卿不在,季云舒的困意又袭了上来,沐浴过后便倒在床上沉沉睡过去。
  第二日,季云舒醒来的时候,问着端了谁进来的文兰:“昨日可是又什么事情发生?”
  文兰点点头:“不出小姐所料,听寺里洒扫的和尚说昨日树林里起了火,烧死了人,恰巧今早东苑的人没有见到柳氏小姐,便猜着那具焦尸便是柳氏的小姐,再加上那焦尸有半截绣花鞋没有烧完,经过辨认确实是柳小姐的鞋子。”
  见到季云舒没有说话,文兰低下头凑近季云舒:“小姐,这柳阑意肯定不是太过倒霉平白被烧死,你觉得这事是不是贤王世子干的?”
  季云舒从铜镜里看着文兰:“你觉得是贤王世子?”
  “我想不到别人了。昨天那首诗肯定是让贤王世子厌恶得紧,贤王世子自然不能娶这柳氏的小姐,这位小姐又是个痴缠不休的,所以贤王世子便赶尽杀绝了。”
  “贤王世子温润如玉、云端高阳,岂是你形容的那班人?”季云舒笑言。
  文兰嗤笑了一声,要多不屑有多不屑:“云端高阳?得了吧,不过是一群无知百姓的评论罢了,我才不信世界上又这般完美之人。”
  虽然文兰没有和付景萧接触过,但是也听了千媚说了碧云山之事,对这贤王世子也没有什么好印象。
  季云舒只是笑笑:“反正人都死了,你也知道这案子结不了,所以是谁干的也没有意义,也无须纠结。”
  “我只是想着未来小姐要和这样的人生活一段时间,想想就恶心的紧,同床共枕啊……”文兰说着说着,抱着膀子恶寒了一下。
  “又不是你去,你怎么比我还激动?”季云舒看着文兰夸张的样子,十分无奈得道。
  “我倒是希望是我,我宁愿我去也不想让小姐和那样的人生活,我情愿待小姐受这份罪过。”文兰翻个白眼道。
  文兰从小便跟着季云舒,十几年的情谊自然是无比深厚,所以二人在人后也没有主仆之分,文兰从不自称奴婢,也不以主子之礼侍奉季云舒,所以一直都是直言快语。
  “你?得了吧,到时让人家吃干抹净了。”
  听到这赤裸裸的鄙视,文兰无语,她那平平的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