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传之凤舞九天兰陵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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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传之凤舞九天兰陵王- 第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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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韶听到,只不急不慢道:“这个你不必说,他比你急着赶回来。”
  高肃脸微微一红,只不认道:“哪有的事?”便抱拳向两位师父告辞。亿罗随了他们走出,见高肃领了十数名亲随翻身上马便是一路奔驰出城,亿罗纵马相随,不敢落后。出了邺城西门,愈加打马飞驰,卷起尘土,人马过去良久,尘土却是久久飞扬不散。到了城外三十里,方见手下将领田弘领了五千人马车队在此整队等待。高肃自己骑马,让亿罗坐了他的车,又吩咐阿二、阿七两名亲随驾车,这二人便也知道是奉命保护亿罗之意。又是一路急赶,日夜行军,甚少休息。第三日一早便赶到了与北周边境交界处,亿罗也是随了一路颠跛,只与车里高肃的恺甲,兵刃、弓箭相伴。到了新安戍堡跟前,高肃反而不急,只令队伍就地休整,亿罗便也在车上昏昏入睡,待得被喊声震天惊醒,却见外面是漆黑深夜,但远处数不清的火把红光点点,正在攻堡。只模模糊糊瞧见车里的恺甲、大刀不见了,亦少了一张弓和一筒箭,车旁除了阿二又多出四五个高肃的亲随团团护住,且都已经换上恺甲,执了弓箭兵刃等器严阵以待。
  没过多久,便听呼哨欢声,堡门开了,阿二等人便知堡已攻下,赶了车几人进堡。堡里混乱,原来高肃连夜攻堡,自己只带五百精兵从正面攻击,余四千五百人从后面搭云梯进攻,两面夹击下,新安戍堡守将尚未睡醒便做了俘虏,俘了五百人,缴获杂畜上千。亿罗在车里瞧来瞧去,兵荒马乱,却是瞧不见高肃在哪里。忽见穿行人群中的一黑甲人身姿与众不同,先认出神骏坐骑正是大牙。再瞧去,熊熊火把之下,此人以青巾蒙面,眼中有笑意。虽蒙住了脸却认得正是高肃。
  这晚一举攻下新安,队伍未作休整,乘胜便继续西行,前往牛头戍堡。高肃只把大刀暂放车上,恺甲在身,第二日晌午便要到牛头戍堡,忆罗只想,瞧起来打仗也挺容易,忽听探子来报高肃,只道不好,道:“后面库莫溪率了约一两万兵将在后尾随。”此时前面便是王敬俊重兵把守的牛头戍堡,后面又有一两万追兵,高肃只有不足五千人,便是自知形势严骏,当下稍一思忖,只聚了众将,镇定道:“敌众我寡,若回头攻打库莫溪,前方王敬俊定会以为我军撤退,必将转守为攻,使我们首尾受敌,难以脱身;不如首先进攻前面的王敬俊,若能击败他,库莫溪便会不战自溃了!”又点了两百精兵强将骑了快马做好准备,自己只以青巾掩面,持了大刀便去牛头戍堡叫阵,王敬俊领了兵马出来迎战,手下将领被高肃手下大将田弘一刀砍了,便把王敬俊兵马打了个落花流水,惨败而归,趁他们堡门来没来得及关上,高肃骑了大牙率领两百快马冲入堡内,眼见王敬俊正在前面,刚要杀去,便见侧面飞奔来一人,一槊便把王敬俊捣在地下杀了。却是斛律光赶来,与高肃会合成一处,堡内兵马四散逃走。库莫溪果然也闻风逃走。两支队伍如风卷残云般一日攻下三堡,虽多斩敌军首领,又邀获大批杂畜,只是却并未见到高湛。两人便又继续分头一路攻下北周绛川、白马、浍交、翼城四个戍堡。翼城残兵向东南方向逃去,高肃领兵紧追,忽见前面亦传来厮杀,纵马赶去,便见翼城乱兵正逼近前面一个仪表瑰杰的二十一、二岁的美男子,却不是九叔高湛是谁?放眼瞧去,此时高湛正遇险境,筒中已无箭羽,身边只剩一奴,与敌军距离不过丈余,便是生死一线,高肃取弓在手,拉满了沉着射去,一箭正中领先敌军头颅,利箭竟穿盔而过,把那人射下马来,余人皆是一怔,高肃一边打马向前,一边继续放箭,又射倒两人,敌军发一声喊,皆转身后逃,高湛反持槊在后追击,与高肃会合,道:“你是谁?救了我的性命。”
  高肃见他无恙,方喜,取了面巾道:“九叔,侄儿来晚,让你受惊了。”两人杀出会合了斛律光,大败周军,共俘敌三千余人。高湛因中了埋伏被困,突出埋伏时身边亲随皆死散,只剩一奴,躲在石后又差点丧命于逃窜过来的残兵之手,如此种种,便觉甚是羞怒恼恨,只轻轻一个‘杀’字,兵将刀剑齐挥,便把这三千余俘虏砍杀,人头纷纷落下,滚了一地。
  这次虽攻下数堡,但此地皆是宽缓平原,易攻难守,恐怕仍是免不了北周骚扰侵袭,斛律光、高肃策马观察,斛律光便指了平原对高肃道:“这儿必须修一道城墙,才能防守。”但他们知道调集民夫修城墙恐怕也要一两年的时间,却是解决不了现在的问题。两人只在一处不停商议。到得晚上,阿二来请亿罗到高肃帐中,却见高肃、斛律光都在座,高肃只望了她问道:“上次你给我瞧的火药我跟二师父说了,你共有多少?”
  亿罗便知他要用于战事,虽如今是北齐与北周之战,她又是北周名将独孤信之女,但她本来天性便甚淡漠,国家之事更不放在心上,只愿帮助高肃,便道:“那边山里尽有炼制火药的石块材料,若有丹炉器具,炼制不是难事。”
  高肃听了便问:“要人要物都没问题,炼足五百斤要多长时间?”
  亿罗见他赶时间,只道他是急着成亲,便是心里难过,强自忍了,只淡然道:“给我两百人,一月之内可成,绝耽误不了你的大事。”斛律光、高肃不知亿罗此时心情和话中之意,在他们看来仗事自然是大事,闻言便是双双心喜,只是斛律光老成,见亿罗神情语气一昧轻描淡写,便严声道:“军中无戏言。”
  亿罗只是无所谓,道:“可要立下军令状?”
  高肃对斛律光笑道:“她不仅是由吾道荣的女弟子,也是独孤信的第六个女儿。”
  斛律光闻言便是肃然起敬,请亿罗坐下,道:“失礼,有独孤信之名何用军令状?”
  亿罗坐了,亦道:“天下第一勇士,我也常听父亲提起甚为仰慕的。”
  斛律光便拨了一支令箭和两百人给亿罗,让她可以随意领取财、物,炼制火药。他和高肃的所有人马均去远处山头割下密集的芦苇,插到边境平地处,一夜之间便插成一片望不到尽头的芦苇城墙。敌军只见突然之间面前尽是芦苇,俱是不解,不知北齐搞的什么名堂。斛律光放下话去,道这是北齐天生的城墙,无人可以攻破。北周军以为真有什么埋伏,使人悄悄去拔出几枝,又拔去一片,除了芦苇并无他物,方始大胆,大军踏进,将芦苇尽皆拔去放火烧得一片精光,大肆嘲笑讥讽北齐的‘芦苇城墙’。尽情践踏一番才退去。过得十余日,边境地上又竖起一片芦苇,北周军照样冲进践踏拔出烧光,将北齐又是嘲讽了个足。又过十余日,北齐兵又在边境插起一片芦苇,北周军仍是大军踏进,拔出践踏,放火烧时,突然便是蓬起一片滔天火海,便是已经埋下火药,多数人马来不及逃出,都被烧死烧伤。这次过后,边境处仍是竖起飘飘摇摇,弱不禁风的芦苇,北周军却从此害怕,再不敢近前一步。
  齐军折返,因得胜而归,皇上摆宴祝贺,亿罗因制火药有功,被封了妙真仙人,也随了高肃出席,都是高家一门和文武百官,这时候的高家一门还甚是齐全,除了少了高澄,个个在座,再加上一些文武百官便有宾客一百余人。人人面前几上俱是山珍海味佳酿不提。皇上和美貌的李祖娥皇后上座,高洋今日穿戴倒是齐整,只是怀里胸前鼓鼓囊囊的好像怀有身孕,也不知道是塞了什么物事。他知亿罗是由吾道荣的弟子,便向她问卦:“妙真仙人,我有多少年的天子位可坐?”
  亿罗不假思索回道:“三十”
  高洋便是洋洋得意,面露喜色对皇后道:“你看我说的不错,我就说我只能做十年皇帝。”
  李祖娥不知他这话从何而来,便是不解,道:“妙真仙人不是说三十吗?”
  高洋虽然凶残无度,喜怒无常,但一生对这皇后却较为礼遇温柔,身边亲近之人也就这一个没有被他欺凌过,此时见她不懂,便解释道:“你不知道他们道家讲究天机不可泄露,说话含糊,这三十是指十年十月十日,三个十加起来不就是三十吗?要不她怎么不说三十年而只说三十?”这个疯皇帝说出的话在其他人看起来便是十足疯话,然而亿罗听了,却不由露出惊异之色。
  高洋又让在座的国子监愽士为太子高殷取个字号,好让高殷入学之用。国子监愽士邢子才思索再三,想出一个好字,便是得意,禀道:“字正道,人间正道是沧桑。”高洋一听脸色大变,大叫一声‘糟了’,道:“正字是一止,一代而止,我儿子难继大统,道字是首走,太子要掉脑袋”。邢子才这下子吓得魂不附体,慌忙趴俯地上,哆哆嗦嗦恳求重新起过字号。高洋只喟然长叹,道:“不用了,这是天意,就是改了也枉然。”放过邢子才这倒并非嗜杀的高洋转性了,只是既然是疯子便自然与众不同,让人捉摸不透,大怒时并不见得杀人,杀人时说不定反而是笑嘻嘻。此时早忘了这事,只给大家凑兴道:“你们都说郑尚书家有个女儿有稀世姿容,诗词歌赋无所不精,歌舞成绝的,我把她请出来今日便给大家都瞧瞧到底是也不是。”
  郑弘正坐高肃对面,高肃便瞧见他脸色变了一变,显然是并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只怕是高洋虏走他的女儿他还不知情。此时席中情形一变,已响起鼓乐声声,仙乐飘飘,又听环佩之声不绝,便有四、五十名美艳女子轻摆柳腰,慢移莲足,次第而入踏着乐声翩翩起舞,个个容貌美丽,身躯柔软,舞出仙人之姿,裳裙亦随了一起飞舞,令人如登仙境一般。又有十数舞装美女推进一朵黄金打造的莲花,有个十四、五岁的美女踩着金莲起舞,舞姿更见赏心悦目,朱唇微启,唱出如黄莺一般的歌声,如此歌舞,满座皆已瞧得痴迷,只是这美女声音颤抖,想是惧怕。高肃又瞧那郑弘的脸色一连变了几变,似乎又是疑惑又是惧怕,惊疑交错,倒更甚于惧怕,似乎他也弄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高肃只是不解,不知郑尚书为何是这种神情。转向高洋望去,却见高洋胸前黄袍已经湿透,渗出浓浓血水,又是一愣,此时歌舞已毕,众人都道好赞妙,宴上便是兴高采烈,一派歌舞升平气象,正是高兴时,高洋兴起,便从怀里掏出一物抛到桌上,却是一个人头,原来他怀里一直藏了一个美人人头。一殿人顿时大惊失色,高肃瞧去,那美人头却是高洋宠妃薛贵嫔。却不知原来高洋昨日见薛贵嫔对镜梳妆,颜色甚美时突然想起这美人原本是他族叔的家妓,以前陪过别的男人,一时怒起便杀了薛贵嫔,不仅把血淋淋的人头藏在怀里参加宴席,还把薛贵嫔尸体肢解,用腿骨做成一面琵琶,只在席上伤心流涕,一面弹一面唱:‘佳人难再得’。宴会之人俱是目瞪口呆,高肃也没想到高洋已经变成这样,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瞧亿罗脸色苍白,便道:“咱们出去。”同了亿罗离席,一时也没有言语可说。见亿罗只低了头不作声,也不知在想什么,以为她被吓到,只慰道:“有我在,你不必害怕。”亿罗稍是一怔,只望了高肃一眼,低下头去道:“我不怕,”又微皱了眉轻轻摇头,对他道:“你二叔这并非身体发病,乃是太过随心所欲,由心而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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