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这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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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这么难-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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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狠狠的推开他,她害羞的垂下眼眸,然后抬头迎视一脸错愕的他,此时车子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车灯让她的神智更加清晰。
  她怒瞪着他,好一会儿才冷声骂道:“你真过分。”
  说完,她大步跑开。
  这回汪衍誉没有追上去,愣愣的看着她的背影,心酸酸的,象是被什么啮咬着。
  他似乎还能感受到她***的唇瓣触感,心情悸动,却没有丝毫浪漫的感觉。
  他觉得好挫折,他道歉,她不相信;他吻她,她说他过分……这些他都认了,他是个大骗子跟过分的人,可是可不可以不要用那样憎恨的目光看他?
  汪衍誉明白,他的心是被她仇视的目光咬痛了,痛到四肢百骸,深入灵魂,咬住他的后悔。
  长长的巷子里只有他的影子,仰望天空,今夜无月,他呆了呆,失去父母后,第一次感觉被掏空了。
  他失去了她的信任。


  第8章
  隔天,魏暖暖休假。
  早晨六点,她起床换衣服,顶着一夜未眠的眼睛,拿了钱包就出门。
  警卫室里,老赵正拿着惯用的大钢杯,在吃早餐,看见她经过,眼睛一亮,拿着钢杯就跑了出来。“魏***、魏***……”
  她呆了一秒,随即转身,“老赵,早安。”
  “早啊!”老赵笑呵呵的,微弯着腰,脸上满是皱纹,尽管年岁已高,他仍然精神奕奕,跟一脸恍惚的魏暖暖形成对比,“魏***,那个陈***搬走了。”
  “陈***?哪个陈***?”她皱起眉头,想不起来。
  “唉,就那个很多包裹的陈***啊!每次都这么多包裹,害我弄错……”
  她想起来了,“做网络拍卖的陈***?”包裹多到让老赵总是把其他住户的包裹往她那儿塞的陈***?
  “对对,哎哟,我哪知道什么网络啊,反正陈***搬走了,我再也不会把包裹弄错了。”老赵的口气挺跩的。
  魏暖暖想起跟汪衍誉的相遇情形,那天她路过,正巧听见他跟老赵说话,凝神听了一会儿,知道他的包裹遗失了,曾经有相同遭遇的她没多想,就帮了他一回。
  “唉,陈***真是的,那么多包裹,真是累煞我了……啊!也得跟汪先生提提,省得他又气我……”
  听见老赵提起汪衍誉,她心神***,连忙开口,“老赵,我现在要出去了,不跟你多聊。”
  “这么早啊?”爱嚼舌根的老赵有些可惜的望着她。
  “是啊!事情有点急,我先走了。”她随口回应。
  走出天涯社区,小小的巷子里,路树上的枯黄叶子不时飘落,她靠边走,踩过落叶,这才意识到秋天已至。
  她来到巷子口的早餐店,点了三明治,坐到角落座位,开始阅读报纸。
  等她吃完三明治,走出早餐店时,阳光渐强,她眯起眼,低头看表,七点多了。
  接下来一整天,她到处闲逛。
  先到书店,拿了几本书,都翻不到十页就放下,然后走到杂志区,翻阅一会儿,便失了神,忘记看到哪里。
  中午,她离开书店,沿着街道,漫无目的的走着,行人与车辆在她旁边穿梭。
  她努力让自己放空,不要去想昨夜的事,可是越是排拒去想,她就得耗费越大的力气清理思绪。
  昨夜她都在回想,自己与汪衍誉之间发生的一切。
  她早该知道的,他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当她的军师,一定是太闲了,才找上她,等着看她笑话。
  她不禁想对他竖起大拇指,因为他说谎的技巧太高明了,这样以假乱真,用他的温柔让她卸下心防,完全的信任他。
  信任?
  魏暖暖笑了,觉得好讽刺。
  这时,路边转弯处出现一个小公园,她走进去,踏上具有设计感的木板步道。
  她就这样被耍了,是她太天真,还是他太厉害?
  果不其然,姊姊常说她应该多与人交流,才知人心险恶,这回她学会了,她单纯的眼睛果然看不透险恶的人心。
  可是她应该很生气,为什么反而悲伤得想哭?
  是一种椎心的沉痛,掺杂着血味,坠在她的心间。
  几乎是她无法抵挡的,她被伤得很重,每分每秒,只要一回想,她就头昏脑胀,一颗心酸酸涩涩,眼睛更不受控制的落泪。
  是的,原来她爱他。
  她不笨,知道这种被背弃的感觉出于爱情。
  因为泪水汹涌,加上公园里没有人,她忽然蹲在步道中央,大哭特哭。
  汪衍誉,我不懂你……
  为什么说喜欢我,却又骗我?
  如果你喜欢我,又怎么舍得伤我?
  汪衍誉一如往常的站在巷子口,隐在黑暗里,边等魏暖暖下班,边凝视闪着彩色光线的街道。
  刚刚经过警卫室,老赵拦下他,他便顺口问了老赵,没想到老赵说今天她很早便出门,到现在还没回来。
  于是他在这里等待,冷着面容,吹着凉风。
  他不断责怪自己,明明有这么多机会,为什么就是不说?
  全是因为太自私,他以为自己镇得住她,像鸵鸟,以为不说就不会打破两人之间的暧昧默契,他太自以为是,所有都是为她好、为自己好,罔顾她会不会伤心、能不能接受。
  他以为不说段先生有女友,她就不会知道,就不会伤心,可以再撑一阵子,等到……等到什么?他扬起嘴角,冷冷的笑了,嘲讽自己。
  等到她也爱他,他再跟她说段先生有女友吗?真是蠢极了。
  他也以为等到她放弃段先生,就会忘记曾经对段先生献殷勤,也就不计较他曾经说要帮她的事。
  恍惚间,他发现自己太习惯处理事情,习惯性的将事情在脑海里演练,然后以为事情都会如他所想的发展。
  可是魏暖暖是人,不是任由他自在上色的画布。
  他深深叹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还是很喜欢她,可是她昨夜冷冷的眼色刺得他心生畏惧。
  今天中午文生打电话来催画了,他一直忘了,可是现在他的心情,又怎么能画出好作品?
  悔恨啃蚀他的心,而他很久没有这么痛了。
  一小时后,魏暖暖出现了。
  当她从街道的另一头走过来时,脸上没有笑容,甚至可以说是冷绝的,然而她看着他的眼神隐含着怨恨,他觉得自己彷佛被螫了一下,刺刺痒痒的。
  是昨夜的吻让他对她有了遐想,想要拥抱她,求她别生气,然后温暖她,要她原谅他。
  然而魏暖暖只看了他一眼,便绕过他,始终没有停下脚步。
  汪衍誉一愣,随即跟在她身后,跟着她走进巷子,有种回忆重播的感觉,昨天晚上他也是在这条巷子里追她。
  他在一棵路树下伸手拉住她,她转过身,寒着脸,他不禁露出苦笑,她瞪着他的样子跟昨天一模一样。
  “听我说,说完我就不烦你。”
  她呆了几秒,本想转身离开,却因为他的话又留了下来,看着他。
  今天她大哭一场,想通了,不能再相信任何一个人,大家都不安好心,她还不够强壮,分不清真真假假,所以要捍卫自己,筑起更高的墙,没人能打得破的墙。
  他叹了口气,嗓音低沉的说:“第一次看到你,我就很喜欢你,可是你喜欢段先生,又总是不跟人亲近,所以我就想当你的爱情顾问,透过段先生接近你……”
  一片叶子落在他的肩上,魏暖暖的视线迷离了,象是搭乘时光机,跟着他温柔的语调回到初识的时期。
  “可是我根本不认识段先生,想了很久,只好用我自己的喜好来骗你,同时也可以让你多认识我。上个礼拜,我无意中看见段先生跟他女友在一起,这才知道他有女友,我有想过要告诉你,可是又怕你难过,所以一直不说。”
  他凝视着她的眼眸,盈眶的泪水象是在控诉他。
  “唉,我承认我很自私,就这样骗了你,我也承认我有很多机会可以自白,尤其在你卸下心房之后,可是暖暖……”
  她别开视线,怕脆弱的自己大哭出声。

  “我也会怕,我只知道你喜欢段先生,所以不能冒险,我承认我故意隐瞒,因为太惧怕改变。”
  汪衍誉开诚布公,向她解释,不是为自己辩白,而是想消除她的疑窦,因为他知道,如果不说,那么她也不会问,两人就会这样结束。
  她抖着唇,深深喘了一口气。听着他动人的告白,她怎么能不感动?
  可是她怕,不敢相信,她已筑起心墙,就算她有股冲动要相信他,却还是有另一个声音阻止她,要她不能弃械投降。
  她不能相信,或许他是太寂寞找乐子玩,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他误会了,其实他没那么喜欢她,不然他不会欺骗她。
  可是他说是为了她好,他的话语里,字字句句都是考量她,这一刻,魏暖暖不得不心软,凝视着他温暖眷恋的眼眸。
  她感到混乱,搞不清楚了,不敢再想,不是决定了吗?要从此与人保持距离,她不给人添麻烦,别人也休想让她受伤。
  在她的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终究滑落,汪衍誉伸出手,想拭去她脸上的泪痕,但她别开脸,躲避他。
  “暖暖。”他轻声呼唤,一向和煦自在的他,对于她不断的抗拒,感到很挫折。
  “我不能相信你。”她低着头不看他,象是在对自己精神喊话。
  他静静的凝视她,良久,象是体认了她的坚持,缓缓的露出微笑。
  “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
  她轻轻的皱起眉头,看着他自得的微笑,不知道他是太有自信,还是太过习惯露出这样的表情?
  她还记得他总是露出这种表情,淡然优雅,彷佛什么都不在乎,又象是已经透视了所有的事情。
  当她还气着他的这一刻,他露出这样的表情,让她无所适从,她一直被迷惑,站在陌生的边界,拿不定主意。
  她转身离开,不再看他,因为意识到他的笑容足以让她信心动摇,所以她决定要好好整理自己的心情。
  她得把心墙筑得更坚固。
  这天晚上,魏暖暖又失眠了。
  她翻来覆去,辗转难眠,脑海中不断浮现那个得知汪衍誉身世的下午,摆在旧书摊上的艺术月刊里登载的那幅画。
  那幅画构图很简单,就是海天一色,却触动了她的灵魂。
  他将同为蓝色的海跟天分得很好,湛蓝色的海,蔚蓝色的天空,广阔自由,同时带着浓郁的深沉。
  她不禁联想到他的家,几乎没有装潢的空荡荡房间,家具也很简单,太过自然的透明,好像广大到什么都能承受,又像窄小到不能容纳任何东西,这样的对比,端看使用者怎么想。
  她想,汪衍誉的心真空,他的画里没有云跟鸟,没有海浪跟船,就只是两个蓝,互相融合。
  她又想,汪衍誉的心很满,他的家如画布般纯净,如果不是他的心太丰富,又怎么能与画布共居?
  叹气再叹气,魏暖暖发现自己终究还是想不透他,她努力不要把他想得太伟大,可是他却好强大。
  就跟小时候她曾经小小的抗拒父亲,在同学面前不敢承认父亲的年岁已高一样,然而当她一次又一次在同学面前否定父亲,回到家后,就会有更大的后悔侵蚀、责怪着她。
  现在,当她在心里反驳汪衍誉,告诉自己他不爱她时,就有另一个更大的声音响起,要她再给他一次机会,再相信他一次。
  原来她这样害怕失去他,才会一直为这件事解套。
  她有些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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