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风华之代黎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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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风华之代黎篇-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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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别说是他周围的人,便是路过的行人,也频频回头张望。他却从容,一心一意排队。 

她等着无聊,去看路边百货公司橱窗里陈列的饰物,只一条黑丝巾还能上眼,黑丝绸面料,以银线滚边。正看着,一袋生煎馒头递到了眼前,她笑,他也笑,一袋生煎馒头就能叫她乐得眯了眼。 

她带他走进一家川菜馆,她父母祖籍皆在四川,家中仆役也大多是从老家过来的,从小便吃惯了川菜,她下午才吃了西餐,刚又吃了一袋生煎馒头,也不知道哪来的胃口,竟还能吃得下。她说自己也会做菜,在维也纳请的华人帮佣,中餐做得还不如她,对母亲都不会讲的话,不知为何,独独告诉了他。 

他其实吃不了这样的辣,努力适应着,时常抬头看她,她小嘴儿辣得通红,不时还伸出小舌头在红唇上舔一下,他喉头也跟着一紧一紧的。 

中餐馆里不讲究,厨房里有油烟飘出来,在大堂笼一层薄薄的白烟气,他突然就生出一种恍惚,只觉得此情此景,眼前的她,在哪里见过。。。。。。 

吃完饭,送她回家,月亮已经升了起来,银盘一样悬挂在半空。两人本都不是多话的人,聊了这半天,再找不着话题,索性就不说,十指相扣,慢悠悠晃着,只希望永远都走不到才好。 

在一处街角,她终于停了下来。。。。。。两人静静站了一会。。。。。。 

“你在这等我。”她突然开口,“我回家,把那块翡翠给你拿来。” 

他点头,她消失在拐角,只一会,又探了头回来,见他还在,眯了眼笑,“不许走啊!” 

她家离这里其实还有两条街,她一路奔回去,再出来时甚至还开了车,估摸着快到了,她下车,跑回去。。。。。。 

到底还是走了,只在原本站立的地方留下一只蓝丝绒盒子,她躬身捡起,打开,先看见一张字条,写一串阿拉伯数字,应该是电话号码,字条下静静躺着一条黑丝巾,以银线滚了边,在清冷的月光下,微亮。 

直到她拿了丝绒盒子再一次消失在拐角,阴影中的他,才真正离开。  

 第四章 赵家舞会  


第二天,陈小引一早来到海天帮总堂,黑鹰堂副堂主阿雷神色慌张地迎出来,说是都督府来了人,等了好一会了。 

陈小引想不出为何都督府会派人来这里,也没时间多想,赶紧奔去了客厅,果然见到一位中年军官,看那肩徽,似乎军衔还不低。 

陈小引招呼着军官,心中正忐忑,却见军官拿出薄薄一张纸,他双手接过来一看,竟是特许状?!这些日子以来,他天天去都督府求取的特许状! 

陈小引一时间还搞不清楚状况,不知为何特许状就这样到了手,还是由北军军官一大早亲自送到门上来,军官接下来的一句话更让他惊疑,“昨个少帅连夜签下这特许状,吩咐今天一早一定送到贵帮,还请贵帮这就运行起各处的生意,别再耽搁了。”说完便匆匆告辞,陈小引亲自送出门,邀请他晚上一起吃个便饭,却被“军中有严令,多有不便”拒绝了。 

陈小引即时就拿着特许状去了代府,丫鬟小香说大小姐还没起,果然,在客厅等了一会才见代黎下楼来,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揉着眼,连连打着哈欠,声音里也略透着刚起床的慵懒沙哑,“什么事这么早?” 

陈小引心头一阵猛跳,调转了视线去看墙角的落地大挂钟,“不早了,都八点多了。昨晚不是约会去了吧?” 

本是无心的调侃,她脸上却一红,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陈小引将手中的特许状递过去,简略将早上的情况说了。代黎瞬间换了一副模样,看着手中的特许状,眉头微拧,右手食指在膝上轻点,那是她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别的帮派呢?也都拿到了?” 

“已经差人打听去了,应该很快就有消息。”果然,阿雷一会进来,说是只有海天帮拿到了特许状,黄兴帮今天一早已经去过都督府,那边答复还要等上一阵子。 

代黎一副眉头拧得更深,她原本以为是那封信的作用。。。。。。可为什么只海天帮一家?别家也有码头,也有失业在家的工人呀。难道是他?也不对,军中是最讲究资历辈分的,他那样年轻,即便在国外留过洋,也不至于能请动萧少帅当夜就签了特许状。 

想不出个所以然,干脆先放下,代黎将特许状递给陈小引,“这事虽诡异,现在来看对我们也没什么坏处,既然签下了,今天就开业。”  
   
 萧佑城刚在书房里坐定不久,有人敲门,是秘书处的孙辅,拿了几页报告进来,“少帅,您昨晚吩咐的调查已经做完了,大福码头只有一位女性文员,三十四岁,寡居。。。。。。”萧佑城皱眉去看报告上的照片,果然不是。。。。。。 

“好了,”萧佑城摆摆手,“下去吧。” 

秘书悄无声息地关了门,萧佑城拉开书桌右手边倒数第二层的抽屉,一把勃朗宁手枪出现在眼前,指尖轻轻滑过略嫌秀气的枪身,描摹它的轮廓。。。。。。 


代黎拿起话筒时才想起自己还不知道他的名字,还是拨了下去。 

都督府里,书房与卧房内少帅的私人专线同时响起,少帅不在,没人敢去接,直到铃声第三次响起,秘书处的王志估摸着是北平的大帅府有急事,进书房接了电话,却是年轻女子的声音,找什么瑞什么德,“打错了。”王志没好气地挂了电话。 

晚间萧佑城从军营里回来,刚好王志当值,笑话似的说起了这事,“少帅,您专线这样特殊的号码,竟然也会有人打错。” 

萧佑城心下一紧,“怎么知道打错了?” 

“今天下午有个女人找什么,什么德什么的。” 

萧佑城瞬间沉了脸色,“叫孙辅进来。”孙辅是秘书处的统领,王志不知少帅为何突然变脸,战战兢兢出去了。 

孙辅刚进屋,就听见萧佑城冷哼,“你怎么约束的秘书处?连我的电话也敢听?”孙辅不明所以,只好先认着错。 

“仔细吩咐下去,以后所有人都不准接听我的专线。刚才那个秘书,先放到基层去,学学什么叫做军令。” 

孙辅连连点头,也不知道王志接了个什么电话让少帅气成这样,王志则更郁闷,刚调来少帅身边的秘书处不到一个月,又被打了回去。  
  
 海天帮独自拿到特许证,在上海各大帮派间掀起不小的骚动,大家都在猜测海天帮是不是找到了什么门路,甚至商界也纷纷前来探听情况。可最近,上海滩却有另外一件事情更受关注——汇通银行老板赵天勤家里即将举办的舞会。 

本来,权贵人家里办舞会也是常事,没什么稀罕,可赵家舞会的稀罕就在于,他请到了萧少帅! 

这个消息犹如一颗重磅炸弹,迅速在上海各界掀起轩然大波,一时间,赵家舞会的请柬成了最抢手的东西,人人都想参加舞会,想见见这位少帅,想借此与少帅攀上点交情,有年轻小姐的人家则想得更加深了一层,据说这位萧少帅尚未娶亲,若能在舞会上入了他的眼。。。。。。半握江山的萧家,少夫人的位置显然极具诱惑力。 

代黎并不觉得这个舞会跟她有什么关系,出国前她就很少出现在这种场合,如今接手了海天帮,更加不会参加舞会了。所以,当母亲把请柬放在她面前时,代黎照旧玩起了撒娇耍赖那套把戏,可常霏这次铁了心似的,任凭她怎么说都不行。 

这天下午,代黎发现自己被反锁在屋里时,知道母亲是非把自己弄去不可了。 

“黎黎,你年纪不小了,不趁这样的机会多认识结交朋友,再晚上几年,真的嫁不出去了。屋里给你备好了衣服,你自己挑一套,今晚说什么也得去。” 

代黎撅撅嘴,看来今晚是躲不过了,要不要告诉妈妈,自己已经有男朋友了?啊,不对,还不算男朋友,应该是心上人。。。。。。 

“啪!”代黎两只手在滚烫的脸颊上同时拍下,怒瞪镜中满脸通红的自己,“瞎想什么呢?!!” 

沙发上果然摆满了衣服,粉红纱裙?不要。纯白蕾丝?不要。嫩黄洋装?不要。雪青礼服?不要。。。。。。 

代黎很有一种跳窗逃跑的冲动,母亲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喜好,准备这些,简直是故意的,故意想把她装扮成洋娃娃一样,可那样就不是她了呀。。。。。。 

好容易挑出一件月牙白旗袍,代黎记起,好像自己从十五岁后,再没穿过旗袍了,选一双鞋跟最低的同色皮鞋,在穿衣镜前端详,觉得领口有些低,眸光扫过妆镜台上一只蓝丝绒盒子,拿出黑丝巾在脖颈间松松缠上,再端详,满意了。  
 
 赵家的洋楼位于城郊,据说是因为赵老太爷喜清静,但今晚注定是清净不了,赵家花园里那一台台的车子,简直要排到门外去了。 

按照从前的惯例,女宾参加舞会是不需要请柬的,这次却不同,女宾的请柬反倒查得严些,代黎看着母亲翻开拎包拿请柬,只希望忘了带才好,可她那心细如发的母亲又岂会如了她的愿? 

代黎也与汇通银行打过交道,却从没来过赵府,乍一进客厅,只觉得晃眼,镶金纹的天花板极高,正中一顶巨大的西式吊灯,坠了数以千计的水晶亮片,流光四溢;白色大理石地板,打磨得甚为光滑,将天花板上的金纹与客厅里的人影映射其中,所谓的“光可鉴人”,怕便是用来形容这样的地面。 

她们来得有些早了,请柬上写的八点,惯于出入交际场的人都知道,哪能真的准时开始,“迟到”几乎是所有舞会上的“美德”,大家掂量着时间,唯恐出现得太早了,失了身份。乐队也是刚刚来,见了代黎与常霏,齐齐过来打招呼,代黎这才认出是夜之会的乐队,夜之会是青龙堂名下的舞厅。请乐队来家里的花费不低于整晚在夜之会包场,代黎暗讨,赵家还真是大手笔。 

不过八点半的光景,客厅里已被挤了个满满当当,乐队演奏着悠扬的慢三慢四,偶尔也有几对男女滑入舞池,更多的人则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心不在焉地交谈着,不时向门口张望,这么些年来,上海的舞会怕是第一次这么早就几乎到齐了宾客,大家不知道萧少帅的习惯,自然不敢来得太晚,万一比少帅还迟,那可就不好看了。 

代黎与母亲在舞池边坐了一会儿,不时与过往的熟人们打招呼,其他时间便无事可做——没人邀请她跳舞。看着母亲那有些焦急的模样,代黎却不孝顺地想偷笑,如今她掌管海天帮,男人们怎么会对她感兴趣?怎么敢打她的主意?谁愿意娶一个帮派“老大”回去做老婆?这样的场景完全在意料之中,母亲不愿意相信罢了。正好,这些自命不凡、“风流倜傥”的公子哥们也入不了她的眼,借此落个清静。 

代黎说想去一旁的餐区吃点东西,常霏便也随她去了。一小杯草莓慕斯没吃完,人群突然安静了下来,代黎叼着勺子往门口看去,没人。再看,原来是楼上下来了一位小姐,顺着金扶手旋转楼梯,娉娉婷婷往下走,一袭火红露肩长裙,乌黑长发烫成了西式波浪卷,发饰、耳环、项链,用的是一整套的钻饰,在灯光的映照下,璀璨生辉。 

“这是谁呀?”身边一位小姐道出了代黎心中的疑问。 

“赵家三小姐你都不知道?”另一位小姐显然对这样的提问很是鄙夷,“全上海最有名的美人啊!”这话,多少带了点酸味。 

“赵家三小姐今晚这样费心的装扮,怕是对那萧少帅志在必得吧!”又一个女子的声音插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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