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七天了,不知道现在娘亲怎么样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另外的灵草,而且娘亲的身体恐怕是拖不了太久了……”随即眼前浮现出一张苍白的脸,以及那织布机前触目的腥红。想到这,小云下了决心:“大不了一死,也只不过比娘亲先死几天而已,就是到了yīn间,我还能轻易等到娘亲……”
小云幼稚的脸上浮现出和年龄不相称的坚定微笑,毅然转过身,深吸一口气,向着小山峰跑去。
终于艰难的再次爬上峰顶,轻抹额头淋漓的大汗,出现在眼前的景致让小云一阵无语。
如果说刚才巨狼戏耍小云的时候,峰顶只有经历了一场小台风的话,现在峰顶倒像是刚发生了一场十级以上的大地震。现场再也找不到一棵完好的树木,也找不到一块完整的大石头,满地碎屑。到是灵草附近,可能是因为两只凶兽都有顾虑,攻击都避开了那地方的缘故,显得稍稍有点完整,灵草似乎也没有什么损伤。
此刻的巨狼,模样那是相当的凄惨。遍体鳞伤,原本雪白的皮毛,变得血迹斑斑,沾满了泥灰、碎屑,象是一张污渍斑斑的大抹布。一双耳朵无力的耷拉在脑门上,眼睛也只剩下一只,另一只只能看到一个触目惊心的血窟窿,无力爬在地上喘着粗气。哪里还有一只凶兽应有的优雅模样,倒像一只放大版的土狗。
和巨狼对峙的一只禽类凶兽,站在那约有chéng rén那般高,凄惨的模样比巨狼也好不到哪儿去。身上的羽毛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sè,满是泥灰。一滴滴鲜血从尖锐的鸟喙中滴落,不知道是巨狼的还是那凶禽自己的。一只爪子明显已经折断,无力地腹部耷拉着。就是那只站立着的腿,也在微微颤抖。明显看得出来单腿站立对现在的凶禽来说也是不小的负担,不时需要扇动一下翅膀或是用翅膀在地上着一下力,才能勉强保持身体的平衡。
按理说,两只凶兽,一为走兽,一为飞禽,生活的是不同的领域,一为大地,一为长空,根本就不搭边。同时就实力对比而言,也是各有优劣。走兽明显攻击偏强,算是陆上的王者。而飞禽虽然攻击偏低但却相对灵活,而且可以随意飞离,却是长空的霸主。说起来,这两种凶兽是怎么也不可能拼成这样的。
“难道那灵草是什么逆天的宝物……”小云不由暗暗嘀咕。
两只凶兽都注意到小云的到来,那只凶禽只是随意扫了眼,便将注意力转回到巨狼身上,对它来说,那只巨狼,才是它的主要目标。而那只巨狼肯定还记得这个让他上了一个小当的人类,凶猛的瞪了小云一眼,然后无力地抬起一只前肢,想来是想jǐng告小云,但随即又无力的落了下来。
看着两只凶兽虚弱的样子,同时感应着两只凶兽身周紊乱的灵气流,小云很快得出了一个两只凶兽都已经拼到了强弩之末的结论。
从腰间拔出随身的短剑,缓缓地向巨狼走去。再怎么说,小云的生理年龄也才八岁,记仇,可是小孩的天xìng。
看到小云向自己走来,巨狼眼中明显闪过一丝慌乱。看到这里,小云更加的放心,急步向巨狼走去。
突的,看到巨狼双眼瞳孔一缩,小云心中一下涌起一股强烈的危机。急切之下,小云不假思索地向侧后方全力跃出,在半空中,眼睛的余光扫到一个红sè的光影向巨狼急速飞去。
“轰隆……”
“嗷呜……”
“啾啾……”
再次当了一下空中飞人的小云耳中传来几乎不分先后的三种声音,“妈的,谁说凶兽不会骗人的,明明都看到它连动一下都那么困难了,怎么还能发出一次这样的攻击……”趴在地上的小云感受着后背熟悉的痛楚与冰寒,心中不由狠狠地骂道。
转过身,只见那凶禽长长的鸟喙已是深深地扎进了巨狼的脑门,而凶禽的胸腹也被巨狼的垂死一击,破开了一个大洞。
“妈的,我就不信这下你还能活过来……还真是两败俱伤……”随即打量了一下身上的伤势,原本有点收口的伤口再次裂开,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小云不由咧嘴苦笑,“应该算是三败俱伤啊……”
在地上躺了一会儿,小云吃力的爬起来,走到巨狼旁边,不放心地踢了它一脚,发现巨狼已经死透了,这下完全的放下心来。看着巨狼的尸体,想起一个传说,小云心中一动,将凶禽的鸟喙从巨狼的脑中拔出,用手中的短剑顺着那个伤口费力的切开一个拳头大的口子,强忍心中的恶心不适,将手伸进巨狼的脑袋摸索了一会,从里面掏出一个核桃大小的小珠子。
用身上的“布条”胡乱擦拭了一下,珠子显出了它本来的样子——半透明、带着蓝幽幽的sè彩,在午后阳光下散发出浅蓝sè的光晕。
“怎么说我们也曾经有过共同的敌人,还‘并肩’战斗过,你的身体我就不破坏了……”扫了一眼凶禽的尸体,小云慢慢地向灵草走去。
“莫非你还真通灵了……”感应到灵草周围的灵气流突地变得紊乱,小云喃喃说道,“放心吧,我不会将你全部挖走的,刚才的话我说话算话,只取你一颗小药球。”
取好药球,小云长舒了一口气,再次打量了一眼巨狼的尸体,不由一阵感慨,几经生死,总算是机缘巧合,取得了灵药。不过看着全身是宝的狼尸,小云也是无能为力了,不禁暗叹可惜。
行至岩边,准备下山。
“啾啾……”
微弱的呤叫在此时的小云耳中不啻惊雷,脑海中闪过刚才凶禽扑杀巨狼时那一道宛若惊虹的迅捷身影……
………【第七章 亲恩深如海 万灵俱相似】………
“难道还要再来一次生死大逃亡……”转过僵硬的身躯,小云心中一阵哀叹。
本来以为已经死去的凶禽,正虚弱地抬起头来,注视着小云。
看着那凶禽虚弱的样子,感觉此刻的凶禽对自己应该造不成什么威胁,小云略略地放下了心。
看向凶禽的双眼,小云的心弦一阵触动。
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啊,小云从来不敢想像,一双眼睛能包涵那么多的情绪。
有急切、有企求、有绝望、有不舍……
“你的伤,我……”缓缓走到凶禽的身边,看着它身上那致命的伤口,小云也是无能为力。虽然已经领悟到体内那丝绿sè灵气的可以修补创伤,但对凶禽身上巨大的创口来说,无异于杯水车薪,起不到半分作用。善良的小云根本无法面对那企求的眼神。
“啾啾啾……”
垂危的凶禽虚弱地急鸣几声,声音已是低不可闻,头部艰难的转向一边。
顺着凶禽地目光望去,正是那灵草的方向。
小云心中一动,想起刚才两兽拼命争夺那株灵草,怕是那灵草真有逆天的功效。
走到灵草旁边,不顾灵草无声的“反对”,再次取下一颗药球,回到凶禽旁边,向它鸟喙喂去。
“啾啾……”
凶禽艰难地拨开了小云的手,头转向了另外一个方向,那里,却是一处山梁。
“难道不是你自己用……你的家,在这山谷外面,你的意思是叫我送你回去?”用手指着凶禽头部所指的方向,小云轻声问道。小云知道,开启了灵智的凶兽,虽然不一定能听懂人类的语言,但它的聪明,却是可以比美人类的。
“啾啾……”
也许是感觉到小云听懂了自己的意思,虚弱的鸣叫声中竟带一丝赞许和欣喜的味道。
为难地打量了凶禽一眼,现在凶禽的伤势,可不敢让小云乱动,生怕一不小心,凶禽就会死去。
“啾啾……”可能是感觉到了小云的迟疑,虚弱的凶禽急切地鸣叫了几声。
一咬牙,小云撕下身上破旧的衣衫,小心翼翼地开始为凶禽处理伤口。不时运起体内微弱的灵气,替凶禽处理一些小一点的伤口。但对凶禽胸腹那个巨大的创口,却是无能为力了,只能用身上的破布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在这过程中,也许是明白小云的举动,凶禽纹丝不动,任由小云在那摆弄自己。只是偶尔发出轻微颤抖的双翅和爪子显示出它正承受着难以忍受的巨痛。
直起身来,轻轻地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水,在这细致的处理过程中,小云心中也是紧张万分,生怕一不小心再让凶禽伤上加伤。
“啾啾……”也许是感觉到了自己生命的流逝,凶禽急切地催促着小云。
感受到凶禽急切的心情,小云只好弯下腰,小心地抱起凶禽,缓缓向峰下走去。幸好凶禽并不是太重,也就七八十斤的样子,还在小云的承受范围内。毕竟小云这五年来坚持不懈的吐纳修炼,也不是白忙活的,虽然是一个才八岁的小童,体力却已和chéng rén无异。
顺着凶禽的指引,翻过那一圈小山梁,又走了约有四五十里的样子,便来到了一个特殊的地方。一路上倒也顺利,也许是因为凶禽气息的缘故,普通的野兽都远远的避害了开去,至于凶兽,一般都有各自己的领地,数量也极为稀少,基本上很难碰到。
当小云钻出一片密林,看着突兀地出现在眼前的那一道山岩的时候,不由一愣。而凶禽也许是看到了“家”缘故,轻轻地“啾啾”叫了声,声音中竟透出一股难言的欣喜和温柔。
那道山岩上面竟是一棵植株也没有,光突突的。整片岩体呈暗褐sè,给人一种沉重、厚实的感觉。岩顶倒是长着一棵大村,暗红sè的枝杆,怕是有五、六十米高,只是奇怪的是,这棵树的树干和枝桠光秃秃的,看不到一片叶子。看凶禽的样子,它的家就在那棵树那。在岩壁前一两百米的范围类,清一sè地长着一片红枫树。在这片红枫林中,看不到一棵杂树。火红的枫叶汇聚成一片红sè的海洋,久视之下,竟给人一种眩目的感觉。
在凶禽的指引下,顺着一条崎岖的山路,小云艰难地抱着凶禽爬上岩顶,一眼便看到那个大树底下有一个用红枫的枝叶筑成的巢。
来到巢前,将凶禽轻轻地放到边上。本来小云以为巢里可能会有一只或几只小凶禽,没想到看到的仅仅只是一颗禽卵,暗红sè的卵壳,约有小孩头部大小。不过在小云敏锐的感知中,那颗卵仅仅只剩下一点点微弱的生机,如不是仔细感知的话,十有仈jiǔ会当成一颗死卵。
看到这颗卵,那只凶禽怜爱、哀伤的目光中竟是透出一丝淡淡的喜悦。回忆起凶禽与巨狼不合常理的死命争斗,小云似乎明白了什么。
从身上拿出一颗药球,小云为难地看向了凶禽,如果是一只小凶禽,小云还能想办法给它喂下去,可现在是一只卵,小云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凶禽看向小云手中的药球,再转头怜爱地看着那只禽卵,目光中渐渐流露出一股坚定的诀决之意。微微地闭上眼睛,像是在蓄起全身所剩不多的体力。
半晌之后,凶禽再次睁开眼睛。蓦地,小云感觉到一股异样的波动包裹着手中的药球。慢慢地,药球凌空飞了起来,落到禽卵的上方,在离禽卵半尺高的地方停了下来。小云打开自己的感知,只见药球被一团明黄sè的灵气团包裹。渐渐的,药球表皮似乎被那灵气团溶解,药球里蕴含着浓郁生机的浅绿sè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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