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花开(婚后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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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花开(婚后爱)-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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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出着神,突然感觉肩上一暖,抬头一看,才发现徐穆楠给她添了件外套,他抬手探向她的额头,感觉没发烧,才说:“吃饭了。”
  徐穆楠带着些许冰凉的触碰让她稍微醒了醒神,一时间鼻腔满满都是他身上淡淡的柠檬清香,是衣物熏香剂的味道,鹿安特意挑的,闻着很舒服。
  他没有喷香水的习惯,开始他闻这个味道还不习惯,但鹿安坚持,什么都可以随意,但这一点她尤其坚持,后来渐渐地也就习惯了。
  或许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让他的身上可以有片刻,染上她的味道,也好。
  晚上鹿安洗完澡出来,在找东西的时候,翻出几张图稿,这是当年大学时候的毕业设计稿。
  鹿安在壁柜上拿出成品,两只驯鹿,一俯一立,于碧色荷叶上。
  当初会把鹿带进去,是出于自己名字中的“鹿”字,当时还特别讲究地用了法兰瓷来做,这个作品,她用了百分之百的精力。
  对她来说,设计是形象化了的美好,而舞蹈则是一场静默的诉说。
  高一那年,她有一场演出,那段时间,她频繁练习,每天把练习时间排得紧紧的,因为她演出的时候,他会去看,他会专注,所以她会拼命,希望把最好的状态和舞姿呈现给他。
  可是,她却伤了右腿的筋骨,医生说得长期休养,休养时间内不能碰舞蹈。
  她跳舞的理由很直接,初衷不过是因为觉得美,后来,则是因为他。
  因为徐穆楠,她学会了把自己的心事一点一滴藏进血液,流动全身,只希望在他面前舞一场最美的景致。
  每一个动作都带了语言,每一段舞蹈都是在表意。
  无论是最初还是后来,她的理由从来都简单,固执。所以在高中被告知暂时不适合练舞的时候,才会那么轻易放下舞蹈,因为她从未没想过要放弃。
  徐默楠回房的时候,见她对着手里的两只小鹿一阵神游,于是过去把它拿过自己手里,说:“目光这么专注,这两只驯鹿有故事?”
  鹿安歪头静思了一会儿,说:“它们的故事就是帮助我光荣毕业。”徐穆楠敛着眼睑沉吟片刻,淡淡道:“功劳莫大,有赏。”
  望着他走进浴室的背影,她无声一笑,把东西放回原位。
  这几天鹿安感冒见好,徐穆楠又开始忙起来,这期间鹿安的婆婆打了电话过来,说是让他们抽空回家吃顿饭,好些日子没见了,老人家有些想他们了。
  周六下午,徐穆楠跟鹿安回了徐家,徐母那天哪都没去,就在家里等着他们回去。他们两个回趟家,徐母一直年轻不显老的脸上倒是高兴地笑出了几丝纹路来。
  鹿安帮忙沏好茶,见徐母气色不错,于是问:“妈,最近身体怎么样?”
  徐母喝了口茶,笑道:“好好好,你们要是经常回家,妈就更好了。”
  “最近气温低,您多穿点衣服,多喝些热汤,暖身。”
  “放心,妈有张姐照顾着。”
  徐穆楠望了下四周,问:“妈,爸呢?”
  “你爸上老齐家下象棋了,也快回来了。”
  晚饭的时候,徐父回来了,兴高采烈的,估计是赢了棋,坐在车上一路笑着回来的,一进门见到徐穆楠,还想拉着他继续下棋,刚坐下就被徐母轰上饭桌吃饭。
  饭后,徐穆楠陪徐父下象棋,鹿安则陪着徐母在花园散步。
  徐母一向注重养生,如今年过半百,身材依旧保持有佳,面貌也精神,加上自身气质端庄,待人接物大方有礼,很有大家夫人的气质。
  徐穆楠向来修养极好,也是徐母教子有方。
  徐母一直很喜欢鹿安的原因,也是因为鹿安身上那股山明水净的气质,家境不错却没染上一点不良习性,落落大方。
  “安安,听说最近穆楠在处理城北的地皮开发案,难免忙了些,你多理解理解他,这孩子一忙起工作,经常废寝忘食的,跟他爸一个样子。”
  鹿安笑了笑,说:“以前爸忙着公司的事时,您估计也没少操心吧?”说起当年,徐母略带感慨:“是啊……这两父子,没一个让我省心的。”说完,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鹿安想,即使不省心,那也是满足的。
  鹿安跟着徐母的脚步慢慢走,“妈,我会照顾好穆楠的。”徐母拍拍她的手,说:“有你在,我放心。”
  走了一会儿,徐母停下脚步,面对着鹿安,说:“穆楠从小就很聪明,很多时候他都清楚自己要什么,知道该怎么做。他也是个固执的人,有些东西放不下,勉强了自己,也让旁人受累,你多体谅体谅他,好吗?”
  “妈,我不累。”
  徐母看着鹿安的嘴角习惯性弯起的弧度,也是有些心疼的,“他这人比较内敛,在谈判桌上严词利语的倒是在行,但在感情上……”徐母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你现在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人,你能成为徐家的媳妇儿,穆楠的妻子,妈很高兴很满足。”
  鹿安依旧笑得温和,“能成为他的妻子,我已经很满足。”
  晚上,徐母让他们留在那儿过夜,两人睡的是徐穆楠之前的房间,鹿安进他房间的次数不多,每一次进去难免好奇心膨胀,于是趁他洗澡的时候,又观察起他的房间来。
  他的房间很大,但里面的陈设挺简单,一张双人床,床头柜,挂衣服的壁柜,沙发,茶几,落地窗,还有内设一间书房,里面更简单,书桌,电脑,椅子,书架。
  鹿安想起来,徐穆楠的书房里的紫檀木大书架上有各种各样的书籍,占据最大位置的是世界文化类,第二就是各国语言,鹿安记得他除了英语外,还会德语。
  徐穆楠精通各国文化,先不说着是不是自己的兴趣,扬穆走的是国际市场,作为公司的领导人,必须有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的觉悟。
  鹿安想起家里的书房,里面的书桌,木椅,书柜也是紫檀木的,紫檀木太过静穆沉古,鹿安倒觉得,金丝楠木倒是更切合他身上的某些特质。
  温润如泽,却又清冷淡漠,让人犹如雾里看花,终隔一层。
  来看去的倒是让她发现了件有趣的事。
  书房的书桌上有一本书,鹿安拿来翻看的时候,发现里面夹着一张画,这画……这是画吗??
  看着这涂鸦,鹿安有些不淡定。
  徐穆楠出了浴室,在房间里见不到她,就往书房走去,一进门就见她盯着手里的……纸张目瞪口呆。
  徐穆楠轻声哼笑一声,“怎么?看这么久看出了什么?”
  鹿安眨巴着双眼,顿时有些小囧。放下手里的画,当着作画者的面,想善意地表达两句赞美之词:“这……画的不错……是……抽象派?”
  “我只听说过印象派。”
  她再接再厉,“还挺有创意的……这鸭子……有四只脚?”
  “这是马。”
  她继续挣扎,“……小学画的……吗?”
  “这是我两年前画的。”
  鹿安吞了吞口水……
  然后……
  鹿安说:“我去洗澡。”徐穆楠见她囧囧的,忍不住笑出了声,低沉的嗓音在房间里盘旋……
  徐穆楠到厨房倒水,经过客厅的时候就看见徐母还没回房,于是走了过去。
  “妈?这么晚了还不睡?”
  徐母原本在想事情的,见到他出来有些意外,“我刚想过去找你。”
  “找我什么事?”
  徐母嗔道:“妈找你还能有什么事?你跟鹿安都结婚两年了,你还不知道妈求什么?你打算什么时候让妈抱上孙子啊?”
  这件事,徐母知道主要问题出在谁身上,有些事情她改变不了,但有些事情,她总得盼着些,到底是希望自己的子孙好的。
  徐穆楠抿着薄唇,默了一会儿,说:“妈,这事急不得。”徐母蹙着眉,叹了口气,说:“妈知道,那件事对你打击很大,但都过去那么久了,你还放不下?”
  徐母之所以会猜想到徐穆楠的“放不下”,是深知他的固执,但他也一直是分寸感十足的,任何事他都可以接近理智思考。
  但从这两年的表现来看,徐母是低估了一些东西了。
  徐穆楠看着徐母手里透明的玻璃杯,杯口冒出的薄薄白气在缓缓升腾,四下默然半响,末了,徐穆楠说:“妈,我知道了,您回房休息吧。”
  徐母知道她的话起了作用,于是就此作罢,回房睡觉去了。
  鹿安洗完澡出来,没看见徐穆楠在房里,想他可能有什么事,也没多想,自己开始铺床。
  没一会儿他就回来了,鹿安闻到他身上带有酒气,刚问了句,“怎么喝酒了?”他忽然抱紧她,下巴贴着她的侧脸,叫了她的名字,语气似乎带着一丝无力感。
  她有些担心,“穆楠,你怎么了?”他没有回答,拉开她,双手捧着她脸,吻了下去……
  那天晚上的画面,忽然闪过她的脑海,他喝酒后认错了她,抱着她却说起了那个人后颈上的那颗黑痣。
  鹿安想挣开他的,但脑袋被他禁锢着,动不了,腰身被他紧紧圈着,也只能贴着他。在这种事上,鹿安的反应只能是无措的。
  两年来,徐穆楠给予她的很多,包括把情感革除在外的关心,但对她索取的不多,包括她埋藏在心底的一丝一毫。
  包括这件事,他索要的次数不多,十根手指数的出来。不管是出于对她的尊重,还是出于对他自己情感的忠实,对鹿安来说,都足够让她一遍一遍地在心里埋下痛处。
  她对他爱的光明,而他也一样,爱的磊落,没有一丝隐瞒,即便这样,她还是不顾一切,所以,怪不得谁。
  就像纪伯伦说的:你求鱼而却给你毒蛇的人,也许,他就只有毒蛇可给,那么,在这方面,他是慷慨的。
  当他进入她的那一刻,刺痛还是在的,那时,鹿安红着眼眶,对他说:“我是鹿安,宁鹿安……”
  徐穆楠抱着她的双手紧了紧,额头抵着她,说:“我知道。”平时平稳清冷的声线,此刻低沉得有些哑。
  能够让他这样,鹿安想,也许她是知足的。
  

  ☆、Σ

  年关将至,鹿安忙着帮莺姨准备过年的事宜,暂时都没去舞蹈室,徐穆楠最后把公司的事情一件一件安排,交代下去,倒是闲了下来。
  年三十跟年初一两天,他们都是回徐家过的,年初二那天,他们回宁家。
  徐穆楠把车开进车库,鹿安则先下车,还没进家门,就见有人从里面出来。
  望着自屋里出来的身影,鹿安站在原地呆愣了许久,直到那人走到她面前,笑着打招呼:“鹿安,好久不见。”笑容还和以往一样,舒朗明媚,很容易感染周边的事物。
  鹿安这才反应过来,“好久不见,绮安。”嘴角笑得轻柔,眼底的情绪却有些沉甸甸。
  其实两人之间气氛还算是融洽的,但忽然间绮安的笑容收了大半,神色也有些不太自然。鹿安下意识地回头望向身后,挺拔显眼的身姿,就站在不远处,双手置于深色的长款西装外套的口袋里,望着这边,目光沉沉的,看不真切。
  他走过来,绮安就急着说:“我刚要出去帮婶婶买东西,你们进去吧,我先走了。”说完目光放直,头也不回地走了。
  鹿安弯着嘴角,刚抬起脑袋,手就被徐穆楠牵住,他说:“进去了。”
  鹿安发现他一如既往的平静,但这对徐穆楠来说,越平静,就越能说明某些问题。
  鹿安认识徐穆楠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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