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爱不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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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城爱不歇-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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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梵,我们给你时间。”父亲又认真专注的看了我一下,又对我身边的云伊很是无奈的挑了下眉。
  云伊再次试图去抓住我的手,这一次我恶狠狠的瞪着她,而且坐到车窗前,云伊感到我的排斥,干坐一会儿后再次坐到副驾驶座上。
  她的手放在了父亲的大腿上,头则轻轻枕在父亲的身上,父亲一动不动,云伊微微闭了眼,父亲也眯着眼,而彼此共有默契的嘴角悄悄上扬,那种喜悦是遮也遮不住的,见微知著,那是幸福,一种发自内心满满的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  

  ☆、盈盈一握

  车到加油站,父亲下车加油,我也走了下去。
  “小梵,去哪里?”父亲走上前,试图拉我。
  我甩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
  “小梵……”父亲正要追我,云伊从背后拉住他的手,“让她一个人好好静一静吧。”
  父亲果然没有再追来,只是看着我越走越远,从后面的叮嘱声越来越辨识不清,“别在外面一个人逛太久,到家了给我打个电话。”
  家?我还有家吗?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我现在正是这首诗的真实写照。
  一个人,走路,往往越走越寂寞。
  心,每走一程,就沉淀一程,那些老事儿,虽然泛黄,虽然发馊,虽然不堪,但是一齐涌上心头,竟会生出一种,歇斯底里,死的绝望。
  想着,想着,就蹲了下来,心力交瘁的感觉让我再也无法往前迈动一步。
  路边有高大的樟树,今年春上移植过来的,现在俨然亭亭若盖,森森实实挡下头顶一片云,投下一片阴影。我钻到阴影里,用手掩面,想哭却又哭不出来。原来,真正心痛的感觉不是用眼泪就可以表示的。
  父亲和云伊今天此行的目的是什么,是要通知他的女儿要做好迎接新继母的准备吗?他们总说我不懂他们的感情,他们的爱,可他们懂得我的感受吗?我要对一个比我大不了几岁的女人喊妈,这不是要我的命吗?还有母亲,她要怎么过活?没了父亲,对她就是死路一条。
  有一绺绺细细的风吹来,带着树叶的清香,有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一缕缕打在我脸上,我抬起头来,目光迷离中竟蓦然看到了单脚撑在地,在单车上的梁家珏。我彻底不淡定了,为什么每一次,总是自己最不想被他看到一面偏偏被他看到,为什么?我简直要抓狂了……
  “咦,怎么是你啊,为什么不回家呢?隔很远我就看到了有个人在这里,蹲地上,头耷拉着,抬也不抬,我以为谁病了……走进一看,像你,于是就过来看看。”他说的云熙风微,语气已如往常,表情看似轻松,却还是暴露了他的一丝纠结和担心,都在半敛着的眉毛里含着哪。
  “羽萝去找你了。”我答非所问,直起身子来,用手随意摸了摸脸,顺便抠干眼渍,故作轻松的说,“别让她等急了。”
  “羽萝家里有点事儿,她提前回去了。我一个人无聊,瞎转悠,这不就看到你了。”他眼神闪亮,临近五六点的日光落在西边,淡淡的落晖逆鳞在他身后,他果真如小说中描写的那样,全身犹若罩了一层光圈,像是个神。
  可这神,是拯救我的吗?不是,不是的。
  “唉……”我轻呼一声,或许刚才蹲的太久了,猛地抬头,竟然感觉一阵晕厥,脚下不稳,向前倒去。慌乱中,潜意识的要去抓住眼前的支撑,可是腰间一温,梁加珏的手就环在那里,腰被他握住,我倒在他怀里,一秒的迟钝反应后,我回过神来,脸部骚红,赶紧列开身子,揉着太阳穴,“对不起,我贫血。”
  他笑的很开心,“哈哈,贫血?是不是中午没有吃饭?”风吹乱他的额前短发,他的衬衣微微敞开,锁骨的位置是阳光落下的光点,一览无遗,显得性感迷人。身后是不时呼啸而过的机动汽车,再远处是正在建筑的高楼大厦,可落在我瞳孔里的倒影却只有他,所有的一切背景都边缘话,变得模糊,朦朦胧胧。“走,坐后面,我带你去吃东西。羽萝经常说,你不会照顾自己,看来是真的。”
  我还沉浸在他刚才握住我腰那一霎的感觉中,是我的腰太细了,还是他的手掌太大了,腰部的触感竟然来的如此强烈。这盈盈一握,竟然让我陡然而生出许多别样的情感;这盈盈一握,甚至让我有一丝的恍惚,他那么温,那么轻,那么柔,力度刚刚好,不疼,难道他感觉到我喜欢他了吗?
  喜欢是心灵呼应的,我们是呼应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和他独处

  梁家珏请我吃了路边的自助火锅,我没什么胃口,一口菜也吃不下,看着他一个劲儿的涮菜,锅底的汤汁散发出一阵阵的香辣气息,扑上面来,鼻头有点发痒,禁不住打了个喷嚏。
  他给我拿住纸巾,我擦了鼻涕,然后看着他笑,“对不起,你看……”
  梁家珏说,“羽萝说你无辣不欢,是真的吗?今天怎么,不对胃口?”
  我摇了摇头,满腹的心事儿,心,满满的,那里还知道饿?不是不饿,而是说心,被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填满了,甚至留个线缝的间隙都无,痛到无以复加。
  梁家珏又说,“我知道,你有心事儿,说给我听听,保不准我可以帮帮你。”
  帮我?他要怎么帮?这种事情我又怎么开口说?我不说,即使是说了,他也帮不了啊?
  我看向他,一脸的狐疑,“你不行的,这种事情没有人可以帮得了我,就是神仙下凡也无能为力。”
  梁家珏看着我笑,坏坏的,“你相信,这世上有神仙吗?”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怎么会没有神仙,每年二月初二,我们学校后山上,那座小小的菩萨庙,痴男怨女善男信女,一对对一双双,香火旺盛的很,你是没有亲临现场,焚香炉里的黄表和心香,那叫一个隆盛。”
  梁加珏涮了一个木耳,沾上蒜蓉,放在嘴里细细的咀嚼,“这木耳可是好东西,要场吃点,它可以润肠道,清肠胃,利于消化,换句话说还可以美容哪。”
  我看到他吃的正欢,脸上辣出一层红,眼睛里都是美食所带来的畅快之感,由此我断定,男人,女人在面对美食的时候,真真是极开心的,“还有啊,你知道吗?每年大年初一的新闻图片头条,你知道是什么吗?”
  “不知道,说说看……”梁家珏摇了摇头,“我发现,你真的和别人真的很不一样。”
  我心一滞,停了半拍,“我怎么和别人不一样啊?”
  梁家珏向老板娘要了一瓶啤酒,“反正就是不一样,说不上来。”
  我轻轻的嘘,“吹吧,你……我看你才和其他人不一样。”
  梁家珏放下筷子,呷了一口啤酒,放下杯子,看着我的,嘴边露出戏弄的笑意,“呵呵,我又怎么和别人不一样啊。”
  “这个吗……”这还真是问到我了,没想到一个话题竟然像雪球一样在我们之间滚来揉去,最后问题再度抛给我,我竟然哑口,不知要从何说,于是也端起一杯酒,“得,我们都别贫了。”
  梁家珏也倒了一杯,“瞧,这就是你的与众不同之处,知道适可而止。”
  我笑了笑,笑出来眼泪,赶紧拿手去擦,可梁家珏的手却快我一布,眼眶蓄压的笑泪被他轻轻的一擦,被擦过得那片肌肤立刻变得灼热,烫烧起来。
  红了脸,这已经是第几次红脸了,以至于我觉得我的脸本来就是红的,红种人。
  “来吧,说说看。”梁家珏单手撑着下巴,邪肆的看着我,“多一个人分享,痛苦就会减少一大半。”
  我把脸埋在双掌之间,内心隐隐的难过着……这家伙难道学过心理学,不管我伪装的多深,多么成功,还是被他分分钟的看穿,还是说我本身就装的很失败,被他一眼就窥出。
  他之所以说了很多无关风月的话,就是在引蛇出洞,就是在哄诱我,其实他早就已经知道,不这样做让我放松戒备,我又怎会和盘托出,告诉他,告诉一个陌生人,一个陌生的故事,只关乎于我。                    
作者有话要说:  

  ☆、枕着他胡胸膛

  “其实,我从小就是孤儿,现在的爸爸和妈妈是把我从孤儿院领养回来的。”说这些的时候,我不知道他的表情,是麻木淡然,在重复着别人的故事,还是有种淡淡的沉浸在回忆里的悲伤。“他们是公务员,从小我就很乖,因为我知道,如果不乖,一旦淘气,他们可以随时随刻像丢掉一袋子垃圾把我给扔掉。后来,他们生了个小妹妹,他们尽管在平衡他们的爱,可还是会难免厚此薄彼……记得有一次,初二那年,我放学的时候一直在等他们,结果我等到所有人都走完也没有看到他们,于是我就自己摸黑往家里走,结果迷路了……哈哈,是不是觉得我特别笨,初二了都十几岁的小大人了,还会迷路?”
  我定定的看着他,有些人天生没有方向感,怨不得别人,我都十八岁了,可还不照样在都市熙攘中找不到家的方向,“后来呢?”
  梁家珏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支,点上,“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是给我那个两岁的小妹妹庆生去了,等他们庆生完毕,才想起到学校里接我,换句话,简言之,把我给忘记了,疏忽了,就当我是不存在。”
  我突然觉得他特别可怜,没想到让大家都羡慕的帅气阳光大男孩也有着不为人知心酸的一面,倍感超同情他,“唉,那你现在恨他们吗?”
  梁家珏微微眯了眼睛,看不到他眼睛里的光,却觉得他浑身散发出一种淡泊和超出同龄人的镇静冷冽,半晌,悠悠的说,“不说我了,你呢?”
  我思考着到底说还是不说,又想到他都把如此隐秘的私事都告诉我了,我还有什么要扭扭捏捏的,于是就把父亲出轨,爱上了一个比我大不了几岁的小狐狸精,母亲一个人在家,都快疯了,我现在无家可归,还不如一个孤儿……但一想到他就是个孤儿,触及到了他的伤心事儿,于是对他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梁家珏挥挥手,“殊途同路,都是天涯沦落人啊。哈哈……”他笑的很豪迈,除了豪迈我想不到其他的词来形容。
  当一个男孩在错误的年纪,尝遍了他人未知的酸甜苦辣,或许,少年老成的他真的看透了别人要晚些年才能参透的道理,所以,他有理由笑的豪迈。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笑,我却突然想哭,不知道是刚才喝了那些啤酒,酒的后劲儿窜了出来,我竟然微微有些眩晕,手撑住桌子醉眼迷离的望着他,满眼都是爱,是爱啊……继而那些伤心的口子,突然在肠胃里拉扯,一个反刍,眼泪哗啦啦的流了出来,来的毫无防备,以至于我很自己都觉得,自己眼眶里是不是许多年都没有开闸放水,竟然在这一刻,找到了泄口。
  梁家珏被我上一秒还是面带笑意,下一秒竟然是梨花带雨的样子,而被搞得很是莫名,手向我的手背上靠拢,我推开他,他不放弃,再次抓住我的手,还和我挤座在一起。我竟然顺势倒在他的怀里,头枕着他的胸部,眼泪鼻涕泡泡都全部拧在他的衬衣上,敞开了喉咙,大声的哭,想必要把这些年的好的,坏的,委屈的,不委屈的,统统都要用眼泪,这种方式给表达出来。
  “如果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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