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幕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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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幕降临- 第18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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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老百姓那里见识过这种新颖的视觉观赏形式,他们第一次看到了诸如野猪皮、黄太吉等满清大酋的猥琐形象,这种视觉的冲击把人们都震住了。

    看过幻灯的小桧溪庄人今天整整显摆了一天:

    “你知道吗?努尔哈赤的意思就是野猪皮,这名字可真有意思啊。”

    “那老奴野猪皮真够无耻的,被大帅李成梁活捉之后,跪在李大帅面前苦苦哀求,大骂自己的父亲不是东西,要认李大师为义父,所以才活了下来,否则~~~”

    看过的人说得眉飞色舞,没看过的一个个抓耳挠腮。

    昨晚张红头因为要站岗,没能跑出观看幻灯,他整整懊恼了一天。

    这就是放映神奇幻灯的大明宣传队啊!看到平重盛、张阿炳的到来,张红头两眼放射着热切的光芒。

    他带着几个联防队员小心翼翼的帮助搬运幻灯设备,对待平重盛、张阿炳就像亲人一样,嘘寒问暖,殷勤周到、关怀备至。

    “特大喜讯,特大喜讯!”张红头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一路敲着铜锣,在村寨中广而告之,“今晚天黑之后,小桧溪庄街头小茶馆外,将放映天下最为神奇的幻灯影片。”

    听到吆喝声,村寨的老百姓在家中坐不住了,纷纷走出家门。不管是闽人,还是粤人,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向张红头打听详细情况。

    太好了!!!

    听说放映神奇的幻灯的大明官差已经到了小桧溪庄,全村老百姓喜出望外,大伙儿热切的盼望着,天尽快的黑下来。

    傍晚时分,村头小茶馆前面的空地上早就围坐了一圈人,空地中央放置了一台幻灯机,茶馆墙壁上也挂起了一张大银幕,平重盛早就把幻灯机调节好了。

    本来放电影是很好的宣传教育形式,但由于条件所限,执委会经过再三研究,决定把幻灯机作为团队的主要宣传工具之一。工业口采用从原时空带来的电子元件、玻璃透镜,仿制了一批原时空六七十年代的技术水平,可用汽油灯、电灯做为光源的两用幻灯机,用于华夏复兴的宣传鼓动。

    幻灯片是采用计算机出稿、小胶印机印刷的工艺,在胶片上印制图片。

    两用幻灯机主要四个组成组件:利用风扇冷却的灯泡(或其它光源)、反射镜和聚集光束镜头、幻灯片载盘以及聚焦镜片。在聚焦镜片和幻灯片中间装有一片吸收热能的玻璃,以防止幻灯片损坏,此玻璃可让可见光波通过并吸收红外线。

    光源通过幻灯片和镜头后会产生一个放大的影像,投射在呈垂直角的投影幕上,所以观众就可以看到影像。

    天稍稍暗淡下来,村南、村北的老百姓全都往街口赶,小茶馆前面的空地上人越聚越多,很有默契的分成了两片,南边坐着的全是客家人,北面坐着的全是闽人,中间留着了一条过道。

    一个联防队员开始用力踩踏自行车式人力发电机,机器一转动,悬吊在场地半空中的一只水银灯放射出耀眼的光芒。

    场上的老百姓一下子哄了起来,“亮了!亮了!”
正文 第八十四章 小桧溪庄〔二〕
    村口放映幻灯,这种热闹场合自然少不了二癞子。(哈二癞子是客家人,上无老下无小,家中就他一人。他整天游手好闲,靠着坑蒙拐骗,小日子过得还很滋润。

    二癞子过来的时候,场地上已经坐了不少人,他看着中间通道挺宽的,就在挨着过道南边找了个地方坐下。

    看着一团白色火焰在玻璃内大放光芒,二癞子心说,这琉璃棒子真亮啊,用来押牌宝就好了。

    水银灯亮了半天,前面那宣传队还在摆弄那什么幻灯机器。二癞子手有些痒痒,他斜眼看过去,过道对面坐的是陈留。

    “陈留,有胆量来赌上一把?”

    陈留祖籍福建泉州,也是好赌之徒。他经常赌博,已经输得是一贫如洗,全靠在外打打零工,勉强度日。

    “来就来,谁怕谁!”

    陈留是光棍汉,他根本也不在乎。

    二癞子打开随身携带的包裹,摊在过道上,“来啊!开牌了!谁来下注的!”

    哗啦一下,黄初日、张阿兰等好赌之徒全围拢过来。一伙人借着耀眼的水银灯光,在场地中央的过道上,摆开了牌摊。

    看到二癞子招呼人聚众赌博,负责维持秩序的张红头急忙上前阻止。

    二癞子涎皮涎脸的告央,就玩两把,只要幻灯片一开始放映,这边立马结束赌摊。

    张红头有些犯难,他转头看了一下工作组的同志。

    这时天还没黑透,平重盛看工作组一帮人对幻灯机很有兴趣,就利用这点时间,教焦长发等人如何在幻灯机里放置幻灯片,如何调试等等。

    焦长发等人学习操作幻灯机的兴致正浓,根本没想到自己身后竟有人准备张罗赌摊。

    “张红头,你这联防队也就是以前的乡勇,同乡同宗的,干嘛搞得这么认真!”

    周围几个人这么一说,张红头脸上挂不住了,“好吧,你们声音轻一点,不要惊动了县衙来的老爷。”

    几把下来,陈留满脸都是汗,他在怀中摸了半天,摸出一块番银,“青龙一块!”

    “穿堂四百!”

    ……

    “咳~~开~~啦!”二癞子揭开盒子盖,唱道,“开出一个大天门啦~~!陈留你的银元拿过来啦~~!”

    “赛林木,又输了!”陈留狠狠的啐了一口。

    二癞子拿过银元,对着耀眼的灯光看了一下,番银颜色发黑,成色好像不对。他轻轻吹了一下,放到耳边一听,声音发闷。

    二癞子当即火了,“陈留,你这什么银元,给我换一枚。”

    “我下注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话!”

    赌输了的陈留一脸死灰,看二癞子还在唧唧歪歪,他立马呛了过去,“番钱的银色就是这么低潮,有本事你找番鬼子论理!”

    二癞子也不废话,抡起拳头就砸了过去。

    来得好!陈留正憋着一肚子的火,他侧身一让,伸手就把二癞子的拳头牢牢抓住。

    两人这么一角力,两边的客家人、泉州人立即哄了起来。

    “快来啊!广佬欺负我们泉州人。”

    “叼你老母!福佬竟敢欺负我们客家人,大家一块上。”

    场地前面,焦长发和工作组的几个人围着幻灯机研究,突然身后骚乱起来。

    焦长发转头一看,场地后面发生了群殴,再看看自己的联防队员,一个个全都在场地四周愣愣的傻站着,竟然不知道上前阻止。

    这帮吃干饭的!

    焦长发慌忙抓起话筒喊话,要求大家坐下,保持克制。工作组成员用闽南话、客家话帮着连喊了三遍。

    那帮好勇斗狠之徒哪里肯听,械斗已经从中间地段,发展到全场。

    宣传队的平重盛出身于日本武士家庭,性子急,他一下子爆了起来,掏出防身用的大左轮,朝天就是一枪。

    “砰~!”的一下,场地上械斗的人群吓了一跳,手和脚的动作都缓了下来。

    “砰~!砰~!”焦长发又跟着连放了两枪,然后大声喝道,“坐下,坐下!站着的人就是满清鞑子,打死活该!”

    全场也跟着响起闽南话、客家话,“不坐下就是汉奸,打死活该!”

    三声枪响,让斗殴的人群全都冷静了下来。听着工作组的喊话,场上所有老百姓,包括场边上的联防队员一个个全都蹲了下来。

    经过查点,好在斗殴被及时平息,只几个人擦破了皮,扭伤了肌肉,其他没什么大碍。

    焦长发很是生气,平常打架斗殴也就算了,今晚这是在宣传队面前打他的脸,如果不做追究,听之任之,以后更邪性的事情也会发生。

    村长庄长流、副村长刘民义被叫到前面,焦长发虎着脸,“你们闽粤两族怎么回事?!天天斗殴,屡教不改,难道真要想对抗朝廷,对抗天兵!”

    “组长大人,庄户人不懂事,总爱打打闹闹的,好在没什么大碍!”庄长流、刘民义陪着十二分的小心,表示今晚闽粤也只是偶然事故,并非有意对抗官府。

    前段时间闽粤经常发生冲突,庄长流和刘民义都觉得争一争、斗一斗对自己族群没什么坏处,这两人也是有意无意的怂恿。不过今天不一样了,这种闹事相当于砸工作组的场子,他们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宣传队平重盛说话带着一点日本腔调,“两位村长,你们闽粤两族动不动就打起来。往小处说,是扰乱桃园县的社会秩序,影响大明治下的和谐稳定,往大处说,这是严重破坏华夏民族团结的犯罪,罪同通鞑。”

    平重盛这么一吓,庄长流和刘民义差点坐到了地上。

    一番查问之后,二癞子和陈留这两个打架斗殴的罪魁祸首,以及参加聚赌、打架的十多人全被拉到了前面。

    二癞子连声抱屈,表示事情完全是陈留一人挑起,如果陈留不用那成色不对的番银,根本就太平无事。

    陈留也连声分辩,他押注的时候,二癞子听之任之,赌完了再追究银两的成色,这完全是没事找事。

    焦长发虎着脸,“两位村长,你们觉得应该怎么处理?”

    刘民义试探的说道,“今晚的罪魁祸首是二癞子,其余应该是从犯。”

    “一个巴掌拍不响,那陈留的责任也少不了。”对于庄长流来说,二癞子再不行,也是自己人,要想帮二癞子减轻责任,那就把犯事的人弄多一些。

    依着焦长发的心思,干脆把这十多人全送往县衙。但这小桧溪庄老老小小总共也就二百多人,实在不宜过分扩大处理。

    在平重盛的点拨下,焦长发表现得非常果断,“二癞子在放映现场开赌局,是严重的破坏华夏革命行为。他还第一个动手打人,显然是有意制造反革命事端,属于通鞑的反革命破坏行为,将送至桃园县衙发配。

    陈留积极响应赌局,主动挑起事端参与打架斗殴,属于反革命活动的主要犯罪者之一,一并送至桃园县衙发配。

    参与赌博、打斗的其余人员属于反革命破坏活动的从犯,这次给予严正警告,下次如若再犯,罪加一等。”

    焦长发宣布完毕,张红头立即带着几个联防队上来捆绑二癞子和陈留。

    陈留心中不服,拼命挣扎,被堵住了嘴巴,绑得结结实实,动也不能动。

    “轻一点儿,轻一点儿!”二癞子不敢挣扎,连声求饶。

    张红头心一软,手上的力度就松了下来。

    看着二癞子和陈留一同被关进了公廨内一个空置的小房间,庄长流轻叹了一声,总算没有吃亏。

    刘民义虽然有些不服气,焦长发判决有根有据,手中又有利器,他也只能接受事实。

    庄长流、刘民义当着工作组和全场百姓的面,把参与赌博斗殴的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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