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尽梨花春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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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尽梨花春又了- 第1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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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那个箱子,太后也知道了,在英宏按例过去请安时问起此事,英宏到底还是依了我
的主意,没有据实以告,只随意拿话来搪塞了,太后是再想不到那上头去的,倒也没有起疑。
又过了几天,眼见着英宏焦虑不已,却无从查探,我却他出了一个主意,是过了许多年的事了,若此事是真,只怕经手的人也早就已被灭了口,所以,若皇上实在不甘心,臣妾倒有个法子,可以借此试探太后一番,或许,也未可知?〃 
“皇上,到底查探是无法查探能看出些端倪来
英宏顿时问道,“哦,是什么法子,快说。”
“皇上不如… … ,”我清一清嗓子,凑到英宏的耳边一阵细语,最后道,“臣妾想着,如果太后当年果然做下此事,眼见皇上这会子突然有如此举动,她想来多少要有些吃惊和心虚的。”
英宏脸上不觉有了笑意,点头道,“这倒是个好主意。”
我嫣然笑道,“不过是无奈之举,想来太后自然是不会有什么的,不过是要为太后去去
嫌疑罢了。”
第二日一早,英宏突然下旨,并不说任何缘由,径直将那位早已经死了多年的梅才人追封为谦仁慧贤贵太妃,并且命将遗体从妃陵里挖出,选黄道吉日送入皇陵里,葬在先帝身边。
按规矩,不管是加封活着的太妃,还是死去的,都要和太后商议了的,此时英宏这样突兀的一道圣旨,此旨一下,顿时满朝震惊,满宫哗然,太后更是吃惊非小,怒气稍息之后,就是分外的震怒,她连下几道旨,急请了英宏去荣寿宫里问询,英宏却不卑不亢,只道是那铁箱里有看绝密的事情,他是因看这个方才加封那梅才人。
太后问那铁箱里到底有着什么,英宏却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太后一眼,道,“乃是关于先帝和朕的事,太后还是不要问了,只安心的静养晚年罢。”
太后气得直哆嗦,竟然就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眼挣狰的看着英宏行礼告退,扬长而去
当晚,英宏再来我这里时,很是痛苦的问我,“凝霜,朕看今日母后着实气看了,朕是
不是很不孝?〃 
我婉言相劝,“皇上不过是为着查探事情的真相,若此事是假,皇上能借此洗清了太后
的嫌疑,怎能说是不孝,若若此事竟然是真的,那么皇上为生身母亲明了冤,就更是应
皇上万万不要胡想了。”
英宏像个无助的孩子,“其实,这么些年以来,母后待朕是极好的,朕实实不该怀疑母
后才是,可是,朕小时候曾经在一本什么书上,看到过一段狸猫换太子的故事,朕知道,有些人为了皇权富贵,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这一点,看看现在的皇后就知道了… … !〃 
他这句话,说得我倒愣住了,我万没有想到,请楚透彻,如此,若他将来知道,这件事竟然是我,
他竟然能将后宫里的尔寞我诈看得如此清
那他会如何想?
是的,这件事不过是我设下的一个局罢了,我命小福找来一个腐蚀得严重的铁箱子,将一张纸甲鸡血写上那些字,贴在一块薄薄的木板上,将那木板放在阴暗潮湿的地方,并每日在木板的另外一面浇掺了石碱的水,待到那纸逐渐受潮,变得发霉发黑了,再放到那箱子里,用一把经年的锈锁锁上,放到那间嘎子的暗格子里去,而那暗格子,也是我让小福弄的,那屋子里经年无人居住,除了每隔几日宫人按例过去打扫外,平时连个看管的人都没有,小福做这件事,竟然是极容易的。
太后又怎能不慌呢,当年的那个流言,想必她不会没有听说过,此时英宏突然这样做,
她自然要猜测怀疑,更何况,英宏没有通过她,就径直追封了一位地位低微的才人到如此尊崇的地位,这本身就是对她身为太后的权威的最大挑战,她又怎能没有反应,怎能不债怒。
英宏哪里知道当年的事,我杜撰的种种巧合,原本就已经让英宏起了疑心,在这种情况下,哪怕太后的反应再正常,在我有意无意的引导挑拨下,看在英宏的眼里,也都成了心虚害怕了。
我不过是深知当局者迷,旁官已者乱这个道理,牢车抓住了他们的心里罢了!
当晚,蒋秀和我提起这件事时,我不由戏谑的笑出了声,“我只借这件事来发挥下罢了
它到底是真还是假,有谁知道呢?〃 
一笑之后,想到英宏黯然的神情,我却又深感歉意,到底,是我害得他如此困扰了。
这件事才过没几日,偏太后又做了一件让英宏极愤怒的事,她以新进妃殡不得圣心为由
一道旨,将瑾贵妃年方十四的堂妹召进宫中,并且,径直封为正五品容华,踢号“和。”
这事若是放在那铁箱事件之前,英宏尚还不至于如此反感,如今却正戳在英宏的心坎上
,他顿时大怒,只是碍着她到底是太后,不好露在脸上,但饶是如此,他还是以新进妃殡位分都太低,此时不好太过破例为由,硬是将瑾贵妃的堂妹连降了两级,因有我的例子在前面,所以保留了封号,封为和贵人。
这无疑让太后颜面尽失,太后气怒交加之下,顿时就病倒了,英宏不卑不亢,依旧每日
前去请安问询,并不让朝臣们有半句话说.


259。   暗伤(三)

事情闹到了这般地步,我暗暗高兴,只是为免英宏将事情做得太过明显,反而会坏
了我的事,我还是婉转的劝导英宏,不要和太后闹得太僵了,新进的妃殡,特别是新进的和贵人,更是不能冷落了。

说这话时,我极委屈又极无奈的样子,看得英宏一阵心疼,他无奈叹息,突然道,“凝霜,只有你,是如此的明理大度,不贪富贵,淡薄功利,朕准有在你这里,才能够真正的放松下来,真想跟你找个世外之所,只管逍遥自在的过着咱们两个的日子,再不用去理那些不相千的人!〃 
他指着墙上的那副东山寻隐图,道,“那样的地方,亦是我此生所向往的地方了,只是
凝霜,只怕咱们俩个这辈子,都只能在梦里想象了。”
我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如此感慨,将头靠在他的胸口,我轻声叹.息,“其实,只要跟皇上能永远在一起,无论是在嘟里,臣妾都是欢喜的!〃 
这样说的时候,我心里也确实就是这样想的,这宫里处处暗礁,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
,只有他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才能够有机会停下来,好好的歇上一口气。
自从那日以后,太后和英宏的关系就微妙起来,太后对那梅才人以谦仁慧贤贵太妃的身
份葬入皇陵的事,一直耿耿于怀,要知道,只有位至贵妃了,才可以在先帝驾崩后,被封为贵太妃的呵。
在梅贵太妃葬入皇陵之前,太后就已经跟英宏抗议多次,见英宏执意孤行,她授意宰相
以及军机处等几位位高权重的大臣上奏用祖宗家法阻拦,然而这一切看在英宏眼里,正是太后心虚失分寸的现象,他原本心里就疑,如此一来,他更加觉得,那封血书所言属实。
于是,英宏不但不理,在梅贵太妃落葬皇陵的那天,他更要亲自前去送殡,这道旨意一
下,不单是朝臣震惊,太后愤怒,就连我,也不由为之大吃一惊。
在大肃朝的国家典仪里,皇帝是不能轻易给人送殡的,除了先帝太后外,有时就连生身之母,(并不是每个当了皇帝的人,他的母亲都能被封为太后的,)亦是没有这样的殊荣,英宏这一举动,让原本就已经很神秘的一件事,愈发变得扑朔迷离,朝廷上下,宫里宫外,无不议论纷纷,全都在猜测这位突然冒出来的梅贵太妃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
太后大发风威,气得要亲自去位于京城东郊的皇陵哭祭先帝去,英宏却像是跟太后拗上了,下旨说太后身子不好,命人将荣寿宫宫门紧锁,竟然就将太后架空软禁在里面了。
他这样的举动,是我万万想不到的,我竭力劝阻他不要做得太过,免得天下臣民侧目,言官弹勃,他却冷了睑儿道,“联原本不过是要试探她一番,却没想到她的反应竟然如此激烈,联暗里找过一些老宫人来细问,他们当年虽然不是亲身服侍梅才人的,但却有好几个都是听过有关于这件事的流言,说的竟然就和那血书上所言一模一样。”
他的语气森然,
“常言道无风不起浪,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这血书加上这流言,再看她的反应,只怕,已经有九份是真了,〃 
“生身之母死得如此之惨,朕却认仇人作母亲到如
今,朕实在是大不孝。”
“皇上,”我不防他竟然如此看重这件事,心里顿时暗暗心惊,“皇上万不可如此自责
这件事,这件事… … 。”
我嗒嗒的说不下去,他无力的看着我,“凝霜,我知道你又要劝慰朕,其实,我并不是糊涂之人,也知道到现在还没有证据能笃定的证明太后就是我的杀母仇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很突然的就有这种感觉,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个梅才人,就是我的生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以往只有对我极爱的时候,才以“我”自称,像现在这样无力沮丧的,还是第一次,我心里一痛,将他的头抱在怀里,就在我想着该如何劝解时,他又抬头向我软弱的一笑,道,“这件事无论是个什么样的真相,我都要查个水落石出,嗯,凝霜,你放心罢,我不会有事。
他这句话听在我的耳里,我却是一惊,英宏竟然拧了劲要查出这件事的真相,他查来查
去,会不会,查到我的身上来?
这样想时,我顿时起了一身冷汗,细细想着我计划里有无露出破绽,这件事就蒋秀小青
和小福知道,他们几个是极可信的,定然不会出错,那么… … ?
王掩掩!! ! 
“啊,”我不由惊叫出口她才说了这样的事给我听,
这位王娘燎是宫里的老人了,宫里的蹊跷奥妙自然见得也多
没隔几夭就出了这样的事,她必定会起疑的罢。
英宏要彻查此事,宫里上年纪的老人必定都是要查问的,万一,她招出曾经跟我说过此
事,那… … ?
越想心里越惊,脊背上已是一片湿冷,猛然英宏伸手转过我的睑,“凝霜,你在想什么
个”
他的眸子幽深若星攫人心芒,我不禁心虚起来,诺嗒道,“臣妾… … 没有想什么?”强
镇定了心神,我笑道,“臣妾只是在想,皇上到底该从哪里查起。”
他的脸色一冷,微微的眯起眼来,如扑狩之前凯觑猎物的云豹,瞬间恢复了他帝王的威
势,冷声道,“这难不倒朕。”
如此,到了梅贵太妃落葬的那天,英宏到底还是去了,而太后被这一打击,原本就已经
不好的身子,此时更是病得沉重,竟然就起不了床了。
我暗自思量着.愈发觉得此事不妙,我原本只是想让英宏对太后心存了芥蒂就好了,可万没想到事情竟然演变到这个地步,如此针锋分明的相对,太后那边也定要起疑,这一切全都是缘于那个铁箱子,于是,那个铁箱里到底是怎么来的,又到底装了什么?必然就是太后一心要查探的。



260。   手染血腥

我的大仇尚未得报,无论如何,不能在这件事上出了维漏。

咬了咬牙,我唤进蒋秀来,狠着心在她耳边吩咐了几句,蒋秀的脸不由微傲白,然而
只是一瞬间,她就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
我软软的依进贵妃塌上,已经是秋末冬初了,天气里此时已是微微的有了冷意,我却一
身的豁腻汗湿,宛如,刚才那个决定已经拼尽了我全身的力气。
第二日一早,林晚霞和常珍珠来向我请安时,我故意的留下她们俩个坐了吃茶,又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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