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尽梨花春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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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尽梨花春又了- 第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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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翠盖,花朵妖冶.因我喜静懒动,这里虽然离浅梨殿较近,我却从未来过这里,小青听了蒋秀的话,带了
个小宫女伺候着,扶着我到了这里,十月的天气最是怡人,空气里满是清新香气,我深吸一
,只觉得心里的烦苦,刹时去了大半。一个小宫女拿了一块软垫,铺在山石上,扶我坐下,小青帮我揉看腿,轻声问,“小姐
走了这会子路,脚疼不疼。”“姐姐好雅兴,妹妹等半夭不见姐姐回去,却在这里赏荷呢,”远远的一阵清脆的笑语
由园门口传来,我循声看去,紫芫身着剪裁合身的浅青色天花雨的锦色长衣,下着素雅淡然
月白宫裙,正扶着蝉儿,摇摇摆摆的过来。我也不起身,将身子斜斜的靠在一个身体健壮的宫女身上,向着紫芫笑道,“你这妮子
好些日子不来,今天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我向她身后看了看,奇道,“咦,怎么就你一个
来,你不是一向都和瑛儿焦不离孟的么? 〃


130 祭天
说话间,紫芫已聘聘婷婷的走到跟前,“她今儿忙着发酒酵呢,没空理我,这不,我就寻你说话来了,不巧你又出来了,我等半日,你只不回去,害的我好找”“又在发酒酵么?这次不知酿的是什么花儿的酒呢,”我命宫女在边上的山石上放了软垫,拉紫芫坐到我身边,她走得有些急,手心里腻腻的全是汗。“是荷花吧,”她漫不经心的答,伸手摩辈我的肚子,语气羡慕欢喜,“小东西快出世了呢,我前儿闲着,跟蝉儿一起为这小东西缝了几件小衣裳,过些时正好拿来做见面礼,呵呵小青打趣道,“赵主子真是小气,就那么几件小衣裳,也拿得出手么? 〃 紫芫点着我笑道,“瞧瞧姐姐身边都是些什么人,一个秀儿,一个小青,都只算计着我的见面礼儿,”她轻拍我的肚子,轻语道,“东西好不好,也都是给你的,关她们什么事儿,小家伙儿,你说对不? 〃 我替她拢一拢鬓角被风吹乱的碎发,笑道,“都要做人的姨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说得边上人都笑了,紫芫扬一扬头,看了看边上立着的一群宫女,神色间有点不耐烦起来,我向着小青使了个眼色,小青会意,道,“太多人围着,主子维了心烦,”命她们全都远远的站着,她自己也拉了蝉儿,去那荷塘折荷叶,好晚上煎成汤水给我擦身子.紫芫见身边没人,这才凝神问我,“姐姐有几日没去给太后请安了? 〃 我略一思索,没见过太后了, 〃 道,“至端午后,太后闭门清养,传下爵旨免去各宫问安,到今日,我就我见她好端端的问起这个,不免奇怪,问,“怎么? 〃 她看向我,神色间全是怀疑不解,“我进宫以来,太后待我向来亲厚,虽然有鱿旨命各宫不用去请安,我倒是常去荣寿宫陪太后说话,可是,最近好长一段日子,我每每去了,守门的太监宫女都将我挡了回来,这在以往,是再没有过的? 〃 “或许,是太后心里烦忧,一时不想见人,也是有的啊,”我也想不出是为了什么,只得这样安慰她。她摇头,道,“我当初也是这样想,可是,太后从没有这样久不见人的,我后来又去过几次,依然没见着太后,却发现有太医不时进出,且大都神色凝重,甚至有一次,太后身边贴身伺候的姑姑在送太医出来时,竟然还拿帕子拭泪的样子,”紫芫的语气里很是担忧,说到这里,她拉过我的手,“姐姐,太后别是有了什么吧? 〃 我也听得心里惊了起来,然而转过一想,我又释然,太后若是不好,英宏在我这里时并定要提,于是笑着道,“太后的身子向来不好,但太医院的医术很是高超,就算一时有点什么不好,也不会有什么大碍的,你别太过担忧了。”听我这样一说,她的神色这才稍梢回缓,我轻拍她的手背,“你和太后的情分倒是非同一般呢,恩,太后若知道你这样为她担心,也该很安慰了。”她羞羞的一笑,“太后待我,本就比待常人亲和,我,“姐姐,我也很担心你,”她看了看我的肚子,定怎么喷火呢,你可千万小心,一刻也马虎不得! 〃 我牵挂她也是应该的,”她扬睑看向叹道,翎良看着快生了,她们此时眼内不我心里油然涌上一股暖意,只是看着她忧心忡忡的样子,到底不敢告诉她早上发生的事于是语笑晏晏间,我转开话题,说了些别的趣事,待天到过午时,这才散了。晚上睡前,我问起早上燕窝的事.“可有什么眉目了。”蒋秀肇了眉,回道,“奴牌暗里细问了小厨房,小泰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再细看新来的那些人,也未发现有什么不对的,这事又不好张扬,只好咱们自己先暗里小心防着了。”我一拍床塌,“又是防,咀们就只能防了么?”我恨声咬牙,“殊不知,防不胜防啊。蒋秀劝道,“这事儿不能急,但是主子放心,奴碑和小泰已经加紧了防范,必定不让那些人再有下手的机会,主子可千万不要着恼,身子要紧。”我闭了眼,半晌才道,“这些新来的人,我怎么也不放心,你去安淮,细细查问他们的来处,但凡有不妥的,就找个缘故打发了罢。”蒋秀答应着,给我掖好被角,这才放下帐慢,悄悄的退了出去。我在床上来回翻滚的睡不着,这一天内发生的事,令我烦躁异常,帐顶上绣着的大团芙蓉花图案发呆,蒋秀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只是,做得出,可如此一来,只这么一昧的防看,到底,也不是个事儿呵。我大睁着眼睛,看着那种狠虐血猩的事我万难宫里富贵,到底不如民间自在,我注定了一辈子都要活在这样的算计恐慌中了么,我回想起小时听过小戏文里,有一出狸猫换太子的,为了政治皇权,宫里的女子,可当真是什么都敢千的呵。我抚摩着小腹,心内暗暗祈祷,苍天有眼,让我肚子里的是个女孩儿,一个公主,自然威胁不了他人的利益,唯有如此,我们母女方能避开他人的嫉恨,平安一世啊.天知道我有多么希望自己远离那些荣宠繁华,只和自己的孩儿躲在皇宫的这个角落里,安闲无争的度过一生,孩子孩子,你可千万别是个男孩啊!果然被紫芫猜中了,在十月底的时候,荣寿宫传出太后病重的消息,英宏大是心忧,每日忙完朝事,就去荣寿宫里守着,皇后和瑾贵妃也是每日每夜的在荣寿宫里同候,一时间,上至天子,下至朝臣,莫不为太后的病情担忧,英宏事母至孝,太后病后,他亲去祖庙上香祷告,又连下旨意,大赦夭下为太后积福,太后的病情却依然一日重似一日,英宏心忧如焚,只几夭工夫,那睑就瘦了一大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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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再怎么忙,他每日也要抽空儿了来瞧瞧我,对太后的身体,我也很是担忧,奈何每次去探望,为防搅扰太后安养,也都只是在门口磕头请安而已, 看着英宏眼窝深陷的面容,我的心里也免不了有些不安,问道,“太后的身子到底怎么样了。”英宏以手抵额,深深叹息,道,“前几日眼看着好了些,今天又吃不进东西了,联已下旨,命张榜遍寻天下名医,可虽有许多人揭榜,却没有一个人能让母后的病情有起色,”说到这里,他恨恨道,“全都是一群废物。”他许是太过心烦,说这话时,脸上一股杀气腾然而起,我心内一跳,问道,“皇上打算如何处置那些人? 〃 “哼哼,这群庸医,留着平白的草营人命,”他的语气狠虐,睑上全是暴虐之气。“皇上不可,”我忙出声相劝,英宏不解的看着我,“怎么,你要为他们求情? 〃 我莞尔一笑,道,“这群青才,死不足借,臣妾跟他们非亲非故,又怎会为他们求情,只是臣妾想,若是皇上将这些人杀了,那么消息传了出去,还有谁敢再去揭榜呢,再者,皇上前些时大赦夭下,本就是为了给太后积福,如今太后的病尚未有起色,皇上怎能再添杀戮呢!他定定的看着我,半晌,方才叹道,“凝霜,到底是你聪慧,若不是你这样一提醒,联险些坏了大事。”我见他不再有杀人之心,心里暗松一口气,浅浅笑道,“皇上淳孝,情急之下,一时乱了方寸,也不足为怪。”这样过得俩日,英宏忽而笑容满面的过来,一见面就一把拥我在怀里,道,“昨天宰相领来一个有道高僧,竟然下药如神,才两副药下去,今天母后的神志就已清楚多了,刚才联去时,母后竟然当了联的面,用了一小碗的清粥。”“真的么?”我亦是惊喜莫名,脱开他的怀抱,款款而拜道,“恭喜皇上,皇上仁孝,感动夭地,方才有这样的神人来相助,实在是可喜可贺。”英宏一把扶起我,“身子这样重,还行什么礼,也不怕累着。”他将我扶坐在软塌上,自己也跟着歪在我的旁边,伸手轻摸我的肚子,道,“只是,联当日祭天祷告时,发愿说若母后康泰,联将亲自前往泰山祭天去,如今母后眼见着有了起色,联也当命人准备下去,待母后大好了,联就得动身了,”说到这里,他轻抚我的面颊,语气里满是歉意,道,“如此一来,你生产的时候联不能陪在你身边了。”“什么,去泰山祭天 … … ”我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一下子被这个消息惊得说不出话来,他点点头,凝视着我的眼睛,“凝霜,你是不是舍不得我离开那么久,”他轻轻一吻我的额头,道,“我也很舍不得你,只是,我是夭下,许下的愿非还不可,恩,我一定加快行程,最多三个月,我一定回来。”每到这个时候,他都只以我自称,我心里却没来由的一阵发慌,喃喃的道,“要三个月么? 〃 “凝霜,我已经嘱咐了皇后,在我走后,她会照顾你,恩,凝霜,你自己也得多加保重,在泰山,我也会为你,为我们的孩子儿祈求祷告,求苍夭庇佑,咱们三个,一世平安到老,”他深情款款,我心里却是没来由的失落空洞,却又不知道因何而起,唯有强堆了笑在睑上,以掩饰心中那突如其来的一丝不安。那位高僧果然不同凡响,不多的几日,就让太后的病情得到回缓,在面对英宏大量的赏踢时,那高僧却分文不收,只说了希望君主能够早日去泰山祭天,为夭下苍生祈祷福泽后,便飘然而去。于是,皇上去泰山祭天一事,势在必行,太后听说此事,很是不放心,但英宏身为一国君主对夭许下的大愿,自然不能反侮,无奈之下,尚未大好的太后,强撑了召见各部大臣,为英宏此次的出行进行妥善严密的安排,只到万无一失了,太后这才稍有放心.朝廷上下,一时全都在为皇上出行泰山一事忙碌准备着,后妃们相互间见了,所议论的也是这事,只有我,随着英宏出行的日子一天一天的靠近,心里的不安烦乱一天天跟着加剧,终于,在他出行前的那天晚上,我抱着他的身子哭出声来。“凝霜,你怎么了?”英宏吃了一惊,忙将我紧押在他的怀里,连声的问着.我将脸埋进他的怀里,嘎咽难言,我纵然无心争宠,亦知道君恩淡薄,但是英宏对我的款款深情我都看在眼里,纵然不为他心动,但到底也还是感动的,深宫凶险,有他在,我无形中总觉得有种安心,对于临盆的那一时刻,我总是惶恐的,他作为我唯一的依靠,却要在我最需要他的这种时刻,离开那么久,我心里怎能不惶急不安。我心里谏然而惊,曾几何时,我竟已经深深的依赖上他了么?我的泪一滴一滴泅入他月白色苏锦暗纹的寝衣里,如暗夜里悄悄开放的丁香花,一朵一朵的绽放在他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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