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尽梨花春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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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尽梨花春又了- 第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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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轿帘时,我淡淡道,“去宁瑞宫。她们这才知道我是要去见皇后,全都愣了愣,小青撅了嘴道,“这大雪天的,怎么小姐你却要去见她么? 〃 我清浅的一笑,帘,喝道,“起轿。“这个时候去见她,再好不过了,”说完,我不再理她,自己放下了轿宁瑞宫的路想是无人打扫的缘故,积雪深厚,尤其难走,我掀开轿窗上的帘子,看着宫人脚踩下的深深足印,想着我宫里被每日殷勤打扫的光亮的场院,心里纵然恨着皇后,倒也免不了为她今日的凄凉落魄而感叹!我命人不许通报,只扶了蒋秀和小青,慢慢的进去。自从瑾贵妃掌了中宫令后,以人多嘈杂,防碍皇后静养为名,将宁瑞宫里服侍的宫人撤去十之七八,到如今,宫女太监加起来,也不过五六个的。皇后的寝殿设在宁瑞宫的后偏殿里,绕过正殿,有一条一车宽汉白玉铺成的甫道,直直过去,只是如今残枝堆积,积雪亦已经堆到了门口,风一吹,上面的浮雪扑簌簌的直往门上扑我们沿着宫人踩出的道过去,才到门口被人陷害的,我着了别人的套儿了,我冤枉就听里面有嘶哑尖锐的声音高声叫着,“我是 · · 一皇上 … … 我要见皇上 … … ”随着声音,只听得“啪”一声,有什么东西被砸到地上,慧哥儿的声音已经急得变了调“小姐,你别这样,小姐,你冷静些 … … ”“什么小姐,我是皇后,我是先帝钦点御定的皇后,没有人可以把我怎么样,就连太后也不敢要皇上废我,我是皇后 … … ”皇后声嘶力竭的喊着,妆若疯狂。门外站着两个宫女,直吓得簌簌直抖,见了我,忙躬身见礼,才要开口,被我摆手止住,小青过去掀开帘子,我缓步进去,只见皇后正发鬓凌乱,衣衫不整的坐着,地上散乱一片,一个言窑白瓷青花瓶碎了一地,她的脸上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狼狈不堪,重子里一片狼藉。她猛抬头见我,不由一惊,随即平静,虽然仪容受损,但神色里已在瞬间里恢复了往日的尊贵雍容,她缓缓的直起腰,冷冷道,“你来做什么? 〃 慧哥儿一眼看见我,一下子扑到我的跟前跪下,哭求道,“娴主子,我家娘娘是被人算计利用了的,她不是有心要那样对您,您别恨我家娘娘,要是找人给小皇子偿命,就取了慧哥儿的命去吧,求你了,娴主儿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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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她们还不知道我已经进了位,想到往日她对我的情分,我心里大是不忍,双手去扶,她却死命的往地下坠着,不肯起来二我身子正弱,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拉扯,不由的气喘嘘嘘起来,皇后却对慧哥儿厉声喝道“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慧哥儿不听她的,将头在地上咚咚的直唁出血来,我心里怜借,这边蒋秀赶紧过来抱住她,叫道,“姑娘快起来,有话好好说。”和着小青,好容易将她扶了起来,额头上已是殷红一片,我拿了手里的帕子敷在上面,道,“姑娘于我有恩,实在是不必如此。”皇后的脸上一片冷凝,如钟般坐着不动,我缓步走到她的面前,她目光平视,凝然不语我轻轻的叹了口气,轻声道,“进宫这么久,在我心里,一直都觉得你是位最贤良大度的人心里对你一直都是钦敬有加,然而我万想不到,害死我皇儿的人,竟然偏偏会是你! 〃 皇后霍然抬头,尖声叫道,“不,不是本宫,本宫是被人利用了的,本宫知道是谁,本宫知道我心里突的一跳,忙稳了稳心神,恨声道,“皇后向来都是聪慧过人,谁能利用得了皇后呢? 〃 “哈哈,聪慧过人?本宫是被人当了棋子了,本宫真是糊涂,”她忽的顿住,向我道,“可笑你也是个蠢人,竟然就看不出来别人的圈套,白拿着算计自己的人当恩人!她这话已经很是明白的指向瑾贵妃,我淡淡的一叹,也是因你而死,有一点私心吗?”我微微俯首,凑到她的眼前,声音冷冽是不是别人设局如万年的寒冰,到底我的皇儿“你敢说,你就没她的眉头一挑,不觉慌乱起来,却仍然强撑着道,“本宫为皇家颜面打算,有什么错,若不是有那封信,本宫也不会就信了那两个奴才的话,你若真的恨,就恨祥琳公主好了,这信是她交到本宫手里的. 〃 我又想起那日御花园里祥琳公主奇怪的表情,给栩表哥,就是为着少生事端,可我万没想到,心里已经信了皇后的话,我当日写那封信引起事端的,却正是这封信!“本言若是有错,错在轻信,本宫绝没有害你之意,本宫和你,并无冤仇呵,”皇后到此时,言语里满是恳切,仿佛,她从来都是和我那样的亲近!我毫不掩饰脸上的冷笑,的叹了一口气,“若是往日“皇后娘娘好巧的嘴,到如今,竟全是别人的错么?”我长长我倒也能信了皇后娘娘的话,可到了今时今日,我只信我看到的我的声音忽的一冷,,还是被当成棋子的“我沈凝霜性子再软,也绝不会让害我皇儿的人自在逍遥,不管是下棋的全都不能例外。”看着皇后白了脸,我心里油然一阵快意,皇后抖着声音道,“你敢? 〃 我扬声一笑,道,“成者王侯败者寇,咱们就权且一试罢! 〃 陡的,我收了笑意,冷冷的看着她,“况且,皇后如今被幽闭,正是人为刀沮,你为鱼肉的时候,我又有什么不敢的。”那边慧哥儿听了我的话,不顾额上的鲜血淋漓,慌忙来到我跟前,哭求道,“娴主儿,你放过我家娘娘吧,她,她已经很可怜了啊,娴主儿,奴牌知道我家娘娘对不起你,可是,可是,娘娘她,她真的是被人利用的啊,而且 … … ”说着,慧哥儿的脸上突然凝重起来,“难道娴主儿忘了那日在永巷里,是怎么承诺奴牌的吗? 〃 她重重的磕下头去,“奴牌知道,不该这样来要求娴主儿,可是为了我家娘娘,奴碑不得不冒死请求了。”我定定的看着她,沉默不语,她的情义我又怎能不记得,只是皇后乃是害我睿儿于死地的人,我又怎能放过?半晌,我到底伸出手去,扶起她道,“我答应姑娘,今后,不再为难皇后。”慧哥儿喜极而泣,欢喜道,“这是真的吗?是真的吗?”她硬咽着谢道,“奴牌谢过娴主儿,奴牌下辈子给娴主儿做牛做马蒋秀看了看我的脸色,上前扶起慧哥儿,道,“姑娘快起来吧,我们娘娘最是重信义的人,姑娘放心吧。“你们娘娘? 〃 皇后和慧哥儿脱口惊呼!小青淡淡道,“我家小姐已经被皇上进为从三品婕好了! 〃 皇后颓然而倒,“他 … … 他将你进至三品了,他 … … 他对你 … … 总是这样好 … … ”“奴牌给婕好娘娘道喜,”慧哥儿款款而摆,很是诚恳。占占头,再不看她一眼,向皇后感叹道, ' ’你可真是好福气,修了个这么好的人在身边!”说完,我扶了蒋秀的手,径直离去。走出宁瑞宫,我临上轿前,回头再看一眼这座富丽堂皇,象征着后宫至荣的宫殿,心里有一种日落西山般的凄凉,纵然荣华至此,要落魄,也不过一夜间的事!轿子抬得极平稳,我靠在羽毛做成的软垫上,心里如波涛翻滚,烦乱异常,皇后说的话,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正如蒋秀说的,瑾贵妃本不是良善之人,这次竟然一反常态,为我说情求恕,本就不在情理之中,她将我带出宫去,又在英宏才回宫的当晚,就带着英宏将我接回,紧跟着,皇后尚未有所动,就一败涂地,再无还手之力,而她得偿所愿,从此掌捏了中宫令,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了不是皇后之名,跟皇后,已经再无区别。想到前几天瑾贵妃对小青说,皇上跟皇后多年的夫妻,自然不忍心对皇后多加苛责。当时我只当她是幸灾乐祸,现在才觉得,她的话里竟隐隐有挑拨之意。想到这里,我的心里恨到极点,不过都是些争劝夺利的事罢了儿,一想到睿儿,我满心满肺皆是伤心欲绝,他到如今,竟是连尸身却平白的害死了我的睿,都找不回来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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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拍轿帘,切齿恨声道,“先别回宫了,去永巷。”’、仁抽;吞奄轿子一到轿子停下点迟疑没有,转头向永巷飞奔而去,然而越是离得近了,我心里的抽痛越盛,”侍我已经痛到连呼吸都觉得困难!轿帘掀开,一阵夹着猩气的冷风扑面而来,这味道早已经深深的刻进我的心里,离开的日子里,我刻意的要忘记,却只会记得更清晰!看管永巷的首领太监战战兢兢的跪在我的面前,很是恭敬谦卑,我无声的凝然端坐,眼睛只管看着手里捏着的紫铜婆花小手炉,手炉上刻画着的缠枝梅花清难妩媚,和这里阴森的气氛格格不入!我忽儿抬头,问他道,“那个那什么胡掩娘的,在哪里? 〃 那太监听我问起她,忙回道,“正锁着呢,娘娘要见么? 〃 我垂了眼皮不再说话,蒋秀在边上吩咐道,“还不快带了来。”那首领太监慌忙出去带人,我这才缓缓抬头,眼里全都是冷例的寒意,看蒋秀小青时,她们和我一样,全都眼里喷火。少许时,人已经带到,那胡姥姆一见是我,直吓得魂飞魄散,在地上抖成一团,连求饶的话,都不敢说了.我冷冷的看着她,并不开口,小青蒋秀也只是静静的战在我身边,屋子里一时寂静无声,这压抑南测的沉默,不单没有令胡掩趁松心,反而更让她恐怖异常,额头上冷汗津津而下。我看已经差不多了,扶了蒋秀的手缓缓走到她的面前,语气里没有一点温度,“你可认得我么? 〃 她的身子激灵灵的一颤,身子抖得更加厉害了,我再忍不住心里的恨意,扬手将手炉扑面砸在她的脸上,灼热炙烫的炭火落了她一头一脸,灼在她的皮肤上,畴畴作响,她的睑上顿时血肉模糊,空气里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皮肉的焦臭,她“啊”的尖叫起来,翻身在地上打着滚儿挣扎哭叫着!我满意的笑出声来,“这样才好嘛,别让我以为才几夭不见,你就成哑巴了。”“娘娘饶命啊,娘娘 … … ”胡姆姆绝望的哭求喊叫着。饶命,你当初又可曾饶了我的睿儿,”我的声音尖利起来,直恨不得一口吃掉她.蒋秀见我摇摇欲坠的样子,赶紧扶我坐回椅子上,她对着那胡掩姥喝道,“当时你那样做时,怎么就没想到有今天吗? 〃 那胡掩掩抖着声音道,“是 … … 是皇后吩咐的,奴碑 · · 一奴牌不敢不从啊 … … 娘娘饶命我的睑上一阵抽搐,对皇后的恨又涌上了心头,我咬了牙一字一字切齿道,“当日皇后怎么吩咐,我自然没忘,只是,胡燎姥那日,也是巧嘴得很哪,只不知道,哄得皇后娘娘那样欢喜,皇后娘娘赏了你多少好东西的? 〃 奴摔该死,奴牌一时糊涂黑昧了心了,娘娘宽宏大量,饶奴牌一命,”胡姥掩砰砰的磕着头,连声哀求着。我无声的冷笑啊,到我时,就请我宽宏大量起来了,想当初,我是多么的绝望,多么的希望别人能放我睿儿一命的,可是,老夭爷竟然不肯睁眼的! ! ! 如今,想我饶你,凭什么?我心知她在永巷里作威作福惯了,按着往日的规矩,凡进了永巷的妃殡,再无乱身的时候,到了这里,是生是死,全都在她的手里捏着,不将别人的生死放在眼里,从来都是她这种人惯了的,更何况,又能在皇后的面前讨到了好去!只是,身难保,她万没想到,我沈凝霜竟会有翻身的时候,而她所仰仗的皇后,如今却已经是自风水轮流转,她哪里会想到这么快呢!我甲护甲轻轻的一划自己的脸颊,金珐琅护甲上的金链子沙沙的扫在我的脸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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