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可能!”霜儿扳开姜皇后的手,之后便腾空而起朝雪妃方向去。
天徽见状,忙振作起来,将雪妃推到一边。
“雪儿,带宸儿离开!莫管我!”天徽一边与霜儿激战,一边交代雪妃。
雪妃怎可能丢他一人在这?但又不能不丢,如果他们都走了,那宸儿怎么办。那么,将她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过平静的生活,这是一个母亲唯一能做的了。
雪妃竭尽所能将玉宸带离了静雪园,逃往辰路宫。
辰路宫内很黑,静悄悄的,有些害怕。雪妃拉着玉宸躲进了这里。
“宸儿,你现在什么话也别说,只管听母妃说……”雪妃从腰间拿出了那块别致的四方令牌交到玉宸的手中。
尽管遭遇了这样危险的状况,但雪妃依旧保持镇定。
“宸儿,你出宫之后定要带着这令牌找到你东阁伯伯,他们会代替母妃将一切告诉你。”
多少的恩怨情仇。
“雪姐姐,我们一起走!”从黑暗中传来一丝光亮。
云家翊寒
是沈暮颜!
那个巾帼女英雄!
沈暮颜还拉着一个小儿郎,那便是多日不见的天衣。
“颜儿,谢谢……”
今日之宫变,不仅仅是替霜儿报仇雪恨,还是在替皇后将天逸保上皇位。
但如若天逸要无恙登上皇位,就必须除掉天衣。暮颜为免他们伤害天衣,故不得不将天衣带离。
暮颜一手拉天衣一手拉玉宸,往门外走去。雪妃只是呆在那不动。
“雪姐姐,快走啊!”
她怎可独自一人逃走呢。不可!绝不可!
“我不走了。”雪妃随后蹲下来抚摸着玉宸额前的发。“宸儿,对不起!母妃不可让你父皇独自一人的……”说毕便又朝静雪园跑去。
那一瞬间,玉宸看到母妃青丝为白发。
她一直不明白母妃为何宁愿抛弃她,也不离父皇。直到后来她才明白。
沈暮颜不阻止,玉宸亦不阻止。
他们三人没有任何阻拦的出了宫,他们一直跑一直跑,不曾停下。
“三人站住!”那些官兵终是发现了他们三人的行踪,穷追不舍。
他们沿着山路直上,躲在一处草丛中。
“颜姨,你快将哥哥带离,我来引开他们!”
暮颜自是不同意。天衣一直在劝阻她。
“哥哥,你是天佑的希望你不能死啊!宸儿已是将死之身,但在临死前能为天佑朝保留住一丝血脉,也是宸儿的福份了。”以前那柔弱的宸儿已经死去。
暮颜深知玉宸话中之意。不顾天衣的反对执意将他带走。
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玉宸不觉落下泪来。
她继续往山顶跑去,后面的人依旧在追。
但天不随人愿,玉宸跑到了尽头,那是一个悬崖峭壁,崖上时不时掉下几块碎石。
后面官兵至,却不敢轻举妄动,只是静静地等待着谁。
一刻钟后,那美丽的姜皇后携着天逸来了,下了凤辇。
“宸妹,快过来啊!”天逸十分急迫。
“父皇母妃呢?”玉宸站在悬崖边平静地问。
他该怎么告诉玉宸。他们的父皇与她的母妃已死,霜儿也死了。
天逸俊秀的脸庞早已变幻了表情,剑眉紧蹙……
玉宸看着天逸的表情,心中便已明了。
“天逸,希望你不要毁了静雪园。”玉宸是第一次硬生生地唤了他的全名。
天逸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答应了她。
“天逸,愿你掌一世权柄,享一世孤单!”纵使你总揽大权,那又如何?到头来,终究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玉宸直直地站立在悬崖边,如同开在悬崖上的雪莲般纯洁。突然,她的身子向后一倾,跌入了这万丈深渊……
“宸妹!”这是玉宸闭上眼睛后唯一听到的声音。
一切都是过往云烟。当玉宸醒来,便有一个穿着紫色的外袍,容貌神情皆属上乘的男子坐在塌边,紧握她的手。
“你醒了。”这句话何其平静。却使终掩盖不了他话语中的温柔。
玉宸初见这男子,蓝色的衣服纯洁干净,墨玉般的双眸含着些许悲伤,身形挺拔俊美。
虽是初见,但玉宸终究觉得好像以前在哪见过一般。
“公主已昏睡了近三月,想不到竟如此贪睡。”那男子站起,似嘲讽地道。
他知玉宸是公主,却还是救她,有何意图无人知晓!
“公子即知吾乃公主,又为何救吾?”
那男子紧紧盯着玉宸看,片刻呵呵笑着,道,“公主不怕我么?”
玉宸慢慢地从床上起,嘴角含笑,似嘲讽,似无奈,道,“吾乃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怕公子做甚?”
“公子,姑娘该服药了。”一个年约十岁的女子款款入了房间,手中端着一碗热乎乎的药。
自从三月前,公子将她救回,便无时不刻地守在她身边,还将自己苦练多年的内力源源不断地输到她的体内,消耗了公子大量体力。
“锦瑟,你先出去,把药放下便可。”
那药的味道弥漫着整个房间,充斥着清香。
“公主把药喝了吧。”那男子巧然笑兮,将药端了起来。
“公子此时何必还要嘲讽我?”她的国亡了,不是亡在外人手中,而是亡在自己最亲爱的人手中。玉宸成了一个亡国公主。
“如此国恨家仇,公主不想报仇么?”那男子悠悠地道。
报仇?
她有什么能力去报仇?
“公子助我报仇,定是有条件的吧?”玉宸梨花带笑。一个人帮助另一个人,定是有目的。
“公主果真聪慧!不错!在下替公主报仇,公主替在下发扬静月楼。如何?”
玉宸很认真地看着眼前俊美的男子,恐怕天底下再也找不到这样的男子了吧!
“公子怎能肯定玉宸愿意帮助你呢?”
男子慢步走到玉宸身边,凑到她的耳畔,道,“公主,其实我们是同样的人。同样的倔强。”
玉宸微怔,一个与她素不相识,只是救过她的人便能一眼看穿她。这种人最可怕!
父皇与母妃的仇,她玉宸不能不报。她还要找回天衣,暮颜以及生死未卜的洁儿。
“好!我答应公子……”话未说完,玉宸的心便疼了起来。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再度袭来。
“宸儿……怎了……来人!快传风大夫!”
门外的守卫得令就立刻往风家庄跑去。
“告诉我,你唤甚?”玉宸苍白的小脸上渗出一滴滴豆大的汗珠。
“翊寒,云翊寒!”云翊寒搂着虚弱的玉宸,面无表情,但还是微微流露出心痛的表情。
玉宸恍惚地笑笑,而后无力地垂下手臂,昏厥了过去……
雪舞倾城
风庄主得到传令,便马不停蹄地赶到了静月楼。
刚踏进门时,见到翊寒一直端坐在床踏上。
“少主。”他只是站着问好。
他风尚是整个天下出了名的大夫,不为名利权势所屈。却甘愿为一个小小的静月楼服务,只因静月楼老楼主曾有恩于他。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道理他是明白的。
“风庄主,看看这姑娘如何?”
风尚上前一步,手指按在玉宸的腕上,把脉。
片刻,风尚道,“少主,依老朽拙见,姑娘应该是中了‘绝情蛊’的蛊毒。”
这绝情蛊来自西域,乃是绝情绝爱之毒。中毒者除非一生不动情,否则必死无疑。
究竟是睡对一个七岁女童下如此毒手!
“那该怎办?”
“此毒暂时无药可解,不过老朽手中有绛雪丸,可保姑娘无恙。”
翊寒听到这绛雪丸可缓解,便立刻向风尚讨要。
“不过服用了静雪丸姑娘便活不过双十年华。”
翊寒怔了一怔,转头望望躺在床塌上的玉宸,心中一紧。他该怎么办才好?如果不服用绛雪丸,她能承受这痛苦么?风尚说,暂时未有解药。日后有也说不定呢。
“喂她!”翊寒忍痛,他是第一次这么害怕,一个人死去。
风尚从药箱中拿出白玉药瓶,倒出一粒血红色的药丸到手心,然后喂见玉宸嘴里。
看着玉宸白皙的脸逐渐红润,翊寒的心总算平静了下来。
“少主,这些绛雪丸老朽就予您了,如若姑娘疼痛发作,喂她服下一粒便是。”风尚临走时还不忘吩咐翊寒。
风尚轻松地走出静月楼,骑着跟随自己多年的马儿慢慢地穿街过市。
这徐州本是繁华之都,热闹非凡。
到了风家庄,正要敲门,便看到一个女子和一个孩子昏倒在他门前。他动了恻隐之心,将那两人带进了庄内。
亲自动手救活了那两人。
风尚膝下无子,只有四女。他如今也近花甲,可叹一身绝学即将失传,今日见这孩子样貌俊美,温文尔雅,骨骼清奇。当即便收他为义子,取名风无衣。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三月已过,玉宸的身子也逐渐康复。
“姑娘,风大,怎不关窗呢?”锦瑟把窗关好,还不住地叮咛玉宸。
在这段时间,翊寒派遣了锦瑟和锦春两个丫鬟来照顾她的饮食起居。与其说是照顾,倒不如说是盯梢的。
“锦瑟,锦春,陪我出去走走。”玉宸平静地说。
“那姑娘还是披件外袍吧。”锦瑟将一件雪白的外袍披到了玉宸的身上。
看着这雪白的外袍,玉宸便会不由自主的想起母妃,那倾国倾城的绝世女子。
锦瑟、锦春小心地搀扶着玉宸,走出门外,坐在石凳上。
秋日的风微凉,吹在玉宸尚单薄的身上。
她回首看去,一栋清幽的竹楼,淡雅宁静。竹楼上的匾提着,月影楼。
“你们大胆!竟擅自将姑娘带出房门!”那声音虽冷淡却也严厉。
“少主恕罪啊!”锦瑟、锦春两人被吓得跪在地上求饶。
“是我自己要出来的,不关她俩的事儿。”玉宸冷冷地说。
“好,看在姑娘的份儿上,饶你们一条贱命,退下!”翊寒的声音异常严厉。
云翊寒无论多忙,都会亲自来看看玉宸。
他坐在玉宸的对面,抬起手臂,抚摸她的脸颊。
“宸儿……”
云翊寒话未说完,就被玉宸打断。“寒,从此天下再无玉宸,只剩月影怜。”
月影怜,月影怜。对影自怜,可悲!
“好,怜儿,从此你便是我静月楼四大护法之一的烟罗小主,可好?”
玉宸不说话,只是默许了。从此她再不是天佑朝皇宫中,受尽宠爱的玉宸长公主。而是静月楼四大护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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