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主大人你为何这么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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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主大人你为何这么叼-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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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在一起是两个人的事情,如果她足够坚定,任何阻碍都不会是阻碍,可是江砚知道她是在怎样的环境下长大的,因为知道,所以心疼,所以生不出一丝责怪。

    江砚是个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后来他被收养,收养他的父亲教会了他爱和感恩,却一直未婚未育,直到遇见苏轻他才知道是为什么。

    大概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就是父母双全俱在,却对自己的孩子从来没有一丝疼爱吧。

    苏轻的父母结婚是因为长辈之命,当时她的母亲兰朝矜已经有了一位恋人,即使生下苏轻也没有消减半点她的爱情,反而使她陷入更加巨大的痛苦深渊,她每天看苏轻的目光就像是看仇人,苏家的人也因为她的敌视而冷了心,包括苏轻的父亲,也因此没有对苏轻露出过半点笑意。

    没有人对苏轻关怀怜悯,她是在保姆手中长大,直到十八岁考上大学苏轻义无反顾地搬出了苏家,除了给她一张银行卡再没有人和她联系,遇见江砚以前,苏轻都不知道什么是爱。

    可是命运就是这么爱捉弄人的东西,谁能想到,她所爱之人的父亲,就是她母亲不惜离婚也要在一起的那个原因。

    “苏苏。”江砚知道她的父母是她心中的两道坎,他现在真的很高兴她愿意主动和他跨过去,所以他的声音有些不平稳,“不管苏家是什么态度,我都不会离开你。”

    “嗯,我也不会离开你。”苏轻承诺道。

    第二天江砚早早地就来接她,苏轻夜里辗转睡得有些晚,所以就连洗漱完都还有些迷糊。

    两个人上了车,江砚替她系好安全带调整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然后从后面拿出一条毯子盖在她身上道:“开车要几个小时呢,你先睡会吧。”

    苏轻问道:“你知道藕园在哪?”

    “我知道。”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苏轻嘟哝了一下就闭上眼睛,并没在意,江砚从来都是个有准备的人,关于她家在哪,苏家在哪,他会掌握是很正常的事情。

    虽然闭上了眼睛,但苏轻没有真的睡着,车子稳稳地往前开着,她的心里却越来越忐忑。

    两年前她没有想到回去,所以她不知道苏家知不知道她和江砚的事情,如果现在知道他们又会是怎样的反应?会不会因为江砚是江教授的养子就像她母亲一样严厉反对?

    苏轻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希望苏家的人继续对她保持漠视和冷淡,连着对她和江砚的事情也不会管,这样她至少就有底气去面对她的母亲接下来的愤怒,这已经是她能祈祷的最好的局面。

    “糟了。”苏轻忽然睁开眼睛。

    江砚看了她一眼又扭过头去看着前方,手却伸过来握了她一下,“怎么了?”

    车窗外的风景已经不见高楼,马路上的车辆也少了起来,显然这里已经远离市中心了。

    苏轻懊恼的道:“第一次带你登门,应该准备点礼物吧,我忘记了。”

    江砚一笑,这么重要的事情他怎么会忘记,“我都准备好了,放在车子的后备箱里。”

    苏轻有些意外又有些意料之中道:“你哪来的时间准备?”

    江砚嘴角抿着笑意,他早就等着这一天的来临。

    苏家的藕园坐落在市郊的玉狮山,这个季节正是鲜花怒放的时候,许多游客都会专程来这边玩两天,江砚绕过一个度假村,车子开到一条略隐蔽的小道上,几分钟后面前就开阔了视野,两旁的景色别致起来,一眼望去已经能见到藕园气势庄严的大门。

    摄像头早就拍到了副驾座上的苏轻,保安将门打开,江砚径直开了进去。

    因为是临时决定来藕园,所以打开后备箱的时候苏轻吓了一跳,没想到江砚礼物准备了那么多,还那么贵重。

    她帮忙接过他怀里的几个盒子,心里的紧张微缓,有些好笑地道:“江砚,你没必要准备这么多。”

    “这是我的心意。”

    苏轻微微摇了摇头道:“苏家的人不在乎这个,礼多礼少是一样的,何况他们要是不能接受你,准备再多都是白费的。”

    “不,苏苏。”江砚郑重地道,“这些礼物是我感谢他们,即使发生了那些事情,这么多年依然把你教得这么好。”

    教成了他眼前这个从不怨天尤人,还能保持着心中柔软的,他爱的苏苏。
第36章 书楼对话【修】
    第三十六章书楼对话

    藕园平时只有苏轻的爷爷奶奶住着,其他人在市内各处都有自己的住所,不过周末一定会回来吃饭小聚。

    这时候也差不多要开午饭,苏轻和江砚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就被张妈领着直接去了餐厅,不知道苏安讲了什么笑话,饭桌上欢声笑语一片,直到看见他们走进来,笑声顿时戛然而止。

    “多少年没回来,回来也不事先打个招呼。”奶奶一看见苏轻就沉下了脸。

    江砚立即牵住苏轻的手,她没接这话头,只是轻轻喊人:“爷爷,奶奶,姑姑,姑父。”

    最后才对那个始终没朝她看一眼的人喊道:“爸。”

    “姐你回来了,快过来坐吧。”

    原本背对着她的苏楷转过头来有些尴尬地看着她,这时苏轻的姑姑苏成美也抬起头来,看见她身后的江砚,眼前一亮道:“这位是?”

    江砚上前正准备打招呼,桌上另一个女孩子立马就略激动地道:“我知道!是江砚!你是江砚!”

    “苏安!”主位上的老人咳了一声,威严道,“成什么样子?”

    苏安立即闭了嘴,却脸色古怪地开始打量多年没见的苏轻,苏轻主动道:“爷爷,他是我男朋友江砚。”

    餐桌上的气氛立即怪异起来,老爷子苏瑞安皱起眉,盯着江砚道:“你就是江砚?”

    江砚面色不变地点头微笑道:“我是。”

    “先坐下吃饭吧。”始终没有抬头的苏成景率先拿起了筷子,终于开口道。

    苏轻握着江砚的手忍不住紧了紧,心里却是略松,没有让江砚陪她一直站着,就说明他们的态度并不是她想象中的强硬。

    食不言,寝不语。桌子上围满了人,可是拿起筷子后大家就没再说话,苏轻默默吃着饭,心里想着待会话要怎么说,这时一双筷子忽然伸到她面前,夹了一块排骨放到她碗里。

    江砚没有刻意压低声音道:“别光吃青菜。”

    苏轻咬着筷子,几乎要被他这旁若无人地举动惊住,江砚却仿佛丝毫不受饭桌上的气氛影响,又给她剥了一只白灼虾。

    四面目光灼灼,苏轻有些如坐针毡地吃掉江砚给她夹的菜,忽然苏成景放下筷子用餐巾擦拭了嘴角,说道:“我回公司了。”

    “等等。”众人纷纷放下筷子,苏成美急道,“哥,楷楷马上就十八岁成年了,你做舅舅的可不能少了礼物。”

    苏成景身形微顿,“想要什么直接买就是,钱不够再跟我要。”

    “哥这可是你说的,我打算给楷楷买辆车,等他高考完就可以开,到时候去公司实习也方便。”

    苏安立即上前抱住苏成美的手臂道:“妈你给我也换一辆车吧好不好?”

    “苏安你不是有车吗?”苏楷瞥了眼苏轻特别尴尬。

    “我那车都开一年了,我想换一辆不行吗!”苏安又去缠住苏成景,“好不好啊舅舅?”

    苏成景穿上西装外套,摸了摸苏安的发丝温和道:“安安想换就换吧,苏楷成年早点考驾照也好。”

    说完苏成景就要走,苏轻终于坐不住了。

    “爸,我有话想跟你说。”

    苏成景十分漠然地看了苏轻一眼,仿佛对这个女儿十分陌生,江砚走到他面前站定道:“伯父,既然已经等了我们过来才开饭,何不多坐一会儿听听我们想说什么?”

    苏成景几乎是厌恶地看着挡住他去路的江砚,毫不犹豫地道:“你是江路离的儿子,我不希望我的女儿和你有任何牵扯。”

    苏轻的脸色立即煞白,她最不想看见的结果还是出现了。

    江砚的面色却不变,他保持着微笑道:“至少您还是承认苏苏是您的女儿的。”

    苏成景冷脸不说话,江砚换了个称呼道:“我能和您谈谈吗?苏先生。”

    江砚跟着苏成景去了书房,奶奶是最不喜欢苏轻的,拉着苏安和苏楷去了客厅说话,苏轻早就习惯了被冷待,跟张妈说了江砚出来就叫她,然后转身准备去自己的房间等江砚。

    “苏轻。”已经年至古稀的老爷子突然咳嗽两声,把苏轻招过来道,“你跟我来。”

    穿过一座种满花草的庭院,苏瑞安拄着拐杖带她来到一幢小楼,楼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排排的书架子,以及数量蔚为壮观的各类书籍。

    苏轻从小没玩伴,姑姑也从不让苏楷和苏安和她玩,所以她每天唯一的去处就是这栋小楼,书本是个好东西,能教会人很多知识道理,也能让沉迷其中的人忘记所有烦恼。

    “我知道你这次回来是为什么。”老爷子扶着窗棂坐下,望着她的目光晦暗如海,“当年我给你父母定这桩婚的时候,就知道你母亲已经有了喜欢的人,我原以为只要怀了你,时间久了她自然会忘记那个江路离,没想到她那么狠心……”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摇了摇头又继续道:“你别怪你父亲对你没半点感情,这么多年苏家都没个女主人,我知道他不肯再娶是心里还念着朝矜那丫头,可也被她伤透了心,说来说去错全怪我,后来她以死相逼要离婚,我们都同意了,谁能想到过了没几年,那个江路离竟然出了意外……”

    六年前兰朝矜终于和苏成景离婚,不知道什么原因并没有很快就和江路离在一起,苏轻也不知道江教授就是兰朝矜的爱人,所以第二年她遇到江砚时两个人很自然就在一起了,直到两年前江教授约她和江砚一起吃饭,说是想让他们见个人。

    苏轻那天刚好是上江教授的课,下了课江教授就顺路载她一起到约定的饭店,所以那天江砚没有来接她,却没想到路上出了车祸。

    江教授当场丧生,苏轻却因为被他护着平安无事,从那一天开始一切就像是一场噩梦。

    苏轻眼眶微微湿润,确实就像兰朝矜说的那样,她生在这个世上就像是一个克星,不仅克父母的婚姻,还克死了自己所爱之人的父亲,所有接近她的人都会遭遇不幸。

    当时苏轻真是这么认为的,兰朝矜那么痛恨地问她为什么死的不是你,而江砚又会有多痛苦,相处三年,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从小就没有双亲的江砚把这个养父看得多么重要。

    兰朝矜让苏轻和他分手的时候,苏轻几乎都没有勇气面对他。

    他的父亲因为救她而死去,然后她却在他最需要关怀安慰的时候离开他,不要他,她就像个逃避责任的懦弱者,怎么还有面目资格活在这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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