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邪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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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邪妃- 第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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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指紧扣,她又要止不住地咳嗽,可是倔强如她根本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表现出自己的脆弱,于是死咬着牙,隐忍着喉间的刺痒。

  慕千寻皱起眉,有点意外今夜的咏唱也有几分奇怪。

  正想着,咏唱娇柔的身躯动了动,然后仿佛已经隐忍了许久许久,连串的急咳从唇间逸出。

  “咳……咳咳……咳……”

  “咳……慕大哥……咳咳……”她再次挣扎着要下来,这个姿势让她呼吸十分不顺畅。

  轻柔地放下咏唱,慕千寻关心之色一览无疑。

  “你咳嗽得厉害,若不及时医治只怕会伤及心肺。”

  “咳……不碍事的……咳咳……”

  咏唱满脸通红,恼怒极了,老天爷怎么都不帮她?

  她最不愿意在他们面前表现得多脆弱,她只想快一点回去自己的阁楼。

  “咳……咳……我自己回去……咳咳……”

  看来心脏真的要咳嗽出来了。

  她拍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地换着气,微皱的美丽脸孔无可躲避地呈现在阁昱深沉的眼底。

  “你没看太医?”

  关心的话语自心腔内冒了出来,阁昱修长的身躯微微僵直,明明知道她病了,他却一直故意假装不知道,一次也没有问候过。

  这会见她面色脆弱,不过三天,她整个人似乎也瘦了一圈,心疼的感觉抓住了他冰冷的心脏。

  呼吸,呼吸。

  再呼吸……

  咏唱止住咳嗽,站直了身子。

  黑白分明的目光就象清澈流淌的泉水,她唇边的微笑有些颤抖,然而直直凝视着他,眼睛一瞬不瞬。

  额头有点疼,似有一条筋脉在急促地跳动。她的眼睛看他们有点模糊,英俊的容颜在夜色里晃荡。

  “多谢大王关心,咏唱已经看过医生了。”

  她的话谦逊有礼,淡漠疏离的语调让阁昱立刻收紧了下颌。

  他的声音已没有温度:“太医看了还这样?”

  这是在关心吗?

  咏唱扯了扯唇角,只感觉到冰冷的目光投在自己身上,寒冷彻骨。

  体内又像有一把羞愧的烈火在燃烧,一冷一热,她又开始剧烈咳嗽起来,肺里痛得仿佛有刀子在剐。

  糟糕,不过几个时辰,怎么这风寒的病状倒是更加严重了。

  慕千寻轻轻拖住她的手腕,眼神充满怜惜:“看你咳嗽得……唉!跟我上去吧。”

  令一只大手,却同时扣上他的手腕。

  阁昱的表情如覆寒冰,万年不解。

  “慕千寻,请注意自己的身份!咏唱公主即将在下月初八和亲,本王不希望因你多生事端!”

  说完,阁昱的胸膛极度压抑地一起一伏,该死!这个计划此时说出来,怎么自己觉得如此难受?

  无论是慕千寻还是楚弈——一想到他们也有可能是她的男人,胸口便被一把怒火点燃。

  咏唱闻言,咳嗽停歇,脸上的血丝却褪得飞快。

  八月初八就去和亲?

  时间已不到半月……

  挣开两个男人的大手,她轻睨了浑身冷冽的阁昱一眼,飘忽的淡笑升了起来。

  四周突然变得很安静,仿佛灵魂抽离了出去,她站在那里,微弱的月光中,却感觉任何人都无法伸手触摸得到。

  慕千寻脸色一变,声音不轻不重:“大王,楚某再次肯请大王撤回和亲计划,请多为咏唱公主的幸福考虑。”

  空气里突然有骇人的杀气。

  阁昱的眼眸暗暗的,整个人仿佛被笼罩在阴影中。

  心底一阵阵象被咬噬的酸涩,他的手指抽紧,嘴唇抿得就如地面的大理石一般冰冷。

  咏唱已经预感到了慕千寻要说什么,看了阁昱阴鸷无比的脸庞,飞快地拉过慕千寻的袖口,道:“慕大哥,咳……谢谢你的好意,咏唱不舒服……自己先回房了。”

  然后,她抬着下巴,忍住极度的不适,淡淡地朝阁昱施开一个微笑:“大王,请容许咏唱先告退。”

  头真的很痛,她要去休息了。

  于是,身姿优雅一转,咏唱越过这两个对峙的男人,兀自朝不远处的阁楼走去。

  至于这两个男人还想说什么,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她是属于自己的,无论他们最终想做什么,还得看自己愿意不愿意。

  现在,她只想回到自己的床上。

  反正,主意已定,先去北诏跟了楚弈那家伙也不错,届时他可以让自己海阔天空,惬意的日子也许会重新开始。

  隐忍着头晕,她的步伐似乎轻便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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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舍篇——恶君·艳妃:047 淡然]

  时间易逝,日子匆匆而过。

  晚霞满天,山路上尽是灿烂的霞光,路边的树木在傍晚的风中轻声沙响,树叶在温柔的晕红里像是要醉得睡去了。

  咏唱独自走在王宫后苑的小山上。

  明日就是八月初八——她将披上大红嫁裳前去北诏和亲的日子。

  尽管好几个人心里并不期望这天到来,按时间并不会因为任何人而停滞不前。

  走回后苑的路好像有走向世界尽头那么远,树叶在山路微微地摇晃,风似乎也比平日要躁热了许多。

  咏唱的风寒在两个男人有意无意的“关心”下,已经痊愈。她现在头脑比较冷静,至少比想象中要冷静得多。

  早在数日前,听那个男人冷漠地说出和亲之日定在八月初八开始,她的心便宛若落入了冰冷的湖水之中,逐渐失去了原本的温度。

  夕阳沉落得很快,她加快了步伐。这片不大的山头是她最近几日才发现的,鸟语花香,清净幽雅,可惜明天之后她可能再也没有机会在这条小路上了。

  适合一个人独处的林子,可以沉思,也可以什么都不想。

  “你不该一个人跑到这后山来!”

  语气很冷淡,那声音的主人抱着双臂,两条长腿定定地站立在浓密的樟树下。

  咏唱吃惊地抬眼,望进一双被夕阳染成暗红的眸子里。

  阁昱紧紧地抿着唇,好象刚刚有人触犯了他的怒气一样。

  她朝他身后和左右看了看,并没有见到随时跟班的小部落,眼神一闪,微笑着施礼:“咏唱见过大王。”

  她的声音冷漠而疏离,带着微笑的绝美脸孔似在夕阳之中发光。

  心中一紧,见到这张笑得动人的脸庞,阁昱阴鸷地皱起了眉头,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抑郁。

  高大的身躯走近她,他注视着那双淡漠而倔强眸子,突然发现她的笑容根本没有及入到眼睛。

  “你怎会一人跑到后山来?你不知道这里会有危险吗?”阁昱窜上一股恼怒,眸子深沉无比。

  听到对方暴躁的语气,咏唱并不想去猜测那话里是否藏着关心,她转头往四周一看,声音很平静:“多谢大王关心,咏唱这就要回去了。”

  眼底骤然黯淡,嘴唇抿得很紧。

  阁昱盯着她,企图从她脸上找到属于以前的明艳笑花,可惜,他失望了。她的脸上只有一种宁静的微笑,明眸清澈如湖水,却平静无波。

  “站住!”被她的眼神所冻结,他的声音里夹杂着寒冰。

  咏唱淡然而立,声音不急不徐,谦恭有礼:“不知大王还有何吩咐?”

  该死!

  这样的曲咏唱,他不熟悉。

  莫名的恐慌,比派她去和亲更加让人心惊,看到她对自己的漠视,他竟然有股要将她牢牢绑起来的冲动。

  “如果大王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咏唱先行告退了。”盈盈欠了欠身子,动作优雅地无可挑剔。

  深眸暗沉,比海水还深幽。

  阁昱的目光紧盯着她的小脸,那种淡漠时刻刺痛着他。

  “明日便是初八。”

  咏唱一抬眼,眼中闪过不易觉察的黯然,她弯了弯嘴角:“是,咏唱记得很清楚,明日便是和亲之日,大王请放心。”

  该死!

  修长的眉毛陡然聚拢,什么时候她可以变得如此不已为意?

  高大的身躯时刻散发着一股张力,悄然侵袭着咏唱的知觉。她不打算与他多说,明明知道前往和亲之事已成定局,多说何益?

  反正她已有打算——

  若明日这个男人能突然改变主意,让自己留下,说明他终究是在乎自己,那么她日后怎么都会死心踏地呆在王宫中陪着他;若明日这个男人仍然不放弃和亲计划,那么就此去吧,日后海阔天空都由自己去把握。

  只是,谁都明白,以恶君阁昱的性子和处事风格,第一种设想几乎没有可能!

  所以,事已至此,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

  有的事情,用的不是话语,而是眼睛,是心灵。

  咏唱定定地直视着他,不惊也不惧,嘴角笑意盈盈。

  清新的风拂过她肩头的发稍,她的头发被夕阳的余上一层淡淡金光,她浅笑着凝视着自己。

  阁昱瞬间心脏抽痛了一下。

  为什么?

  所有人都可以说初八便是咏唱公主前去与邪君和亲之日,所有人都可以笑着在他面前道贺……

  唯独此话亲自从这个女人双唇间吐出的时候,他似被什么呃住了呼吸?

  “你记得就好。”声音里带着抹难以抑制的抑郁。

  咏唱挑挑眉:“有大王如此重视,身为臣子的咏唱怎么敢不记得呢?”

  “哼,你倒是聪明人!”

  冷薄的嘴角嘲讽地勾了起来。

  “多谢大王夸奖,还是该感谢大王调教有方。”垂眼,她轻轻说道。

  才一说完,两人的神色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刚刚她不自觉地说了“调教”二字,当他们回头神,以前那一起的一幕幕亲密记忆潮水般涌了出来。

  眨去眼中不该有的羞愤,咏唱开始轻移脚步:“天快要黑了,请大王也早点回宫歇息。”

  她急着离开自己身边,难道她对自己连半刻也难以忍受了吗?

  还是她已经想到了要勾搭上邪君,所以立刻把自己给抛掉了?

  从那夜亲眼看到她感染了严重风寒周,一连好几日,他都常去诏和宫,目的自然是为了监督这个女人好好按太医的吩咐喝药。他不允许到时候因为她生病而耽搁了和亲的行程。

  好几次去,他都有碰到慕千寻,而慕千寻一直带着淡然而高深的笑意,让人看得疑惑。

  更让人疑惑的是慕千寻竟然答应了让曲咏唱去北诏和亲。

  是什么原因让慕千寻会赞同此事?

  他们要计划在和亲途中滋生“意外”吗?

  心底一片冰冷的疼痛,他神情孤傲倔强,目光冰冷,勾一勾唇角,声音冷漠如冰:“你已经准备好要勾引邪君了吗?”

  笑容一僵,嘴唇却似乎更加苍白了些,咏唱握住微微发颤的手指:“大王请放心,咏唱不会忘记大王的教导。”

  “该死!曲咏唱!”

  一声低吼响在耳边,大手迅速提起她胸前的襟口,眼神阴鸷沉猛。

  咏唱立刻挣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深沉的瞳眸子,倔强的神情中有种令人心惊的坚定。

  “大王,请您说清楚,咏唱怎么该死了?”

  她说完,刻意低头看了看毫不怜惜抓住自己衣襟的大手,声音很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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