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心欲何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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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心欲何托-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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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恪不明白为什么承乾这样伤害绮妍,绮妍都不让他去追究。
     “殿下别问为什么,好么?就当是绮妍求你了。”
     李恪似有不甘心,虽然他平常是非常听母亲的话,对承乾是友爱和尊重的,承乾再怎样胡作非为,他都可以睁只眼闭只眼的不去插手,唯独牵涉到绮妍,就不行了!看到绮妍流血,他恨不得亲手宰了承乾!
     “王爷,您就答应吧,绮妍小姐眼下已无性命之忧,何必再把事情闹大呢?”君羡道。
     李恪望着君羡,这是怎么了?绮妍是个烈性女子,碰到这样的事,她非但不气不恼不恨,还要维护伤害自己的人?而君羡呢?一向是非分明,嫉恶如仇,他应该比自己更加想将承乾绳之以法才对啊。
     李恪心里模糊了,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时,只听外头传进来一声:“杨妃娘娘到——”
第十七卷 痴王爷痴心难变 忧母亲忧虑不断

     原来李恪宫里的老嬷嬷看到李恪抱着个姑娘匆忙从外头赶回来,不知是出了什么事,心下不安,思前想后,还是赶快去通知了杨妃。
     杨妃听她的描述,猜到一定是绮妍出了事。
     绮妍见杨妃来到,方要起身,杨妃已先扶住她,道:“快别多礼了,怎么伤成这样?”杨妃望着绮妍额上的伤,心疼道。
     “还不都是大皇兄!”
     李恪气恼的将事情大致说给了杨妃听。
     “母妃,你说是不是该告诉父皇,大皇兄太过分了!可姐姐她还不让!”李恪说完后,又不忘补了一句。
     “我看还是不让你父皇知道的好。”
     “为什么?!”居然连自己的母亲都这么说。
     “你想想看,如果这事传扬出去,绮妍小姐的清白不就毁了吗?”
     知子莫若母,杨妃只有这样说,才能让李恪打消告诉太宗的念头。其实她和绮妍一样,都是念着皇后的恩德,才宽恕了承乾的恶行。
     李恪仔细一想,母亲的话极有道理。虽然心中还是愤愤不平,但为了不伤害到绮妍,他只有忍耐。为了绮妍,教他做什么都行。
     杨妃看着李恪,知道儿子已经不会再想把这事泄露给太宗,稍放下心来。刚又想起君羡也在,心中犯疑道:“李将军也在此?”
     君羡上前答话:“回禀娘娘,太子殿下掳走绮妍小姐的时候被在下撞见,所以君羡斗胆夜闯东宫,在地道中找到绮妍小姐,闯宫之罪,还请娘娘见谅。”
     “李将军也是救人心切,本宫岂会怪你?可是东宫竟然私凿暗道,这是犯了大忌的,太子也太不知分寸。”
     杨妃为刚过世的皇后担忧着,皇后生前最担心就是这个儿子,临死也依然记挂,不知将来皇后的预言是否真的会应验。若是应验了,那该多么可怕。那会是一场比玄武门之变,兄弟相残更加惨烈的悲剧。
     绮妍支着身子走下床来,“娘娘,时候不早了,绮妍该回去了。”
     李恪一听不乐意了,叫道:“不行!姐姐都伤成这样了,再说这都大半夜了!”
     杨妃拉着绮妍道:“我看还是去我宫里吧,恪儿这毕竟不大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李恪立即反驳反驳道,“母妃那有的恪儿这都有!”
     看着爱子这样懵懂,杨妃有些着急,“绮妍小姐好歹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住在你这,成何体统?你得为人家考虑啊。”
     李恪听了,低头鼓着腮不说话。
     只听绮妍道:“娘娘好意,绮妍心领了,只是姨母现在定是万分焦急,若绮妍再彻夜不归,只怕她今夜难安。”
     “到底是你想得周到。”杨妃望着眼前这个善解人意的女子,这般的美丽出众,为何命运竟忍心让她遭受那么多的苦难?
     “娘娘,王爷,请放心,君羡会护送绮妍小姐平安回去。”君羡道。
     杨妃默默地点头,遂命一个掌事太监拿着她的令牌,将绮妍与君羡送出宫去。
     李恪眼看着绮妍随君羡离开,心中是千万个不舍,但也只得不断的在后提醒君羡,一定要将绮妍安全送回。
     杨妃注意着李恪目送绮妍的那副痴痴的模样,心中不禁感叹李恪的痴情,刚才那样的情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君羡与绮妍的关系并不一般,而李恪一心只顾看绮妍,忽略了所有,自己本有一颗七窍玲珑心也被蒙蔽,究竟是痴还是傻!
     再说那君羡和绮妍两个人,虽有情在,却彼此掩藏,外人看来似生疏,却不知其间含情多少。不过世上最复杂的就是人的感情,岂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说清楚,道明白的。一切尽在不言中,多半也是有着一定道理。
     房夫人自黄昏十分回到房府后,寝食难安。房玄龄从夫人那得知绮妍被劫一事,也是忧心忡忡,他深知承乾劣性难驯,万一要是做出了什么出格的事,恐怕会毁了绮妍一生。
     深夜里,房玄龄依旧在正厅中踱着步子,房夫人坐在椅子上,双眉深锁。
     已经过了子夜,房夫人再也等不下去了,站起来走向外头道:“不行!都这时候了,还不见人,我得看看去。”
     “你能去哪看啊?”房玄龄拉住她道。
     “我……”
     房夫人正犯难,只见从院里恍惚走来两个人。是君羡和绮妍!
     房夫人急忙上前拉住绮妍,猛见她额上包着的白纱布,上面还有沾有血渍,便问道:“这是怎么了?”
     绮妍抿嘴轻笑:“姨丈,姨母,不碍事的,一点小伤。”
     “是太子干的?”房夫人揣测道,其实不问她也知道,“太过分了,贵为太子,竟做出这样龌龊的事!”
     房玄龄担心绮妍受了伤害,注意到君羡的目光一直停在绮妍身上,便走过去,小声地对君羡道:“李将军,借一步说话。”
     君羡随房玄龄走到一旁,问:“房大人有何事?”
     房玄龄望了一眼绮妍道:“不知将军找到妍儿的时候,她还好吧,太子有没有对她做出什么事?”
     君羡立即听出房玄龄的话中话,“房大人,其实当时在下赶到时,绮妍倒在地上受了伤,好在绮妍现在回来了,这比什么都重要。”
     房玄龄表示赞同地点着头,看来君羡从心里就不在意绮妍是否被人侵犯,全然超脱了世俗的束缚,跟绮妍的性情竟是这般相像,难怪绮妍会将心许给了他。
     “时候不早,我也该回去了,房大人告辞。”君羡向房玄龄拱手拜别,又去朝房夫人拜了拜。
     “多谢李将军了。”
     房夫人望着君羡消失在夜幕下的背影,“我就知道他会把妍儿带回来的!”
     君羡是个一言九鼎的人,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办到,纵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绮妍要托付给这样一位重情重义重信的人,他们就大可以放心了。
     房夫人带绮妍回到她常住的厢房中,仔细替绮妍检查了一下她的伤口,问起在东宫的事情,绮妍一一如实说了。
     房夫人一听承乾居然像禽兽一样的对待绮妍,虽然没得逞,但难保不会再有下次,房夫人又是气又是怕,“不行!明天我就进宫去,让皇上来评评这个礼!”
     绮妍慌忙劝住道:“不要啊,姨母,实不相瞒,在皇后临终前,我曾答应她要保住太子的,如今皇后尸骨未寒,若是太子因绮妍受到惩治,那绮妍不是有负皇后所托吗?”
     房玄龄在旁也劝道:“是啊,夫人,太子虽然行为不检,但你想想皇后,她生前对咱们房家那可是恩重如山哪。”
     房夫人想起长孙皇后临终前,在太宗面前力保房玄龄的话,才得以使太宗重拾对房家的信任,房玄龄也才因此官复原职。于是,房夫人便消了怒气,命丫头进来伺候绮妍安寝。
     绮妍因怕徐显看到她的伤势而担忧,所以只派人去茂升山庄告诉了徐显一声,她要在房府小住几日,小桃也不用过来,房府的丫头甚多。徐显得知,就让人收拾了几件衣物送去给绮妍,并没有多想。
     绮妍每日呆在房府休养,数日未跨出房府大门,一则她额上伤疤未愈。二则,之前发生了太多的事,搅得她思绪凌乱,正好这几日可以好好整理一番。
     同在一个屋檐下,高阳公主难免看到绮妍的额上的伤,问起原因时,绮妍都只说是自己不小心磕到的。
     众人也信以为然。
     自那日绮妍一番话后,太宗便叫人拆了那座高塔。但是对皇后的思念却永远留在了心里。偶尔太宗想起绮妍,传召入宫,房夫人也只打发人去回禀,说是绮妍病着,不宜外出。
     倒是这几日憋坏了李恪,因为心念着绮妍,又打听到绮妍住在房府休养,思来覆去,难以自持,无奈杨妃又看得紧,除了上朝外,哪里都不许去。李恪哪里受得住,心里满满装的全是绮妍。
     那日朝堂上,太宗注意到李恪魂不守舍,就故意叫他上前来回话,谁想连喊了他几声,李恪都未听到。下了朝后,太宗将此事告诉了杨妃,杨妃只说恐怕是夜间没睡好。眼看爱子日夜饱受相思之苦,杨妃出于母性的本能,一时心软,准了李恪出宫,并叮嘱了他不可多生事端,见到绮妍更加不许莽莽撞撞。李恪满口答应着,转眼出了宫,疾奔向房府,哪里还会记得杨妃的告诫。
     房府的仆人正在院中打扫,见有人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也没人过去拦他,因为府里上下都知道,高阳公主自幼由杨妃抚养,与吴王李恪兄妹向来亲厚,李恪常来探望这个出嫁的妹妹,仆人们也都认得他。
     高阳公主刚要出门去,迎面撞见李恪,喜出望外地道:“三哥,好久不见,你怎么还是这样啊!”
     李恪多日未见自己的皇妹,心中当然是开心,但又心念绮妍伤势,并未多在意高阳公主正与他说着话,自己只顾向四处张望。
     高阳公主饶有兴致的正要接着说,可看到李恪心不在焉的样子,故意拉长了脸道:“三哥,你今天不是特意来看高阳的么?”
     李恪搜寻不到绮妍的踪影,便向高阳公主问:“高阳,绮妍姐姐人呢?”
     高阳这才明白过来,便故作生气,“好哇,你这么久没来看望我,这一进门就问起别人,以后你别来了。”
     李恪这才感到自己的失态,忙哄着高阳公主道:“我的好妹妹,都是我不好,咱们这些兄弟姐妹中,从小就咱俩最要好,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就连我最心爱的五彩斑斓玉石,任谁要我都不给的,前年你一眼看上,我不都给了你吗?”
     高阳公主望着李恪当真的模样,煞是好笑,“好了,咱们谁跟谁啊,我还不知道你嘛!对了,你刚才问绮妍做什么啊?难道你专程为她来的?”
     李恪不好意思地点点头笑了,“高阳,绮妍姐姐她在吗?”
     高阳公主点头道:“她一直在这啊……”她话还没讲完,只见李恪已着急的想进去找,高阳伸手拦了一下,接着道:“可是真不巧,她刚一出门,你就来了。”
     李恪顿时显出垂头丧气的样子,好不容易才求得杨妃的同意,出宫来见她,老远的跑来就不说了,还偏偏恰巧错过。不过既然来了,看看他皇妹也算不虚此行。
     于是,高阳公主命人在花园摆上茶点,兄妹二人散完步就来到亭中小憩,说说乐乐,倒很惬意。高阳公主虽然颇有城府,但在这位兄长面前,却是喜欢撒娇,自由地显露出纯真开朗的一面,永远不会去算计,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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