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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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的情人-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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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珍惜这个机会,我想你们很难再遇上像我这样的傻瓜。」

莫惟烈摸摸她的头,想象个英雄般地给她一个微笑。

但是他笑不出来。

把躯体让给程清湜,代表他得代替程清湜去投胎,代表他再也看不见自己的亲人、朋友,代表他得和白欣断了所有牵扯……她会思念他,一如她思念着程清湜吗?

莫惟烈忽然觉得心好痛,痛得不知如何是好……「阿莫?」

白欣担忧地伸出手,想抚平他纠结的眉宇。莫惟烈突然攫住她的手,双唇覆上她柔软的唇瓣,舌尖挑逗她的丁香小舌,迅速占领她的热情。

就放纵自己一次吧!等他投胎之后,要长成能接吻的年纪,得花上十几年的光阴。

就让他带着属于她的甜美记忆,心甘情愿地去投胎……「白欣,你一定要幸福。」他喑哑着声音,含糊地在她的唇瓣上说道。



第十章

唇上的温度缓缓地褪去,白欣眨着眼睛,慢慢地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是梦?

她躺在床上,摸了摸微湿的脸颊,有些迷糊地蹙起秀眉。这梦好真实,莫惟烈的怀抱、莫惟烈的温柔都那么的真实……就像莫惟烈真的闯进她的梦境,还……吻了她。

白欣蓦然红了脸。老天,她居然作了春梦!现实生活中,莫惟烈连抱她都有些诚惶诚恐,更别提吻她了!她到底在乱梦什么东西?

她捂着热呼呼的脸颊,突然觉得口干舌燥,于是起身踱到厨房,却讶然地发现欧正淳正端坐在餐桌前用餐。

「你不是回香港了?」

欧正淳的事业重心在香港,极少回国,就算回来了,为了掩人耳目,多数时候都住在白欣家中,因此台湾的房子几乎是买来养蚊子用的。

白欣以为昨天才飞往香港的他,此刻应该待在香港爱巢,与爱人互诉离情才是。

「又回来了。反正公司也没什么事,我想我应该待在台湾……略尽孝道。」他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白欣微微一笑,知道他是担心她无法承受莫惟烈的病情和双方父母关切的双重压力,才急匆匆地从香港赶回来陪她。

「谢谢。」她轻声喃道。

「老朋友了,道什么谢!」欧正停突然站起身,狐疑地盯着她的脸,「白欣,你的脸好红喔!生病了吗?」

「没有。」白欣心虚地背转过身子,打开冰箱为自己倒了杯冰水。「我只是刚睡醒罢了!」

「喔。」欧正淳点头,重新坐下来吃他的消夜。「说到睡,我在飞机上假寐的时候梦到清湜,他说他要看着你得到幸福……」他疑惑地拧眉,「我已经是第二次做这个梦了。」

白欣闻言一愣,杯子险些从手中滑落。「我刚刚梦到阿莫,他也说了类似的话……他要求我一定要过得幸福。那个梦好真实……」

「听起来像他也来托梦似的。」欧正淳半开玩笑地说完,忽然心头一跳,「白欣……」

白欣早已冲向电话,颤抖着手拨了仁心医院的号码。

她受过严谨的科学训练,知道科学有其限制,所以反而对自然界中未知的力量抱持着一种崇敬的心态。但是托梦之说实在大荒唐了!只有鬼神才会托梦,莫惟烈又不是鬼,他还好端端地躺在医院里……白欣不断地安慰自己,但是梦里莫惟烈令人费解的话语不停地浮上脑海,扰乱地的心神。电话接通后,她重复询问了好几遍,直到护士长接过电话,再三保证方才护士才巡过房,莫惟烈的情况稳定之后,她的一颗心才总算安定下来,心甘情愿地挂上电话。

「白欣?」欧正淳担忧地看着她不寻常的慌乱。

「我很奇怪吗?」她滑坐在沙发上问道。

「有一点。」欧正停将冰开水递回给她,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你到底梦到什么?」他不认为莫惟烈一句简筒单单的要她幸福会激起她这么大的反应。

白欣不自觉地拧起秀眉,想起昨日在图书馆打盹时才同时梦见阿莫和清湜,那个梦同样真实得过火,而且梦中阿莫似乎急着追问她有没有一点爱他,还说若是清湜回魂,他就回不来了……而今夜,他告诉她清湜将会回魂……「白欣,你在想什么?」欧正淳忍不住推了下呆怔的白欣。

白欣回过神来,眉宇几乎已打成死结。「我昨天作了个怪梦,今天一整天都觉得清□在我身边,就像他刚过世的那一阵子一样。所以我……」她发觉自己的举止有点荒唐,突然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所以你要他今晚再到你的梦里?」欧正淳了解地为她接口。

白欣双颊赤红地点了点头。

「结果来的是莫惟烈?」欧正淳摸着下巴,「白欣,这实在……」

「很荒谬,我知道。但是两个梦合起来看,阿莫似乎在告诉我……」她困难地吞咽了下口水,不由得怀疑起自己的精神状况可能不太正常,但是心里的感觉却又强烈得教她无法忽视。犹豫了许久,白欣终于还是鼓起勇气说道:「清湜想借尸还魂。」

欧正淳呆了半晌,突然爆出狂笑,「白欣!你的想象力未兔太丰富了吧?」

白欣敷衍地扯了扯嘴角,早料到欧正淳会是这种反应。「我打算明天就去挂精神科。」

欧正停察觉她的冷然,急忙敛住笑意,「你真的这么认为?」

「我不知道,我只是有这种感觉。」沉默了一会儿,她突然笑了,「不过怎么可能呢?就算真的有借尸还魂这种事,清湜也不会牺牲阿莫。他做不出这么狠心的事。」

???手术正在进行中。

白欣陪着莫惟烈的家人心焦如焚地守在手术室外,宋希礼领着一班医护人员在手术室里挥汗如雨地开刀。谁都没注意到手术室的上空正飘着两缕灵体。

「所以,谁要回去?」程清湜盯着宋希礼的动作问道。

莫惟烈别开眼神,不敢看底下的血腥画面。「你回去。」愿赌服输这种气概,他莫惟烈还是有的。

「我不能回去。你忘了白欣前天晚上才说过,我做不出这种狠心的事。」程清湜双手环胸,骄傲地微笑。

那当初是谁以躯体当赌资向他邀赌?

莫惟烈忍不住翻白眼。好啦,这就是他们僵持一天一夜的原因。赌赢的程清湜不愿意回魂,因为白欣说他狠不下这个心;赌输的莫惟烈也不愿意回去,他打定主意要成全这对有情人。

所以原本是两人争着要的躯壳,现在却是两人争着推让。

「莫惟烈,」程清湜突然打破沉默,「如果我借你的躯体还魂,是不是也要当个警察?」

「那当然。」不然他要以什么维生?再花七年重读医学院吗?

程清湜状似苦恼地蹙起眉头,「可是白欣是个医生啊!」

莫惟烈呆了呆,立刻吼道:「医生又怎样?只不过赚的钱比警察多罢了,有啥了不得的?」

程清湜微微一笑,却是不信他的说辞,「你这么激动是不是因为被我说中心事……你也认为自己配不上白欣?」

「我!」莫惟烈的心结当场被揭开,一时辞穷,支支吾吾了老半天之后硬是逞强道:「我就不信当初你没有一分一毫的怀疑自己高攀了白欣。」

「我是没怀疑过,」程清湜顿了一下,讪笑道:「我一直都很确信是我高攀了。」

「呃?」莫惟烈没料到他会如此回答,不禁愣住了。

「白欣当年是系上的才女,医学院出了名的美人,锋头很健,不过有胆子追她的人寥寥无几。我追她的时候可没费什么劲。」程清湜仍是那抹骄傲得很欠扁的笑。

莫惟烈恶狠狠地瞪着他,心中着实为白欣感到不值。「白欣的眼光差看上了你,可不代表她得让你折磨。你既然追上她,就应该好好疼她……」

「我是啊!但是白欣不在乎,我这个男朋友宠她的方式和其它人没什么不同,差别只在那些人不敢追她。每次她只要离开我的视线,我就开始担心她会不会遇到比我出色的男人,而那个男人也不怕被拒绝……」程清湜苦笑,「所以我开始交女朋友,我想如果是我主动离开她,或许就不会那么难过……「没想到『分手』两个字才从她口中说出,我就慌了。我跟她说我不想分开,我说我们都太激动了,得冷静一下,然后我夺门而出,赶紧骑车回家,怕她会追上来坚持做个了断……好啦!故事说完了!」

程清湜突然拍了下手,吓了莫惟烈好大一跳。

「后来呢?」他愣愣地问。

「后来?我就出车祸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噢。」莫惟烈又呆了半晌,「你告诉我这个干嘛?」

他瞥了眼底下忙碌的医护人员,笑着,「因为时间到了。」

他猛力推了莫惟烈一把,气流迅速在半空中播出漩涡,将莫惟烈吸了进去。莫惟烈一慌,双手胡乱地抓着,正巧扯住程清湜的衣角。就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的浮木一般,莫惟烈哪有放开的道理?于是死命一扯,程清湜也跟着跌了下去。

「莫……莫惟烈!」他努力地从漩涡中探出头来,「你在搞什么鬼?一个躯体容不下两条灵魂!」

「那就你回去!白欣她……咕噜、咕噜……」

常听见有人呛水,没见过有人呛「气」的,但莫惟烈硬是呛得脸色发青,程清湜只得用力将他拉出漩涡。

「你到底在做什么?」他大吼。

「白欣她……爱的是你,你……回去。」莫惟烈边咳边说。

「我刚刚说了那么一大串,你都没听懂吗?」程清湜的神色愈来愈着急,「我和她之间的问题仍然存在,很难解决,至少用你的身份是解决不了的。」

「白欣前天夜里说过她会改。」想起这一幕仍是教莫惟烈心痛。他实在不明白他已经甘愿牺牲,咬牙暗吞痛苦了,程清湜为何还婆婆妈妈地不肯接受?

「问题是我不要她改,我希望我能以自己的能力赶上她,可是我办不到。」

「那有什么关系?只要你够努力,白欣不会在乎的。」莫惟烈尝试说服他,同时也说服自己。

「但是我在乎!我在乎别人怎么看!」

维生仪器突然发出尖锐的警告声,护士急忙唤道:「宋医生!」

宋希礼瞥了眼数据,神色立即凝重起来。

程清湜也接起了眉头,「你再不回去就永远回不去了!」

「程清湜……」

远方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森叫唤,莫惟烈赶紧抖掉突然冒出来的鸡皮疙瘩。「那是谁?」

「阴间鬼差。」他双手往外推出一个圆,四周突然掀起黑色的气流包里住两人。

「你千万别应声,快走!」

鬼……鬼差?

莫惟烈呆住了,任凭程清湜将他扯回漩涡旁,这才讶然发觉漩涡已经小了一半。

「这是怎么回事?」

程清湜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急问:「你是不是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你和白欣?」

「当然。」只要白欣肯爱他的话。

「程清湜……莫惟烈呢?」

阴森的嗓音已近在咫尺,程清湜脸色一变,「回去,告诉她!」

「该回去的人是你!」莫惟烈仍惦着白欣爱的人是他。

程清湜忽然漾起一抹邪笑,「你想投胎当我儿子吗?」

「啊?」莫惟烈一愣,程清湜马上用力将他推进漩涡里。

气流立即向中心挤缩,莫惟烈只觉得自己的身子似乎有被扭断的危险,他不住地下坠、下坠,眼睛被气流冲刷得睁不开,风呼呼地在他耳边咆哮,间或夹杂着几声无意义的话语「程清湜,你竟敢私自放走游魂!」

「电击预备!开始!」

他的身子仍在下坠,往事一幕幕地在他的脑海中翻掀而过。他看见年轻时候的母亲,看见国小一年级的级任导师,也看见为他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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