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章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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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章蜜方-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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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家可怜,你闺女不可怜啊?!”钟秀娟流着泪说。
  “你没有爸爸了,你爸爸以后来给我当爸爸了。”孟晴得意地说。
  ……
  咖啡馆的落地窗外,柔和的路灯打在花圃上,衬得一草一木都格外静谧、舒逸,可钟艾的痛觉神经却像是被狠狠拨动,跳得生疼。
  在杜子彦惊诧的注视下,她双手捧起马克杯,“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了一整杯热巧克力。甜丝丝的饮品入胃,有助于缓解疼痛,仿佛也能够把那些陈年的委屈冲散。
  放下杯子,钟艾在抹了抹嘴巴的同时,突然拎起包,站了起来,“谢谢你的饮料。太晚了,我得回家了。”她不想再继续这个令人不愉快的话题了。
  杜子彦愣了一下,暗暗责怪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刚才安顿好一醉不醒的季凡泽,他之所以向钟艾提议一起下楼坐坐,初衷本是真诚地对她道个歉,可结果……净给她添堵了。
  杜子彦没有阻止钟艾离开,却在她转过身的一刹那,他的喉结耸动了几下:“对了,还有件事。”
  钟艾脚下不由一顿,转回头,“什么事?”
  事不关己,杜子彦眼里的局促不觉淡去,口吻也轻松些许:“你别怪泽哥啊。他不是故意冒用我名字的,他一开始确实是想让你帮我治疗的……”想起钟艾“收拾”季凡泽的激烈场面,杜子彦默默给好哥们儿点蜡。
  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了,钟艾的表情僵了僵,“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记得别放弃治疗!”
  目送她甩头就走的背影,杜子彦抱肩扯笑。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女人挺辣的呢,估计季凡泽这回是有的受了。
  今晚所发生的一切,简直让钟艾感觉是在坐云霄飞车,她那颗本来就不算强悍的心脏忽上忽下地颠簸、震颤了好几次,直到回到家、躺在床上,她都止不住地心慌。
  果然,这世界说大就大,说小就小。
  季凡泽那个男人,在她身边怒刷过那么多次存在感,她却稀里糊涂地连对方的身份都没搞清楚。可现在呢,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这男人居然跟她有着共同认识的人。只消一个杜子彦,就足以把她和季凡泽联系到一起了。
  不过,说到这两个男人,钟艾不得不叹气了。
  季凡泽,表里不一,活出了一种精神分裂的境界;
  杜子彦,本来就是个神经病,没什么好说的了。
  一晚上接连和两个神经病打交道,钟艾觉得自己都被带得不正常了。正当她在床上抱着枕头翻滚时,手机突然响了。
  她从枕头下面摸出手机,点开微信,阿美的私信跳出来:我终于想起我男神是谁了!他根本不姓杜啊,他姓季!我就说他怎么有点眼熟呢,原来他是季氏集团的大Boss!!!有次我陪一个小艺人出席他们旗下海港城的商业活动,曾经见过他!!!
  钟艾被对方那一堆叹号晃得眼晕,她懒得打字,直接回了语音:“我在两个小时前就知道了,你的反射弧太长了吧。”
  可阿美依然沉浸在她的八卦世界中,也换了语音,连珠炮似的说道:“你造吗,那个小艺人为了吸引季Boss的注意,当天特地穿了一件超级低胸、齐逼小短裙,我光帮她挤乳‘沟就挤了半个小时!整整用光了我一卷宽胶带啊!但你猜后来怎么着了?她扭到季Boss面前时……”
  语音中断,钟艾脑补了一下那副香艳四射的画面,对着手机接话说:“胶带崩开了?”
  “木有,我的技术怎么可能让这种糗事发生呢!”
  “那是怎么了?”钟艾也有点好奇了。
  “季Boss特淡定地说:‘小姐,卖肉请去菜市场。’然后他就带上墨镜,转身走了……”
  “……”
  钟艾权当听了个睡前冷笑话。退出微信,她在联系人列表里翻出“杜神经”,手指在屏幕上一划拉,就给他改了个称呼——季神经。
  **
  季凡泽睁开眼睛,房间里一片昏暗。
  酒精消去大半,他觉得口渴难耐,下意识地摸向床头灯,却摸了个空——床头灯不在它该在的位置。季凡泽猛地警醒,揉了揉胀痛的额角,想要努力回忆起究竟发生了什么,却悲哀地发现自己……喝断片了。
  夜正浓,睡意正酣,一阵“咚咚“的敲门声又急又响,惊醒了梦中人。
  杜子彦穿着睡衣从床上爬起来,赤脚走到门边,懒洋洋地打开主卧房门。
  一副幽幽的男声似从地底冒出来:“我怎么在你家?我的衣服呢?”
  杜子彦揉着眼睛,上下扫视了一眼赤‘裸上身的男人,他又转身倒回床上,嗓音蕴着绵绵睡腔:“你在屎盆子里爬过一圈,怕你脏了我家的床,我就把你的衣服给扔了。”
  此刻的季凡泽哪有心情逗闷子,他稍一俯身,便揪着杜子彦的睡衣领子,把他从床上拎了起来,“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杜子彦打了个呵欠,不情不愿地盘起两条长腿,端坐在床上,半卖关子道:“是钟艾把你送来的……”
  突如其来的名讳,刺激得季凡泽的眉尾猛地一跳,脸色顿时阴郁了,“她说什么了没有?”
  被这男人一搅合,杜子彦的睡意彻底散了,脑子里蓦然想起那段打斗戏的片段。他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真想听?”
  “别废话,快说。”季凡泽的脸部线条微微一紧。
  杜子彦作势嗽了嗽嗓子,“她跟你说了三句话……”
  “第一句:季骗子,让你没疯装疯——啪。”
  “第二句:季流氓,让你亲我抱我——啪。”
  “第三句:季混蛋,让你买粉领带——啪。”
  屋里没开灯,季凡泽的面色比夜色更黑,他眉一蹙,沉声问道:“那个‘啪’是什么东西?”
  这么多年的交情,杜子彦还没见过季凡泽紧张成这样,他颇有些幸灾乐祸:“钟艾每说一句,就扇你一巴掌啊。”
  “……”季凡泽条件反射地摸了摸自己的侧脸。
  “被打脸了,疼么?”杜子彦捂着肚子,笑抽在床上。
  疼,但不在脸上,在心上。
  季凡泽只需稍稍一思忖,便能想象得出钟艾那副气急败坏的炸毛模样。莫名地,他的心脏像是被人撕扯一般,疼了一下。
  像是被对方严肃的样子吓到了,杜子彦的笑声戛然而止,他忽然一个鲤鱼打挺又坐直了身子,摆正神色,“你真对那女人走心了啊?说实话,钟艾这次被你气得不轻,你准备怎么补救啊?”
  黑暗中,月影下,季凡泽只穿着一条子弹内裤,在卧室负手而立。他浑身上下每一处都性感到无可挑剔的地步,尤其是那双深邃的眸子,亮得如同月下清潭的波光。
  沉吟片刻,他轻启薄唇,悠悠道:“从现在开始,我正式追求钟艾。”
  “……”画风好诡异,杜子彦斯巴达了。
  “以一个正常人的身份。”季凡泽清浅一笑,补充说。
  “……”可杜子彦怎么就觉得他这辈子都正常不了了呢!
  ?

☆、蜜方十四

?  拜一系列糟心事所赐,钟艾一夜睡得颇不踏实,而且早上还起晚了。睡眠手环显示:睡眠时长五小时;浅眠四小时二十分;深眠只有……四十分钟。
  晨起的脑子不太灵光,钟艾顶着两个黑眼圈、嘴里咬着块面包,小旋风似地冲进停车场。乍一看到空荡荡的停车格,她愣怔片刻,才恍然记起她昨晚根本没把车开回来。
  上班赶时间,她只能打车去诊所。万幸路上没怎么堵车,出租车稳稳地停在诊所楼下时,距离钟艾的出诊时间尚余一刻钟。她松了口气,放缓脚步,踩着双平底瓢鞋翩然走进大堂。
  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她的手机响了。
  电梯上行,一道清朗动人的男声透过细微的电波,传进钟艾耳朵里:“对不起啊,昨天我喝挂了,没送成你回家。”
  对方声线里的喑哑一丝都不剩,钟艾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没事啦。你酒醒得还挺快。”比起沈北,另一位挂得才叫惨,抽都抽不醒。
  明明是轻松的对话,可手机里倏尔陷入一阵缄默,显然沈北想起了什么。
  那一幕,他看到了,也听到了。
  季凡泽擦着钟艾的耳垂,悠悠地说:“我喜欢你,不行吗?”
  那一刻,沈北竟然找不到任何一个词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他喜欢了那么多年的女人,因为种种原因,错失了表白的机会和勇气。幸好,时光是如此善待他,非但没有磨平这份感情,反而一直把这个女人留在他身边。钟艾,对于沈北而言,如同盛开在心底的一朵小白花,只要低头,就能看见;只要开口,必有回响。
  但唯独——采撷,不行。
  只因她太干净,又太美好。
  而他,已被岁月浸染,失去了最初的样子,不再配得上她。
  可现在,似乎又有什么不一样了。
  有时候,男人的直觉比女人更敏锐。沈北阅人无数,自然能够瞧得出季凡泽的能力与气魄,以及他那点因为势在必得而毫不掩饰的居心。那男人就像一位采花大盗,一步步入侵,漫不经心却又十分强势,想要连根拔走沈北心底的那朵花。
  沈北在电话中沉默了多久,就思考了多久。
  “喂,你怎么了?”钟艾走出电梯,把手机从耳边挪开,看了眼屏幕,显示依旧在通话状态。
  沈北和煦的声音有那么一瞬险些维持不住,作势轻咳两声,他才调整好了语调。话锋一转,他以稀疏平常的口吻对钟艾说道:“我刚才在台里的停车场看见你的车了。你把车钥匙快递给我,我抽空把车给你开过去,省得你来回跑了。”
  一如既往的细心,也不是什么大事儿,钟艾没有拒绝,“好啊,谢啦。”
  “嗯,祝你有愉快的一天。”说完,沈北利落地收线。
  还真是愉快的一天,钟艾刚踏进诊室,惊喜就来了。
  她的办公桌上放着——花。
  工作三年,钟艾收到过不少花,大多是被治愈的病人送的,大束鲜花,象征感恩。后来她出现在电视台的节目中之后,成了诊所的明星医生,收花的次数自然更多了,有的甚至连署名都没有。
  但像现在这般精致、高贵的花朵,她还是第一次收到。
  质感十足的亮银色长方形盒子,里面错落有致地排列着数枝玫瑰。粉色的花瓣浸淫在从窗外照进来的阳光中,看起来娇艳欲滴,新鲜得仿佛泛着盈盈露珠。花枝的部分用纯白色的棉纸包裹起来,上面打着一个漂亮的蝴蝶结丝带。
  这是送她的?
  钟艾想要摸摸诱人的花朵,伸出的那只手却在半空中僵了僵,带着点不确定的意味。
  但只是一刹那的迟疑,她便笑了,再自然不过地把这盒花和刚才那通电话联系在了一起,“沈北这个臭小子,搞什么鬼呢!”她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句。
  她迅速抽出花盒里的卡片,敛眸看了看。
  殊不知,这一看,钟艾的眼皮像是猛地被人用针刺了一下似的,狠狠地跳了跳。
  小巧的卡纸上,碳素笔留下的字迹力透纸背、清隽干净。
  只有寥寥一句话:
  P。S。你喜欢的粉红色。
  ……粉红色。
  就是这个颜色,条件反射地令钟艾想到一个人。
  那个在第一次见面时就揶揄她有“颜色强迫症”、明明很鄙视粉红色,却又刻意买了条粉红色领带的男人。
  钟艾不得不承认,这一刻的感觉好奇怪啊。
  大概连沈北都没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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