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矶的修行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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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矶的修行日记-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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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对普通人而言。”86号信心十足的往下攀去,“这上面有这么多裂缝,只要是一流的攀岩专家,要爬到地面根本就是轻而易举。”
  的确,和漠虎山的峭壁相比,这里的攀登难度并没有相差很多,区别的只是需要坚持的高度。
  “呜哇啊啊啊啊啊——”塔下凄厉的惨叫打断了咱家的思路,一群巨大的人面鸟正抓着86号在空中撕扯啄食。片刻前还一心以为就要独占鳌头的狂喜,只剩下对死亡的恐惧和不甘。
  从外侧攀爬而下的想法——否决。
  咱家转过身,朝着塔顶的中心,款款而行。喀哒!背后传来的动静。回头,只见刚刚经过的路上,翻转的石板和落下的人影。nani?为什么咱家走过来的时候就没事?
  走到出现异常的石板上,嗯……还是没反应……拍——翻到一半的石板被什么拦住,又弹了回来。
  默……原来,是咱家太轻了……
  边走边叩,终于让咱家也找到了进入塔里的机关。
  黑漆漆的房间里,除了一扇同样黑漆漆的门之外,什么也没有。没有凶恶的怪兽,没有危险的机关,没有强大的对手……喵,真失望。
  “43号考生,欢迎进入心炼之路。我是考官理伯。”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解说,“你只需要沿着唯一的道路前进,就能到达塔底。”
  喵~真是太好了,刚才还担心会迷路的问题一下就不存在了。
  调整双眼的瞳孔,慢慢适应黑暗的环境,咱家推开门,沿着同样黑暗而漫长的甬道一路向前。
  “理伯,心炼之路的陷阱用来对付一只猫,有用吗?”监视室内。
  “嘿嘿嘿!心炼之路还有另一个名字,叫做Nightmare!”
  长长的隧道,像是永远也走不完。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这是一条没有分岔的道路,咱家一定会以为又回到了原地。相同的砖墙和拱顶,难以区分的石板路,看不到尽头的黑暗,没有止境的甬道,寂静得只能听到心脏搏动的声音。就在咱家以为这么走下去一定会疯掉的时候,前方出现了微弱的灯光和人声。一阵狂喜击中了咱家,太好了!喵!在黑暗中独行这么久,迫切的希望能有个人陪着说说话,哪怕只是听咱家喵两声也好。咱家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
  以饥饿的程度来看,咱家应该已经走了整整一天了,不知道能不能再找到点吃的填填肚子,喵。咱家开心的盘算着。
  灯光越来越近。一栋木制的和式小屋在暗夜里透出暖暖的光。
  这里是……
  门开了,跑出了一个嬉闹着的小男孩。“一彦,快回来!外面太黑了。”温柔的女人声。
  “知道了,妈妈。”一彦敷衍着回应。
  “啊!小猫~你也是背着妈妈偷偷跑出来玩的吗?”一彦走过来抱起咱家,转身往回跑去。“妈妈,妈妈,快看!小猫的背上在发光!”
  “啊——快扔掉!阿娜答!快来!”惊慌失措的女人,发出那么刺耳的声音,狠狠地拍打着一彦的手臂,把咱家摔到地上,温柔的脸庞被恐惧扭曲变形。
  “怎么了,亲爱的?”紧张的脚步声。
  “小彦——小彦抱着一只——”女人扑进来人的怀里,不敢抬头。
  “别怕,别怕,应该是才生下来的,没什么危险性的,把它烧死就好了。 ”男人轻拍着后背安抚着。
  “不要——会有猫又回来报复的,还是远远的扔掉就好了。”女人回头看过来。
  暗夜的空中,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雪花。总觉的——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咱家心里闪过一丝难以琢磨的疑惑。
  恍惚间,被拎了起来,打断了咱家的思考。看着男人女人憎恶恐惧的目光,和一旁哇哇哭个没完的一彦……
  真是的。
  就算重新来过……也没有什么改变呢……
  那么……就让咱家……给你一个……不一样的结局。
  吃掉你,是不是……就能够永远在一起。
  毫不反抗的任凭男人拎着咱家,朝着山里走去。风裹着雪花,呼啸着卷过……
  男人随手把手里的幼猫,扔进干涸的河谷里,转身返回。
  边走边想,这鬼天气,说下雪就下起雪来了,真是冷啊,回去要好好喝上一杯暖暖身子。
  “我回来了!”男人拉开门。
  “啊——”眼前的,倒在血泊里的,是出门前还活生生的妻子和孩子。
  报应,来得这么快么——看着眼前放大的猫爪,男人心里掠过最后一个念头。
  慢慢舔去爪上的鲜血,透着灯光的小屋,漫天飞舞的雪花和远处深山的剪影,一一扭曲消失。只留下地上一具慢慢变回原来面目的尸体。
  咱家头也不回的,继续向前走去,一步一步,消失在黑暗里。

  Nightmare(下)

  不知道又走了多久,咱家的头脑,渐渐冷静了下来。
  幻觉么……的确,完全密闭的甬道里,怎么可能会出现小屋,夜空和远山。
  居然翻出了这么久远的回忆,喵呜,真是惹恼咱家了呢。
  咱家现在的心情,可是非常的不好。
  “救命!矶!快来救我!小矶!”
  看着在凶兽爪下挣扎哀号求救的女人,咱家不紧不慢的走了过去。
  唔……居然长着一张和蓝大人一样的脸么?
  不理凶兽威胁的咆哮声,咱家走到进前,仔细看着女人的脸,真的一模一样啊,喵。
  “救我!小矶!”女人哀求的眼神看着咱家。
  杀了你……竟敢用蓝大人的脸……露出这么懦弱的表情……
  弹出利爪,冷冷的从女人的脖子上划过。
  开什么玩笑,蝼蚁一样的妖兽,也能伤害九尾妖狐——八云蓝!
  真是低级到可笑的陷阱。
  又是如烟消散的凶兽和诡辩变形的尸体。
  咱家突然觉得有点累。蓝大人……那个冰冷的河谷里,被温柔抱起的弱小妖怪,蜷缩在蓬松的狐狸尾巴里,温暖得再也不想醒来……
  麻木地继续前行,已经无所谓黑暗或光明。
  嗒嗒的木屐声传来——
  纯黑色的和服,手持烟斗的那是——股宗大人。
  “小生,只是个失去藏身之所的幽灵。”那是,第一次见到股宗大人的时候这么说的。
  “对小生来说,如果可以的话,真想把它忘记呢。纵使各个人的原因不同,但越想忘记,那个记忆便越强烈。越是要挣扎,便越是被那记忆束缚着。不久之后,那种记忆便会化成一种类似诅咒的思念。这不是很痛苦吗?”那是,安慰着咱家的时候说的。
  “叶王大人很善良。可正是因为他太善良,因为他的巫力太强大,他的心,才会被鬼吞噬了。”那是,第一次跟咱家提起前主人的时候说的。
  “修行的意义是什么,为了什么而追求强大的力量。希望有一天,你能够告诉小生。”这是,开始指导咱家修行的时候说的。
  “最重要的东西是心。有很多重要的东西,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当想要某些东西的时候,便必须要舍弃另外某些东西。”
  “……”股宗大人不停的说着。
  “够了!”咱家捧着脑袋,大声喝道。
  股宗大人停了下来,静静的看着咱家。宁静而深沉的目光,穿透身子,直射灵魂。
  假的,都是假的……闭着眼睛,胡乱挥掌。尖爪划过肉体的感觉,晦涩而柔软……
  睁开眼,方才沉默的安慰着咱家的股宗大人已经不见,倒在面前的,依然是陌生的身体。
  一路……向前。在黑暗里,沉默向前。
  下一次,又会是谁?咱家到底……还有什么……可以失去……还有什么……能让自己摧毁……
  前方刺眼的光里,有个盘腿而坐的背影……
  底层到了。

  修行的意义

  结束了么?咱家不确定的走了出来。满是出口的弧墙,围合出的圆形大厅,稀稀落落的或坐或站着七八个考生。
  西索和一个满身钉子的家伙面对面坐着,正在玩扑克。
  终于……结束了。咱家走到不远处趴下,下巴搁在前爪上开始发呆。
  不知道紫大人睡醒了没有……橙大人有没有偷吃咱家的小鱼干——这个任性的家伙,把咱家扔到咒泉乡就消失了,喵……蓝大人又一味宠着她……妖怪山上的红叶落完了没有……股宗大人,大概又去环游世界了——不过咱家私下认为,那根本就是以寻找叶王为目标的旅行吧……咱家突然很想念大家啊……
  闭着眼睛,好像又感觉到看透一切的目光……
  修行——自然是为了变得更强,可是——变强又是为了什么?咱家不知道。为了强到可以作为橙大人的式神么?可是……对于橙大人来说——最在意的,是蓝大人的微笑吧……陪着蓝大人一起看红叶,大概比能不能拥有式神更重要……
  睁开眼,环顾四周。虽然不甘心,还是不得不承认:这里最强大的——正是面前还在玩扑克的那两位。
  那么……
  咱家恹恹的朝前爬了两步,再趴下,斜着眼睛偷瞟过去。
  钉子怪不时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好像是某种特殊的交流方式。脸上的钉子,沉下去又冒上来,很有趣的样子啊,喵。
  甩甩头,克制住心里爪挠一样,扑过去摁摁看的想法……心痒痒,心痒痒——喵呜!——钉子怪人的头突然一个360度的旋转,对着咱家咔哒咔哒了两下。咱狠狠的打了个哆嗦,尾巴上的毛都竖了起来。真诡异啊,喵。
  僵硬的调整下脖子的角度,偷瞄西索。西索抓着手里的牌嗤嗤的笑了两声,转过头来对着咱家问:“嗯~小矶也想玩么?”
  “不要。”咱家别过头,想都不想的回答。
  不过既然开口了,那索性直接问吧,“nai~西索。”
  “嗯?”
  “为什么要变强?你为什么要追求更强大的力量?”
  “唔……当然是为了更好的体会战斗的乐趣。”一边说一边从钉子怪手里抽出一张牌,翻开看过,然后不高兴的哼了一声。
  战斗?咱家看着举在眼前的前爪开始继续发呆。变强是为了战斗么?变强,然后战斗,然后变得更强,然后再战斗……喵呜……咱家好像看到两只大大的鱼板在眼前,转啊~转啊……转得咱家直发晕。
  沮丧的扑倒,也不是这个答案呢,喵。
  为了什么?为了什么!为了什么啊,喵。咱家一边想一边烦恼的在地上滚过来滚过去。思考这么深奥的问题,真是不适合咱家。
  喵~对了,蓝大人和紫大人一定知道~不过紫大人太爱作弄猫了,去问她的话大概更可能被狠狠的捉弄一番吧。yoxi~yoxi~咱家还是回去问蓝大人。一骨碌爬起来。
  决定了!等这里的修行告一段落,咱家就回猫之里去。yogada~想起蓝大人亲手做的秋刀鱼,真想现在就吃到啊,喵~
  砰——!一声巨响之后,从某扇门后冲出了一块高速滑行的……门板。是小杰和奇犽一行四人,外加个有点眼熟的矮胖的塌鼻头。
  紧接着就听到刺耳的铃声。
  “时间到——!第三次试验通过25名!”

  天价旅馆

  厚重的石门在机关的运作下,发出沉闷的嗡嗡声,慢慢升起,露出久违的天空。
  呼吸着流畅的空气,连心情都舒畅了起来。
  在理伯的指引下再度登上飞行船。短暂的飞行后,视野中出现了一座月牙形的小岛,小岛环抱的海湾,水面显露着为数不少的船只的残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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