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杀红芍生冷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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妒杀红芍生冷玉- 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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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家三少爷俊美风流;虽常年不在苏城;坊间名声倒是大得很,花街的传说更是一日也说不完,另外,据我所知,辰家的当家夫人是个厉害人,更听说,她极其看重二公子,对三公子却非常冷淡。我虽不知三姐姐心归何处,但还是忍不住提醒几句,倘若是夫婿,辰二少爷较之辰三少爷更是良选。”
  
  骆连蝶那日的话便如同利剑刻在心间一般挥之不去,连玉不自主的又朝着正坐在对面,面无表情的辰二公子望了过去,扬名苏城的辰二少,生的是面如冠玉兼之气质清隽冷冽,又颇有才名,人品相貌都是极其难得。可惜,这般完美无瑕的谦谦君子是该拿来供奉敬仰的,哪里有人能把他拉下神坛,甚至和他谈及婚嫁?连玉自付她不是不食烟火的谪仙,实在想不出应该是怎样一番情景。
  
  所以连玉心中的答案和骆连蝶的不同,她认为,辰家的两位少爷,都不是良配。
  
  说起来,骆家的四位小姐中,包括已经出嫁的骆连宣在内,最单纯的一位其实应该是蛮横到无理的骆连蝶,虽然最心狠的一个也是她。也只有这种任性妄为了十六年的人,才会自然而然的认为,这世上的一切都是围着她转的,只要她想要,一切便是任她采撷。
  
  对于被打压了十四年的骆连云,以及近十年中都是端茶送水看人眼色的连玉这二人而言,这种自以为是的想法无疑都是极其愚蠢甚至是致命的。而连玉和骆连蝶又实在是不同性格的人,骆连蝶很聪明,连玉也不笨。骆连蝶把赌注统统压在顾桥身上,是因为她不甘愿在当个有名无实的骆家四小姐。而连玉恰恰相反,她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富贵从中过,只求一心人,重生过一遭的她,心思很清明。连玉虽然在骆连云的婚事上,做了一次顺水人情,但这只出于在某种程度上对于骆连云的欣赏。她的目的并不是想登堂入室,入住辰家当辰家主母。
  
  虽然,之前,她对于辰钰的确存了倾慕之心:有这么一个人,对她温柔体贴,私下关怀,为了护她甚至负伤。这般作为却不求回报,她只是蔻蔻年华的女子,面对这般俊美男子,难免怀春。只可惜他不是一般身家的男子,他是苏城辰家的嫡子,而她是骆家的庶女,她对他有过憧憬,却从未具体到要成为他的妻。而这最后的憧憬,也在那晚得知他曾是苏城三大花魁的入幕之宾后,被冲击的消失殆尽支离破碎。
  
  原来他的温柔未必只针对我一人,连玉低头,手指继续不受控制的在楠木八仙桌上划着弧线:就这样吧,再画也画不成一个圈,再缠绕下去也完不成一个姻缘。年少时候能邂逅如此少年,我连玉,已然福分不浅。
                          
作者有话要说:辰钰,要怪就怪你年少时候太风流了。




☆、辰莹失言

  水榭外细雨敲夏荷,漏窗内;依着八仙桌的辰钰眉眼无情;却把一个花旗国的公子佳人的故事说的风声水起风味十足。这也难怪;他本是少年离家;四海游历;知道的东西实在比他应该知道的多的多;眼下不过区区一个故事;何足为惧。
  
  “喔”辰莹脸上泛着一层粉色;双眼晶亮的认真听着;比着书院的状态着实差了十万八千里;且看她一脸痴迷,还时不时的感叹一声,“哈,我只当张生青天白日扒着花墙偷窥花园里的莺莺已极是轻挑,谁曾想这花旗国的公子更是了不得,居然还深夜爬上二楼的阳台,可真是……了不起啊。”她遣词没个着落,心情激动之余,竟突兀的冒出了这么一个词。
  
  辰若在旁皱了皱眉,方欲说教两句,抬眼瞥到连玉一脸心思,食指依旧在楠木桌上小幅度的划着弧,却是越画越慢,似乎再画不下去,他不知其为何意,但是到口的一番话在他喉咙滚了滚,倒是忘记说了。
  
  “二哥哥,他们为了一个那小姐,两个世家公子,竟然公然打起来了?”辰莹惊讶的捂着嘴,难以置信的惊呼了一声。
  
  辰钰挑了挑眉:“外族风俗,为了心爱女子的决斗,被视为勇者的象徵。”
  
  辰莹瞪大眼,只觉得这故事比着西厢记这等“教坏闺阁女子的淫词艳曲”还要欢畅淋漓的多,不由心生向往道:“都说异族民风野蛮不开化,可是不管世俗,这么勇敢的表达情感,难道不难得么?”
  
  一直神游太虚的连玉猛地抬起脑袋,愣怔朝辰莹望去,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辰莹说出口的瞬间自己都有些愣住了,这才知自己实在是入戏太深,这么神来一笔,说的颇有些不知轻重。只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眼下三人六眼齐刷刷的瞪着她,登时瞧得她不知所措起来。
  
  辰若本性古板,在四人中算的典范,四书五经惯来读的丝丝入扣,孔孟之道,朱熹圣人的教诲一日也不敢往。小妹这身为大家小姐的“大逆不道”立即激的他眉间起了一座山岳:“莹儿,你越发胡闹了。身为人子,为一己私利,导致家族颜面尽失,为一己之欲,不自惜身体发肤,只取匹夫之勇,这般不孝鲁莽,你居然还对此称赞有加?”
  
  辰莹多年也并未被二哥说过重话,当下委屈万分,忍不住辩解道:“二哥方才不是也说,这是勇者行径么?”
  
  辰若的眉头皱的更紧:“还不知错,殊不知入境随俗么?你身为中土的大家闺秀,难道还能依托异族的风俗不成,简直胡闹。”
  
  辰钰忽然不明所以的微笑起来,初始只是轻轻勾了勾嘴角,最终涟漪渐深,泛至眼角眉梢,最终盈满他整张俊俏的脸:“二哥说的实在没错,入境理当随俗。”
  
  他就这么笑着,微微偏过头看着一脸愕然的连玉,浅色的眸子里的温度瞬间高的吓人:“这真是一个好法子。”
  
  他笑的古怪,说的话更怪,辰若被这眼前的一幕迫的迷失起来,渐至忘了孔孟,忘了朱熹,只感觉心头突然多出来一只大手紧紧握住,握住他的整个心窝一路向着深不见底的深渊划去。
  




☆、序幕

作者有话要说:别急啊,各位还在追文的童鞋么,我估摸着这文也没多少了
                        
  
  天熹二十五年,从夏至冬半年之间;一场莫名混乱迅速在苏城爆发;又一夜之间出人意料的戛然而止。硝烟落幕;几乎无人看清这场变故的幕后推手;但是大家都隐隐的觉得;苏城似乎变了。
  
  苏城半年内发生的这一切;对于骆家来说并不意外。漆黑的深巷间敲更人掌着昏黄的灯笼穿街走巷;“帮;帮”敲了第二更。
  
  凌夫人就着回响的更声将杯中淡淡的水酒一饮而尽;带着尘埃落定的放松。
  
  “棋局已经布好;接下来,我相信依仗顾桥的能力,必定能达成所愿。”骆连琪语气中带着一丝倦怠,也一口将杯盏中的水酒喝干。
  
  凌夫人神色平静,无悲无喜:“琪儿不用自责,依我看,顾桥这般能力手段,想要跻身苏城只是早晚的事情,我们只是在后面推了一把。和他合作远比对着干要聪明的多。”
  
  “可是四妹妹,到底是为了骆家才……”
  
  凌夫人打断道:“这你不用多虑,顾桥虽年纪大了些,又有微疾,但是能力作为难道配不上连蝶么。”她眼神中忽的闪过一丝莫名情绪:“原来没想到她,这么多年,倒是……”有些走眼了吧,凌夫人终究还是没说出口,又给骆连琪的杯盏中满了一杯。
  
  “琪儿,记住了,商场如战场,向来识时务者为俊杰,为了骆家,我们都没有做错。”
  
  打更的更夫围着巷子,恰走至骆府东隅,又是“帮,帮”的敲了两下。
  
  翠馨凝神分辨了下,俯身到连玉耳旁轻声道:“时候不早了,姑娘,您看今晚是不是先回了吧,也让秦姨娘早点歇着?”
  
  连玉听在耳里,躬身凑在昏睡着的秦氏耳边低喃了一句:“姨娘,时辰不早了,今儿个我就先回了,明日再来瞧你。”
  
  秦氏服了汤药,睡得昏昏沉沉自然不会回应她,连玉仔细端详了她清瘦的下颌和耳鬓的斑白,心里涌起一丝心酸。她忍不住抬眼凝望着墙上裱着的观音图,观音两侧的童男童女依旧如同她当日所画的模样,笑的无忧。
  
  好在你最记挂的两人,最终还是得到善果的。连玉一面在心中默念,一面捏着丝帕子在秦氏布满细纹的焦黄额头上轻轻点了点拭汗:才不到四十的模样,怎么尽然折腾的这般憔悴。
  
  秦氏虽只是一个姨娘,但她的美貌与和善一贯使得她颇受骆府下人尊崇,翠馨在旁见她如今这般光景,也实不忍催促,拿了火钳子将屋中的炭盆复又挑了挑,烧的旺些。
  
  今年的冬天冷的着实突然了些,秦氏常年忧心,饮食上又极简,这一病反反复复的就病了三个多月。连玉隔两日跑一趟,人参补汤不停的往善堂里送。这些日子秦氏病又重了些,她便天天在此候着,眼看着秦氏如同那燃烧着的白烛,一日比一日没了精神头,不由心中发凉:观音大士,可是想把秦氏也接走么?
  
  她正胡思乱想,躺着的秦氏忽然睁开了眼睛,暗黄的眼珠子直直瞧着顶账,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姨娘?”连玉怕她以为身旁没人候着,不免伤心,连忙上前给她掖了掖被角:“可要喝水么?”
  
  “玉儿,我对不起你?”秦氏忽然开口,却不瞧着连玉,依旧直勾勾的只看着顶账。这般怪异模样,不由吓了连玉一跳:“姨娘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玉儿,我对不起你,你别怪我,不是我心里只想着你弟弟,实在是他可怜。五岁啊,那么小的孩子,看戏的那天,还活蹦乱跳的,还和辰家的三少爷玩来着。”
  
  好好的突然提起了辰钰,连玉听的一愣,看秦氏虽然说话条理还算的清楚,可是不想清醒过来的样子,不由有些害怕起来。
  
  “那么活泼的孩子,还说要辰钰当他姐夫,那么小懂什么叫姐夫啊,怎么忽然就没了呢?”秦氏话语中带着哭腔,越发语无伦次。
  
  连玉被秦氏的模样吓坏了:“姨娘你别吓我,翠馨,找大夫,快找大夫。”
  




☆、心结

  
  大夫捋了捋了花白的山羊胡子:“夫人常年不沾荤腥,日夜念经已经把身子掏空了;要说康健起来得需要长时间调养;但是总体来说;比起前些日子还是好些了。”
  
  “可是方才她分明是在说胡话……”连玉躲在临时搬过来的屏风后;忍不住插话问道。
  
  大夫用力点了点头;坚定道:“病情确有好转;这个小姐不用担心。还有;夫人虚不受补;人参鹿茸这些沾不得;先用稀粥淡饭慢慢调养;等夫人身子好些,最好还是劝她适量用些荤腥为好。”
  
  想着秦氏这多年的心病哪里会吃荤,连玉蹙着眉,一时说不出其他。大夫身旁帮佣的一个十多岁的小厮已经快手快脚的收拾起药箱来。
  
  “今日让夫人好好休息,如若有问题,随时来找老夫即可。”
  
  连玉散了白日的发式,在脑后松松垮垮挽了一个发髻,半数乌发披在脑后,柔柔的贴着她的后颈,只着了中衣,倚在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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