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亦侵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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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亦侵梅-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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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但,宸帝有何动机?”
  的确,看似宸帝的可能性最大,但宸帝是何许人?他为何要派人劫杀他们?莫非单纯只为教训?
  “文谦,你糊涂了。”夏君离遗憾地摇头,对杨瑾瑜的一时糊涂很不赞同。
  “……我……”杨瑾瑜抿唇,脸色有些发白。“误会他了……”
  “不去道歉?”以为杨瑾瑜会立即转身回宫,却见良久后他依然只双眼无神地呆坐在桌上。夏君离疑惑地问出声。
  “……不必……”杨瑾瑜掠起一丝苦笑,接近无望边缘的认命,“于宸帝,道歉毫无用处。”
  “可是他还是你的哥哥。”夏君离指出事实,“事实上,有些事你若不去尝试,你永远不知结果会是如何。”
  杨瑾瑜低下头。“也许,”他说,“但通常,很多事我们都无能为力。”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带着另人无法正视的浓厚悲哀。
  夏君离突然想起许久之前,莫鸢寻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也同样的无助与迷茫。
  
  “谁?”寒殇却是突然出声,“保护好忆儿。”他对着骤然警惕的杨瑾瑜道,闪身消失。
  夜色有些深了,残缺的下玄月挂在天边,清冷冷地俯瞰世人。
  杨瑾瑜站到床边,凝视着突然出现的黑衣少年。“你是何人?”他问,但少年却不回答他,只是越过了他,看向夏君离,眼眸复杂而带着深沉的恋慕。
  “离,如何?”他出声,悦耳的声音却另人厌恶。
  “无妨。”夏君离扬起笑,一如往常般的温和。“多谢鸢寻的关心。”
  莫鸢寻却是皱起眉。他的眼里露出后悔的神色:“对不起。”
  夏君离挑眉而笑:“哦?为何?”
  “你可以去问寒殇。”他笑,连杨瑾瑜都不曾见过的绝世。“我终有一天会带走你。离,在那天来临之前,保护好自己。”他说完那句话,再一次深深凝视夏君离,而后便转身,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莫鸢寻的身影快速移动。突然,他朝左侧了身子,一道寒光沿着他原本的路线直追而去。他停下脚步,在月色里望着身后的白衣人。“寒殇。”
  “哼。”寒殇的笑,一分冷漠三分信心六分讽刺。他双手抱胸,在树下一桀骜的姿态俯视莫鸢寻。
  “今天我还有事,不奉陪了。”莫鸢寻也笑,风生水起,“记住,君离是我的。”
  “哦?”寒殇望着他的背影,也不阻拦。他的语气满满的讽刺,“你大可以试下。”
  
  “那人与你……”杨瑾瑜欲言又止。
  “算是朋友。”夏君离肯定了他的猜测。却为那句“会带你走”而深深皱眉。
  “不许想他。”寒殇不知何时回来了,他隔着被子将人抱进怀里,霸道而温柔地宣告,“你是我的。”
  夏君离笑了下,没有理会寒殇,他道:“文谦,我想见司马锦千。”寒殇的手惩罚性地的更紧,却在看到夏君离眼里闪过一丝痛苦时候松了手……他忘记忆儿还受伤!
  “好。”杨瑾瑜笑了下,转身离去。“明天我会带他来。”
  “等下……文谦。”夏君离将手伸出被窝,指着窗台,那里有月光照了进来,笼罩在地上像铺了一层薄薄的霜。杨瑾瑜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夏君离一笑,轻声道:
  “盈盈月光。
  但愿今宵,我最后一次见你烦恼。”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承认,星期六很空。。。 = =。。。
算是庆祝收藏到600罢。。。于是我又发了章~也~
下章真的等下星期再发罢。。。
我要票票~我要评论~我要鲜花!
就这样~~~我飘。。。。
至于那句“盈盈月光。但愿今宵,我最后一次见你烦恼”,个人非常喜欢! 
                  第二十四章。良苦用心。
  第二日司马锦千来到寒梅轩。他的红衣依旧如火,面容依然媚惑,唯神色里隐有憔悴。
  寒殇将夏君离抱到梅树下的软椅中,层层叠叠将他裹地严严实实,密不透风。夏君离一笑,也随便寒殇折腾着。
  司马锦千抿唇看着一切,眼中的神色无法探究。
  那日天空异常干净,和煦的日光笼罩在身上,甚至寒风都带着暖意席卷过每一寸肌肤。夏君离缩在一片柔软里,昏昏欲睡。
  这样的天气在冬天真的很少。夏君离嘴角噙着笑容,感受周围植物旺盛或是衰败的气息,面上宁静一片。
  他们从正午坐至傍晚,席间没有人讲一句话。司马锦千终于是忍不住,他开头询问,带着三分冷意:“端木忆,你找我到底何事?”
  他站起身,微皱眉头,看起来却是风情万千,就像他的媚已深入骨髓。
  夏君离却不理会他,只专注地望着天边的夕阳默不作声。人常说,夕阳人生。那么他看的是夕阳,还是人生?
  司马锦千望着他,眼里有明明白白的厌恶。这是寒的儿子,也是如今寒在意的人。但若不是八年前他一时心软,今日状况绝对并非如此。他的眼里闪烁着狠唳的光,却在下一秒隐去。他站起身,拍了拍衣服,就仿佛他的身上沾染了灰尘。他转身,决定不在此浪费时间。
  夏君离笑,不带任何感情。也许这便是司马锦千,他了然。
  “司马先生。”他终于开口,带着一丝笑意,成功制止司马锦千那即将迈出的脚步,“我原先的确有些疑问,可见着司马先生,便烟消云散了。”
  “什么意思?”司马锦千转过身,那稍沙哑的声音落在心间,很是不舒服。他再一次确定,他真的是对眼前这个小孩深恶痛绝。
  夏君离笑,高深莫测。他的目光始终不曾离开夕阳,那静美绚丽的火红,在天边无法忽略地覆盖云朵。司马锦千看进他的眼里,只觉潜藏太多玄机,连他都是无法看透。
  “……”不好对付的人。司马锦千下着结论,面色愈加沉重。脑海里的想法如风弛电擎般闪过,他有些抓不得要点。但其实来日方长,只要他还在,那总有办法想起来,不是么?
  “我从爷爷那里零星听你的事情,”夏君离笑,温和无害,“大约天地不仁,但其实世事不过如此。”
  司马锦千倒退一步。他的脸上煞白一片,神情大抵是不可置信。但他勉强收起目光,淡定地笑:“端木忆,你没有资格评论我。”他说的时候眼神一直盯着夏君离,如毒蛇便狠绝。
  夏君离却是镇定自若。也许他没有发现这目光,但也许他早已发现。只是如他所说,世事不过如此。
  所以他一直微笑,从容不迫。
  司马锦千用那种眼神看了他很久。直到夕阳西下,再也无法望见,他才挥袖离去,唯夏君离一人垂眸微笑,带着熟谙世事的透彻。
  
  “为何要见他?”不知道何时,视线被高大的身影遮住。他抬起眼,对上寒殇不知何时竟有些许温柔的黑眸。
  “好奇罢了。”夏君离的语气很是风淡云清,眉头却浅浅皱了起来。大约是夏君离面上的疏离感表现地太明显,寒殇不悦地眯起眼。
  “我曾记得城主对我说,司马锦千不在了,整个世界的悲欢便离他而去。如今人家回来了,城主却为何不再陪伴?”语气也许是疑惑的,但也许其实只是嘲讽。誓言尤在耳,但伊人依然是伊人么?
  “因为你。”寒殇望着他,眼神渐渐冰冷。他淡淡地回答。
  既然忆儿要将一切挑明,那他便会奉陪到底。
  “因为我?”夏君离挑挑眉,适当表现疑惑,“城主难道是移情别恋,还真是无法置信。”
  “我曾经喜欢他,没错。”寒殇嘴角上扬,似笑非笑,“但那只能是曾经。所谓的沧海桑田,其实难逃转瞬即逝的覆盖。聪明如忆儿,应知世间一切一去不返。”
  夏君离点头:“的确。可真当从城主口中听到这些话,还真是另人心凉呵!”
  寒殇一笑置之。
  “好吧,换句话来说。”夏君离撇撇嘴角,有些小孩的可爱表情。“城主对君离如此仁至义尽的用心,是为了什么?利益?友情?甚至亲情?”
  寒殇将夏君离抱进怀里,小心地绕过他的伤口。却是紧紧地将人锁在怀里。
  “利益,自然不需要我如此待你;友情,我不需要。至于亲情,我们之间有?”他将问题丢回给夏君离。
  “如果你想,我自然要唤你一声爹爹。”极其理性的声音,温柔之下是不可掩藏的冷漠。
  “忆儿为何不做第四种猜想?”寒殇也笑,却透露出危险的信号。
  “不可置信。”夏君离凝视他良久,吐出这句话来。“无论四年之前,抑或者是四年之后的今天。”
  “四年之前我亦同你。”寒殇将人搂地更紧,他拉过毛毯,将怀里人裹住。他一瞬不动地望进夏君离的眼中,清澈如泉。他突然有种冲动,想要看那双眼里只有他的身影,满到溢出来。“但四年之后,我再无法说服自己。”
  夏君离沉思,一如既往的温和,染上些许的凝重。
  “我很好奇你所谓的诺言,但那也许只是如谎言一般的无关轻重。我想我终究无法相信你,寒殇。”
  他本便不曾相信爱情。更何况面前有司马锦千这个活生生的例子,愈加雪上加霜。
  “无妨,忆儿。我无法对过往解释什么。过去便是过去,我无能为力。我也无法对你承诺什么,未来太过虚无,我不能肯定将来我能一直活在你的身边。”
  他顿了顿,望着夏君离,坚定而自信。
  “但是现在,忆儿,我很确定自己的心情。如同我在四年前所说,忆儿,你是我的。”他的面上一如既往的清冷,声音却隐有决绝。“你早已没有退路。就算有,我亦会亲自封杀。”
  夏君离持续沉默,他无法考量出这些话的可信度。
  
  “你该相信我,如同相信你自己。”寒殇不满夏君离低垂的眸子,便托起他的下巴,直视。强大的自信与霸气,“不要害怕。”
  “我会守护你,从现在开始。”
  “不要害怕,端木忆。”
  
  夏君离抬起右手,覆上自己的左胸处。似乎是牵动了伤口,他的面上一片惨白。
  变了。他可以感受到那抹来自异界的灵魂的改变。不想变,不要变。
  相信么?他怔怔地望着寒殇的面容,无声询问自己。
  ……不,不可能。不可能,相信。他勾起嘴角,弧度依然如前,但却不像微笑。
  他依偎着寒殇,静静闭起眼。
  “你是我的。”他一遍又一遍听到,寒殇总是如此乐此不疲。
  大约习惯。所以,他不再辩驳。
  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他这样想,渐渐在温暖之中睡去。
  
  “……寻儿……?”莫鸢寻回到房间,面无表情地望着床上那看似文弱的人。似乎他的视线过于冰冷,那人嘤咛一声便睁开眼。“你才回来啊……”
  “出去。”莫鸢寻的声音有些低沉,甚为不悦。
  “不要!”床上之人翻了个身,喃喃道,“寻儿的床这么软,睡着这么舒服,我才不要回去。”
  “……随你。”莫鸢寻转身,衣摆在空气里划出绝美的弧度。他的黑发如同黑色曼荼罗一般的诱惑,床上之人眯起眼,完全清醒。
  “对了,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他站在桌旁,笑容如同婴儿般纯净,“再敢动夏君离一分,我会加倍奉还。”
  “爹爹,明白?”他没有动作,可那千年檀香木桌却化为灰尘,在房里四散弥漫。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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