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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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夜话- 第9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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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道栏杆上,重伤倒地。后面的「2」号、「3」号及「5」号马,这时相继冲上来,分别得了冠亚季军,一切和小翰图中所画的情景无异。可惜的是「大阿哥」虽然放弃了「6」号马,在「2」、「3」、「5」号马身上投注,本以为可赢大钱的,却因后三匹马临时变热门,而所赢有限。他得到一个消息,「蓝鹰党」由于战略与他的相同,非但没有输钱,而且也赢了钱。他投注在「蓝鹰党」外围站的注码,「蓝鹰党」全部补了票,一点损失也没有。

这表示「黑手党」的计画完全失败了。他们在「蓝鹰党」的外围站投注,意欲大大赢对方一笔,挫折对方的锐气。谁知「篮鹰党」临场不知何故也知道「6」号马不能胜出,在场内补进「2」、「3」及「5」号的票,照「黑手党」的投注方式一样,还多补了一倍。于是「黑手党」赢钱,他们也赢钱,只是把彩金分薄了。

「大阿哥」大发雷霆,即令小翰画一幅现场的情景,看能否知道是谁出卖他们。

小翰画了一幅画,见有一个女人在向一个穿蓝上衣的高大男人交头接耳。这个女郎身材苗条、风姿绰约,人人一看都马上想到是谁……吧女凝翠。

上次,小翰曾替凝翠讲情,「黑手党」没有追究凝翠与「蓝鹰党」人交往的罪状,凝翠亦指天誓日,决不再背叛。小翰成为「黑手党」红人后,凝翠便脱离了酒吧,成为小翰的四名男女跟班之一。

现在,神秘画图显示凝翠向「蓝鹰党」人泄露秘密,此事非同小可。小翰画完之后,自己一看,也觉得十分惊诧。

每当他专心绘画之际,脑海中便完全容不下其他的念头,所以不论他画出什么,当时都是不知道的,要待事后才看出内容是什么。

「大阿哥」看了这幅图画,冷笑一声,即把凝翠押回机关。用火炙脚板等毒刑迫打,凝翠不得不据实招供出来,原来她虽然决心离开「蓝鹰党」那个男人,但那个男人却不放过她。凝翠早两年有个私生子托人抚养,那男人把这个私生子抢到手中,以此迫凝翠为他「卧底」,把「黑手党」常常赢钱的秘密告诉他们。

凝翠因自已骨肉在人掌握之中,不得不任人支配。这一晚,见小翰的「神画」画出「6」号马失事,而黑手党又大举下注「6」号马以外的马匹,凝翠便找了一个机会把消息传递给「蓝鹰党」。「蓝鹰党」立即根据这线报行事,反败为胜。

「黑手党」对付叛徒是最残忍的。凝翠已供出泄漏秘密的经过,即被判「兽噬」之刑。她头下脚上的被缚在一个铁环上。铁环旋转,凝翠的身子便跟著快速旋转。几只饿狗冲进来,扑向凝翠噬咬。在她的惨叫声中,顷刻之间,她被咬得血肉淋漓。

「黑手党」人全体围观行刑,这是例规,可使余人得以戒惧,小翰看了两眼,不忍卒睹,把头低下。等他再抬起头来,凝翠的头已不知哪里去了。小翰只想作呕。

凝翠之死,证明以前小翰替她画的一幅画应验了。

这个晚上,小翰整晚睡不安宁,辗转反侧,时时在蒙胧中听见狗叫声,又像看见凝翠的影子出现在他床边。

第二天,他病了,发高烧。晚上,他发了一个怪梦,一个穿著古代装束的老人,对他说道:「你太不知谨慎,上帝赋予你一种特殊的本领,这是他一时疏忽的结果,你得了这本领,却不懂珍惜,反而为虎作怅,泄露天机,你已害了很多人,现在又害死了凝翠,上帝要把你的本领收回了。」说完,一巴打在他脸上。

小翰只觉两眼刺痛,惊极而醒,但他的两只眼睛已完全看不见东西了,他摸索著爬起来,大声惨叫,几次仆倒在地上,撞得额角流血。

他知道自己遭到天谴,伏在地上,痛哭不已,请求饶恕,但不论他怎样哭泣,也无法改变他的命运,因为已经太迟了。

「大阿哥」获悉小翰双眼全瞎,他的利用价值已经消失,便把他踢出「黑手党」。

小翰并无别的谋生本领,只好到父亲的家中居住,父亲获悉他的遭遇,摇头叹息。

以后的岁月中,小翰变成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他已泄漏了太多的秘密,现在他的嘴巴再也不愿打开。

全文完返回目录页读者留言参阅读者留言如有任何意见:四人夜话第一辑之六3原著:余过英国人说的:著陆惊魂人的脑子活动是世界上最快速的活动之一,它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跨越极长的时光…… 在机场上空,一架客机不断在盘旋。

原来这架飞机发生故障,它的前轮不能伸出,无法著陆。

机师通知机场当局,要求作做出各种紧急措施,必要时冒险降下。

这时侯,飞机上的搭客也已获得通知。尽管机师用了极安详的语气和温和的字眼,也无法减少乘客的惊惶。

片刻间,已有妇人和小孩的哭声传出。

男人比较镇定,但有些人,作出异常的行为。

一个男客冲进贮酒间,抢夺了一瓶烈酒,仰头大喝。并把烈酒淋在自己的身上,哈哈大笑。

一个卅余岁的女客,忽然离座而起,把她的面衣一件件除去,露出赤裸的身体,在作出跳舞的姿态。

她的丈夫出来拦阻她,却给她一堆道:「滚开,我早就梦想有一天能在大庭广众间放浪形骸,但一直未敢作出而已,现在正是最好的机会。如果我不做,今生今世也不能了。」

范河川是机上搭客之一,当他获悉这个恶讯时,心中也有复杂的感想。

虽然机师轻描淡写,但他知道,这样不断在上空盘旋,飞机一定有极大的故障。这是凶多吉少的徵兆,这一刻,也许就是生命最后的一刹那了。他应当怎样珍惜利用?

哭泣、呼叫,都是愚蠢的行为。写下遗书?恐怕飞机一旦失事也寻不到,那都是多此一举的行动。

他倒有一个愿望,这愿望就在机上能够达成。

他渴望吻一吻一位美丽的女乘客。

范河川这个愿望,是一上机就产生的。

那边窗旁坐著一位美丽的小姐,大约十八九岁,穿一条浅绿色裙子,裙子下露出很长的一截腿,秀丽纤巧,脚下穿一双绿色高跟鞋。

无论从任何角度看,她都是令人著迷的美女。

自上机的一刻起,范河川就时常注视她。在她身旁的位子是空著的,这可断定她是一个单身的旅客。这刻,飞机传出不妙的消息,她的脸上也有点惊慌,可是还算镇定,没有作出什么异常的行动。

空中小姐不断劝客人坐回原来的位子上,不要惊慌,系好安全带,静候机师的安排。并强调飞机一定会安全著陆。

范河川作好了决心,走到那美女身旁的空位上坐下。女郎望了他一眼,没有作声。

「害怕吗?」范河川搭讪道。

「有一点。」女郎答。

「飞机能否安全降落,恐怕连机师也没有信心。说不定,这就是我们生命的最后一刻了。你有什么感想?」

「唉,」女郎摇摇头,眼中露出一颗清澈的泪珠:「我不知道。」

「我觉得刚才那位女客是对的,她脱下衣裳,在机上大跳脱衣舞,因为这是她潜意识的一个愿望,她要在生前完成它,那有什么不对?」

「你呢?你的最后愿望是什么?」女郎问。范河川正要她问这句话,便庄重地答道:「我的最后愿望,也是我一上机就产生的愿望,是要对你说一声,你是我所见过的最美丽的小姐。」

「谢谢你。」女郎说。

「如果不是飞机发生故障,我不知道我有无勇气对你说出来。但现在,一切顾虑都消除了。我觉得一定要完成这心愿,如果你能答应和我交友,就算只活这片刻也是值得的。」

「我愿意。」女郎的眼神上出现轻微的感动。

「那太好了。」范河川脸上一阵狂喜。

此时,机师通知搭客,他已决定著陆。虽然前轮不能伸出,但他保证可以安全降落,请各位搭客放心。

机师又宣布一些必要的安全措施,令搭客依著指示去做。

譬如人人身上的坚硬物品,如眼镜、手表、铜笔等都须取去,以避免在碰撞时发生危险。

除了系紧安全带之外,每人还派一个软枕,放在膝上,把头弯下伏在枕上,以防万一。

搭客听了这些措施,心情倍觉紧张。不知道一会儿情况将会怎样的严重。

「来了,终于来了,这是最后关头啦。」范河川对女郎道:「我们的生死就决定在这一刹那,不知你能不能答应我最后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女郎抬起睫毛问道。

「我要吻你。」范河川两眼迫视著她说。

女郎双颊一红,似乎有点不安,但并没有因此恼怒,相反地,却闭上双目,把头靠在椅背上,这就是一种默许的表示。

范河川大喜,把身上安全带解开,将身子靠过去,一手搭著她的纤腰,细看著她。

这是销魂的片刻,虽然还没有接触,面对著这样可爱的脸庞,香息微闻,已感到无限销魂。

女郎以为他很快会吻下去,那知他却在细细欣赏。女郎张开眼来,与他的视线碰个正著。女郎大羞,脸上红晕更著,又把眼睛闭上。

这一次,范河川真的吻下去了。先是轻轻地吻,接触到对方软软而富于弹性的两片红唇。

然后是把对方的腰搂住,深深地吻下去。

女郎嘤然一声,似乎也给他的热情激动了,她抬起双手,搭著他的腰。

获此鼓励,范河川自然得寸进尺,他捧著女郎的樱唇,肆无忌惮地热吻起来。这一吻,彷佛是无休止的,彼此的热情都激沸著,忘掉了外间的天地。就在此际飞机紧急降陆了。

隆然一声,范河川感到一阵巨大的震荡。他彷佛昏迷了片刻,但很快就醒转过来。

女郎仍在他的怀抱中,她的头紧紧贴著他的胸际。脸上带著惊慌,但并未受伤。

飞机这时已著火了,大概走由于缺少前轮降落,机身磨擦过度所致。四周有惨叫和哭喊之声,显然有人遭遇了不幸。

搭客一阵扰攘,有人嚷道:「机舱门已开了,大家快逃生!」

范河川不暇多想,拉了女郎的手向外逃。

舱门放下滑梯一般的紧急设备,他和女郎对望一眼,蹲下身子,双双滑了下去。

机场上围了很多的人,有的是负责救援工作,有的是新闻记者,有的是无关人员,大概带有「看热闹」和「幸灾乐祸」心理。

范河川决心避免人们的干扰,拉了女郎的手,向较少人的地方奔去,悄悄离开了机常这时侯,一件奇妙的感觉涌上他的心头,他好像整个人都轻松了。

以前生活上的许多烦恼,现在都变成无足重要的事情。

他经营的生意并不成功,还欠下不少债务。他想:「如果我现在埋名改姓,便没有人知道我的存在,他们会在那些焦炭一般的尸体中,当作某一个是我……我重新做一个人,我将完全自由了。」

这念头令他兴奋得跳起来。

他把这意念告诉他身畔的女郎……对她,他觉得没有任何隐瞒的必要。

出乎意料的是,女郎非常赞成他的计画。于是她也坦白说出她的身世。

她名叫依丽。身世并不如范河川想像的纯如白莲,她其实是一个高级俱乐部的侍酒女郎,日常受人调笑轻保她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少女,如果放弃过往的生活,她是毫不惋惜的。

「那么,让我们忘却过去,一同建立新生活!」范河川欣喜地说。

「我愿意。」她轻声地道。

范河川的身上,尚有一笔公款,足够他们豪华地享受一两个月。他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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